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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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拉不開，玻璃也踹不碎！”他着氣説道。

“你先來！”王大力説着，把劉炳坤拉岸。

“你會水不？”王大力問苟石柱。

“會水。”

“咱一塊下去！”大力和苟石柱掉大衣，便同時蹦下水。

王大力初蹦下水，還沒覺得涼，可是水把衣服都浸濕後，渾身便涼的筋疼，不在水中打了個冷戰，他也顧不這些，用力潛到車門旁，用力拉，拉不開，用腳踹，人漂在水裏，也用不勁。

踹了幾腳玻璃，沒碎，他看到車裏楊樹林正在玻璃那面對他呲牙咧嘴，指天劃地。他知道楊樹林在喊他救命，這時，苟石柱也遊了過來，也拉，也踹，在地面苟石柱力大，在水裏和他一樣，也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憋的難受，王大力只得浮出水面。

“踹開了嗎？”出水面還沒透口氣，幾個聲音便追着問。

“沒。”

“怎麼踹不開？”鮮可欣説。

“在水裏使不勁。”王大力氣不接下氣地説。

“車後槽幫裏不是有咱的工具，錘鎬都有，拿去砸啊！”

“對啊！”王大力一聽，便了口氣，游到車後槽幫裏找工具去了。水裏只能看清兩米多的距離，而且是昏黃模糊，但這已足夠，王大力很快摸到一把四磅鐵錘，便游到車門前，昏黃的水中，他看到車窗前有一人扒在車窗那往裏看，他一拉那人，好似不像苟石柱般高大，那人見他游來，接過他的錘，雙手掄起，向車窗玻璃砸去，玻璃整塊碎掉，水一下向車裏湧進，接着看到車裏慢慢爬出兩個人。

王大力爬冰，一看苟石柱正披着件大衣瑟瑟的抖。水下掄錘的是誰？王大力正在想，只見冰窟窿裏被拽出了司機，楊樹林最後來的劉炳坤。

丁開山披着大衣，嘴凍的發紫，他哆嗦地問:“看看，咱們人缺不缺？”

“不缺，都來了。”鮮可欣答。

“再數數，少了沒有？”丁開山又問，人們互相又數了數。

“沒錯，一個不少！”人們答。

“好，先岸！”丁開山説。於是這幫人便到了岸。了岸在河邊樹林裏，王大力才覺得渾身冷的厲害，鼻耳和手都凍的發麻，渾身又濕漉漉冰涼，北風一吹，徹骨的寒，再摸摸領口和袖口，都凍的硬硬的了。

離住處還有四五里，就這樣拖冰帶碴地走回去，不被凍死，也得讓身衣服結的冰給扎死。

“咱點柴火先烤烤衣服？”王大力説。

“你們先回去，我們幾個衣服濕的，先在這烤烤再回去。”丁開山説。

沒下水的回去了，下過水的五個人便留下來。他們找了些草草，劈了些枯枝爛杈，用火燒生起火，圍坐起來烤火，火一點着，立刻就有了暖意。

火大了，一個個人身便騰起了水氣，像霧一樣，在衣服飄蕩。

“把濕衣服了，烤乾咱穿回。”於是五個人便把身濕衣服下，赤條條披件大衣，圍着火烤，濕衣，便折個樹枝，挑起在火烤。

“哎喲。”楊樹林説:“水一我肚子冷了，要竄稀，你們替我烤一下衣服，我一會兒就回來。”説着，便離開了。一頓飯功夫，衣服都已烤乾，眾人換乾衣服，立覺温暖暢快。這時，只見楊樹林撅着股一扭一扭回來。

“怎麼了？”苟石柱問。

“太冷了！”楊樹林答。

“我們還不知道冷？”丁開山説。

“我蹲那兒拉屎，時間長了點，拉的多了點，接過拉成的屎凍成個錐了，不小心起來時往下一蹲，把‮眼腚‬捅破，出好多血。”

“到子了，該血了。”王大力説。

“你説什麼？”楊樹林沒明白。

“他説，你每月都得來這麼一回。”劉炳坤笑笑…

“趙師傅，咱回去？”丁開山勸這位司機。

“我不回去，我得在這守着，不然，不知道車沉哪裏，怎麼撈啊？”開這輛沉在河底的司機，堅決不回住地，堅持要在沉河底的車的岸邊堅守。

“車在河底又跑不了，你不回去，萬一人再凍出個什麼，我怎麼向領導待？”丁開山勸解。

“不回，你們回去可以，我是司機，把車沉河裏邊了，我怎麼向領導待啊？”司機堅持不走。

“你守這有什麼用啊，我們回去證明，是我們大家讓你走河面的，要處分給我們大家處分，不會單獨處理你一人的。”

“光處分倒好，怕不好得開除我，讓我賠車！我在這守着，你們回住地，給廠裏打個電話，讓我們的吊車，趕快來把車撈出來！”

“吊車能在冰面吊，那不連吊車也沉冰裏了？”劉炳坤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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