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過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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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答，突然，他們倆轉回身，掄起子向那隻狼撲過去。那隻狼並沒動，只是停住了腳步，可是等趙亮和王大力的子就要落到它身時，它突然側身跑開，到二三十米外的地方停住，用藍瑩瑩的眼睛望着他們。

“怎麼了？”李寶成，李兵，李全旺聽到動靜，都急忙回身看，見他三人拿着子和狼對峙着，而狼既不進攻又不退走，李寶成便説:“算了，咱們也追不那隻狼，現在，咱們能保住自己是主要的，咱們走時挨的緊點，看前邊有沒有人家，咱們先借住一下再説。

他們就這樣往前走，不停地觀察着身後的那隻狼，狼走近了，他們便拿子去打狼，狼跑遠了，他們又趕他們的路，歌聲依然響徹山谷，只不過歌詞變了，變成“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他們説爭取勝利，還真是爭取到勝利了。前方不遠處，他們看到了燈光，而燈光就在公路邊，看看路旁的路標，離五台縣城還有三公里。

他們走近了燈光，看清是一個院子，院子的鐵門看着一個縫，這條縫剛好容一個人進去。他們剛要鑽進鐵門，院內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管它呢，慌不擇路，五個人依次從門縫裏閃身進了院子。走在最後的王大力剛想把鐵門觀賞，只聽門側黑影裏一個聲音輕聲説道:“別關，快進去。”王大力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裏還站着一個人，但人總比狼的威脅小啊，所以，權衡之後，他還是很快進了院子。

五個人進了院子，院子很大，聽着好幾輛拖拉機，在牆的一角，還有幾個白的東西在動，什麼東西，王大力他們正到奇怪時，聽到“咩咩”兩聲羊叫。

“噢，是羊。”王大力他們放心了。

那隻狼也走到門口，它左右環視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聽見羊的叫聲，便悄無聲息地進了院子，就在狼剛進院子的一剎那，鐵門突然咣的一聲關了，一個獷的聲音喊道:“打狼！打狼！”王大力他們見黑暗中那個人，一子打在狼的股，打的狼一下向前竄起，並嗷地叫了一聲。

王大力他們立時熱血沸騰，讓狼跟了一路，早憋了一肚子氣，現在見把狼關在大門裏，哪有不報仇的，便拿起子，圍着狼追打起來。那隻狼幾次要竄出院牆，而且跳的絕對比王大力他們想象的高，幾乎跳的有人高了，可是院牆更高，一丈二三高，所以狼竄了好幾下子，都沒竄出去，便躲在牆的一角，面對打狼的人，呲着尖尖的牙，用藍瑩瑩的眼睛，怒視着人們。

趙亮拿着子衝向前，對着狼腦袋就是一子，可是隻聽“噹”的一聲，子被彈回，狼腦袋晃了幾下，依然呲着牙，用藍瑩瑩的目光兇狠地瞪着人們。

王大力向前又給狼頭一子，狼腦袋一偏，沒打着，李全旺接着又照狼頭用子打去，狼突然跳起向前一撲，把李全旺撲了一個跟頭，幸虧李全旺穿的多，棉衣棉褲的，才沒被摔疼。

狼撲到李全旺後，鑽到一輛拖拉機的下面，李兵，李寶成他們工子捅，狼左右躲閃着，有時能捅一下，有時捅不，捅的也用不力。

怎麼辦啊？正在李兵這幾個知青發愁時，剛才關門打狼的那個人拎着個鐵子走到跟前説:“這樣打不成，我去把拖拉機開動，狼往出一跑，你們趁機打，打狼腿，打狼。”説着，他跳拖拉機“突突突”開動起來。

拖拉機一發動，噴氣管噴出一股嗆人的濃煙，這股濃煙全瀰漫在拖拉機的下面，狼在裏面憋的透不過氣來，沒等拖拉機移動，狼便從車底下竄了出來，五個知青便追着狼打。

那隻狼到處逃竄，尾巴很自然地夾到了兩條後腿間，李全旺被狼撲到後，真實又氣又怒，站起身後，拿着子橫掃豎掄，一副不打死狼決不收兵的勁頭。

狼又躲到牆角，李全旺趕前，照着狼背打去，狼突然又一撲，李全旺的子沒打到狼，卻打到狼的後腿，只聽“咔”的一聲，好像木頭折斷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大家都聽到了。

狼落下地時，右腿已經跛了，顯然，李全旺剛才那孔武有力而又充滿仇恨的一子，打在狼的最軟弱的地方腿，俗稱:狼是銅頭，鐵背，麻桿腿。

狼不能竄了，跑也跑不快了，拖着一條殘退，在院子裏似走在爬。知青們無數都落在這隻狼的身，狼那藍瑩瑩兇狠的目光漸漸淡了，呲着牙的嘴也顫抖起來，而且嘴角冒出紅的，白的，紅白相間的好些沫子。這時，那個關鐵門的人從拖拉機跳下，站住高大的身子，向知青説:“你們躲遠點，看我收拾這***，這***還敢吃我的羊不！”説着，掄起一米多長，胳膊的一鐵，照着狼頭就掄下去。

狼雖然是銅頭，鐵背，可是架不住這跟大鐵子自而下劈頭打下，又是一條大漢掄的，心裏又對狼吃他的羊有怒氣，氣力也不知有幾百幾千斤。只聽“啪”狼頭在鐵子落到頭，一時腦袋便走了形，變扁了，眼睛突出，滿地開花“嗷”一聲，身子抖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李寶成見狼被此人打死，又在這裏出現，顯然是這裏的主人了，便前和他打招呼，介紹自己和幾個同伴，並説大家想走着回北京。

那個四十來歲的壯漢也自己介紹，説這裏是縣裏的拖拉機站，他是拖拉機站值班的，自己養了十來只羊，白天都把羊放到拖拉機站不遠的地方，從沒丟掉，可是最近些子，連續讓狼吃了三隻，你説，讓他能不生氣，他一直憋着勁死這隻狼，可是這隻狼狡猾的很，一隻沒讓他得手。

今天，他聽見知青唱歌，知道機會來了，便把門半開，把狼誑進院裏，關門打狼，還真讓他打着了。

他讓李寶成五人進了一間大屋，開亮燈，屋裏鋪着牀板，一個挨一個，每個牀板一頭都有被褥和藍勞動布面羊皮大衣，被褥和羊皮大衣都黑黑的，好像事前光穿光蓋而沒洗的樣子，他讓知青們坐下，然後指指桌子的暖水瓶説:“這兒有熱水，渴了就喝，我去剝那隻狼，過會兒，咱們燉狼吃。”走了一天的路，身子一埃牀板，幾乎就不願起來，那還顧牀板的被子和羊皮大衣乾淨與否，先靠一會兒再説。

不一會兒功夫，那位拖拉機站值班的師傅便把狼皮剝掉，又過了一會兒，李寶成他們所在的旁邊的屋裏邊飛過來了的香味。又過了一會兒，那位值班的師傅便請李寶成他們去吃狼。

狼很香，但是他們太累太困了，吃了幾口狼，一個個便回到那個有牀鋪的屋子，倒在鋪，眼睛只眨了幾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李寶成五人起來，走出屋門一看，門外地一片雪白，小學變成大雪，地鋪了已有半尺多厚的雪，山是雪，樹是雪，路還是雪，路已經看不清了，只有一條沒長樹白茫茫的雪覆蓋着的通道。面沒有車，沒有人，只有幾隻鳥兒在邊一掠而過，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

李寶成他們犯了愁，問拖拉機站值班的師傅:“到北京的路還能走不？”那位壯漢一笑，摸着刺刺的短鬍鬚説:“回北京，想甚呢？這路，一下雪，山就封了，別説人，就是動物，野豬，野狗們也不敢走遠山路，山陡路滑，車少人無，再加山裏刺骨寒風，你們這幾個娃子想着走回北京，做齊天大夢去？”他説的話，讓李寶成五人面面相視，一時説不出話來。他們簡短商量後，決定線五台縣城看一下，決定路況好壞，再做決定。

他們打起揹包，告別拖拉機站老師傅，變向縣城邁進。

雪半尺多厚，走在面，一步踏一個雪坑，然後拔出腳，再向前，又踏一個雪坑，五里路，走的他們互斥帶，汗滿面，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五台縣城。

五台縣城在半山，不大，幾個商店，不多庭院，稀稀落落地排列一起，比忻縣，定襄顯得又小許多，他們簡單逛了逛，問一位老者:“這雪多長時間能化？”老者答:“晴天十天半月，陰天一兩個月。”他們找出地圖，他們計劃的下一站石咀距離五台縣城百十里路，原計劃一天走到，現在看，目標達不到了。怎麼辦啊？他們開了個小會，大家一致認為，子回頭金不換，屈膝未必不英雄，不是我們不像走回北京，是老天不讓我們走，非要下雪，非要封山，沒轍，撤！

他們便不再猶豫，從五台縣城原路返回，走到蔣村火車站，便打票，坐火車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