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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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姓趙,叫趙有志,他長的本身就黑,再加在小船一天一天的曬,更顯得黑了,戴個就草帽,穿着個橡膠黑連鞋的大雨褲,別人不説,真以為她是打工進城的老農民。
黑子正在划船,聽見劉炳坤的話,一笑説:“我剛撈水草時,也是這覺,後來時間長了,這覺也就淡了,只知道撈一天水草掙一天錢,天蘭水綠魚兒躍,蘆葦底下藏老鱉什麼的,也不記得了。”
“這河裏,蘆葦底下還藏有老鱉?”劉炳坤忙問。
“這是我在內蒙隊時,水蕩子旁邊老農民説的話,這河道里的蘆葦十幾年前就給鏟了。”
“咱們撈水草是為什麼啊?”劉炳坤問。
“清河道啊。”
“為什麼清河道?”
“河道里水草長多了,水的便慢了,水慢了,水質便髒了,泥也容易淤下來了,這條京密引水渠,是從密雲水庫引下來的水,聽説,經過這河,也叫京密引水渠是引到水廠去的,最後都要喝咱們肚裏的,你讓水草亂生,細菌亂滋長那不是人喝了這水要生病嗎?”
“真的咱們喝這河裏的水?”
“聽説是。”
“那咱得好好撈撈這草,可是我看水裏沒什麼草啊?”
“彆着急,前邊就有。”小船又往前劃了百十米,果然水面綠點點在陽光的照下閃着點點金光。
“瞧,那就是水草長出水面,葉片在水面躺着映出的光。”黑子把小船劃到那裏。二人便用大抄子抄,一抄子下來半抄子水草,還沉,足有二十來斤。
有的地方水草長的太結實了,抄不動,便用叉子伸進水裏,叉住水草,擰個兩三下,讓水草纏在叉子頭,再端船,二人輪換着幹,一個來小時,便撈了滿滿一船,水草堆的高高凸起,像個綠的小山包。
又一叉子端來,只見水草種銀光一閃,一個物體在水草中亂蹦,劉炳坤忙按住,扒開水草一看,是一條五六寸長的鯽魚,正地着氣。
“不賴,撈水草還能撈到魚。”劉炳坤説。
“撈魚,我撈水草還撈到過一個一斤多重的魚呢,還撈到過一條蛇呢?”黑子坐在船尾,點起一支煙。
“咱撈了水草卸哪?”劉炳坤問。
“就卸岸邊,不一會兒,專有附近養豬場的農民開着拖拉機拉走。”
“他們拉這水草幹甚麼?”
“餵豬,豬吃這水草又頂糧食又下火。”黑子猛一口煙説。
撈了一午,撈了兩三船,他們順而下,快近中午時分,來到一座橋下。
“咱們再橋下背背蔭。”黑子邊説邊把船劃到橋下。
在太陽底下幹了一午,雖然渾身淌水不顯熱,但後背赤羅羅地讓太陽曬的,仍然到火辣辣的,船到橋底,一股清涼的風徐徐吹來,渾身的暑熱便散去不少。
黑子從人造革的提包裏拿出盒飯,兩人便在船吃了起來,吃完飯,一個倚在船頭,一個躺在船尾,準備休息一下。
劉炳坤躺在船尾,似看不看地向遠處的水面望着,半睜半閉着眼,睡意朦朧,遠處一個涵口,有一叢綠的水草長出水面,好似小蘆葦般一叢叢立着,灼熱的陽光下,幾個黃尾巴,綠尾巴蜻蜓,正在一高一低地飛舞,轉了幾圈,便落到一叢水草的尖。
小荷才尖尖角,已有蜻蜓立頭。劉炳坤想起了這句詩,心中道:這詩在這用也算恰當,只是小荷才尖尖角的荷字改為草字,小字要改為水字,在這裏應作:水草才尖尖角,已有蜻蜓立頭。方為符合,正為自己能改名詩句而欣欣自得,猛然間發現,水草間好似有一個黑的皮包。
“哎,那是什麼?”劉炳坤用腳蹬了一下對面躺倒的黑子的腳。
“什麼?”黑子睡眼朦朧。
“那,你看,那黑的?”劉炳坤指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