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電視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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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紉機用慢件託運,託到忻縣,二人坐火車也回了忻縣,等了幾天貨到車站,他們便把縫紉機拉到苟石柱家。
兩天功夫,三台縫紉機便被廠裏家在農村的工人師傅以一百五十塊錢一台的價格買走了。他們正要給另兩台縫紉機找買主時,車間王主任找到劉炳坤,把他叫到宿舍説:“聽説你最近了幾台縫紉機?”炳坤很鎮靜地答,以為王主任要訓他幾句,心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大錯,訓幾句就訓幾句。
“你那縫紉機賣完沒有?”
“您問這幹什麼?”劉炳坤問。
“我和丁記想每人買一台,不知你還有沒有?”王主任説。
“噢,是買縫紉機啊!”劉炳坤的心這才放下來。
“倒是還有兩台,剛運到,還沒給人家呢。”
“那有買主了?”炳坤撒了個謊。
“有買主就先給人家,最近再給我和丁記兩台?”王主任説。
“您那麼着急要縫紉機幹什麼?”劉炳坤問。
“我那二兒子又問下媳婦了,那閨女娘家要彩禮指名縫紉機。你説這短時間,哪買去啊?”王主任嘆息道。
“那丁記買縫紉機幹甚?”劉炳坤又問。
“丁記閨女要啊,他閨女要出嫁,閨女非要孃家陪嫁妝帶台縫紉機,好顯得臉光彩些,所以…”
“要不,把那兩台縫紉機先給你們?”劉炳坤説。
“人家訂下的會不高興?”
“沒事,過段時間我再給他兩台,反正他也沒錢。”
“那好,謝謝你了,對了,聽説你賣的縫紉機是一百五十元一台?”王主任問。
“是,買的是高價的,一百二十塊一台,又託運,又請人吃飯,算下來我再賺點也差不多,你們這兩台我就不能要你們一百五了,保本就行了。一百二十塊一台怎麼樣?”劉炳坤看了看王主任,徵詢他的意見。
“哪能呢,你們從北京往這託運也得幾塊錢,我和丁主任給你每台一百三十塊。怎樣?”王主任説。
炳坤快答應了。
自打買縫紉機後,劉炳坤和苟石柱通過那個背景倒賣縫紉機號的人,又用號賣了幾十輛自行車,一百二十塊一輛買的,加號二十塊變成一百四,加運費變成一百五十塊,運到忻縣二百塊一輛也賣的快快,劉炳坤以為這買賣能做的長久些,能多賺些錢,不料想北京那邊出事了,那個號販子被人抓住了,自行車號和縫紉機號不到了…
王大力很動,因為他聽説國家成立箇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在各省都有分校,在職職工可以報考,不產,只部分組織一下集中教學,大部分時間學生在家自己看教材,聽錄音,看電視學習,期末再集中試考。
他把電視大學要招生的消息説給徐風霞,徐風霞很高興,鼓勵他説:“這樣好,既學又不耽誤班,工資也不受影響,你適合這個學的,好好準備準備,爭取考。”王大力也向鮮可欣説了電視大學要招生的事,鮮可欣説考大學讓他傷了心,他現在琢磨着怎麼能調回北京,暫時不再考慮大學的事了,並説如果剛電視大學,便調回房山農村,半截電視大學便是白了。
王大力勸了勸,鮮可欣仍是不願,王大力只得作罷。這次王大力可用了功,再加前幾年那次試考温了温,打了點底子,所以這次學習也覺得容易不少。兩月後試考來臨,王大力一答卷果真順手多了,分一下來竟然考了三百六十多分,不出所料他被電視大學錄取。
電視大學由屆,講課的都是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人民大學,北京師範大學各院校的教授。王大力他們是文科班,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文科頭一年只開了這一個專業,王大力他們只得選擇這一專業,講課雖是名教授,但只有集中課時,才能和那些教授見一面。而這見面只是在電視,老師在電視裏講,學生在電視外聽,學生有什麼問題,不能問電視裏講課的教授,只能問教室裏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縣教委的老師,一問六二五,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説:“回去看去!”文科班縣裏只有一個,學生七十幾人,大部分是縣裏各中學的老師和各機關單位的秘或文職人員,像王大力純粹是工人身份的,七十多人中只有兩三個,半個月集中學一次,在縣一中一個教室,其餘都是各自回單位自己學。
廠裏沒電視,王大力看不到講課,好在一個副廠長的愛人也在鋼鐵廠班,是個廠裏會計,她和王大力一起,也考了電大,是理科班的。由於這個面子,廠裏便出錢給王大力和那副廠長的愛人一人買了個小錄音機,一人買了三十盤磁帶,到電大辦公室把講課內容錄下來,回家聽。
頭一節課學的便是語音,也就是怎麼念中國字,怎麼念普通話的發音。王大力想:自己是北京人,是説北京話長大的,北京話和普通話差不多,學語音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可是打開教科一看,登時傻了眼,原來語音和英文字母差不多,但比英文字母要多,英文字母只有二個,語素卻有三十來個,而且念法耶和英文字母不太一樣,還分什麼前舌音,鼻音,輕音,濁音等等。有外國語音,還有中國語音,中國語音裏又分解放前學的漢語拼音和解放後的漢語拼音。
王大力拿着念語音,在廠裏背同事都笑,不是説他在唸天,就是會所他神經了,在家念語音,徐風霞雖然前是高中生,但對這文科大學的語音卻也不通,好幾個發音也不明白,所以對王大力也幫不了甚忙。
夢瓊,正在學漢語拼音,發音蠻正確,時而倒能幫王大力糾正一些發音的錯誤。王大力頭一門課就了個傻,心裏琢磨大學課咋這難呢,如果們們都這麼難,自己這電視大學能否學下去便是個問題。
好在語音課過後,便講語系和方言,講中國語系甚本分北方語系和南方語系,北京語系又分西北語系和東北語系,這是王大力平時能聽到和見到的,便覺容易了些。之後便是古漢語什麼的,只要死記硬背,摳一摳課本便行,一學期下來,四五門功課,王大力雖然得分不高,每門七八十分,但都過了關。一問班裏,七十來人有一半也就是三十來人都一門以不及格。王大力心想,我笨,他們怎麼比我還笨呢。
第二學習功課難了些,集中課時人也少了不少,聽説有的人由於工作忙不出時間學了,不能堅持下去了,還有一部分期三門以都不及格,學校不讓他學了,讓他自動退學了。
王大力課時數了數,也就五一多人。半年時間人數便減去近二十人。電大學校雖然是個業餘時間不產課的學校,但是試考現場卻很嚴厲。一個教室只放二十來人,都是單排桌擺放,桌與桌只見隔的老遠,二十來人的考場,三個老師監考,像盯犯人似地在你身邊轉來轉去。你稍微想看看屜裏的,剛一低頭,一個老師肯定來到你身邊敲敲你的桌子,嚴厲地説:“不許違反試考規則,不然的話,你的試卷作廢!”得都已是承認的考生,戰戰兢兢地低頭答卷,連氣都不敢出,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似的。
王大力為了考的好些,能及格,便拼命的死記硬背,漢語言的又都是一些死記硬背的知識,王大力的死記硬背便對了口,背得王大力腦瓜子都疼,睡覺都在背題,腦子時刻在緊張之中,心中始終有一種壓抑。
不知是因為歲數大了,還是搞的是和煤氣接觸的工作,他覺背起東西有些吃力,念個七八遍都背不下來,不像中學時,整篇課文念個三四遍能背個一字不差。有一個學期過去,一學年的期末到了,王大力考完試,心想自己下這麼大功夫,肯定幾門都能及格,不料分一下來,其餘幾門功課都及格了,唯有形式邏輯這門功課得了575分。真倒黴,怎麼沒過呢?王大力心中暗想。
學生最舒服和最放鬆的時候就是一個學期結束,另一個學期沒開始的放假時候,你可以睡懶覺,去公園玩。王大力他們電大學生也是如此,放假了,可以不温功課,喝點酒,或和假人一起去公園玩玩,打打紙牌什麼的。
可是那是對期末試考及了格的學生,而沒有及格的學生,放假期間既不能睡懶覺,也不能玩,更不能放縱自己去喝小酒,打紙牌,而是要利用放假這二十來天,拼命的把不及格的功課惡補一下,爭取在開學開始時的補考中能及格,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