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方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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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杜香凝真是葉家的人,幫襯着福妃和葉家一起對付桑梓,那麼她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只要繡上牡丹,再買通宮女輾轉到皇后手中,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對中宮大不敬,連太后也保不下,那麼桑梓的好子,可算真的到頭了。
桑梓耐着子等她的方帕,不疾不徐的趕製香囊。香囊中尋人找的皆是上等香料,似百花清香的味道是太后最喜歡的。那可是她拼命巴結的大靠山,事無鉅細都要考慮到。
縫了約摸兩三個,一個奉於太后、一個贈與皇后,下剩的打發人送王府給太妃。後面的二三十個,叫梨花和水墨趕製了,送給其他有位分的嬪妃。忙忙碌碌過去五六天,杜香凝的方帕繡好了。
午睡剛醒,杜香凝便帶着方帕來向桑梓邀功。桑梓睡眼惺忪,雲鬢散亂,叫她在外間做了好一會兒,洗漱整理畢了,才扶着梨花走出。
“辛苦凝兒了。”桑梓很是愉悦的接過方帕,略看了看就叫梨花收起來。
杜香凝詫異着看着桑梓,“縣主不瞧瞧嗎?”
“我瞧了,繡的很好。”桑梓笑了,向水墨道:“你着人封了先送進宮去。”
“縣主!”香凝的語氣有點急,“您真的不看看了嗎?凝兒手藝拙劣,怕入不得縣主的眼。”
“凝兒可真是謙虛了。你這手藝在京中就很出名,比之葉家二小姐,有過之無不及。”桑梓的笑容從未散去,説這話是想告訴香凝,她查過她的底細。
不過,杜香凝沒跟着桑梓的思緒走,她只是羞澀的笑笑,“凝兒手藝遠不如縣主,縣主這方絲帕進獻給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必然很高興的。”這丫頭果真聰慧!桑梓暗暗同梨花換個眼神。她不再説那方絲帕是她自己所制,而説是桑梓的心血。一來那方帕是進獻給太后的,本就是桑梓應盡的孝心,二來若真因此獲罪,她也可撇清干係。但是…
桑梓眯起眼睛,她不懂,為何杜香凝沒按照姐姐給的示下去陷害她。
那方絲帕上明明白白的是山茶,而不是牡丹。
“凝兒嘴可真甜,很會説話。”桑梓不動聲,水墨捧上錦盒,她看也沒看,就讓人送進宮去。
香凝的眼睛一直跟隨水墨的腳步,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暗暗收回。
“來,凝兒,你瞧瞧我這個香囊制的可好?”桑梓着梨花遞過去。
香凝接過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笑了,“縣主,這香囊可真好聞。”
“可不是嘛,這是縣主差人尋了好久的上好‘百花香’。”梨花驕傲的説。
“縣主待太后娘娘的孝心,太后娘娘定會知曉。”香凝遞還香囊,“六小姐午睡不知醒沒醒,凝兒去瞧瞧。”桑梓嗯了聲,待香凝一腳快跨過門檻時,她輕輕滑了滑杯蓋,“凝兒同悦兒真是有緣,一般小孩子那樣鬧騰,大人也早煩了,凝兒你居然這麼有耐心。”
“可能是同命相連吧。”這個回答讓桑梓頗意外。
“六小姐是庶出,我也是庶出。六小姐孃親撒手人寰,我的孃親也在我六歲時突然亡故。可能這就是惺惺相惜吧。”香凝説的很平靜,只在説到孃親突然亡故時神有一絲顫動。
桑梓待她走出房間,對梨花道:“你説這小丫頭説這話,是投誠,還是為了消除我的疑慮?”梨花為桑梓捏肩膀,“杜家對外聲稱雨姨娘纏綿病榻已久,直到亡故。而杜姑娘卻直接説她孃親亡故的真實情景。她這樣透
,確實令人難猜其心思。”
“那帕子送去了?”桑梓轉了話題,不再追究香凝説話緣故。
“按縣主吩咐,估計這會子已經到王府了。”桑梓笑着擦擦嘴角,又取出一方絲帕,上頭繡着豔麗的芍藥。
“這才是太后喜歡的圖樣,與我收好了,四後我進宮親自拜見要帶着的。”
“是。”梨花仔細收着了。水墨自外間走進,滿眼驚恐。
能讓在宮中待過的水墨喜怒現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出什麼事了?”水墨見問,拼命撫下狂跳的心,“皇后娘娘滑胎了。”距離福妃小產不過十幾,皇后便也小產了。桑梓直覺定有人從中作法,只是不知是誰那樣大膽。
皇后腹中的可是嫡子,那影響自是不同。
“你可知皇后娘娘為何小產?”皇后難得有孕,這一胎極為看重,出入這麼多人跟着,怎會輕易滑胎?以皇后謹慎的子,
本不許其他嬪妃過於靠近自己。
水墨道:“具體情形婢子也不是很清楚,宮裏人的嘴很嚴。好像太后又明令宮內不得議論此事,只隱約聽得是福妃所為。”福妃?
桑梓更好奇了,福妃剛小產,連月子還沒過,居然有心思去害別人?換普通女子,都還沒從失子之痛中緩過神,哪有心情害別人。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皇后,母儀天下的女子。
這讓桑梓懷疑是太后做了幕後推手,不僅解決了福妃腹中之子,又順勢借皇后之事治她的罪,斷了葉家的臂膀。
桑梓暗歎,原來太后知道福妃是葉家的人。
只可惜了皇后腹中嫡子,不知到底是誰所為。不過現在真兇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福妃這次在劫難逃。
涉及皇后,這事是掩不下去的。桑梓急的坐不住,又沒到解之
出不去,她只得再次打發水墨去問。
苦熬幾,眼見着即將到解
之
,王府派了嬤嬤來。
桑梓趕緊帶人去,“嬤嬤怎得來了?太妃娘娘身子可好?”元嬤嬤是太妃身邊的打小奴僕了,待太妃忠心耿耿,是個忠僕。太妃也很信任她,她的話有時都能左右太妃想法,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物。
元嬤嬤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奴婢參見淑儀縣主,縣主萬福。”桑梓待其禮畢,親自扶了起來。
元嬤嬤笑讓,“有勞縣主。”
“嬤嬤説哪兒的話,快請進來。”桑梓讓着,一邊命道:“梨花,快拆了太后娘娘親賞的貢茶斟了與嬤嬤嚐嚐好是不好。”
“縣主,這萬萬使不得。貢茶哪裏是奴婢能吃的?”元嬤嬤忙擺手,手是擺着,臉卻是不懼的。
桑梓笑道:“嬤嬤這話可差了,且不説嬤嬤是太妃娘娘身邊兒的,就衝着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服侍,也是受得起的。”元嬤嬤很受用,便不再推辭,坐在水墨置的小凳上。
“嬤嬤這次前來,所謂何事?”元嬤嬤趕緊放下茶盅,“上回縣主進的方帕,太妃娘娘很是喜歡,誇讚許久。”
“這不值什麼。”桑梓臉上泛起紅暈,“淑儀手藝拙劣,若不是尚在足中,真該至王府請罪的。”元嬤嬤道:“縣主真是太謙遜了。”桑梓又嚷她吃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説話,説到皇后,她垂淚道:“真是可惜,皇后娘娘的嫡子…”
“縣主,這話可不能亂議論的。”元嬤嬤顯得很驚慌,越矩打斷她的話。
桑梓抹抹眼淚,“我只是覺得可惜了。”
“哎。就這麼説呢。太妃娘娘吃齋唸佛,才聽着這事,暈過去好幾次。”元嬤嬤捂着口,極為痛苦的皺皺眉。
“嬤嬤可要好好勸勸太妃娘娘才是。”明知是假慈悲,桑梓也要做出一副太妃是善人的態度來,這讓她微覺噁心。
元嬤嬤啄米雞似得點頭,“縣主説的是。”桑梓微微一笑,這元嬤嬤是個難見到的老奴,巴巴兒跑她的闔閭院來,就是為了説閒話?她可不信。
又喝了杯茶,喝得桑梓都懷疑元嬤嬤漲得想小解時,她才道:“聽説福妃娘娘的庶妹暫住縣主這裏。”重頭戲來了!
桑梓笑道:“可不是。杜姑娘是個乖巧可人的,我很喜歡她。”
“杜姑娘是個極好的。太妃娘娘在一次宮宴也見過她,很是喜歡。那太妃尋摸她繡個花樣兒,姑娘小,許是忘了。這次拜見縣主,順便帶她進王府陪太妃説説話,繡繡花。不知縣主可方便?”元嬤嬤一席話説的不緊不慢,進退得當,果然練了許久。太妃瞧見那方帕上不是計劃好的花樣,着急了吧。
桑梓笑了笑,“嬤嬤這話淑儀可當不起。莫説杜姑娘不是淑儀妹子,淑儀沒有做主的資格,即便她是淑儀妹子,太妃娘娘看重,那是多大的臉面,是杜姑娘的福分。”
“縣主真是知禮。”元嬤嬤笑的像朵花兒一樣。桑梓惡女名聲在外,估計這嬤嬤是簽了生死狀來的,卻沒想她態度温和,緊繃的心放鬆了。
桑梓沒二話,向梨花道:“去將杜姑娘喚來。”
“是。”梨花應聲而去,不多會,杜香凝便在邊上候着了,她臉微微泛白,緊攥拳頭,時不時瞄向桑梓的眼神中透
驚異。
桑梓想,她大概沒想到來的不是宮裏人,而是太妃的人吧。
她應該更清楚的是,太妃的人比宮裏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