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拿活代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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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蘭責怪道:“嫖客華衣賭客邋遢,你自己從玩起股票後,就像賭一樣,飯也捨不得吃好的,衣服也穿得邋遢了,着了魔了?”可不是麼,歐陽秋把省下的錢全部投入股市。張蘭説:“暫由三四十萬,買個樓房的兩居吧?”他搖搖頭説:“不,等這三四十萬翻成七八十萬,咱再買樓房,花三四十萬,咱還剩三四十萬呢。”張蘭嗤笑道:“虧你還讀過書,你股票要漲到七八十萬的時候,房子也會漲到七八十萬,你掙了等於沒掙!”歐陽秋只搖搖頭,股市裏的一分錢也沒往外提。
張蘭見他買樓房不動心,便又説:“你現在是項目經理了,咱們單位做項目經理的,有好幾個人都買了汽車,咱也買一輛吧,上下班咱們也牛牛,方便方便。”歐陽秋已然搖搖頭説:“不買,現在公司經理和書記都沒買私家車,你一個小項目經理買什麼車,怪扎眼的,單位朋友不多,別人找你借,你借不借?不借得罪人,萬一半路出了車禍,算咱們的,還是算他的?”幾句話,把張蘭説的無話可説。
歐陽秋省吃儉用把錢全投進股市,看着錢刷刷地往上漲,比老農民夏天聽到高粱往上拔節的聲音都興奮。
可嘆,就是資本太少,多投入,多產出,大投入大產出,他很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故意找劉炳坤來給他刷外牆,趙亮來給送玻璃,用這些老朋友的錢,遲給他幾個月半年的,等賺了錢再給他們,他們也不會翻臉,也不會鬧到公司去的。歐陽秋這樣想。
歐陽秋天天盯着的漲落,他用計算器反覆過要長的那兩隻股票,只頭兩天微漲了一下,後來便停滯不動,他想,哪能老不漲也不落呢,等幾天,肯定得漲。果然,幾天後,這兩隻股票雙雙都漲了,而且還都漲的不少,又幾天下來,都漲了近五分之一。
呵,神機妙算,當代孔明,歐陽秋在心裏自詡道,等再漲到三分之一時,便把這兩隻股票出手,把錢拿回,還給劉炳坤和趙亮,省得這兩人股票不但沒再往上漲,反而變綠下來了。
歐陽秋想:股票就是這樣,一會兒紅,一會兒綠,一會兒漲,一會兒跌的,但自己看好的股票,不可能一直跌下去,跌兩天,玩玩就行了,過兩天,肯定還要繼續掉頭往上竄,連續漲他十來天。
他對張蘭説了自己看法,張蘭也點頭表示同意。歐陽秋的錢,就是她的錢,歐陽秋的股票漲了,就是她的股票漲了,夫的共同財產,怎麼張蘭能不盼望手裏的股票往上漲呢?可是想歸想,判斷歸判斷,那兩隻他們看好的股票卻依然慢慢地掉頭向下,不斷的下跌,都跌破他們買這兩隻股票時的市值了。
“怎麼辦啊,哥們兒?”張蘭問歐陽秋。
“住,堅持住,我認為這兩隻股票最終是要大漲的!”歐陽秋仍然信心十足。
“可是,劉炳坤和趙亮來要錢怎麼辦?”
“拖,往後拖,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他們倆總不會為那點錢告我吧?”歐陽秋説。…趙亮找到西四路邊那個叫家鄉菜的小飯館,走了進去,一看,劉炳坤還沒來,便先坐下要了壺茶,一邊品茶,一邊等劉炳坤到來。
這些子,他也為歐陽秋欠自己的玻璃錢發愁,也想再找歐陽秋要去,可是到了那個蓋樓工地一看,蓋樓工地的辦公室早拆了,樓房已
了甲方,要找歐陽秋,只得到他公司或到他家去。
到他公司去要錢,怕他們領導知道,對他影響不好,誰知是甲方還沒給歐陽秋錢,還是歐陽秋把錢挪作它用了呢?所以,趙亮不敢去他家要,也覺得不妥,上門要錢,是不是有點債的意思。自己除了和歐陽秋是老同學外,和張蘭在山西也是一個鋼鐵廠的,為要錢傷人家裏,那不是扯破臉麼?
所以趙亮猶豫不決,不知歐陽秋欠自己五萬塊錢玻璃錢,哪時能還,又不知他把這錢到底給哪去了。昨天接到劉炳坤的電話,説想和趙亮商量一下找歐陽秋要欠款的事,趙亮便立時答應。
一杯茶沒喝完,劉炳坤開着那輛灰白二手舊上海車來了,車停在飯館門口,劉炳坤伸手那個黑
小包走進。
“你早來了?”劉炳坤見趙亮問。
“嗯,也沒多長時間,一杯茶剛喝了幾口。”二人要上飯菜,閒話幾句後,便直奔主題。
“趙亮,你説歐陽秋也真是的,他主動找我給我的活,讓我包工包料,活完了,他又推三阻四,又説錢還沒到位,推三阻四的,你説我那一二十萬塊,他老賴着不給怎麼辦?咱倆是不是到工地辦公室再找找他?”劉炳坤有些生氣地説。
“找什麼啊,前兩天我到他那工地辦公室一看,工地辦公室都沒了。”趙亮説。
“什麼動地辦公室沒了,到他公司總部去找,還是到他家去找?”劉炳坤更有些着急地問。
“到公司或到他家都不合適,咱們再等等,他新的建設項目下來,咱們到他新項目工地找他?”趙亮想了想説。
“他要驢年馬月才有新項目,咱們的錢便驢年馬月才能要?”劉炳坤冷笑着説。
“我説,炳坤,咱們以後還要和歐陽秋打道呢,還要從他手裏要活,為這點錢,翻了臉,以後咱們還能向他要活嗎,那咱們不是給自己堵死一條路嗎?”趙亮不但要錢不着急了,反而勸解起劉炳坤來。
“嗨,我也不想為這些錢緊個追他股要,可是我那是一二十萬,我的一半資金,我們包工隊如果再接個包工包料的活,沒資金,怎麼幹啊,不比你的買賣,只是幾車玻璃的錢。”劉炳坤説。
“我也不是有錢,”趙亮忙解釋:“我現在也是給幾家工地送玻璃,一家工地押幾萬元,幾家也是一二十萬,我也想把錢要回來,可是,歐陽秋每次都推託,我比你更難開口,除了和他在一個廠呆過外,我們中學還是一個學校的,是校友,所以更不好開口,我瞭解歐陽秋,他也不是個賴賬的人,那他把錢到底給哪了呢?”趙亮似問自己又似問劉炳坤。
“甲方沒給他結完帳?”劉炳坤問。
“不可能,我去工地看了,樓房都甲方了。”趙亮説。
“錢給他了,他把錢哪去了,花錢無非是吃喝嫖賭
。”劉炳坤説。
“你胡説什麼,我瞭解歐陽秋,吃喝嫖上他絕不會。吃,他能吃幾個錢。喝,他除了喝啤酒就是二鍋頭,一瓶酒才五塊二。嫖,張蘭白天和他一個工地,晚上和他一塊回家,連他撒張蘭都知道什麼時候去,他嫖誰去,他嫖自己老婆吧。
呢,他淨蹭煙,都是小包工頭送的,自己一個月也買不了五盒煙,而他自己買的煙每盒都不超過一塊,他的錢能花哪呢?除非他賭?”趙亮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