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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高爐燒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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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科長買了幾個菜,又買了瓶酒,邊和技術員老周,歐陽秋,陳魯平的父親吃喝起來。

陳魯平的父親話不多,喝了兩杯酒後,才談了談鍊鐵原料的要求應該怎麼樣,進高爐的料應該怎麼樣,焦炭和鐵水的比例是多少,爐温一般控制多少度。

他談的知識一般鍊鐵知識,生產科長和周技術員卻不停地點頭稱是。酒足飯飽就要散席時,生產科長問:“陳工,”他一手把陳魯平調進鋼鐵廠,所以對這位老人的身份很清楚,雖然老人現在下放在河南,但他仍是冶金部的工程師,所以他用陳工稱呼。

“您瞧,咱廠的生產設備需要改造的部位是哪些?”

“這多了,是和世界先進高爐的鍊鐵設備比,你們長一樣都比不人家。要和鞍鋼,首鋼,太鋼比,你們百分之九十比不人家,要和你們同類的小鋼廠比,你們恐怕也比人家差百分之五十。”

“我們當前主要改的是?”生產科長又問。

“咱先不談高爐鍊鐵,咱先談原料和鐵錠。原料你最起碼要建料倉,原料經過篩進料倉,傳送帶運料。進料倉後,料倉口再往運料口運料,也是傳送帶運送。這樣保持料乾淨,量準確,又減輕工人勞動強度。再談鐵錠,你們廠出的都是鑄造鐵,鐵定光滑整齊肯定好賣,你沙模裏出的鐵錠怎麼能和鐵模出的比呢,鐵模的鐵錠肯定比沙模的特定整齊好看,也不容易出王八鐵。

造一個鑄鐵機就行,從中間灌,鐵水到鑄鐵機,鐵模一塊塊在鑄鐵機盒自行車鏈在輪盤轉一樣,不斷循環,你有多少貼它都能裝下,比沙模好使,你們廠也可以做一下。”老人的話剛講完,生產科長便急切地説:“我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還沒顧。”

“那行,我回去找一些資料,給歐陽秋寄過來,讓歐陽秋把這兩個圖紙代畫一下。”歐陽秋一聽,忙應道:“是,我一定努力將圖紙畫好。”陳魯平父親回河南後,不久就寄來了料倉和鑄鐵機的圖紙和資料,但那都是比較大的高爐配備的,對這個一百立方米的小高爐,料倉和鑄鐵機就顯得過於大了。大了怎麼辦,縮小點,可是縮多少都要實地丈量,計算的。鑄鐵機鐵模縮小,軸距就要縮小,軸距縮小,鐵鏈的間距就要縮小,鐵鏈間距縮小,齒輪就要縮小,電動機的功率也要縮小,這些都要計算的,是牽一髮而動千鈞的事,和千數度高温的鐵水打道,是不能馬虎的。

好在,歐陽秋把圖紙給生產科長拿去的第二天,他便被調到廠生產科技術室。廠生產科技術室有三個技術員,兩個技術員是以前太鋼的技術員,六二年自然災害從廠裏回的農村,高原鋼鐵廠城裏,又給招回來的。

他們在太鋼時,只是負責鍊鐵生產的技術員,和設備設計改造不搭調,還有一名倒是個大學生,只是他學的是軋鋼,和鍊鐵也不悉。歐陽秋拿着圖紙問他們,想和他們一起搞設計。沒想到他們三人都推了,説:“領導讓你幹這事,你就幹,有問題問問你未來老丈人,他肯定能指導你。”歐陽秋沒法,只得自己幹。他從北京搞來好多這方面的技術,工程學的,力學的,冶煉的,班鑽研,下班鑽研,還到太原鋼鐵廠,濟南鋼鐵廠,邯鄲鋼鐵廠,陽泉鋼鐵廠去考察,去請教,兩份圖紙這一搞就搞了半年多,到了七三年九月兩份圖紙終於搞完了,他到廠裏,廠裏通過,又到地區重工業局審核,也通過審核,就等施工了,可在這時,高爐又懸料了。

高爐這次懸料,不是一般的懸料,是惡懸料。爐喉部位就是高爐部窄處往寬處的過渡處,裏邊長了幾個直徑一半多,厚度半米多的大瘤子,都是礦石,焦炭半溶化時粘的,就像人得了食道癌,咽不下飯了。

所以下的料,便常被這幾個瘤卡住,下不到爐膛,怎麼辦啊,鋼釺捅不動大錘砸不着,只有用炸藥炸,幸好爐喉處有幾個防爆孔,平時都是拿鋁板擋住的,為防爐內煤氣爆炸。先炸開強度低的鋁板,使之減壓,保護爐內襯,砌的耐火磚不被炸掉。

這時便卸掉螺絲,把防爆孔鋁板拿下,鋼筋綁炸藥包,點着,從防爆孔伸到高爐內結的瘤,爆破幾聲巨響後,瘤全炸掉了,技術員和車間王主任都笑了,好防爆孔鋁板,一復風,不懸料了,高爐又生產了。

可是幾天過後,夜班運料班的工人在下邊看高爐,高爐的喉部紅了幾塊,是燒紅的,想點着幾盞暗紅的天燈,每塊紅的地方也有一米大小。運料班長忙告訴值班工長,大家一看全傻眼,瘤倒炸沒了,爐襯耐火磚也炸掉好幾大塊,好似人的食道癌,把癌切了,氣管也快切漏了,只剩薄薄一層皮。

趕快加大冷卻水,本來高爐殼外面長年都着冷卻水降温,這一道命令,冷卻水管開到最大。於是高爐生產便在這擔心受怕中一天天煎熬,三班工長都小心翼翼,不時跑遠處看看高爐邊,那幾塊紅是否紅的厲害了,是否耀眼了。

防着防着,有天爐温高了點,人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又一個天燈部位給燒漏了,初時只從那破部位吹出股風,半小時後便吹得白雲噴,那下的冷卻水被爐內一千多度熾熱的氣體一吹,立刻化為蒸汽,便吹將出來,好像蒸汽火車放氣似的,一噴五六米遠。

那個班的值班工長一見這景象,大聲道:“完殼殼了,高爐燒穿了!”忙抓起電話,使勁搖。接線員正坐在桌前吃夜宵,問:“找誰啊?”

“找廠長!”

“大半夜,找廠長,哪找去?”值班員心説哪個沒腦殼的,開這玩笑,讓我吃飯都差點噎着!

“啪”地放下電話。

工長正着急,見電話斷了,忙又使勁搖。

“誰啊?”接線員又問。

“我,老張頭!”工長門大嗓説。

“噢,張工長啊,您有什麼事?”接線員聽出是值班工長,知道可能是生產的事,聲音變軟了下來。

“找廠長!”張工長吼道。

“咱們總機找不到廠長,廠長下班了,他家沒電話。”

“找冶煉車間主任!”

“王主任也沒電話。”接線員的生意更低了。

“現在,辦公室誰值班呢?”

“生產科長。”

“叫他馬到高爐!”

“高爐怎麼了?”

“高爐燒漏了!”

“高爐還能漏?”

“別廢話,快叫去!”張工長厲聲説…

“高爐殼漏了,漏了咋辦?

“車間王主任和生產科長商議。

“漏了,就補吹!”生產科長説。

“你以為小孩穿褲子,穿破了,補個補丁接着穿?”王主任説。

“不補怎麼辦?再買件新的,可是高爐殼要換新的,那不得停產?”生產科長説。

“嗨,補!”於是高爐休了風,電焊工拿塊十幾個厚的大鐵板,在邊破漏之處,用電焊把鐵板四周焊在爐殼,一送風,好,一絲風也不漏,生產又恢復了,沒過十幾天,又一個天燈部位燒漏了,那地方又補了一個鐵板補丁,如此下來,高爐面補了好幾塊補丁。

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好在高爐自投產也生產了一年多。停產修爐,鋼鐵廠最後做出決定,停產。於是整天嗡嗡聲的鋼廠靜寂了,整天瀰漫的灰塵也不見了,鋼廠出現了明淨。

王大力他們挖坑已經挖了一個月。鋼鐵廠停產,修高爐的修高爐,修料倉的修料倉,他們這些人被派到去野外挖坑。原來高原鋼鐵廠又新建了一座採礦場,在繁山寺縣和代縣界處,建礦山開礦,需要電,而用電又不是一點點電,要用很多,繁山寺縣,代縣電業局本身全縣用電量就不大,高壓輸電線負荷也有限。

如果讓新礦山走這兩個縣的高壓線,怕電量大把高壓線燒了,所以都不同意,鋼鐵廠和人家電業局協商幾次都不行,只得從忻縣自己架一條高壓線往礦山送點,二百來里路,一二百米距離一電線杆,要幾百,讓電業局幹人家要很多錢,恰逢廠裏停產,廠裏邊派一些工人去挖埋電線杆的坑,和栽電線杆。

王大力他們便被派去挖坑和栽電杆。他們分幾個組,意足十幾二十人,一輛卡車運送他們到工地,下班後在運送他們回廠。他們幹這活也不錯,每天每人只挖一個坑,坑口裏直徑兩米,坑深也是兩米,一個個都是運料的小夥子,挖坑的地方大都又是莊稼地裏,土軟無石。

所以一個坑半天便挖完了,先挖完坑的便來到卡車前,坐着煙聊天,瞪着後完活的人,後完活的人大約中午,也能挖完,便從車抬下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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