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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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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謬讚。”他真是開心極了,“我放假,你出任務,我在地中海遊艇上有醇酒、美人相伴,你在那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菲律賓追軍火…”還幸災樂禍地咧嘴笑,“呵呵呵,很、公、平!”

“可以更公平一點。”衞羿帆聳聳眉,倏地抄起桌上的雙銀槍,起落轉瞬間,旋轉槍枝入腋下槍套,動作一氣呵成,俐落且迅速準。

凱撒吹了聲口哨。耍帥喲!

“資料。”衞羿帆朝詹姆士伸出一隻手,目光卻反方向睨向凱撒。

被衞瞅得頭皮發麻,他突然有非常不好的預

而詹姆士卻如獲大赦,趕緊將書面資料與光碟呈上。

衞羿帆翻了翻,勾起淺淺、的微笑,目光炯亮。

“問題不難解決,只不過…”頓了下,看到詹姆士摒息以待,他十分純善温和地眨眼道:“詹姆士,我極需要一個助手,一個喜歡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得力助手,不知你能不能配合,派給我呢?”凱撒砰地一聲倒地昏死過去。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深夜十二點,萬籟俱寂、犬聲低吠,台北萬華區的果菜市場後巷內,一處鐵皮屋搭起的違建傳出剌鼻煙味,砰地巨響,鐵門被踹了開。

眾人赫然回頭,調製化學藥劑的手,宛如電影停格似的定在半空,幾個正在分裝白粉的男人一見來者,驚得鬆手,霎時滿室的粉末飛揚,但一片灰濛濛中,猶可見破門而人的倩影。

“我發覺有人聽不懂國語,講了八百遍,還是學下乖。”女子犀利的視線透出威嚴,慢條斯理的話語隱含怒意,“瘋狗,人話不聽,你想聽狗吠嗎?”

“靳、靳姊!”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緊張趨前,他是剛假釋出獄的毒犯瘋狗。

“很好很好,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女子冷豔一笑,雙手擦,足尖抵地左右旋了幾圈暖身,“待會我會扁到你連媽都認不出來。”猛地,她連踹數腳踢飛過去,瘋狗鏗鏘撞翻一堆玻璃儀器後摔倒在地,他哎喲喂啊地呻,其餘人趕緊衝過去扶起他,只是都還沒站穩,她倏然彎掃腿,腳風凜冽,幾個起落間,瘋狗的大餅臉被狠狠踩在鞋底下。

“要命的就給我閃開!”她喝道,俏臉微側,目光掃過一室,警告意味不言可喻。這下,眾人全噤若寒蟬,畏懼謹慎地盯著她,沒人有膽拯救鼻子被踩得扁扁的瘋狗。

靳雨施身材高姚、曲線玲瓏,火紅的絲質薄紗高領上衣,luo著兩條藕臂,米白的亮皮超短褲下,一雙皮質長筒馬靴,黑髮編成長辮垂在前,幾絡劉海偎著姣美臉畔,小巧的鼻、紅潤的,她美得下可方物,卻也傲得難以馴服。

高昂的下巴有著堅毅不屈的線條,明亮黑瞳熠熠有神,任何人被她凜然的雙眸一瞪,無不嚇得心頭一陣寒。

“上次是海洛英,這次呢?”她睥睨瘋狗,手指微沾散落桌上的粉末,丁香舌一舐,雙眼隨即眯成危險的一直線,“安非他命!瘋狗,你好大的狗膽,我説過在這附近不準販毒,呵,我説話你當放是嗎?”她將指關節按壓的咱咱作響。

阿孃喂,還來啊?!瘋狗雙眼一瞠嚇得昏死去。見主謀都陣亡了,其餘人等,連忙紛紛抱頭鼠竄奔向大門。

此時,靳雨施反身長腿一伸,砰地將門踹闔。

“還想逃到哪裏去?”她冷酷地睨著那堆顫抖如路邊狗的男人們。全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她隨手撈起一個質問:“説!你剛剛在幹麼?”

“將白粉裝袋。”被點名的胖子畏畏縮縮地答。

“裝袋?”靳雨施啪地一聲捏破一小袋剛裝好的毒品粉末,胖子的心跳瞬間加速、瞳孔放大,而她只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這裏頭可是裝了一個人的命?有人會為了它殺人、搶銀行,有一個家庭會因此破碎,有一個女人會把有膽製造它的人剁成一塊塊喂、鯊、魚!”

“這、這個嘛…”他嘿嘿乾笑,哪還管這麼多,賺錢都來不及了。

“不知道?太了。”她微勾嘴,“我十分樂意揍到你知道為止。”説完,無影拳毆上他的肥臉,一記漂亮的旋風迴旋踢,將胖子踹飛摔到瘋狗身上,兩人的慘叫、哀嚎聲讓剩下的共犯不忍卒睹。

靳雨施接著挑上一名瘦子,這個機靈多了,馬上懺悔説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販毒!找死嗎?”她不地咆哮,賞他四巴掌外加兩個鞋印,將他扁成豬頭後再把他和瘋狗、胖子疊成人三明治。

太恐怖了…所有人看了氣聲連連。不知道的,她揍;知道的,她更揍,那該答什麼?光看她將人揪起來的磅礴氣勢就會嚇破膽,真要被扁,鐵定痛死。

“看什麼?下一個換誰,你們自己推。”靳雨施扭扭脖子、鬆鬆筋骨,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模樣。

共犯們面面相觀,你推我、我擠你,誰也不想當炮灰,能捱一刻是一刻,搞不好待會神力女超人扁累了,拳腳會輕一點。

靳雨施等得不耐煩,手一揮,“算了,你們排排站,我一次解決好了。”她生平最痛恨販毒、製毒的人,不教訓他們,她會睡不著。

一羣堂堂七尺男兒全白著一張臉,渾身抖擻如秋風落葉,只差沒跪地求饒,這時,外頭忽然傳來尖鋭的警笛聲…

柯霖率領一隊警員衝進大門,他一夫當關在前,雙手持槍蹲馬步,圓滾滾的贅難得緊繃地高喊一聲,“通通不準動!”解救眾生哪!所有人歡天喜地的高舉雙手,有人甚至動得痛哭涕,巴不得馬上投奔警局尋求庇護。警員上前一一銬上手銬,現場拍照蒐證。

靳雨施額頭降下三條黑線,眼角搐。

“哇!”沒見過拔槍姿態這麼拙的警察,“你也未免來得太慢了。”她斜瞥他一眼。老爸以前的手下知會她後,她第一時間就通知柯霖,結果他還用這麼蠢的方式出場。

“早點來幹麼,討皮痛呀?!”收起槍,柯霖偷覷她一眼。大姊頭嫉毒如仇,沒讓她扁,難道等著貢獻自己一身肥給她練拳頭嗎?

“知道就好。”她哼了聲,兩指夾住他狀似懷孕五、六個月的大肚腩,痛得他哇哇大叫,她厭惡地蹙起眉,“又肥了,拜託你也稍微練一練好嗎?警察不都應該是英勇無比,我怎麼越看你越像個賣豬的。”

“痛、痛啊!大姊,輕、輕一點哪!”柯霖求饒,好不容易將贅抖出她的魔指,瞅著她英姿颯颯,他心疼地著肚皮泛嘀咕,“你當然英勇無比,年年拿下武術冠軍,藍波也不是你對手。”

“你嘟嚷啥?抱怨?記恨?不滿?”靳雨施挑起一道細緻的眉,“好,給你機會申冤報仇,來,咱們來打吧!”她摩拳擦掌,躍躍試。

“誤會誤會。”柯霖飛快撇清。開玩笑,跟她打?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他澄清道:“我是説,我老爸想招你進警界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不用‮試考‬、學歷、經歷,以特例處理,直升你到偵察隊喲。”

“到偵察隊當你同事?”她非常不屑地睨他,撇撇嘴,“不幹!”有這種兒時玩伴兼同事太丟臉了。

柯霖的父親柯海是警政署刑事局局長,與靳雨施的老爸是舊識,從小到大追著她做他柯家媳婦,不過光瞧柯霖那德行也知不可能,但他不死心,退而求其次,要她出任人民保母。

柯霖蹙眉,“講這樣,我馬上就要離開偵察隊調到國際刑警科,聽説那裏比較涼,我也不用老是擔心送掉小命。”

“國際刑警科?你英文不是破的,靠你老爸去關説喔。”靳雨施懷疑地瞄了瞄他。

“噓——你想害我丟飯碗啊!”他緊張地嚷叫,四處張望確定沒人聽到後才悻悻然地説:“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老爸招你進偵察隊,還不是沒循正規管道。”

“哼!不勞費心,我要繼承武館,沒興趣當警察。”她才不像他這麼沒骨氣,辮子一甩,旋身離去。

柯霖跟著踏出臭氣熏天的鐵皮屋,好説歹説地勸,“大姊啊,現代人哪有力氣學武,你家那武館學生寥寥無幾,守著它有什麼意義?當警察多好,你想k誰就k誰,k到你、你過癮為止耶!”靳雨施不理他,拉開覆蓋在機車上頭的帆布,紅黃相間的t-max像只盛氣凌人的火鳳凰,她帥氣跨上,引擎聲低咆,火鳳凰蓄勢待發。

“靳、雨、施!”他老大不地擋在車頭,難能可貴的有膽直呼她名諱,“你都沒在聽我説話。”

“我有。”她戴上皮手套,髮辮盤起,套上全罩式安全帽,出一雙俐落黑眸盯著他,“叫海叔別費心了,我説不就是不。”

“為什麼?”他不懂,行俠仗義不正是她的喜好?

扣著煞車催幾下空油,靳雨施低聲拋下一句,“如果是我哥,他會守著武館,不會去當警察。”刷地,她闔上鐵灰護目罩,t-max急轉車頭擦過柯霖身旁,宛如展翅高飛的鳳凰揚起一陣颶風,沒入夜中。

他愣愣地望着柏油路上壓下的輪痕,吶吶自言自語,“這關她哥啥事?靳雲行都死得骨頭好打鼓了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