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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偏偏不信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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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濟道:“難道五娘真有那麼狠心?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潘金蓮道:“小油嘴兒,你就給我快快起來吧。”潘金蓮説着,用手去拉他,卻被陳經濟將那隻手捉住,貼在嘴上親了一口。像被電麻了一下似的,潘金蓮心兒怦怦一陣亂跳,她想回那隻手,可行動不聽指揮,那隻手像只聽話的兔子,乖乖地被陳經濟捉着,翻來覆去的把玩。

直到陳經濟要把那隻手進他的褲襠裏,潘金蓮才警覺地了回來。列位看官,儘管潘金蓮是個富有現代彩的女權主義者。

但是在骨子裏,她依然還是有些封建,想想西門慶同陳經濟的關係,再想想自己同西門慶的關係,總覺得有點彆扭。心中暗暗想道:要是陳經濟不是西門慶的女婿,那麼她要紅杏出牆,説不定會將這油小生作為首選目標。

這麼想着想着,嘴上不覺咕噥道:“經濟,你知識廣,讀的書多,世上哪有兒子同娘亂倫的?”陳經濟道:“五娘,這你就不懂了,莫説我只是爹的女婿,即使是爹的親生兒子,五娘也是後媽,我同五娘就算有什麼事,也算不得亂倫。”見潘金蓮低頭沉思,陳經濟又道:“有部小説叫《雷雨》,是大作家曹禺先生寫的,後來改編成了電視劇,不知五娘看過沒有?”潘金蓮催促道:“你快説來我聽聽。”陳經濟略作思索,不緊不慢地説道:“小説《雷雨》裏頭有個叫繁漪的女人,是周樸園娶的小老婆,卻夜思念周樸園同前生的兒子,這種打破封建藩籬的愛情,是世界上最純正的愛情,也是最偉大的愛情。”潘金蓮道:“哦,竟真的有這種事?我連在戲文中也沒見過哩。”陳經濟繼續説道:“還有個作家叫蘇童,寫了部小説叫《妾成羣》。

後來也改編成了電影,還被香港人改編成電視劇,叫《大紅燈籠高高掛》,裏頭有個叫陳佐千的老爺,大小老婆一共娶了四五個,沒料到那些大小老婆,最後全都一個個紅杏出牆,把個陳家鬧得烏煙瘴氣。

和蘇童同居一城的作家葉兆言,寫了部小説叫《花影》,改編成電影叫《風月》,説的也是一位鎖在深深院宅的小老婆,愛上了老公同前生的兒子…“聽陳經濟一口氣説了這麼多作家和小説名,潘金蓮不由得打從心眼裏佩服起來。

她偷偷瞄一眼陳經濟,眼中飽含着絲絲嫵媚、綿綿情意,説道:“真看不出,經濟還是個文學青年哩!”陳經濟趕緊説道:“五娘這不是罵我嗎?千萬別説我是文學青年,如今這年頭,説人是文學青年,比挖祖墳還叫人難受。

經濟再不濟,也能混個網絡作家的頭銜吧。五娘,不瞞你説,如今趕上了網絡時代,我陳經濟不甘落後,也上了網,混得還不算賴,在網上,我陳經濟是個很走紅的網絡作家哩。”潘金蓮驚歎道:“原來兒子是網絡作家,成天見電視上説網絡網絡的,我也沒在意,以為網絡隔着十萬八千里地,沒想到網絡這麼快已經到了身邊。”陳經濟道:“可不是,原先我也以為網絡很神秘,一旦上了網,才知道網絡其實比小孩吹泡泡糖還簡單。”接着陳經濟神吹鬍侃,向潘金蓮講起了網絡上的一些趣事,什麼聊天室,什麼bbs,什麼icq,什麼網戀,等等。

廣東有個女孩,就為聊天室裏的幾夜長談,千里迢迢坐飛機到哈爾濱,去見她網戀的對象,誰知道一見面,才發現對方也是女孩。福建還有個網名叫小藍貓的女孩,為一場失戀的網絡愛情投江自殺了哩。

潘金蓮聽得一頭霧水,直覺得新鮮好玩,身子不覺朝陳經濟跟前靠了靠,説道:“兒子對網絡這般痴,不會也在搞網戀吧?”陳經濟道:“哪能呢,網上那些自稱美眉的女孩,在現實生活是見了面,一個個全都是恐龍,哪裏抵得上五娘一個腳趾頭?”潘金蓮被陳經濟誇得心花怒放,謙虛地説道:“我哪有你説的那麼十全十美。”想了一會,又問:“你剛才説的恐龍,是什麼意思?”陳經濟解釋道:“在網上,恐龍指的是醜女,一見面,保證會嚇得半死。”潘金蓮道:“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來我也要向兒子學習上網。”説着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着陳經濟,即使在黑暗中,陳經濟也能受到潘金蓮那顆盪漾的心。機會來了,陳經濟自然不肯放過,一把拉住潘金蓮的手,呼變得急促起來,説道:“好五娘,兒子想你想得好心苦。”潘金蓮道:“小冤家,你真是個活強盜,上來就拉手,讓人瞧見了,教五娘這張臉往哪裏放?”陳經濟見潘金蓮嘴上強硬,手卻乖乖地任憑他捏着,知道婦人心已經活了,不由得更加放肆起來,摟住潘金蓮的脖子,就要親嘴。潘金蓮掙扎着,小聲嘀咕道:“我的親親,這兒人多眼雜,哪是尋樂的地方,你今天非要叫五娘丟臉不可。”陳經濟道:“想五娘想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我不管那麼多了…”兩人正鬧騰着,忽聽得梅叫“阿蓮姐”的聲音,陳經濟和潘金蓮這才慌忙住手,在葡萄架下正襟危坐。

梅走過來,看清了潘金蓮同陳經濟坐在一起時,心上不由泛起了一股酸勁,話中帶刺地説道:“剛才一陣來了好多客人,小姐們忙得連氣也顧不上,到處找潘經理、陳助理,你們倆個好逍遙,原來是躲在院子裏歇涼啊。”潘金蓮嗔道:“小妮子,誰在歇涼啦,我同小陳在這裏談工作哩。”梅嘻嘻一笑,説道:“黑燈瞎火的,談工作,哄鬼哩。”説着轉身便走。

潘金蓮、陳經濟跟在梅後面,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月光下的葡萄架。進到屋子裏的時候,陳經濟瞅了瞅潘金蓮,潘金蓮衝他使了個眼,是有話慢慢説的意思。陳經濟眨眨眼,表示明白了,然後像沒事兒似的,忙着去應付那些美容按摩業務。

***眼見得潘金蓮同陳經濟眉目傳情,梅心裏很不是滋味,到了夜晚,潘金蓮摟着她要親熱,被梅輕輕推開了,背轉過身子,一聲不吭。潘金蓮關心地問:“是不是冒了?有沒有發燒?”梅沒好氣地搶白道:“你才發燒呢!”潘金蓮説:“小妮子,這麼大的火氣,小心燒壞了肚子腸子。”梅道:“阿蓮姐姐,我問你一句話,你這樣做,對不對得起慶哥?”潘金蓮愣了一下,説道:“你是説我同油小生陳經濟的事?梅,實話對你説吧,那個陳經濟,別看是個農村青年,卻好學上進的,説起典故來樣樣都懂,知識淵博得很。

而且還特前衞,如今已經上網了哩,我從內心裏講,真的有點點喜歡他…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之間還是同志關係。至於對不對得起慶哥,梅,這個話題別提了,説起來叫人傷心,他西門慶到處尋花問柳,哪一點對得起我?”聽潘金蓮這麼説,梅也有些憤憤不平,自從被西門慶睡過之後,起初一段時間,西門慶時常還來看看她。

後來便庭前冷落車馬稀,再難見到他的影子,耳邊卻不斷聽到他泡妞的傳聞,每每聽説西門慶又同哪個妞相好,梅就免不了一陣心酸,這樣的傳聞聽多了,她的心漸漸冷了,差不多快成一團死灰了。

一念至此,梅恨恨地説:“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潘金蓮道:“所以我們女人要站起來,不能僅僅以當月亮為榮。”梅道:“姐姐這話説得有理。”她轉過身子,朝潘金蓮送上個羞澀的眼神,接着説道:“就説那個應大記者吧,沒得到秋菊之前,天天往我們髮屋裏跑,他對秋菊那付討好樣兒,像條死乞無賴的哈巴狗,我看了也替他難為情。

可是後來,應花子將秋菊哄上手了,立馬又變了另一付嘴臉。”潘金蓮道:“男人都是這樣的,要你的時候把你摟在懷裏,不要你的時候把你丟在崖底。”梅道:“還有更可惡的呢!

那應花子,不花錢同秋菊白玩,自己玩夠了不説,還把秋菊介紹給他那幫難兄難弟,雲裏手、常時節、祝念、白來創他們幾個,都同秋菊有一腿,他們自稱同‘情’者,厚着臉皮互相稱對方為姨佬,睡過秋菊後,還在一起心得,説秋菊波大,説秋菊乖,説秋菊在牀上軟得像堆麪糰,還有些亂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話,那才叫個噁心!我簡直都説不出口。有一回,他們在一起議論,被我撞到,我闖進屋子裏,指着他們的鼻子,一個個罵了個狗血淋頭。”潘金蓮誇獎道:“罵得好,對那幫負心賊,決不能嘴軟。”梅道:“既然姐姐信任我,叫我當了大堂經理,我就有義務為按摩中心的姐妹們説幾句話。”潘金蓮道:“是這樣的。

當初美容按摩中心開張,我在西門慶面前推薦你當大堂經理,就是看中你在那些姐妹中人緣好,有凝聚力,再説,保障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也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説着,潘金蓮又要上來摟抱梅。

這一次梅沒有推辭,像只聽話的小綿羊,一動不動,乖乖地躺在那兒,聽憑潘金蓮的手在她房上撫摸。戲耍一陣後,梅臉上湧起一團紅暈,輕聲説:“阿蓮姐,你真要同陳經濟好?”潘金蓮道:“哪能呢,我是逗他玩玩的。世界上的道理太不公平,只許男人玩女人,不許女人玩男人,聽説從前母系社會,都是女人養男人的,我偏偏不信,要把顛倒的世界重新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