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扮哥？”蕭湘張着惑的明亮大眼，小小温熱的柔掌心貼上了他淚不止的雙頰。

“你為什麼要哭？你…哪裏痛嗎？”她純真的疑問讓他微微一笑，卻依然哽咽得回答不出來。他也不知眼淚為何會突然如此放肆，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缺口。

或許他早就想這麼痛痛快快哭一場了吧！不必虛張聲勢、不必作假掩飾，就這麼誠誠實實、坦坦率率地面對心底最真的情。

其實他不討厭珣陽、不討厭賢妃，他甚至希望能和他們情熱絡、水融。但他就是説不出來，拉不下臉來。

有時候他也討厭這麼彆扭的自己，但卻無能為力。就算心底再怎麼期待，但當機會來臨時，他的表現永遠不像心中所想。

他也會焦急、不安，總怕着哪天他們的耐就要告罄，此後便不再給他機會了。所以舅舅的一撥，正掀中了他心底的瘡疤。

他是悲痛過度，也帶着點惱羞成怒。他無法忍受如此喜歡的珣陽竟然背叛他，所以才會中了舅舅的計，出兵謀害珣陽。

原來他是錯的，他想的做的全都是錯的！原來他錯怪了珣陽，珣陽自始至終便沒背叛過他，甚至在他拿劍不留情地追殺他的時候，還那樣心焦如焚地要他解開誤會。

珣陽連怨都沒怨過他，還在父皇面前替他説話…

嘯風的眼淚愈愈多，悔恨和傷痛同時煎熬着他的心。

他怎麼會看不清，珣陽總是那樣好的一個人，而他卻錯怪了他，錯怪了他！

天啊，他是多麼地悔恨，多想向珣陽道歉，可是，他卻連這都做不到！因為珣陽已死，他連想和他説聲對不起都辦不到了！

嘯風的臉向下埋在膝間，不能自己地愈哭愈厲害。蕭湘在一旁看着，突然也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發自內心地，她突然伸出了小手緊緊地環住了他。

“小扮哥，你別哭了。有哪裏痛痛的話，湘湘來幫你呼呼。”她抱着他，天真的語調軟軟地溢散在他耳畔。

“不痛了呵…吹吹，這樣就不痛了喔…”他心中的痛哪能如此輕易地便被吹散呢？他埋在膝間的角譏嘲地一勾。但不知為何，那軟軟的呢喃聽在耳裏，竟是如此妥適受用，彷彿有道温温的體，注進他的膛，暖暖地包圍起他傷痕累累的心。

他抬起頭，再度望見女娃兒晶瑩如花的緻容顏。

“小扮哥，你好多了嗎？”蕭湘緊張兮兮地問着，明亮的大眼還不時梭巡着他全身，檢查是否有其他的傷口。

她真誠的關懷讓他窩心，嘯風頭一回出這般坦率的微笑，就彷彿…彷彿他心底的某塊障真被她吹散了一般。

“嗯。”他微笑地點點頭，還沒擦乾淚痕，便伸手將她小小的嬌軀給摟進了懷中。

“謝謝你，我好多了。”他的下輕輕地碰着她烏黑的髮旋，那發中清洌的淡香輕飄飄地溢進他的呼，淡淡柔柔的，覺多麼温心舒暢。

聽見他的答覆，蕭湘一顆高吊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抓起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替嘯風拭去臉上的淚痕。

她的表情如此認真專注，像是在完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業般，嘯風凝望着她晶瑩剔透的小臉，心底不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

他忍不住傾向前，輕輕地親了親她粉的小面頰。他輕柔地摟着她，像是懷抱着無比珍貴的寶物。

她是從哪裏來的？輕輕巧巧的一舉動、一言語，卻如此深刻入心，直妥貼地熨平了他心底那坑坑凹凹的無盡傷痕。

“湘湘，你究竟是誰？”他額頭抵着她，語氣低迴地問。

她是人還是仙，如此清靈動人，如此體貼入心。他真捨不得放手了，希望她一輩子就這麼陪在他身邊。

“我是湘湘啊。”蕭湘不明白他奇怪的問題。

“小扮哥，那你又是誰？”原來她不知道他是誰！

“我…”嘯風一僵，回答得竟是萬般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