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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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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秋比王大力和鮮可欣年歲都長,他們是初中生,他是高中生,他考慮問題自然也就周全一些,一步一個台階,他已邁了當工人這級台階,就要在這台階站穩,站穩之後再想辦法繼續發展…首。發鋼鐵廠是新建的廠,設備原始不配套,工人勞力而技術含量低,別人認為這都不是好事,幹同樣的活要多出力,多汗,工作效率還低,可是他心裏卻暗暗竊喜,認為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可以發揮自己的水平,提一些改革生產程的建議,幫助領導做一些設備的改革,那領導自然會將他重視,他的處境也隨之會改觀,英雄逢亂世,才會顯才幹嘛。

進廠一個月後,他便私下找車間領導,説拉料的路是石渣路太難走,拉焦炭,礦石堆車軲轆的摩擦力大,一方面費力,另一方面費車帶,建議把運料的路鋪鐵軌或砌成水泥路面,車間王主任點頭説,領導正在考慮此事,但還是表揚了他,過了幾天他又找領導建議,建議運了工往料坑倒料時,焦炭車倒時要慢些輕些,最好在礦石車的後面倒。這樣焦炭在面,土焦被砸碎的幾率就少。

車間王主任聽他這新建議思考了好一會才説:“不錯,不錯,順序動一下,也許咱們高爐懸料的次數就少一些。”王主任在全車間大會表揚他,建議大家向歐陽秋學習,為鋼廠生產獻計獻策。

歐陽秋自此變成了冶煉車間的秀才。宿舍牆出個黑板報,找他。寫個抓革命促生產的稿子,找他。辦理髮個工資,有時也先發到他手裏,然後他再分發給他人,還有一兩個班裏識字不多的老鄉寫個家信,也找他代筆。

歐陽秋琢磨,該給自己提個班長,或調到車間辦公室了。可是又等了幾個月,他依然肩膀挎板帶,握着小車把拉料。怎麼辦呢,得想個辦法啊,車間裏不行,領導不給咱往提,咱找廠裏。可是廠裏咱認識誰啊,他開始琢磨起來,猛然他想起村裏他搞過一個對象,也是個知識青年,叫陳魯平。千年她招工到河南一個縣機械廠去了,因為她父親從北京下放到那。

臨走,他和陳魯平吵了一架,他嫌陳魯平薄情寡義,為了自己找工作拋下他,不顧幾年的情棄他而去。而陳魯平哭道,她父親費了好大事,才幫她找的工作,今後如有機會,一定調到她身邊。

兩人就這樣憋着氣。自陳魯平走後,只來過一封信,他未回,便擱下了,今天想起是否該給她去封信呢,因為歐陽秋想到:陳魯平的父親可是冶金部的一個高級工程師。

“魯平,自從你走後,只收到你一封信便再沒音訊,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沒回信惹得你生了氣,還是因為你另有新歡,早已把我這個不值得牽掛之人忘記。你有了新歡,怕我回信惹得他嫉妒,不管怎麼説,我不會因為你沒回信而責怪你,因為我沒權利將你責怪,錯在我,應該得到寬恕的是我!

魯平,不管你現在怎麼樣,我仍在思念着你,眼前有你,腦子裏有你,就連我的血,我的骨髓裏都有你,你那大而明亮的眼睛,漾着人的秋波,你那回眸一笑,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常常讓我夢中醉醒,醒時醉夢,甜啊,夢一般的愛,常常繚繞腦際,浮現眼前。

我懷戀我們的過去,雖然是那樣的短暫,可若是兩情相愛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沒有及時給你回信,是因為我的膽怯,因為隊,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又怎能將你愛戀,我不想你因我的貧困而布衣食,也不因我的貧困讓你家裏人將你憐憫,所以我斷然沒有回信,在心底用自己的手扼殺了自己的情,對你火一般的熾愛。

然而,這一切過去了,我被分到忻縣高原鋼鐵廠正式工,是全民所有制的,一進廠就是三級工,掙四十來塊錢,原來隊時,我向你求愛,就好似大海里一個下沉浮的人在向一個小船的姑娘招手,讓她向自己靠攏,不知姑娘向他靠攏後,他和姑娘齊登小船,小船能否載動這沉沉的愛情,而現在我向你求愛,是我已登了一艘大船,向姑娘招手,是想讓姑娘靠攏我,登我那艘大船,裝滿愛情揚帆起航!

魯平,我想和你説的是,我已分配到鋼鐵廠,你能否調到我這裏呢?如果像我,就請回信,如果不想,那麼信也不用回了,讓無情的旋風把以前的愛情吹跑!

想你的歐陽秋。1972年10月信發出後,歐陽秋便有了牽掛,他估計信寄到河南得五天,信回來也得五天,再加陳魯平還要思考幾天,估計十天能回信就不錯。

十天了,信還沒回,歐陽秋心裏便有些急躁,一天跑收發室一遍,取一遍,收發室的陳大爺説:“看信啊?”

“嗯。”

“在這兒呢!”説着打開屜拿出一疊信,歐陽秋逐個看了一遍,沒有他的便回去了。第二天又來到收發室,陳大爺又把一疊信推到他跟前,他依次看過,照舊沒他的。第三照舊沒他的,他到失望了。第四他去收發室,剛進門陳大爺便笑口大開地説:“這信是你的!”説着拿起一封信,歐陽秋接過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落款地址是河南。他拿着信如獲至寶,謝了謝陳大爺,邊往宿舍走邊扯開信看,信果然是陳魯平寫來的,但是信寫的並不熱情,只有簡單幾句話:陽秋你好:信收到了,很意外,知你分到鋼廠,替你高興,往你那調的事我同意,可是我還得和家裏人商量一下,如果他們同意,我就寫請調報告。

想你的魯平。1972年10月接到陳魯平的信後,歐陽秋把那張薄薄的信紙翻看了無數遍,從信封裏出來看一遍,摺好放信封裏,再出來看一遍,又摺好放進信封,這樣反覆多次,薄薄信紙被折的已經有些斷裂,他把信紙放倒嘴親吻,好似在親吻陳魯平那香香的,可是舌尖卻到苦澀的信紙氣味。愛情閘門打開,便如開閘洪,奔而下,不能抑制了。

歐陽秋的腦海便浮現陳魯平那玲瓏小巧的身材,説話脆鈴鈴的聲,淺淺的笑,瓜子臉,細長的眉,文雅不失態的舉止,天真活潑而不浮誇,比鋼廠那些女知青,不是臉糙的像芝麻餅,就是的像打水的桶,説話門大嗓,吃飯狼虎嚥,外帶嘰嘴,簡直強多了。他期盼着她的調來,他沒等陳魯平和她家裏人商議的結果,便又回了封信:魯平:本想等你和家裏人商議的結果,可是我燃燒哎的情無論如何卻也難以平息,我一旦把思念你的閘門打開,愛情的洪便如洪水般奔瀉。魯平,快來,快來到我的身旁,不論人們怎樣去説,都不要為愛彷徨,你的一顰一笑時刻都牽動着我的心腸,沒有愛的子是空淡的,無味得使人心煩,煩悶的心慌,多少個月,多少個太陽昇起,又落下,都被我們白白荒廢,難道分別這麼久,還要等到臉添皺,黑髮增霜,我想你啊,我的魯平,快來到我的身旁…

信發出後,等了十來天,信還沒有回覆,怎麼回事呢,是不是陳魯平家裏不同意她調來,還是…他不敢想下去,下班後,躺在牀發呆。

“這誰的信哎,收發室陳師傅讓我帶回來,瞧,是不是咱班人寫的?”王大力拿着封信進了屋。歐陽秋一看,那信封就是自己寄給陳魯平的信封,便搶過説:“是我寄的信,怎麼到你手裏?”

“信地址寫錯了,邊寫咱們鋼廠陳魯平收。我好想聽你説過你們村有個陳魯平,所以拿回來問問你。”歐陽秋一看,果是自己那封信,不過由於當時動,收信和寄信地址顛了個,所以信又退回來了,嘆道:“怎麼寫錯了?”陳魯平終於回信了,説他父母都同意她調來高原鋼鐵廠,説不能因為老人家不捨得,便的鴛鴦兩頭飛,九里一徘徊。陳魯平在信尾還引了前人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意思是她為了找歐陽秋,下定決心來他這兒,別父離母,表示她決心大。

可是歐陽秋看過這首詩確認為在這裏引用不太合適,因為詩裏講,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你把生命愛情都拋了,來我這兒幹嗎,心中暗道:人長的花一樣,笑聲鈴一樣,牙白的磁一樣,可是詩歌知識的理解,卻像草一樣,扎的太淺了。

“科長,我想把我一個同學調到咱廠,你看行不?”歐陽秋對新任的生產科長説。

“調人,是勞動科的事,你去找勞動科。”生產科長一邊看桌的圖紙,一邊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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