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心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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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石柱花兩萬塊錢託人買了輛解放牌大卡車,請了個師傅教自己開,一月下來也領駕駛證了,碰到買煤無車的客人他便拉煤送貨門,煤錢運費都掙在手裏。每天放完一數錢,掙得票子都四五寸厚,喜得二妞説:“哎呀,這錢來得真衝,想不掙都不行!”正在苟石柱甩開膀子準備大幹的時候,他接到北京家中的一封信,説是北京有了新政策,父母提前退休可以讓子女頂替,外地隊的也可以。苟石柱的父親已經和運貨公司説好了,準備提前兩年退休,讓在外地工廠的苟石柱回京頂替他,到貨運公司班。
苟石柱接到信,看了幾遍,心裏猶豫不定,便把信讓二妞看了。二妞看完信説:“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想回北京嗎,今兒個有了這機會,怎麼遲疑了呢?”
“要是在廠裏班,我連磕巴都不打,立馬回北京接我爸的班!”
“現在怎麼了,現在開煤窯有了錢,就不想回北京了?”二妞笑着問。
“就是捨不得,捨不得你和孩子!”苟石柱説。
“嘴比抹了密還甜,哪是捨不得我和孩子啊,是捨不得每月那幾萬塊挖煤錢?”二妞問。
“你和孩子捨不得,錢也捨不得,你説咱們一月就掙萬把塊錢,一年就十幾萬,要是幹個三四年,咱掙個幾十萬,咱那錢不是掙夠一輩子花了,閨女的一生也不愁。手裏有錢心裏不煩,要是過兩年,我爸再讓我頂替他多好。”
“能嗎?”
“我爸信不是説了,頂替就這麼一陣,過了這陣還不知道能不能頂替呢。再説,我爸都五十八了,如果我不頂替回去,我還有弟沒工作的,他們在北京也可以頂替,我爸一到六十歲退休時每人頂替,那指標就作廢了。”
“大主意你拿,我這個做婆姨的不好嘴。你要回就舍掉掙大錢,眼饞,後悔。你要不回,也別看人家回京的知青羨慕,也不要後悔哪天煤窯不讓幹了,掙不到大錢。”苟石柱想了想,仍是拿不定主意,便問:“你替我拿個主意?”
“我不替你拿主意,省得以後你煩心起來怨我…”二妞説。
“那你自己的意思想法呢?”
“我不想讓你回,最起碼暫時不想讓你回,咱們剛逮着個掙錢的道,沒掙兩天錢就撇了,而且我看這勢頭,有錢哪都能去。你沒錢,回北京有什麼用,無錢鬧市無人問,有錢深山來遠親嘛…”二妞説。
“我暫時先不回?”苟石柱問。
“我可沒説不讓你回,大主意你拿。”二妞笑了笑説…
劉炳坤知道苟石柱的父親讓他回京頂替的事後,自己也琢磨開了自己的事。陳魯平已大學畢業,因為學的是法律,所以想再讀研究生。法律,只有大學知識還不夠,最好再讀幾年研究生。
現在中國又開了研究生課程,各校都開始招研究生了,她問劉炳坤她考不考研究生。劉炳坤想:自己家人,考研究生當然好了,如果了研究生多牛氣,在外邊和人家説自己愛人是研究生,臉都增光。
可是愛人在北京,是個大學畢業生,自己在山西是個小工人,只有初中文化,這差距拉的就夠大的,愛人如果再研究生,差距便會拉的更大,陳魯平徵求自己意見,自己又不能小肚雞腸阻撓她。
讓她考,又怕差距繼續拉大,兩人以後的婚姻由此而產生分歧,思來想去,終認為男子漢應該有男子漢的氣魄,於是回信説:“你能考碩士就去考,能考博士就考博士,我是你堅強的後盾,對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是百分百支持!”信發出去,節一回北京,陳魯平高興地對劉炳坤説:“我不但考研究生了,還考了個碩博連讀!”
“什麼是碩博連讀?”劉炳坤問。
“碩博連讀就是讀完碩士讀博士,不用再入學試考了。”
“你真行!”劉炳坤讚歎道。晚他摟着陳魯平睡覺,都是輕輕柔柔的,心想這可是個研究生,可不是以前鋼廠的一個女工了,幹甚麼事都要對人家禮貌一些,尊敬一些。
劉炳坤對父母講了苟石柱父親退休可以頂替的事,劉炳坤的父親馬來了勁頭,立刻起身到幹休所,到軍區老幹部處去問。工作人員告訴他只有父親是工人,隊的兒子才能頂替,幹部是不允許的,軍隊的高級幹部更沒這回事了,並開玩笑説:“你是個師級,離休了,讓你兒子也來頂替你當個師級…”劉炳坤父親嘆道:“真是當幹部有當幹部的好處,當工人有當工人的好處,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啊。”但是,不能頂替當幹部的父親,就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調回北京了嗎。原來兒媳和兒子都在山西,劉炳坤的父母對兒子往回調北京的事也不是特別着急,想好兒女志在四方,哪裏都可以生活,哪裏都可以為黨和國家做貢獻。
現在,兒媳婦考回北京了,兒子還在外地,兒媳婦又了研究生,且又長的漂亮的,別在大學裏和別的研究生粘糊,那兒子的婚姻就要出現問題了。還是想個辦法,趕緊把兒子調回北京。劉炳坤的父母便四處託人,看是否能找個家在山西忻縣的,自己單個在北京工作。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個,是個在北京第二汽車製造廠的工人,家在忻縣,名字叫侯三變。
侯三變三十歲了,家就在忻縣農村。當兵前,問下了對象。他當得是工程兵,剛當兵半年,便調到北京挖地鐵,地鐵修成了,幾萬工程兵經北京市委的要求,全轉業留在北京繼續挖地鐵。
侯三變嫌挖地鐵太累,又濕又不見陽光,和鼴鼠一樣,便找個人説了説,調到北京第二汽車廠。北京第二汽車廠只能組裝小貨車,廠子也不甚大,掙錢也不太多,活雖然輕了,也不用鑽地下了,但掙錢少了,每月只掙四十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