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熱風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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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幾覺後,趙衞紅心裏漸漸開朗:男人大點怕什麼,外國人身體壯,歲數大了更知道心疼女人,反正是為了出國,管他呢,先同意再説。更新超快於是給姐姐毀了封信,表示同意和這老男人往。
十幾天後趙衞芳來信,讓她去機場接那個老男人,那個老男人頭戴巴拿馬草帽,手裏拿着一支玫瑰花,趙衞紅便趕赴機場,憑着巴拿馬草帽和紅玫瑰花,把那個老男人接到父母家。
街坊見了問:“他是誰啊,是不是趙衞芳外國丈夫的父親?”趙衞紅一時也想不出其它對話,邊點頭應允。
進屋,趙衞紅才仔細觀察這位老人,這時才看清,這位老人確實夠老的,脖子的皮起了很大的褶,像火雞的脖子。眼光也藍的散光,頭髮黃白相且稀疏,已大半禿頂,而臉還有不少老人斑。
老人不大會説中文,幸虧趙衞紅自和約翰認識後,惡補了一些英語,連比帶劃,基本也能談,漸漸明白老人的話。老人説他是個農場主,家裏有個農場,種菜種花和養牛,老婆已去世多年,他叫威廉,有個子兒叫約翰,約翰最近和一箇中國女人結婚,認為中國女人很好,便把父親也介紹給中國女人。
趙衞紅聽到他的兒子叫約翰,最近又娶了箇中國女人,忙問:“約翰新娶的中國太太是否叫趙衞芳?”老人點點頭。趙衞紅聽個明白,心裏頓時掀起波濤,埋怨姐姐:趙衞芳啊趙衞芳,你怎麼給我介紹這麼個老頭,別的老頭都可以,又偏偏是你的老公公,我如果和他結婚,是該管你叫姐呢,還是管你叫兒媳,你是管我叫妹呢,還是管我叫後媽。這不是反了倫常嗎?
正在想時,老人又説了,趙衞紅依稀能聽懂:老人説他雖然歲數大,但能把她辦到澳大利亞去,他死後財產都讓趙衞紅繼承,只要有了財產,趙衞紅的孩子雖然這次不能辦到澳大利亞,今後也可以出資讓她去澳大利亞留學。
老人這幾句話,迅速地在趙衞紅腦子裏轉了幾圈,權衡利弊,趙衞紅終於同意和這老威廉往。
趙衞紅坐火車跑到忻縣,找到王大力,説出離婚的事,王大力對她已到有些厭煩,不願再為此事糾纏,便同意離婚,二人在忻縣辦了離婚手續,趙衞紅又去徐風霞家看了看夢瓊,也沒提給夢瓊辦證明是她閨女的事,便匆匆趕回了北京。回北京和老威廉辦了結婚手續,兩人雙進雙出,沒幾天便乘飛機去了澳大利亞。
下了飛機,約翰和趙衞芳開車接他們。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才到農場。農場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好大一片,有個四五里地,地裏有幾個包着頭巾的婦人正在割菜。趙衞紅走近一看,竟是幾個中國婦女,便用中國話説:“你好!”
“你好!”那幾名婦女抬頭望了他們一眼,互相對着笑了一下,其中一個稍胖的婦女問:“是新太太。?”
“是!”趙衞紅沒説話,身旁的趙衞芳立刻應答了。來到住處,雖然都是歐式房屋,屋裏也有壁爐,但是空曠的物理並不顯得高雅,倒是塵土滿屋,好似多年沒住過人一樣。
“這好幾間屋,住幾個人?”趙衞紅問。
“住一個人,老威廉,今後住兩個人,老威廉和你。”趙衞芳説。
“那些農場幹活的工人呢?”趙衞紅問。
“農場還有其他工人住的屋子,和這裏不在一起。”約翰説。
“妹,你應該知足了,你有一個門頭溝山鄉的中學老師變成農場主夫人,多啊!”趙衞芳説。
“你應該管我叫婆婆。”趙衞紅糾正…
和趙衞紅離了婚,王大力的心頭像卸下了一個大磨盤,頓時到輕鬆起來,他找到徐風霞,要求徐風霞也和許加添離婚,徐風霞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應該為自己今後生活做一個決斷了,便同意,遞了份離婚申請到勞改農場,許加添也簽了字,兩人算把婚離了。王大力便和徐風霞辦了結婚證,兩人也沒舉行婚禮儀式,只請在忻縣的幾個老同學吃了頓便飯。
晚,徐風霞説:“大力啊,我可能不能懷孕,你瞧我和許加添結婚了好幾年,也沒懷孕養娃,你不會為這事怨我?”
“不會的,咱們有了夢瓊,就是咱們的孩子,以後再有沒有都沒關係。”
“年輕時説甚話都可以,到老了,孤單了,你後不後悔?”
“不後悔,人生難得一知己,幾人能覓好紅顏,今生能和你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吾心足矣!”
“真的?”
“真的!”二人如膠似漆般過了一段好子,三四個月後,徐風霞突然脹着紅臉説:“大力,我懷孕了…”
“真的,你不是説你懷不嗎?”王大力又驚又喜。
“誰知道啊,我覺得自己可能懷孕了,到醫院一檢查,果然懷孕了,都兩個月了。”
“啊,天佑我也!”王大力着實高興…
王大力給調到高爐的熱風爐工作,熱風爐就是高爐旁邊那三個和高爐般高比高爐細些三個頂半圓的鐵柱子。裏面是耐火磚,高爐產生的煤氣引到熱風爐內,燃燒,把裏面的耐火磚燒熱,從風機房送往高爐的風,進到燒熱的熱風爐裏,被熱耐火磚加熱,再以千八百度高温的風送進高爐,減少高爐鍊鐵焦炭的數量,也減短了高爐鍊鐵的時間。
熱風爐的工作就是把高爐引來的煤氣燒熱熱風爐內耐火磚,把風機房送來常温的風經過熱風爐加温後送進高爐。這就是開閥門和關閥門的工作。但這工作又很重要,適合煤氣與火打道,所以不能有閃失,如果哪個閥門關錯了,不是引起爆炸就是把人燻倒。
王大力初到熱風爐,跟着師傅後邊學了兩個月,後又和幾個新到熱風爐工作的工人一道去太原鋼鐵廠,陽泉鋼鐵廠,首都鋼鐵廠的熱爐考察學習了幾個月,技術基本掌握了,才回廠工作。
這時天已寒冷,一場大雪驟然而至,廠裏地面除了爐前料坑前,處處蓋着厚厚的白雪。王大力坐在熱風爐值班室,觀測者各種儀表,不時記錄一下,兩個小時該換爐了,他便和同班的張鐵山走出值班室。
換爐是正常生產情況下,三個熱風爐燒兩個,一個已燒熱的熱風爐把燃燒口和煙道口關閉,把風機房送往熱風爐的冷風口打開,把熱風爐通往高爐的熱風口打開,燒熱的熱風爐經過兩個小時的冷風,爐內熱的耐火磚温度便會降低,送出的熱風已達不到高爐的需要。
這時便需要換另一個已燒熱的熱風爐,把這個剛送過風已涼下來的熱風爐再燒熱,三個熱風爐如此循環,基本是兩小時一換。
王大力和張鐵山把燒熱的一個熱風爐燃燒口堵蓋封死,把後煙道口堵,打開送風和出風口。把送過風的風爐送風口出風口關閉,把後煙道打開,把燃燒連接好,打開煤氣閥,呯的一聲,煤氣進到熱風爐口內,便在爐內燃燒起來。
王大力觀察了一下火,調到最好燃燒程度,便準備離開,這時他看到裏熱風爐西南二三十米的地方,有兩輛馬車正在裝水渣,如碎塑料沫般騰起的白略黃的水渣,被撈渣的工人從水溝中撈出,堆在溝旁,比人還高。四個農民站在溝邊,用大板鍬往馬車裝水渣。
王大力喜歡看沖水渣的,紅紅的好似岩漿般的渣夜,進水裏,立刻噴雲吐霧,像雲朵般騰起,一朵朵白雲被水衝着往前走,而一般熱熱的濕又有些酸的味道,到肺裏也就得蠻清新。
王大力走前,問裝水渣農民:“這一車多少錢?”
“一噸兩塊。”
“你一車幾噸?”
“三兩噸。”
“也行,鋼鐵廠一車也得給你五六塊錢。”王大力説。
“不是,使我們給鋼鐵廠一噸兩塊錢。”那農民説。
“你拉,還給鋼鐵廠錢,那你圖甚?”
“我們賣到水泥廠,一噸給我們五塊,我們一噸能掙三塊。”
“哦,不賴啊。”王大力嘖嘖稱讚,突然問道一股煤氣味,這煤氣味好悉,是他在熱風爐換爐時常聞的氣味,便對那農民説:“今天刮北風,熱風爐的煤氣刮過來了,你們裝車要注意點,別被煤氣燻了。”
“老哥兒,沒事,我們都拉了一個月了,一次也沒燻着。”
“注意點。”王大力臨走,又勸了一句。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王大力又走出值班室,不自覺地往裝水渣的地方看了一眼,見那幾個裝渣人都坐在水渣東邊十幾米的地方煙,而兩輛馬車早已裝滿,仍停留在水渣溝邊。
他們怎麼沒把牲口趕走?王大力忙又走前:“你們知道躲着煤氣,躲這兒煙,怎麼不把車趕走?”王大力大聲説。
“沒事,牲口個子大,燻不倒!”一個裝渣的農民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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