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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談霜冷迷月之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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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麼?月?把手給我。”

“不冷。”

“呵,呵,呵…”

“傻樣,越吹越冷。”

“嗯…再等一會,就好了。”

“我們會凍死在這裏嗎?”

“不會,我答應你了,我們都能活着出去。”

“能活着…真好…”京,順天城外十里許的森山,早披上了銀裝,冬霧,頗濃,老鴉,在吼。大山南腳,傳來隆隆的馬蹄聲,七千軍勒馬南山,馬嚼子噴出的霜霧,更濃了。

這些大明中的王牌,臉上已掛着不自在,那雪也抹不掉的憤怒,倒像火山爆發,反把雪烤着了,熱騰騰的蒸氣,人馬的呵氣,在這溝子裏恍恍惚惚的,一道道黃盔人馬,遠處瞧去,卻像一道道飄忽的妖火。

“媽了個巴子的!兩萬督騎竟劫不住一個霜冷!愣是讓他溜進這鬼溝子裏!老子告訴你們!今天拿不到他的腦袋!誰他媽的也別想回家熱被頭!”喊的這麼兇的,姓房,領了三年兵,今兒個説真的,不想栽在這裏,他滿臉麻子,坑坑窪窪的,底下人叫他房麻子,上頭叫他鬼房,説來説去,其實他長的就不像一個人,可是,就這麼個不像人的東西,殘酷的錦衞見着他也得叫聲房爺爺。

下一扭勁,把身下的戰馬硬是扭了個躐趄,隨後一束馬鞭,回頭吼道:“甘成!”

“屬下在!”話畢,一聲馬嘶,躥出個漢子,房麻子一甩馬鞭,又吼道:“去告訴圍山的督騎頭子!後退五里!搜山由軍直接負責!另外!你他媽的告訴他!別喝的雲裏雲外的!小心霜冷掏了他的心肝!那時不是我們去殺霜冷,反是救他督騎的命了!媽了個巴子的!”

“屬下得令!”這叫甘成的漢子一拍馬股!馬蹄子捲起雪粉一溜煙飛馳而去!

房麻子勒了勒也上前的戰馬,眯着鬼眼望着甘成由大變小的身影,驀然間竟嘆了口氣,喃喃道:“好孩子,若不是王道無理,你早是大明的將軍了啊…”接着,他深口氣,轉頭望向山裏重重的密林,飄雪並沒掩住他那雙懾人的鬼目,似乎,他已看到霜冷九天無糧,身馱愛的身影了…

霜冷緊了緊背上的帶扣,同時間瞄了一眼林外那雙鬼目,呼了口氣,向上顛了顛背上的女人,輕聲道:“這兒,出不去。”

“你怕他?”女人貼着他的耳問。

霜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説:“他有信仰,有信仰的人,意志堅定,不易取勝。”

“你的信仰呢?”女人又問。

霜冷木了一下,轉過頭,深深望着背上的女人,每次和她面對面,霜冷的心,就很暖和,她很美,美的一點暇疵都沒有,他相信完美兩個字,是可以安在她身上的,他嗅了一口女人珠間呵出的呼氣,彷彿又回了某種力量,他説:“寶月,我們能出去。”寶月咪咪淺笑,擰了擰霜冷凍紅的鼻子,説:“傻樣,人家在問你的信仰。”霜冷似乎被捏出了鼻涕,忙鼻子,納道:“我不知道。”寶月看他轉過頭去,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臉乖乖地倚上他的腦後,輕聲道:“那我們就出不去了。”霜冷一震,玄又靜了下來,喃道:“能出去。”他沒有回頭看寶月,而寶月已閉上雙眸,着雪粉淺笑着,在那雪花融在她白膚上時,她就知道霜冷能帶她活着出去,可出去,有不同的出去,或者可以説,霜冷一個人能出去,或者還可以説,自己能出去,這都是出去,兩個,似乎只能活一個。但寶月相信,霜冷能帶着她一起出去,女人樂觀點好,至少現在她可以和愛人擠在一起,那為什麼不享受這“至少”呢。她早已習慣霜冷的支言片語,但每個從他嘴裏呼出的字,都一樣帶給她靈魂,霜冷説能出去,就一定能出去。

她忽然抿嘴笑了起來,然後用小手敲着霜冷的頭,道:“傻樣,其實你知道,對不對?”霜冷還是沒有回頭,呵了一聲後,蹲下身,雙手捧起雪納頭吃去,他知道,從此刻起,對手不再是酒囊飯袋。

房麻子只帶了兩股小隊四十人,剩下的都命令去做環山搜捕了,對他來説,四十人都很多餘,雖然是鋭中的鋭,但面對如霜冷這畜牲類的人物時,簡直毫無可用之言,畜牲就是畜牲,像狼一樣掏着你的弱點,無時無刻不在挖掘你的弱點,這多少有些令人頹廢,關鍵在於一點,霜冷佔據着絕對的優勢,那是做為人,從正義的角度去放的,房麻子,耿直着,他知道自己沒有歪子,他也知道在為哪類人盡忠,可是,對於一個軍人而言,真的計較上頭的對和錯嗎?

“媽了個巴子的…”房麻子真是憋着很久了。

霜冷是不能殺人,不是不能,是真的不能,這好像很矛盾,但他知道如果殺一個人,將招來多少將要被殺的人,他不想暴行蹤,殺人是要血的,而血的味道,在那些習慣追蹤的鼻子裏,是多麼可貴的線索。

當他辛苦地倒掛在樹稍時,忽然在心內笑了,背後緊緊擁着他的寶月,似乎知道他在笑,然後又貼着他的耳輕輕道:“蝙蝠?”霜冷沒有做聲,眼盯着不遠處兜來的刀兵,他非常有自信自己的隱藏,當一個人在冬天呵氣時,是沒有多少人向上望的,這一點很重要。

正當他自得時,一絲不安侵入心中,他有股衝動要向右看,玄又強壓下這種衝動!他知道有個人在盼望他的眼神,多麼鋭的圈套,是那雙鬼眼,呵呵,肯定是他。

七千軍在山頭集結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答案,可是讓他們不安的是,房麻子並沒在上頭…

房麻子默默地望着寶月,如果不是寶月,他怎麼也找不到這兩個人,在那一刻,霜冷到自己在自欺欺人,雪變大了,他也轉過了頭,在雪花飄灑下,望向房麻子,可令他疑惑的是,房麻子並沒有看他,而是望着背後的寶月…

寶月倒飄的秀髮,很美,很美,而那雙晶亮的大眼睛似在説話兒,她好奇地望着房麻子,使房麻子好一陣惘,在他心裏似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那麼滑稽和可笑,那一絲良心,被寶月深深的剝開了…所以,他笑了,笑的不能自己。

許久,他辛苦的抬起大手,指了指身後,道:“那裏,沒人。”霜冷緊着寶月,縱身躍下,毫無顧忌地揹着寶月與房麻子在雪粉中擦身而過…

寶月的秀髮直打在房麻子的臉上…

沒有味道的香味…

後來,房麻子才知道,那是印在他心裏的香味啊…第六談霜冷月之寶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