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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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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當練好一套拳,她便迫不及待地展示給靳雲行看,要他稱讚;她貪玩惹事,他幫她遮掩;節看煙火,他抱她坐在肩頭;她被靳父責罵,他替她捱打?!

但他卻死了,就在生當天,就因為這麼恰巧地碰上那四隻該死的毒蟲…

衞羿帆很憤怒,巴不得立刻將那混帳王八蛋親手逮捕、碎屍萬段,他口很悶,她憂傷的側影震懾他的心,想安她,卻覺得再多安都只是廢話,因為靳雲行已經死了這許多年。

了口氣,她擠出一張很難看的笑臉,“別提這個了,你有買酸梅汁嗎?我渴死了!”他默默從塑膠袋中拿出飲料,她飛快接過,揚高的聲音非常不自然。

“我最喜歡喝阿婆酸梅湯,道地嘛,現在很多酸梅汁都嘛摻糖水,喝起來怪噁心的…”她説著,隨即急促的管,冰冷的飲品滑過喉嚨,卻衝不去那股濃濃的苦澀,她握著紙杯,杯麪滲出的水珠都因手指的顫抖而滾落。

衞羿帆緘默地凝視她,表情沉重。

靳雨施不自在地別開臉,嗓音哽咽,“你也喝啊,怎麼不喝呢?很好喝ㄟ…真的,很好喝ㄟ…”他靜靜聽著她雜亂無章的言語,她的聲音緊繃,身體僵硬輕顫,她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微微發抖的瓣努力擠出聲音,“酸梅汁真的很好喝…我哥每次到淡水都會買給我喝…”她聲音梗住,啪地紙杯落地,飲料濺濕腳踝,她雙手覆面,説不下去了。

“雨施。”他輕喚,心揪得像是要碎了,見她哭了卻不想他聽見,他伸手攬她入懷,緩聲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強。”她埋首在他頸窩,滾燙的淚水燒熨著他。他強壯有力、英俊瀟灑及優秀,卻都更加反映死亡之人的悲哀與無奈,他擁有的一切莫名怒了她,她好不甘心。

靳雨施忽然掄拳敲打他膛,聲嘶力竭地喊著,“你真可惡!為什麼?為什麼我哥哥死了,你卻長大?而且還長得這麼英俊斑大,該英俊斑大的是我哥,是我哥哥…”任憑她無理取鬧,衞羿帆緊攬著她,撫著她的發,輕聲説:“對,你説的對,該是你哥哥,不應是我。”

“如果那時候,我們可以聯手打跑那四個人,就不用我哥出手,他就不會死,不會死了!”她破碎的聲音喊著,有太多説不出的後悔,淹沒了她的腔,化為淚水。

“是我沒用。”他握住她冰冷的拳頭,低聲地附和,“是我的錯,都怪我,我是軟腳蝦、武藝吊車尾、無三小路用,都怪我。”他温柔的嗓音傾進她耳裏,他温暖的體温暖和她,靳雨施卻更難過。為什麼不罵她?為什麼不反駁指責她?明明就是因為她逞能。

她沉默了,低啜地拚命壓抑淚意,他看了好心疼。該死!究競如何才能讓她不傷心?衞羿帆真想蒸發她所有的淚水。

“雨施…”他低語,“不是你的錯,是我,如果當時我不是那麼膽小軟弱,如果我不泛氣,我就可以幫你,你不用一個人去對抗,你不會輸的。”靳雨施聞言顫抖得更厲害。她希望他閉嘴,希望他不要再安她,不必再替她找藉口,他害她更想哭,讓她又想起在斂房見到哥哥最後一面時的冰冷。

“我哥哥…他一個人孤單單地躺在白布下,一定很寂寞、一定很冷,我好後悔,真的很後悔…”她泣不成聲,佯裝的堅強潰堤後,淚水從心深處囤積已久的懊悔中宣,她嘶啞地喊著,“他應該繼承武館,成為有名的武術高手,是我毀了一切,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做得像他一樣好,我太差勁了…”衞羿帆看着她搐的背,及緊緊揪住他上衣的手指,心悸與憐憫讓他只想為她扛起一切。她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吧?她拚命鞭策自己,要求自己跟靳雲行一般,她太耿直、太逞強,她其實不像外表那般剽悍,而是很脆弱的。

“靳雲行一點也不孤單,他知道你愛他,知道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時時惦記著他,你思念他,他都知道,你盛飯給他時,他都在對你微笑,你沒看到嗎?”衞羿帆平靜地説著,低沉温柔的嗓音融化她,“他這麼疼你,你的愛讓他好温暖,你做得很好,他都有看到,所以,你不該再傷心了。”靳雨施的淚水氾濫得更加洶湧,她被悔恨錮的心瞬間得到解放,來不及跟哥哥説的話,彷彿在此刻都傳達,來不及傾訴的歉意,已經無聲地被原諒。

“真的嗎?你説的是真的嗎?”她抬頭哽咽地問,眼眶紅腫的表情顯得無助。

“真的。”他給予肯定的回答,柔柔拭去她頰邊殘淚,温潤的嗓音撫她的不安,“你把學員管教得很好,將武館經營得有聲有,功夫也一直在進步…你真傻,老是想着要跟靳雲行一樣,他卻早已以你為傲了。”淚眼婆娑地望着他,毫無道理的,靳雨施相信了他所説的。她喉嚨梗住,眼睛哭得刺癘,她扯了扯他的上衣,覺得自己很沒用,在他面前這麼軟弱。

衞羿帆牢牢地擁住她,受傷的手覆蓋在她背上,他對自己發誓,就算自己傷痕累累,就算要他承受死亡,他都要為她抵擋風雨,不再讓她受傷痛苦。

他仰首,滿天的星星彷佛是靳雲行温和睿智的眼。

將你最寵愛的妹妹給我吧!衞羿帆無言地對著逝去的靈魂誠懇請求。

晚風如此直,輕柔地縈繞著兩人,宛如靳雲行微笑允諾的低語:替我好好照顧她…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醫院裏,靳雨施陪衞羿帆來複檢,她在診療室外無聊地翻閲雜誌。

其實衞羿帆的傷口早都痊癒了,而且既然和靳雨施的情已在平穩中求進步,也就毋需再偽裝傷重了,裹紗布不過是替之前傷重的偽裝收尾,避免她起疑。

“嘿嘿。”凱撒笑得很戲譫,一雙眼賊溜溜地瞅著他,“你現在可得意啦?”瞧他一臉風的模樣。

“哪裏來的討人厭蒼蠅,護士小姐,麻煩捕蠅拍借一下,我趕一趕。”衞羿帆對來幫他上藥裹紗布的護士説。

年輕的護士見病人長得如此耀眼出,馬上暈紅臉頰、舉止失措。

“護士小姐,我想你需要拿更多的紗布跟膏藥來,因為待會這裏會躺著一個重傷的病患。”凱撒揚了揚眉梢,不懷好意地瞅著好友,“我要告訴神力女超人,你調戲護士,叫她把你大卸八塊。”

“她才不會信你。”衞羿帆很有自信。

“我有證人。”他眉梢一挑,低頭對護士獻上他追女必殺的人眼神,温柔多情地開口,“對不對啊?美麗的護士小姐,你會幫我作證吧?”護士臉更紅,慌亂得將紗布打結,端著器皿快步離去。

“我要是舊傷復發,一定都是你害的。”衞羿帆無奈地望着裹成一坨的紗布。那護士包紮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