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話前夕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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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秋膘,不知從何而來,在霜冷的概念裏,也是走個過場。
在雲頭集的中央十字街,有株四年前種植的槐樹,那是為紀念雲頭集的英雄們所種植的。當晚,人們成羣結隊的提着各家自釀的美酒和食笑鬧着來到中央十字街。秋高氣,在漸夜的傍晚,雲頭集的人們點起了煹火,為秋末的豐收歡起舞,那些坐着的老一輩雲頭人無不慨當年的往事,席間傳來無數噓唏和奈嘆。
末二領着有孕的小田第一對來到中央十字街,場中立時傳來歡叫,人們無不佩服這跟隨霜冷和飆子於京師大戰而榮歸的人,而好事者更是將末二與其他四位喻為雲頭五虎!
末二顯然還是老秉,任小田入了孃兒席中,自己拎着大酒罈蹦蹦跳跳地加入爺們間的酒席中,扯着破鑼嗓子大叫着痛快,隨後五虎之魯行本、程懷志和曹能也紛紛到齊。
末二嘻皮笑臉地向魯行本湊過臉道:“花頭鷹那小子是不是又賴在娘們的被窩裏不肯出來的?”魯行本“啪”地拍了末二一記腦勺,氣道:“你那**嘴總吐不出蛋來,花子和大土哥去尋小泉了!”末二訝道:“怎麼?小泉也失蹤了?”曹能手捧着牛腿狠狠咬下一大片,道:“可不是,小雪情算上今晚可是一天兩夜沒回集了,小泉那孩子心思重,怕是也尋去了。”末二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好半天哈哈笑道:“小泉這小夥剛滿五歲就追女娃子了!真跟他爹一樣!”程懷志一腳踹去!險些將末二踢進煹火裏,沉聲道:“休要胡言亂語,你可知霜爺和飆爺如今為四年之約煞費辛苦,當初我們都親眼所見,那季胤可非是菩薩心腸,不擇手段是他的家常便飯,這小雪情和小泉若是出啥意外,到時誰也笑不出來!”末二想起那駭人聽聞的二丈火輪龍,這才有所收斂,皺眉道:“六年都過去了,他犯不着再出來行兇把?”魯行本搖頭嘆道:“未必,這號人雷打不動,我這幾天心就蹦蹦直跳,總像有啥事似的…”聽完這話,四人均鎖緊了眉頭,自顧喝着悶酒,空望着歡舞的人們再不言語。
夜,漸深,在雲頭集外的花草坡,霜冷和寶月在林子裏默默地望着坡上恬睡的小雪情和小泉,這兩個娃子怕是累壞了,而雪情小手旁放着的花竹籃已乘滿了草藥。寶月輕嘆了一聲枕上霜冷的肩頭,纖手撫過他的背肌緩緩伸進霜冷滄然的白髮中,小嘴帖着他的面頰喃喃道:“我想帶她離開雲頭集…”霜冷漠然無語,寶月周身微微顫抖,道:“六年了,若直覺沒有愚我,這兩天便會出事,雪情是我的!我不會讓她經歷像我們當初那樣痛苦的事情。”霜冷摟緊寶月的枝,低頭審着她一雙水剪的眸子,喃聲問道:“雪情會跟你離開嗎?”寶月一怔!抬頭深深望着霜冷,霜冷搖搖頭,道:“她不會跟你離開的,由於這是我們的家。”説完抬手指着雪情續道:“你看,在她小小的心靈中,已經知道雲頭集這個大家庭對她來説是多麼重要,那一籃草藥也許對白陀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那是雪情心的羈絆,如果不是白陀,我想我們的女兒也會這樣做的。”寶月垂着首緩緩轉過俏臉,聽着霜冷的話語望着雪情,心內忽地發覺,做為母親的私似乎已高於一切了,霜冷吻上她的面頰,輕輕道:“放心吧,不只是有母親關心她,還有我啊…”
“可是…”寶月輕輕推開霜冷,撫着樹杆軟弱的倚在那裏,顫聲道:“季胤不同你以往的對手,他本就是個瘋子!”霜冷上前摸着寶月的秀髮,緊帖在她嬌柔的背部,道:“我知道我給你的保證太多了,而且每一次都不能兑現我的承諾,可是這一次,請你再相信我一次。”寶月受着霜冷温熱的膛,仰頭將臉龐埋進他的脖項,喃喃道:“不,你的保證都已經兑現了,我還是當初伏在你背後的女人,也如當初一樣相信你。”霜冷地擁緊了她,剛想吻上寶月的紅,忽然花草坡上晃出一個如山的黑影!
兩人定睛望去才鬆了口氣,來人正是大土,這漢子是個有內勁的人,六年過去了,他那雙刀已練的出神入化,想來就算閻修復活,恐怕也不是大土的對手。
大土顯是察覺到霜冷夫婦的存在,在坡上搖了搖大手,玄又走近雪情和小泉的身邊,蹲下身子將兩個恬睡的孩子摟進臂彎裏,這時霜冷和寶月也打樹叢裏走了出來,大土沉聲道:“憨子的探子最近在鬼松林裏頻繁失蹤,而且連屍體都找不到,剛才花頭鷹接到憨子的飛鴿傳書,説讓大家小心一些。”霜冷點點頭,問道:“你怎麼看?”大土眉頭微皺,道:“我在這鬼松林呆的子可不短,早已習慣了林子裏的味道,可是從昨天起,我便聞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臭味兒。”寶月訝道:“鬼松林方圓百里,而且時有盜寇和外來的商人出沒,怎麼能用氣味來斷定呢?”大土答道:“現在是秋末,大部分植物都枯萎或凋落了,如果風向準確,林子裏的氣味總是由一股風吹撫的,而且秋季濕氣重,一般不會有燃燒過後的焦臭,所以…”霜冷眼內睛芒一閃而逝,與大土對望一眼後,均知道該來的,總算來了。
霜冷、寶月與抱着雪情和小泉的大土匯合了花頭鷹,走出花草坡,向雲頭集的中央十字街走去。
今夜格外清朗,剛進了集子,便看到十字街中心飄繁的火焰,人們正食酒恬,方興未艾,陣陣勸酒聲和着笑鬧聲彼彼傳來。大老遠,就看到飆子一身花紅衣裙!正在場中表演葷段子!引得眾人連鼻涕都笑飛了。
霜冷等人在雲頭人的敬讓下,進了場中,這時末二吊兒啷噹地拎着酒壺跑過來,嘿笑道:“霜老大怎麼也得和飆老大合舞一曲!不然雲頭的爺們娘們怎都不會放過你的!大家説對不對啊?”最後一句正是這廝扯破嗓子嚎的。
雲頭集的人們哪還肯放過這等良機!鬨鬧着大聲叫好!霜冷看看飆子壯的身子裹着個花紅裙子,配上他那張臭臉,險些把前天吃的飯菜吐了出來,正推讓不才時,飆子咧嘴上前,一副壞笑地將霜冷摟住!霜冷只覺雞皮疙瘩直衝到了腦門,卻聽飆子嗲聲嗲語道:“官人~好好疼人家嘛~”霜冷只覺一股腥鹹物湧到嘴邊!
“譁”地揚天長吐!
寶月笑罵着一拍飆子大頭,氣道:“你這廝人!小心他把你凍成冰塊呢!”飆子嘿嘿壞笑、道:“讓我老飆看一次霜冷穿女服,我凍成冰塊也值得!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末二怎麼能不領會,將早準備好的一件藍女服套在霜冷身上,又趁他嘔吐未醒之際一輪胭脂抹擦!速度之快連於女紅的寶月也為之一嘆!片刻!當飆子鬆開膀子!只見霜冷垂下銀白的長髮,一套藍鑲紫葵的敞襟套服,那嘔吐過後半夢半醒之間的惘眼神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龐過後,場內一片寂靜…
突地一聲男聲尖叫!整個十字街沸騰起來了!霜冷這麼一打扮,儼然已“豔”蓋羣芳!就連飆子也咧着大嘴不能自信地呆在原地!末兒用肘悄悄磕了磕飆子,啞然道:“失敗了,沒想到霜老大比女人還女人,如果是以前的雲頭集,可是要挑紅燈的。”飆子面肌一陣動,不甘地嚷道:“格老子地!我差啥啊!”大土閉着眼搖頭道:“那不是差的問題…”飆子聽罷周身一帶!花紅裙子“嘭”地被壯的肌撐破了開去!他大吼道:“這中原上有哪個比我還爺們嗎!”在場眾人的耳朵被飆子震得直嗡嗡,待看到飆子一身**時,又爆出一陣鬨笑!飆子臉都綠了,大駭下捂着羞處被人們一頓草鞋打了下去…
寶月。
望着人們的笑鬧,望着含笑搖頭的霜冷,望着臉紅的飆子,望着所有人,心內一陣翻騰…不錯,霜冷説的對,這是我們的家,雲頭集的人們都是一家的啊…霜冷的信仰,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寶月雙手合在一起抵在下,眼中漸漸濕潤,為了這眼前的景像,霜冷他犧牲太多太多了…
“娘…”寶月俯頭望去,雪情眨着黑黑的大眼睛拽着寶月的紅裙角,喃喃道:“娘…您別生我的氣…好不?”寶月蹲下身子,用力將雪情擁在懷中,道:“娘不生氣…”雪情嘟着小嘴,道:“可是我現在很生氣哦!”寶月“嗯?”了一聲,訝道:“你這小乖乖在生什麼氣呢?”雪情眯着眼盯着霜冷道:“爹比你漂亮啊…”寶月“噗”地笑道:“你爹傻不傻?”雪情小嘴,泛起甜甜的微笑道:“不傻,爹看到大家快樂,爹就覺得很幸福哦!”寶月撫着雪情的頭,與她一起望着霜冷道:“是啊…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第三十八話前夕,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