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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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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次出的難題也未免太難了吧?涼風輕拂的庭院中,映然雙手撐頷,痴痴地望着桌上的一疊紙,管不住自己滿腹的牢騷。

米蘭時裝大賽一直被許多沒沒無聞的設計師視為一夕成名的跳板,若能在大賽中拔得頭籌,就等於躋身世界名設計師之列,身價不可同而語。映然當然也清楚,卻從沒參加的慾望,原因無他,只因大賽中男裝設計是評分標準之一,而且佔了一半的分數。這對視設計男裝為畏途的映然來説,無異是一大致命傷。

爺爺一定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故意開這個條件刁難她,難怪當時他一臉老謀深算的笑,分明是挖好了陷阱等她跳。最氣人的是,她竟然真的笨笨的噗通一跳,搞得自己現在進退兩難,爬都爬不出來。唉!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啊!唉…她連聲哀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誘人上當的本事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教出來的孫子更是青出於藍,本領大到成為她的煩惱之源。映然想到那個困擾她多的男人,昨清晨之後就沒再見到他了,大概又抱着相機在山野裏閒逛了,邊不由得漾出一抹淺笑。

咦?笑意陡地凝結在臉上,想他幹麼?他做什麼又不關自己的事,映然塗掉腦中的胡思亂想,還有正經事要做呢!哪來閒工夫想那匹狼。噗哧!他要是知道有人把他形容為狼,鐵定會不以為然地挑高一邊眉,她想像藍斯無奈的樣子,愈想愈樂。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驚覺自己又開始神遊太虛,映然趕忙拉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在設計圖上,專心工作。

“喵!”幾坨絨絨的小東西在她腳邊磨蹭。

“回來啦。”映然輕笑,這幾隻小鬼頭從昨天溜達到現在才回來,想來是肚子餓了“餓了嗎?媽咪東西給你們吃。”

“喵嗚、喵嗚!”小貓們熱情回應。

咦?一、二、三…不對啊!怎麼只有三隻?映然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數一遍,一、二、三,還是三隻…雷諾瓦不見了。

怎麼會?要知道這幾隻貓仔仔野難改,結夥出去個一兩天是常有的事,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有失蹤“貓”口出現。該不會被昨天那些壞人“喀喳”了吧?想到這,映然悚然一驚,放下手中的炭筆就要出去找尋。

“唔瞄!”這叫聲…“雷諾瓦?”映然猛然回頭。

“ciao,貓兒。”藍斯端坐牆頭,仿若惟我獨尊的帝王,居高臨下地睥睨一切,相形之下,連主宰天地的豔陽也為之失不少,而在他一雙大手中摟抱着的正是那隻該殺千刀的虎斑小貓。

映然一怔,雷諾瓦怎會在他手上?按捺下心頭的驚疑不定,她淡笑出她的歡“be女enuto(歡光臨)。”藍斯瞅看映然,懶懶地在邊牽出一抹興味。他該帶照相機來的,今天的黎映然又是另外一種風情,水藍小可愛,外罩一襲眉寬袖長t恤,牛仔褲,一雙得天獨厚的白皙美腿,毫不吝惜地展於外,微鬈的柔亮長髮,隨意地在腦後紮成一束馬尾,襯得她無瑕的嬌顏更形俏麗可人,十分地…“秀可餐”她,到底有多少面是他尚未看過的?

這傢伙的嘴臉還是倨傲得讓人想一腳踩扁,映然假裝沒看見他灼熱的眸光,笑容可掬地説道:“上次忘了提醒你,我家的大門好像不在牆頭上哦!”有大門不走,專門翻牆進出,這匹狼的習真是教人不敢苟同。

“我知道。”藍斯加深嘴角的弧度,矯健地輕躍而下,將虎斑小貓遞到映然手中“喏!你的貓。”仔細端詳藍斯移給她的雷諾瓦,映然收起笑容,秀眉微蹙“它受傷了?”

“對。”應答一聲,藍斯抿起嘴,不再開口解釋,他等着映然的反應。

虎斑小貓撒嬌似地喵嗚一聲,即掙扎着要離映然的懷抱,想回到同伴身邊。她垂首,搔搔雷諾瓦的耳後,並放它下地,旋即抬頭對藍斯粲然一笑“謝謝。”明顯的驚愕顯現在藍斯的俊臉上“謝謝?”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等的是映然的怒氣,並非謝意。

“是啊!難道我該説對不起嗎?”她調皮地眨動眼簾。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把它傷了,再送它回來邀功?”藍斯嘲道,他知道自己在映然眼中的評價並不是很高。

“哦,你會嗎?”映然如此問道,晶亮的眼眸中卻是昭然若揭的信任。藍斯的自尊與教養不會允許他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藍斯的心驀然擺盪,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撼動了他。貓兒信任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認知讓他很高興,相較之下,自己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尷尬地抹抹臉,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説給映然聽“我在院子裏發現它,怕你擔心,幫它包紮完傷口後就送它回來了。”

“謝謝。”映然再次説出她的謝意。這人真的不壞,除了自大了一點,霸道了一點,挑眉的模樣討人厭了一點,其他地方都還滿可取的,一隻可取的狼,她忍不住邊泛開笑容。

“它的傷口不單純,像是被人用刀割傷的。”藍斯看着映然瑩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用刀割傷?映然心想,該死!一定是昨天那兩個人乾的。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他知道映然一定知道,那稍縱即逝的瞭然給他肯定的答案。誰會用刀去傷害一隻小貓?這是個頗匪夷所思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映然視藍斯的質疑。這是她自己的事,沒必要拖別人下水“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它只是被雜草割傷而已。”她一臉雲淡風輕,彷彿這個問題並不值得討論。

“或許吧!”才剛覺得她信任自己,又馬上被她戳破那股震動心靈的喜悦。藍斯壓下心頭油然而生的煩躁,不再追問,畢竟他並無任何探她隱私的立場可言。

映然瞄了一眼他倏然凝結的冷臉,不以為意地巧笑道:“你先坐一下,我進屋拿點東西。”人家好心好意將雷諾瓦送回,總得招待一下,才不算失了待客之道,她翩然轉身,走進屋內。

映然進屋後,藍斯百無聊賴地將目光四處梭巡,不得不讚嘆庭院的靜謐美麗。黎映然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頭,他看向掛在兩株白楊間隨風輕擺的吊牀,想起第二次再見時,她蜷卧於那裏像只嬌憨的小貓兒,沉浸在酣甜夢鄉中,笑意不覺扯彎了他的嘴角。

他的目光再緩然悄移,最後停駐在前方的紫藤花架上,爬滿了粉紫鈴鐺的白花架,建構起一方遮陽蔽蔭的小天堂,映然在花蔭下襬了一張圓桌和四張白鏤空藤椅,似擺開了一場午茶盛宴待人入座,藍斯不假思索地跨出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