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竟然糊塗至此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向來是不屑於親自動手的,這次也不例外,她欠了欠身子,把皮鞭放到身後的男人手裏,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扯着身上的小外套扯了下來,出肩膀上層層裹裹的紗布,臉陰沉地笑了一聲,説道:“既然成哥喜歡。
那我就再給你換個花樣怎麼樣啊?不過我這有傷在身,不大方便,就讓這兩個弟兄來伺候您吧。”渾身沾滿了鮮亮鮮亮的辣椒油的男人抬起眼皮看着張語綺,一時間不失了神。只看面,張語綺確實是長了一張御姐臉,五官清朗又緻,妝容得體。
此時了外套之後,出的雪白的肩頸線自然暢而又十分優美,散發出一股人的強烈引力。面前的兩個男人接過皮鞭。
在一邊的水盆裏沾了一下冷水,用力往空氣中摔了一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彷彿一顆鞭炮炸開在空中,清亮的水珠甩開落在地板和牆壁上,留下一片水漬陰影。
張語綺冷冷一笑,直地站着,説道:“剛才你還問深哥的身體狀況,我都沒來得及謝謝你,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
畢竟,一個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説完,臉陰沉下來,做了個向前的手勢,示意那兩個一直跟着的保鏢動手。
兩個保鏢站了半晌,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遲遲沒有動作。張語綺皺起眉頭,語氣不耐煩起來,卻依然習慣的保持着一貫的鎮定自如:“還愣着幹嘛,我的話也聽不明白了嗎?!”房間裏安靜下來,似乎空氣都凝滯住了,四下裏只能聽見皮鞭上殘餘的水“啪嗒啪嗒”滴到地上的聲音。
張語綺覺到一陣莫名的慌亂,有一股突如其來的涼意從她腳踝的地方一直往上,順着她的脊樑爬上脖頸,經過的地方每一個孔都緊緊收縮起來。
她説不上來這究竟是怎樣一種覺,可喉嚨裏似乎含了一團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的棉花,只慢慢睜大了雙眼,環抱在身前的兩條手臂慢慢收緊,骨節發白的分明。
怎麼回事?!這種覺…是…正胡思亂想着,原本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的中年男人突然笑出聲來,笑聲聽起來格外陰森可怕,差點兒把張語綺嚇一跳。
“哈哈哈…玫瑰妹妹啊,你怕是沒想到吧,一個死人,確實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過呢,現在這個死人,恐怕不是哥哥我了。
你如果能識相點,説不定哥哥還憐惜着你的小臉蛋,捨不得你受罪,能網開一面讓你繼續跟着我,怎麼樣啊,哈哈…”男人大笑着説完這一番話,終於抬起頭來望着張語綺,墜滿了肥的一張臉上掛着油膩蕩的笑容。
張語綺只覺得渾身發冷,聽着男人口中骨的污言穢語又是一陣強烈的噁心,胃裏的酸直往上湧,只好努力壓制着嗓子不過分顫抖,哆嗦了半天開口説道:“你什麼意思。”男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輕佻地落在張語綺身上,嘴上卻是説着:“過來,給爺鬆綁。”張語綺分明看到,自己的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手下這次沒再猶豫,十分冷靜地把自己剛才給他們的皮鞭往一邊的桌上一放,走過去畢恭畢敬地給正在笑的男人解開了繩索。
張語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膝蓋一軟,險些站不穩,她英明一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和郭深最信任的兩個手下。
甚至是一直帶在身邊出生入死,經歷了風風雨雨的手下,竟然是別人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卧底!那…如此説來…昨天晚上的槍擊,也並非偶然?!一切都是被心安排好的!
張語綺的手死死抓住胳膊,手指甲由於過度用力充了血,指甲發白,手指尖卻深沉地發紅,眼底充滿了風暴般的血瀰漫。
她不敢再接着往下想,照這麼説的話,這兩個人幾乎知道她和郭深的所有秘密,包括很多地下易和黑賬,如果一旦説了出去。
就等於直接抓住了她和郭深的七寸,這是致命的威脅!張語綺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這樣千防萬防、本以為絕對沒可能的事情,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發生了!張語綺臉逐漸變得蒼白。
不過好在有了粉底和腮紅的掩飾,尚且不是那麼明顯,只有她自己能清楚地覺到,渾身的血和温度正在一寸一寸悄無聲息但迅速地失。
成子得了自由,甚歡喜地開始活動手腳,轉轉脖子又擰擰手腕,突然間好像是扯到了剛才被潑了辣椒油的傷口,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歪着嘴“嘶”的一聲,倒了一口涼氣,隨即又恢復了一臉的雲淡風輕。
看着只穿着一件包連衣裙的張語綺,目光中是毫不加掩飾的垂涎三尺,眯着眼睛説道:“玫瑰妹妹,哥哥我為了騙取你信任。
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還來了這麼一出…叫苦計,哎呦,妹妹剛才那瓶辣椒油可真是辣死哥哥了,快來給哥哥點補償!”説着話,整個肥胖的身軀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前撲過去,只可惜無奈於傷口疼痛,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張語綺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局面對她相當不利。
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別墅太過私密,為外界所不知,而且郭深也有意想要打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據點,因此從來都沒有向別人公佈過這所別墅的存在,只安排了這麼兩個手下在此鎮守,沒成想,終究還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況且今天張語綺還是自己開車過來的,身邊也沒有帶其他人,剩下的可靠的人都留在醫院看護郭深了…郭深!張語綺一雙眸子驀地睜大了。
衝着還在笑的中年男人大吼一聲:“你把深哥怎麼樣了?!”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面前的女人會是這個反應。
他其實是花了重金,而且扣押軟了這兩個保鏢的家人,才收買加脅迫了這兩個人替他辦事,至於郭深那邊,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卧底。
他還巴不得能殺了郭深一了百了,從此直接坐上這一行的第一把椅,不過真相雖然是這樣,他卻並不想實話實説,張語綺的子他還算有幾分瞭解,如果這麼輕易就代了。
讓她知道郭深很安全,怕是沒那麼容易征服這一匹小野馬。現下張語綺的模樣像極了一頭被圍困的小獸,雖然四面楚歌,可眼底的驕傲神情卻還是一點都沒變,仍然那麼明亮而凌厲。
而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把這凌厲的光芒抹殺掉,把面前這個女王一般的女人變成自己的囊中物,變成一個破布娃娃,可以隨意踐踏和凌辱。
一想到那麼一個變化的過程,他就不可遏制地興奮起來,整個身子都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於是。
他嚥了咽口水,咪咪的眼神一直盯着張語綺一雙漂亮的長腿,就沒有挪開過視線,陰險地笑道:“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工夫去關心鐵手?
我説玫瑰妹妹,你這是何必呢?哥哥我也不照樣是一表人才?你現在就跟着我,做了我的女人一樣呼風喚雨,你説是不是?何必跟一個快死的人糾纏不清!”快死的人?!這幾句話飄進張語綺的耳朵,無疑是落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將她勉強支撐起來的神志堡壘炸燬了一大半,於是整個心臟霎時間都疼得血模糊起來。
這個人是説,郭深要死了?!也就是説,郭深那邊,果然還有細?!見張語綺不説話,男人慢慢地就失去了耐心,索自己站起來,像蒼蠅一樣的着雙手往前走去,嘴裏嘟囔道:“玫瑰妹妹,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一句話尚且沒來得及説個利索,男人的臉霎時間變得難看起來。
張語綺剛才便一口吐沫唾在了地上。男人沉下臉,終於收斂起了所有的笑意,瞪着張語綺,尖着嗓子對剩下的那兩人吩咐道:“把她給我抓起來!”張語綺十分不屑地笑了笑,憑這樣兩個手下,也想抓住她?
是真把她這血玫瑰的稱號絲毫不放在眼裏不成?!雖然這一次是糊塗了,錯信他人,才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挖了坑,可這並不代表她一向如此,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也絕不僅僅只是心狠手辣的子,她本身的功夫也十分了得,收的手下又怎麼會超的過她?!
正是因為這樣的一身功夫和子,再加上這樣一副美豔動人、高貴霸氣的皮囊,才有了這麼一個血玫瑰的外號。歃血玫瑰,黑夜傀儡,果真當之無愧。
想到這裏,張語綺仍是一臉處變不驚地看着面前的三個男人,成子只是虛有其表,自然不必多説,至於剩下的兩個人,靠自己應該能解決,沒問題,當務之急是要從這個地下室逃出去才是。
兩個保鏢聽了男人的指揮,微微點點頭,就向着張語綺的方向走過來,伸手便往張語綺手腕上抓過去。
張語綺習慣的一個躲閃,卻突然發覺自己膝蓋處痠軟得十分厲害,整個身子居然使不上一點力氣!
剛才一直站着還沒發覺到,現在這麼一動才算有些覺來,怎麼回事?!此時她一雙眼眸裏又多了一樣驚恐的情緒,整個臉陰晴不定。
一直看着她的變化的中年油膩男人哈哈大笑了一陣子,陰惻惻地説:“血玫瑰確實是血玫瑰不假,可是你真以為,喝了藥的血玫瑰,刺還能像以前一樣鋒利嗎?哈哈…”下藥?!下什麼藥?!張語綺突然想到了進門的時候喝的那杯冰涼舒的新鮮西瓜汁,再看看面前這兩個內,心裏也就豁然開朗地敞亮了大半,一時間,整個身子裏便滿了痛苦和絕望,更多的是孤獨和無助,這種孤立無援的不適快要把她淹沒了,她竟然糊塗至此,不曾喝出來那西瓜汁也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