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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這邊風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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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猛地收了口,靜悄悄的墳地無一人,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呼聲。剛才那個鬼魅的聲音呢?難道是錯覺?

腳底抹油,提着燈籠跑的飛快。這個活計,真不是人乾的!

一連數天清清靜靜、默默的過。經過那的驚訝,她倒是回過神來,空閒時會想起未進葉府,她和養父母過的子,舒心自在,後來被葉老太太接回,錦衣玉食固然引人,可時不時的心裏某個地方總是空空蕩蕩的…

桑梓看了看那在水中泡的發紅的手,就算她重活了一次,到底原先那個身子當了五年的小姐,現在幾件衣裳一洗,就這樣嬌氣了。

哎…

微微嘆氣,默默低頭洗衣裳。這幾天婦人和她男人也沒再多囉嗦,不過是吩咐洗衣、劈柴、巡墳,這樣的活計。巡墳也巡習慣了,主要是那個聲音再也不曾出現過。

午後吃了飯,桑梓扛着掃把去墳前掃落葉。葉府的祖墳都葬在一處,先祖們的遺體,能找到的也都遷了墳。府裏頭世代伺候的老人兒、尤其以伺候老太太、老爺、太太的下人更為尊貴。往往死後,會格外恩賜葬在墳地邊緣。不過,這種情況很少會有。

未出嫁的小姐、未娶親的少爺不幸亡故,也要葬在邊緣,説是怕亡者心有怨念,損了福祉。若是出生後不久夭折的嬰兒,祖墳是不得入的,得專門做場法事,封入小棺中葬亂葬崗,逢年過年也不許燒紙錢的。

葉府是世家,貴不可言,特意將兩處相連很近的莊子合在一處,找人看了地勢,將祖墳安在這裏,建了祠堂,供每年清明前後府中諸人上香悼念。

桑梓拿掃把掃掉灰塵,坐在石碑前凝望上面的字。

昌平公主之墓。

桑梓伸手去摸那刻的蒼勁有力的大字,這裏睡着她從未見過面的母親。

石碑的後面是很多小字,記述昌平公主短暫的一生。桑梓繞到背後去看,她的母親是那樣英勇,隨皇帝出過徵、殺過敵,提過不同尋常的見解。帝贊曰:朕最鍾愛之女。

桑梓歪着腦袋想象母親的樣子,她應該是個頗有傲氣的、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

母親,您應該是那樣的女子吧。

桑梓諾諾的説。

心裏頭沒來由的自豪與哀傷混合,桑梓抹抹眼睛,一聲不吭的拿抹布擦拭石冢,擦的乾乾淨淨的,母親會很高興的。

鼻子,一滴淚打在地上,攸得就不見了。

她提起籃子,掏出裏面攢了好幾天的黑硬窩頭擺着,“娘,女兒沒甚好的予您,您且將就着罷。”悉悉索索…

不遠處的林子裏傳來樹葉的沙沙聲。

桑梓心頭別的一跳,這裏到底是墳地,該不會是有怨靈?

這樣一想,彷彿那邊就是怨靈一般,她戰戰兢兢走到墳地邊上的林子前,響聲愈大,桑梓轉身想跑,腳底下不聽使喚,撲通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

“啊…”桑梓痛的眼淚嘩嘩,掙扎着起身。那邊聲音愈高,葉片被某物帶動、劇烈的響着,忽的躍出一匹棕馬,馬頭高高揚起,長長一聲嘶吼。

桑梓瞪大眼睛看着馬上豔麗暗紅衣袍的人,從離到模糊,慢慢的一片漆黑。

那青年拉緊繮繩,勉強沒有馬踏桑梓,驚出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會有人在。

那邊馬車車輪嘰扭嘰扭的飛奔而來,一中年男子坐在車轅上,束着的髮髻散亂,滿面通紅,抱怨道:“公子,您可慢着些,我這駕的是馬車,很容易散架的!”那青年生就一雙汪着水、會説話的深褐眸子,這輕輕一瞥,只叫人呼困難。他抿了抿薄厚適中雙,不滿道:“塵光,我不是命你帶着秦老爺子隨便逛逛麼?你跟着我做甚麼?”被叫做塵光的中年男子姓沈,他一聽那青年的話,隱忍的怒氣嚷嚷的發而出。

“公子!您是真心讓我和秦叔逛林子的麼?您那是想讓我們引開那夥人吧?!”馬車裏顛的七暈八素的老者探出腦袋,道:“塵光,不得無…嘔…”那青年嘖嘖兩聲,指着老者向中年男子道:“瞧你把秦老爺子給氣的,快扶了坐坐好。”沈塵光氣的跳腳,到底是看秦老爹面如菜,很是不忍心的伺候他擦嘴、喝水。

老者虛弱的捻捻鬚,“有勞。”沈塵光負氣的掏將出*的大餅,掰開了一點點喂老者。

那青年坐在馬上舉目四望,手中白玉為骨的扇子晃了兩晃,悠悠然道:“此處風景甚好。”沈塵光跟着看了兩眼,忍不住道:“前邊就是墳地了,哪裏好風光?”那青年輕笑一聲,手中玉扇一指地上躺着的桑梓,“此女不是好風光麼?”沈塵光大驚,“公子!你撞死人了?!”那青年從馬上一躍而下,沒好氣道:“我撞的是活人,她還沒死呢!你家公子我騎術那樣湛,自己體會去!”沈塵光這才鬆了口氣,扶老者靠着,自己走到姑娘身邊蹲下。那青年翻了個白眼給他,“讓她靠在你身上,我給她瞧瞧脈象。”沈塵光如今近四十,家中尚未娶,又見桑梓生的美貌,耳一紅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會不會…不太好?”那青年鄙夷的看他一眼,“人心齷齪,做什麼都是齷齪的…”沈塵光臉一黑,他話鋒一轉,“塵光光明磊落,自是無礙的。”沈塵光扶起桑梓,一身正氣。

那青年笑的燦若桃花,認真的把起脈。這一身醫術,還是當年他父親手把手教的。沈塵光極其信任已故的老主子,故而見青年面凝重,陡然生出不安

難不成這姑娘活不成了?

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

沈塵光腦瓜上的汗浸出薄薄一層,秉着呼,實在撐不住了才換一口氣。從沒見公子診脈如此久,這姑娘該不會…

沈塵光將目光慢慢移到桑梓的手腕處,嘴角一,無奈道:“公子,塵光不才。把脈難道不是手腕處嗎?為何公子的手在人家姑娘的小臂處摩挲?”那青年完全沒有被揭實情的尷尬之相,而是不緊不慢道:“塵光,不瞞你説。我的醫術又進了,不需要按在手腕處。”沈塵光閉上眼睛,沉聲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青年嘴角微揚,一副陰謀得逞的竊喜:“放心,我沒親她。説起來,看她的穿着不過是個婢女,難得這肌膚滑膩輕柔,像錦緞一樣…呃…”一陣劇痛襲來,他低下頭,緊閉雙目的丫頭正死死咬住他的手。

不動聲的推…痛…

再次使了點勁推…啊…好痛!

青年怨念的拿白玉扇戳戳閉目養神的沈塵光,“塵光,快把她走。”沈塵光睜眼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讓你沒事占人家姑娘便宜。

青年很是不滿的叨咕,“塵光,我知道你正在幸災樂禍,能不能把她挪走再樂?”他痛的一牙,這丫頭牙口真是不錯。

沈塵光慢悠悠的幫忙,忽指尖有黏黏糊糊的水,仔細一看,原是被咬處已沁出血來。

他當即不敢怠慢,在不傷害桑梓的情況下,費了好大功夫才使青年的手逃而出。

青年自顧自的包紮傷口,沈塵光趕緊湊上前去,“公子要不要緊?”青年白了他一眼,“你當我麪糰捏的?我把她抱到旁邊草地上,你去取凝神。她好像受到極大的刺,導致氣血虧虛而暈厥。”沈塵光咕咕叨叨,“被公子這麼一嚇,不受到驚嚇才怪。”青年此刻已抱起桑梓往邊上去,聞言反駁道:“什麼被我嚇的,明明是被雲霧嚇的!”棕的雲霧馬委屈的動動大鼻孔,噴了口氣。

沈塵光安的拍拍馬背。

青年喂桑梓幾口凝,又給她灌了水。過了會子,桑梓幽幽轉醒,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青年,半天吐出幾個字。

“蘇公子?”

“是裴公子。”青年認真的糾正。

裴公子?

桑梓瞪大眼睛,面前這眉眼如畫、温文如玉的人,不是昆朝五王子卻又是誰。

想來在她還是葉府小姐的時候,皇帝曾安排這位尊貴的王子住在葉府,故此她絕對不會看錯。

“你…”桑梓指着他,“你不是蘇昱珩、蘇公子嗎?”青年很是詫異,不過還是很好脾氣的回答道:“在下裴清、裴公子。”裴清?

原先的裴清,桑梓也識得。是夏朝權勢最大的裴鎮國公的二公子,皇后的親弟弟。這是怎麼回事?裴清生的是蘇昱珩的面孔,那後遇見蘇昱珩,他是不是生的裴清的面孔呢?

桑梓忽然心頭跳的厲害,差點又閉過氣去。

阿蘿暗害了她一條命,沒曾想導致她回到四年前墳莊成了阿蘿。如今遇見蘇昱珩,可他卻説自己是裴清。桑梓凌亂的不知所措。

到底她的重活改變了什麼?為什麼和她記憶中的人和事無法重合?難道之前在葉府的一切都只是夢境,她其實叫葉阿蘿,不是葉桑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墳地裏的那句:“公主要報仇可不要找我。”公主?是指她的母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