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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酣暢淋漓夜深人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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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雲天一拳轟出,氣勢和整座鐵索橋連接為一體,而且竟然將琢磨許久的幻之意境融入其中。杜不凡被這幻之意境影響,竟分不出義雲天轟出的這一拳到底是拳還是鐵索橋。心神震盪,手上的長劍剛剛拔出一半,就再也拔不出來。

一連退出三步,杜不凡原本冷淡的臉上也現出難以掩飾的驚訝之

受此影響,義雲天氣勢暴漲,左腳大步踏出,右拳凝重無比的拳勢忽然一變,變得如行雲水,暢快自如。但是與之絕然相反的是他的拳勁,卻變得更加的沉重,好像託着泰山。

舉重若輕。

龍虎拳術之中超越拳若千鈞的拳意。

轟的一聲,空氣之中現出幾條淡淡的波紋,拳未到,但是杜不凡已經覺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浩然拳勁。啪的一聲,拔出一半的長劍倏的回鞘,他臉上變,身形再退。

高手相爭,有時候爭的就是氣勢。明明雙方武功相差不遠,但是氣勢被奪,則很快就會落入下風,並且落敗。

轟的一聲,義雲天這一拳終於擊實,擊在杜不凡身前一丈處。

杜不凡的臉終於變得蒼白起來。明明這一拳義雲天擊在他身前一丈處,但是那沉重如山嶽的拳勁卻大河之水,排山倒海一般的湧了過來。

義雲天在這一拳之內竟然將幻之意境發揮的淋漓盡致。

杜不凡如斷線風箏一般的踉蹌退後數十步。每退一步,這鐵索橋都晃動一下,藉着晃動,杜不凡運轉清水心法,將轟進體內的龍虎拳勁一點一滴的迫出體外。

義雲天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負手身後,悠閒自如。他的雙眼沒有焦點,目光淡然,一陣風吹過,將他的衣衫長髮吹起,看起來瀟灑之極。

站穩身形,杜不凡原本一張冷漠的臉上已經帶着一些蒼白之。義雲天高度凝聚的拳勁雖然經他運用清水心法如水動的特化去七七八八,但是依然給他的經脈造成了沉重的傷害。

經脈受傷都不算什麼,過個把星期就能夠復原。但是受到最大打擊的反而是心裏。他,杜不凡,清水秀士門下第四高徒,不但天資高絕,而且格堅毅過人,心無旁騖,一心撲在武學上。但是今天,卻被這位以前一向看不起的七師弟一拳擊敗擊傷,這絕對是極大的挫折。

原本孤高絕傲的他在這一刻,終於深深的明白了一種刻骨的寒意。被人擊敗的寒意。他深一口氣,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好看了許多,然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義雲天從他身旁穿過。

這座鐵索橋長不過五十米,寬不過一米多一點,他雖然側轉了身體,但是留下的橋面還是不多,只夠兩個人並肩而行。

在這個距離之內,若是杜不凡忽起歹意,在兩人身形錯的一瞬間,暴起傷人的話,義雲天未必能夠從容通過。

而若是不過去,或者在穿過的時候,義雲天表現出一副小心戒備的樣子,而杜不凡又是真心相讓的話,那麼通過之後,恐怕不但在杜不凡的心中留下一個襟狹小的印象,而他自己本身也會留下一點陰影。這分明説明他對自己信心不足,也對他人不信任,這對他以後的武學修為絕對是不利的。

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杜不凡這一手連消帶打,瞬間扳回剛才被義雲天一拳擊退擊傷的劣勢。

義雲天眼中出一點讚許的神,這還真是一個困難的選擇。他仔細的盯着杜不凡看了兩眼,杜不凡神坦然,面對他的目光毫不避讓,似乎是一副真心相讓的樣子。

義雲天腦子裏數個念頭轉過,終於決定還是過去。而且不但要過去,還要坦坦蕩蕩的過去,這是一種對自己信心十足的表現。他哈哈一笑“既然四師兄相請,那麼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他説完之後,坦然邁步而過。在和杜不凡身形錯的瞬間,他眼角餘光似乎看見杜不凡身形動了一動,但是終於還是靜止了,讓他義雲天安全的通過了。

通過之後,義雲天暗地裏鬆了一口氣,大踏步一直向前,也不轉身,就那麼對杜不凡説道;“多謝四師兄!”清風拂動輕身功法展開,剎那間去的遠了。

杜不凡抬起頭來,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佩服的神。看到義雲天走遠了,這才低聲説道;“好一個義老七,真是好膽,我不如你!”又看着橋下浩浩蕩蕩的水,默唸道;“你看那河水,不捨晝夜的奔,無論前方是高山,是大海,都不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唸完之後默然半響,他忽然縱身跳入河中。撲騰了幾下,然後就順而下,不知飄向何處去了。此番敗於義雲天之手,對他這麼驕傲的人來説不啻於晨鐘暮鼓,將他徹底的敲醒。或許,他要嘗試一種新的修煉方法,期待他再和義雲天見面之時,能夠做出重大突破,一雪此辱。

義雲天展開輕身功法,一路上走的又輕又穩。跟杜不凡一戰,可謂是收穫良多。不但武功方面做出了重大的突破,將龍虎拳術由拳若千鈞突破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而且在心境修煉上,也邁出了重大的一步。以後修煉,他再也不會死氣沉沉的默默死練,而是將心神融入天地之中,從中汲取營養。

長嘯一聲,身形忽地加快,義雲天如一陣風般在路上飄過。同時將心神散發開來,不斷受大自然的天然意境,並且在腦海之中體悟那舉重若輕的拳意。

時間過的很快,當天黑下來的時候,義雲天又向前前進了六十多公里。前方越行越是荒涼,兩旁的山嶺也漸有天之勢,山嶺上羣林爭翠,綠意森然,不時還可以聽見虎獸之鳴。

又行一陣,當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義雲天找了一塊極為平坦的背風谷地,蒐集枯木點起篝火,然後又抓了一隻兔子,去除內臟之後用樹枝串了開始燒烤。正當那隻兔子有八成的時候,隨着山風,一陣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忽然傳入他的耳朵。

“有人?”他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