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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身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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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一想,鄭成功收復台灣,是民族英雄,他的父親是中國人,他的母親是本人,他也是一半血統是中國人,一半血統是本人,他也是民族英雄呀。!超!速!首!發李全旺來到北京飯店,他剛要進大廳的門,門衞便把他攔住説:“同志,不許進!”

“為什麼?”李全旺問。

“你穿這身衣服,怎麼能進這個住着外賓的飯店?”那門衞仍伸手攔着他。

“我這身怎麼了?”李全旺深深自己穿的衣服。白和尚領背心,藍布舅媽縫的大褲衩,一雙自己還刷了兩遍的舊塑料涼鞋。

“我穿這身衣服也乾淨的?”李全旺忙解釋。

“你這叫衣冠不整,知道嗎,進這樣高級的飯店,在外國人面前,你要丟中國人的臉!”那位門衞仍不讓他進。

“我丟中國人臉,我哪丟中國人的臉了?你崇洋媚外,你看看,”李全旺一指飯店前面的路行人:“滿大街的人都穿的和我差不多,你別讓他們在你北京飯店門口過啊,那才叫不丟中國人臉呢,你有那權力麼?”

“我不管大姐,我只管飯店,你這樣的穿戴,我就是不讓你進!”那門衞仍伸着手,不亢不卑。

“你不讓我進,憑什麼,你講不講理?”李全旺大聲喊起來。圍觀的人立刻聚了十幾個。這時一個穿中山服,幹部模樣的人,從裏面走了過來,向門衞擺了下手,問李全旺:“請問,你來飯店,有什麼事嗎?”

“找人。”李全旺答。

“找誰?”

“找302房的客人。”李全旺不願説找父親,因為他父親是本人,所以他只得説父親住的房間號。那幹部模樣的人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下,隨即,打了個電話,不一會,李全旺看到,一個五十來歲有着花白頭髮穿着西裝的男人和一位二十來歲穿着中國服裝的女人來到面前。那男人來到李全旺面前,立刻下打量起李全旺,那眼神,透過戴着的眼鏡鏡片,透出一股欣喜,滿足的表情。

同時,李全旺也在打量這位長着花白頭髮的男人,總覺得似曾見過,而不高的身材,單眼皮的小眼,和略微有些大的鼻子,又和鏡子中的自己像。

“您是李全旺先生嗎?”在二人互相打量時,同時來的那位二十來歲穿着中國服裝的女人問道。

“對,我就是李全旺,但不是李全旺先生,是李全旺同志!”李全旺見那女人問自己,便故意糾正説。

“你來了,我們等了你十幾天了…”那位年輕女人説。

“我在山西接到信,馬就趕到北京了。”李全旺回答。

“來來,你就是橫路敬一”穿西裝花白頭髮的男人伸手去拉李全旺的手。

李全旺聽舅媽説,自己的父親叫橫路小島,自己的本名字叫橫路敬一,知道這位老人叫的是自己,便問:“您是?”那位年輕女子忙説:“這是橫路董事長,他來中國,是找他的兒子橫路敬一,中國名字叫李全旺,如果您是,請隨我們一道到飯店裏的房間談…”説着,穿西裝的花白頭髮的男人拉着李全旺就要往飯店裏走,李全旺指指門衞説:“他不讓我進,怎麼辦?”那年輕女人忙問門衞:“怎麼找董事長的客人不讓進?”

“讓進,讓進!”穿中山服幹部模樣的人忙説,同時向門衞瞥了一眼…

李全旺這幾天興奮的睡不着覺,在牀輾轉反側,來回折餅,要到夜裏一點多鐘才能入睡。他這個從小受人歧視,把自己的真實一直埋在心底的社會的棄兒,突然變成幸運兒了,真是天掉餡餅,餡是金子的,落在他腳下了。

那個二十來歲陪她父親一直在北京飯店等他的是個女翻譯,她説他父親橫路小島是應中好協會中方的邀請,和本的一些工商界朋來中國考察的,準備給中國工商界貨款和投資,而他父親這次來中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個中斷了十幾年音訊的兒子。

來中國後,到李全旺老爺家的宅子去找,已是物是人非,宅子的新主人已不是李家人,也不知李家去處。無奈,他父親橫路小島只得在周總理接他們本代表團的時候,通過中好協會,向周總理提出要尋找自己兒子的想法。

周總理一聽滿口答應,於是國務院便派專人尋找,幾天,便找到了李全旺的舅舅,李全旺的舅舅便打電話,讓李全旺回京見他爸,可是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打通,只得寫信告訴他。

那位穿中國服裝的女翻譯説,他的父親橫路小島一直寫信問訊兒子的情況,可是五四年後,消息便斷了,不知為何,李全旺這次回京曾問舅舅,舅舅無奈地説:“五三四年肅反,逮捕槍斃反革命,你是本人,如果讓政府指導,給家裏一個裏通外國,本特務的帽子戴,那不是要家裏人的命嗎?説輕了,判你個三年五載,重了,送你斷頭台。為了躲避災禍,家裏人只得把老宅賣了,搬到一個新地方,所以本來的信便接不到了。”

“那肅反以後,為甚也聯繫不?”李全旺又問。

“舅舅哀嘆一聲:“以後,肅反剛完,又趕五七八年大躍進,那時候,誰敢説自己認識本人,還有本人親戚啊,再往後,就是打右派,再往後,就是文化大革命,運動一個接一個,真像**説的,三五年搞一個。”李全旺聽了舅舅的話,這才明白了舅舅的姥爺的苦衷。

“可是為什麼一找到我,就讓我去本呢?”李全旺問這個本叫橫路小島名字的父親。小島父親會講中國畫,但講的不暢,磕磕巴巴,中間還老夾幾句本話,聽了半天,李全旺也沒聽十分明白。

這時,那個年輕女翻譯便説:“你父親的意思是説,一呢,你是橫路家的長子,按本傳統,長子是要繼承家業的,何況你也沒有弟弟,在本你只有兩個妹妹,她們都是不能繼承家業的。第二,你沒有學業,只過初中,現代社會沒有知識是不行的,所以,要你儘快回本學…”李全旺這才明白了本爸爸的本意,心想:繼承家業不繼承家業扯淡,主要的是趕快離開那個隊的地方,那太苦了,又無盡頭,自己又喜歡學,去本先學是真的。於是應道:“行,我立刻回山西去辦手續,只不過,”他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捻了兩下,學着地道戰電影裏本人的語調説:“金錢的干係,要的。”李全旺在男知青院裏請客,請的是告別宴。院裏擺了七八個門板,壘了兩個灶。男女知青,大隊幹部及村裏要好的一些男女老鄉,把院子坐的滿滿當當。

炒瓢噼啪響,灶火竄老高,香味出來了,酒味出來了,笑聲出來了,議論聲也出來了。

“瞧,這李全旺,平時不説不吵的,怎麼一下就調回北京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調回北京算甚,是調回本國呢。”一個年輕小子回答。

“去本,是當大使去?”另一個女子聲音。

“不是當大使,他哪能當大使,他是給本人當兒子。”另一箇中年漢子的聲音。

“人請你吃飯,你咋罵人呢?”第一個説話的女子聲。

“我沒罵他,他就是到本,給本人當兒子。”那個中年漢子反駁道。

“為甚呢?”有人問。

“她就是本人,他爹是本人,他媽是中國人…”那中年漢子繼續説。

“是不是和這村的二墩子一樣,他媽讓咱村那炮樓裏的本人幹了,生下他,又矮又墩的,本人打敗了,回國了,把他留下了。”一個老漢問。

“可不是呢,李全旺的父親是本商人,來北京做生意的,和全旺的母親戀愛生的他…”那中年漢子解釋。

“你保證,不是他那本父親侵略中國時強姦他母親時生的他?”有人反問。

“胡扯甚呢,我問過李全旺,他五零年生的,本兵四五年就敗了,回國了,和他歲數對不啊?”那中年漢子繼續反駁道。

李全旺雖然和大家一道吃着,喝着,笑着,説着,但是這些話仍然一句半句的傳入耳中,他心裏有些氣憤了,心想:我請你們吃,請你們喝,你們怎麼倒編排着罵我呢,可是轉而一想:本人也確實可恨,在自己那地方呆的好好的,卻非要侵略中國,燒殺擄掠,壞事做盡。村裏老鄉可能在抗時,確實受了本人的害。所以,二三十年過去,心裏的仇恨並沒有釋懷。

他想了想,心裏平靜了些,當大隊革委會主任李目給他敬一杯酒時,他把那杯酒一口飲幹,隨後,站起大聲説:“村裏老少爺們,我來這隊也幾年了,也勞煩了村裏不少,今天,我要離開這了,怎麼説,這的高粱米,小米飯也養活了我幾年,我臨走,也沒有什麼留給老鄉的,我這裏有五千塊錢,捐獻給村裏,讓村裏拿這錢把村裏的小學校破舊的教師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