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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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王頭的蝦米皮價格也和王大力的蝦皮一樣,也是兩塊五一斤,顧客便買老王頭的多了,蝦米皮越賣不動,越幹越黃的厲害,有顧客問王大力:“人家的蝦米皮是白的,你的蝦米皮怎麼泛黃?”王大力説:“品種不一樣,他那是白蝦曬成的,我這是黃蝦曬成的,白種人吃白蝦容易收,黃種人吃黃蝦皮容易收,他這個歪論一出,買他蝦米皮的人竟多了起來,氣得隔攤的王老頭直蹲地上煙。
又有兩三個人來買蝦米皮,問王大力蝦米皮怎麼是黃的,王大力又從品種不一樣的話對顧客説,那幾個顧客點頭稱是,王大力拿起秤剛想往秤盤上裝蝦米皮,王老頭突然在旁邊喊了一聲:“剛曬乾的蝦米皮哎,不出一星期!”聲音不大,但滿有新意,那幾個要買蝦米皮的顧客也不顧王大力正往秤盤上裝蝦米皮,便齊走到老王頭攤前問:“怎麼看擱了時間長的蝦米皮?”老王頭故作神秘地説:“剛曬乾的蝦米皮是白的,放時間長了蝦米皮就泛黃,就和紙一樣,剛造出來的紙倍白,放幾年就黃了,老古董的紙哪個是白的呀?”他這幾句誘導,説的那幾個買主都點起頭來,於是便都買他的蝦米皮了。
王大力見老王頭明目張膽地搶自己買賣,心裏生氣,但又想,確實是自己的蝦米皮只要擱幾天就泛黃了,為什麼呢,是自己每次買賣後,沒把箱裏的塑料袋紮緊,使其迅速跑掉水分和蒸發,不想老王頭,每次賣只往塑料袋裏倒幾斤,然後把箱中的塑料袋馬上紮緊,可能是這個原因,可是,自己明明看到老王頭也有賣剩下發黃的蝦米皮,第二天早上又變成白的了。
於是他觀察了一下,頭天發黃的蝦米皮,第二天出現在老王頭塑料布上,不僅變白,摸手裏,還有一種潤的覺。他放到鼻子前一聞,好像聞到一股硫磺味。王大力立刻想起黑心商販為了使饅頭變白,用硫磺燻饅頭。心想,莫非老王頭也把發黃的蝦米皮用硫磺燻了燻?
“你聞什麼,蝦米皮除了蝦米皮味,還有什麼味?”
“我怎麼聞出一股硫磺味?”王大力説。
“你是貓鼻子,還是狗鼻子,在蝦米皮裏還能聞到硫磺味,昨天一個顧客在那兒放了個,你聞到味了嗎?”老王頭笑着説。
“我沒聞到昨天的味,我倒剛剛聞到你放出的味。”王大力回去做了實驗,把剩下不多發黃的蝦米皮放到蒸鍋屜上,用個小碗擱上塊硫磺,也放到屜中間,國立放上水,上了氣候,蒸了幾分鐘,把蓋子拿開一看,發黃的蝦米皮果然變白了,而且也不幹燥,有些乎乎的了。
王大力心説:雕蟲小技,哪能蒙的了我,於是把七八斤發黃的蝦米皮都依法變成白的了。
第二天早市,王大力打開箱,亮出蝦皮,一開箱蓋,他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蝦和硫磺混合的氣味,但是早市在大空場,這氣味只持續了幾十秒,便被北風颳跑了。
“買蝦米皮喲,買蝦米皮,剛曬乾五天的蝦米皮!”王大力吆喝。心説,你老王頭不是吆喝剛曬乾一星期的蝦米皮麼,我吆喝剛曬乾五天,比你一星期還少兩天,看看顧客買誰的,氣死你這個老傢伙。
他斜眼看了一下隔攤老王頭攤在塑料布上的蝦米皮,兩種蝦米皮一比,王大力的蝦米皮個又大,又白,而老王頭的蝦米皮相比較之下便顯得不光個頭小,而且顏也沒有王大力的蝦米皮白。
幾個買蝦米皮的顧客來了,聽了王大力的吆喝,不問:“大兄弟呀,你的蝦米皮剛曬五天,那麼新鮮?”
“可不是新鮮嗎,你瞧這蝦米皮多白,拿手一捏乎乎的。”王大力誇讚道。
“是嗎,我拿幾個瞧瞧。”一位中年婦女用手捏起幾個蝦米皮,仔細瞧了瞧“是白的,乎乎的。”那中年婦女誇讚道。
“賣蝦米皮啦,我賣的蝦米皮是沒拿硫磺燻過的!”老王頭蹲地上,又像上次一樣突然喊了聲。
那中年婦女立刻走上前去,問:“大爺,你説嘛,誰賣的蝦米皮讓硫磺燻過?”
“我不知道誰賣的蝦米皮讓硫磺燻過,我只保證我賣的蝦米皮沒讓硫磺燻過。”老王頭斜眼看了一下王大力説。
“大爺,你教我怎麼能看出蝦米皮硫磺燻過沒燻過?”那中年婦女繼續問。
“這個好判斷,蝦米皮太白了,味道太嗆了,就是硫磺燻過的。”老王頭低聲説。
“那咱倒要看看。”那中年婦女拿了幾個王大力攤上的蝦米皮,又拿了幾個老王頭蝦米皮,一比較,果然王大力攤上的蝦米皮白,老王攤上的蝦米皮略黃些,又聞了聞,王大力的蝦米皮味濃些,老王頭攤上的蝦米皮味淡些,於是問王大力:“你的蝦米皮讓硫磺燻過?”王大力見那婦女問,知是老王頭故意揭穿自己,於是腦瓜一轉,計上心來説:“大姐呀,這蝦米皮都得燻,不是用硫磺,是用一種藥,是防蟲保鮮的,如果不燻着防蟲保鮮藥,那就要把蝦米皮多加鹽,才能起到不長蟲保鮮作用。您想鹽是多少錢一斤,蝦米皮是多少錢一斤,蝦米皮你面還應該買燻過白的好,因為它鹽少啊,您買一斤蝦米皮就是一斤蝦米皮啊,總比買一斤,裏面只有半斤蝦米皮,另半斤是鹽好吧。”老王頭見王大力胡説八道,便在旁不陰不陽地了句:“沒聽説蝦米皮都是燻的?”王大力見他又拆自己台,忙反駁:“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秦始皇那時候是曬蝦米皮,現在都四個現代化了,還把蝦放到沙灘上曬,怎麼從蝦米皮裏你吃不到海灘的沙子。”那幾個顧客見兩人搬起槓來,笑着看了一會兒,也沒買蝦米皮,便走了。
王大力回家把沒賣完的蝦米皮,炒油菜時抓了一把放菜裏,油菜便變得鮮味十足,徐風霞最愛吃炒綠葉菜,見是蝦米皮油菜,就着白米飯吃了不少。
兩小時後,徐風霞便到頭昏噁心,撒出的泡沫也比早上多,又過了兩個多小時症狀才慢慢減輕。
怎麼回事,也沒出門,病情一下就重了呢?王大力琢磨起來,突然想到油菜裏放的蝦米皮,使自己用硫磺燻過的,自己和忻鋼身體沒病的人吃了未覺得異常,可身體有病,或對硫磺的人吃了後,馬上就產生反應,身體不適。
這不是害人麼,害來害去害到自己身上,他心裏有些愧疚了,看着躺在牀上病怏怏的子,王大力的良心受到猛烈的撞擊,好在燻過硫磺的蝦米皮他只賣出兩三斤,還剩下幾斤,便都扔到垃圾堆裏。
第二天出攤,他打開新的一箱蝦米皮,學着隔攤老王的樣子,也在地上鋪塊塑料布,從箱中捧出幾斤堆在上面,再把箱中塑料袋紮緊。
“怎麼不賣你硫磺燻過的蝦米皮了?”老王饒有興趣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蝦米皮説。
“那東西人吃了對身體有害,我不賣那東西,不喪良心。”王大力像嘲諷自己似地説。
“昨天那蝦米皮你沒賣完,扔了?”老王問。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