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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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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婚是給死去無的男人配個死去無夫的女人。!超!速!首!發”李目解釋道。

“那她願意嗎?”何水花問。

“她死了誰知道願意不,大人也是好意啊,給配個丈夫,總比孤身一人在地下待著強。”記李建文説道。

一兩天來,一個又一個媒人幾乎把李丁三院子的門坎踩爛,李丁三的婆姨也換下白的喪衣,穿一件藍的外衣。

何水花隱約聽到媒人和李丁三婆姨的談話,話音不高,她還是聽到了一些,大概無非兩點一個是八字對的否,一個是彩禮。第二天下午,三四個人用扁擔抬了個大木箱子進了院子,婆姨前邊笑着引路,而李丁三的婆姨也笑着把來人讓進了屋。

何水花問進院看熱鬧的村裏人:“他們是哪的,作甚來了?”

“嗨,你不知道啊?是給蘭花下彩禮來了,一箱彩禮,衣服,布料,被子,牙刷,暖瓶都有,另外還有二百塊錢。”

“蘭花的丈夫是誰啊?”

“是縣城邊的,聽説死時就五十多歲了,五一二年死的?”

“那怎麼結婚啊?”何水花到有些氣憤。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怎麼配一個五十歲的老漢呢?何況還死了十幾年。”

“不嫁他,嫁誰,誰能為一個死鬼下二百塊錢彩禮,人家侄子現在是大隊長,有權有勢有錢,為老叔,捨得花吹。”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快言快語地説。

何水花默然了,腦子裏浮現着蘭花生前的模樣,兩隻水瑩瑩的大眼睛,紅紅的臉蛋,一笑左邊臉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親的隊伍進村了,是過了餉午才進村的,據説是有規矩的,活親又是頭婚的,是午,取寡婦,死親的,要餉午以後,死親,一般的也就放掛鞭炮,聲響不大地抬走便是。可是人家侄子是大隊長,別瞧他老叔已爛成一把骨頭了,可是,結這陰婚,鬧的場面還大。

他找了一輛嶄新的解放牌大卡車,車鼻子貼着喜字,活人結婚是紅喜字,他貼的是藍金紙剪的喜字,車邊搭着不少花,有紙花有真花,車有個棺材,黑亮黑亮的,到了村口,先放幾串鞭炮,又放幾個二踢腳,車還坐着三四個打響的,敲鑼打鼓吹簫吹嗩吶,劈里哇啦熱鬧。

進到李丁三家,車停院外,響器班子跳下車,在院裏又哇哇地吹着敲打起來,響鞭二踢腳又不停地放,熱鬧好一陣子,才把裝蘭花的棺材,抬車,裝蘭花的棺材又小又窄,在車擠擠,剛好和那黑棺材能並排擺下,於是,又鳴一陣炮,敲打一陣鑼鼓,伴着嗩吶和箏的聲音,汽車緩緩駕出村子。

何水花看到。李丁三的婆姨臉一直在笑,一種強裝出的笑,車把裝蘭花的棺材裝走後,汽車剛走遠,她便一股坐到地,雙手拍地大哭!

“我那苦命的娃啊,嫁那個死鬼,不知他能待你好不…”王大力這些了摔跤。起因是原來給知青伙房做飯的李二旦也到磚窯扣磚坯來了,閒暇無事時,他和磚窯窯頭李永昌因為他扣磚坯質量問題,兩個人爭吵起來,李二旦當國兵,火氣大,窯頭永昌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吵吵幾乎動手幹仗,這時看窯的有財説:“吵毬個甚,你倆一跤,誰贏,聽誰的?”

“好啊。”李二旦年輕,當即同意,李永昌歲數雖然大,可是肌足實,也不甘示弱,便同意了。二人就在場子玩起跤來。這摔跤不穿跤衣,身,李二旦年輕氣盛,前便抓李永昌,李永昌翻腕抓住二旦手臂,另一隻手往二旦腋下一,迅速進身,轉身用力一個小背,便把二旦摔倒在地。動作太快,二旦還沒反映過來,坐在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永昌。窯頭永昌説:“你輸了,你今天扣的坯子不記工!”

“不行,三跤兩勝!”二旦從地爬起,不容分説,便抱住永昌的一條腿,永昌忙把他抱的那腿伸進二旦的下,左手揪住二旦右手腕,右手一摟二旦脖子,一轉身,又一個小背把二旦扔到在地,二旦坐在地呼呼大,在旁看熱鬧的有財笑道:“你個混二旦,也不打聽一下永昌,誰敢跟他摔,他年輕時贏過幾次養呢。”

“我不跟他摔,跟你摔?!”二旦憤憤地指着有財説。

“跟我摔也行啊,只是我歲數大,腿腳也不利落,你還是找別人摔去。”有財有些氣短。

“知道你也不敢跟我摔,婆姨都跟人了,你還敢跟我摔?”李二旦挖苦了有財幾句。

有財嘿嘿的臉登時漲的黑紫,尖聲道:“你***,欺負老子,來來,我和你耍一跤!”二旦輸了跤臉正下不來,見有財答應和他跤,心想這老傢伙腳又跛,人又瘦,摔他幾跤解解氣,便彎前抓有財衣領,二旦赤身,有財並未衣,二旦能抓有財衣領,有財卻不能抓二旦脖的皮,印二旦沒穿衣啊。

有財只得去抓二旦的胳膊,二旦後拽有財,蹚蹚往前拽了兩步,但有財個子大,被二旦拽動時,有財突然把右腳向前一跨,攔住二旦‮腿雙‬,右手摟住二旦脖子,向左一帶,二旦身子便被摔倒在地,二旦倒在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有財:“老傢伙,你也能摔?”

“起來,再來一跤!”大夥起鬨。二旦從地爬起,又抓住有財衣領,這回他取教訓,不往後拽了,而是往前推,但就在他左腳邁進向前推有財時,有財右手突然下垂,身高胳膊長,有財的大手一下抓住二旦左腳腳腕,剎那間提起,還提的老高,然後向前推去,二旦便咚咚咚,倒退幾步,一個大墩,坐在地。

“你你,真會摔呀?!”二旦坐在地説。

王大力在一邊都看呆了,問身邊也在看熱鬧的磚坯工:“怎麼你們這都會摔跤啊?”

“這是摔跤之鄉啊…”那幾個扣磚坯工説。

“摔跤之鄉,是哪的摔跤之鄉啊,是縣裏的,還是地區的。”

“還太小。”一個扣坯工説。

“那是省裏的?”

“還不大。”

“是全國的?”

“嗯,是全國的著名的摔跤之鄉。”二旦坐在地説:“是全世界的摔跤之鄉!”他的話,引起大家的鬨笑。

窯頭李永昌正了正説:“咱們忻定崞代幾個縣摔跤,那可早了去了,漢代,漢武帝打匈奴,集兵定襄,幾十萬兵,天天在這幾個縣練兵,練兵器,練搏,搏重要的一項是摔跤,你把他摔倒了,才能制服他。

唐朝,李世民讓玉池公練兵,也在這塊兒,也練摔跤,玉池公的墳就在忻口,宋朝楊六郎和遼打仗,就在代縣那塊,也在這幾個縣練兵,也練摔跤,多少輩傳下來,這裏的人就愛摔跤了,每年,這裏都有大小摔跤比賽,光拿羊賽就有不少。”

“什麼叫拿羊賽?”王大力問。

“拿羊賽就是在跤場你能連續摔倒六個人,你就能獲得大獎,獎品就是一隻大綿羊。”李二旦搶着説道。

王大力身體壯實,肌突出,自認為孔武有力,在磚窯,他覺得自己的力氣不比磚窯任何人差,包括推土的和扣坯的。於是他笑了笑説:“摔跤之鄉,真的人人都會摔?”

“當然了,這兩年文化大革命,摔跤的少了,原先在地頭幹活時,歇一會兒時間都要摔兩跤。”窯頭永昌解釋道。

“那我跟你們學學摔跤?”王大力心血來,説了這麼一句。

“好啊!”李二旦從底下一下站起,説:“我先教你兩招?”

“你?你光輸了,半天沒見你贏過一跤。”王大力有些看不起李二旦。

“我輸他們,是因為他們是高手,我不知道,你個北京娃,我還摔不倒你,來?”説着,李二旦叉起雙手晃起了跤步。

王大力正想試試自己摔跤水平,在北京,他也侃過人摔跤,也和人學着試過幾跤,那都是穿跤服的,也就是穿褡褳的,穿褡褳摔跤,下靠跤步,靠扯把。

就是用手扯住你的褡褳衣服,東扯西拽,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不停還手,不停扯動,拽得對方步伐踉蹌,失去重心,這時便使個技法,將對方摔倒。

可是在這兒,不穿跤衣,完全是個赤着身,想揪住對方就難了,要想固定住對方,只有手腕和手,另外,就是脖子和了,王大力沒考慮這些,心裏看不起李二旦,便和李二旦起手來。

“真***!”和李二旦摔了兩跤,竟然輸一跤贏一跤,摔了個平手。

第一跤時,王大力想起穿褡褳摔跤時的手法,習慣地用手去揪李二旦的脖領,可是李二旦沒穿衣服,是赤着身的,一把沒揪住,倒抓了李二旦脖子下的皮一下,抓的李二旦嗷地一聲,皮留了三道紅紅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