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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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道院的眾道依着靈符的指示到達京口城外的蝶林時,已經是這一的晌午。
他們遠遠地便看見一個身着灰衣的老道士站在蝶林之外,道士是背對着他們站着的,頭髮都已經花白了。
道臨自成為掌門弟子後,但一直照看着藏書閣之內的抱朴子。九人之中,只有他一個人對於抱朴子的背影最是悉。
他一看見這個老道士,臉上就現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他連忙跪在地上道:“師祖,原來您老人家真地已經醒過來了。”那老道士卻象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仍然全神貫注地注視着蝶林。
九個道士在地上跪了一會兒,不見老道士有何反應。道前悄悄地拉了拉道臨的衣袖,低聲問:“這真是師祖嗎?”道臨瞪了他一眼:“我看顧了師祖那麼久,怎麼會認錯?”忽聽那老道士自言自語道:“又是那個妖怪,法力比以前還要高強了。”道臨忍不住大聲道:“師祖,徒孫們找得您好苦。”老道士總算聽見了,轉過身詫異地看着九人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跪在這裏?”道臨道:“師祖,我們是您的徒孫啊!”抱朴子疑惑地打量着九人“徒孫?我幾時有了那麼多徒孫?覺非呢?”覺非正是道臨等人師傅的名字,道臨忙道:“師傅早就過世了好幾年了,師祖不知,您已經沉睡了五十年,五十年來,師傅一直盼望着師祖醒來,可惜他老人家等不到這一天。”抱朴子半信半疑:“我已經沉睡了五十年嗎?為什麼我覺得只是睡了一覺而已?”道臨道:“整整五十年了。師傅説您老人家是因為除妖而受了重傷,才會以龜息大法入定。”抱朴子點頭道:“不錯,我本來睡得很,卻忽然又
覺到那個妖怪的法力。”道臨道:“難道就是五十年前傷了師祖的妖怪嗎?”抱朴子道:“正是那個妖怪,我
覺到她又一次出來活動了,而且就應該在這個樹林之中。”道前忍不住問:“是什麼妖怪,有如此高的法力,居然可以傷了師祖?”抱朴子冷笑道:“不過是一個蝶妖。”道臨狠狠地拍了道前的頭一下,道前吃痛,縮着脖子又不敢叫出聲來。道臨道:“為何徒孫
覺不到一絲妖氣?”抱朴子道:“蝶妖的法力更勝從前,不過她以為這樣就可以瞞過我的眼睛嗎?”他忽地拋出一張黃
的符咒,誦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符咒之上現出金黃的光芒,樹林被光芒一照,現出一個圓形的入口。
抱朴子指着那個入口道:“蝶妖就藏在這裏面。”眾道跟着抱朴子進了入口,蝶林之中仍有成百上千的彩蝶在飛舞,但卻已經空無一人。
道前奇道:“這樣的天氣居然有這麼多的蝴蝶?”抱朴子冷笑道:“全部都是妖怪!”他雙手連揚,幾十張符咒向着四面八方飛出,符咒所經之處,彩蝶紛紛起火。一眾蝴蝶被火所燒,發出“吱吱”地慘叫聲。
道前嚇得臉慘白“師祖,為何要燒死這些蝴蝶?”抱朴子冷笑道:“雖然現在還是不足以害人的
靈,但如果留它們在人世,將來必然會成為禍患,還不如現在就未雨綢繆,趁它們未成為大妖怪之前,將它們全都殺光。”道前縮了縮脖子,躲到道臨的身後,心道,這個師祖怎麼那麼可怕?
抱朴子隨燒隨走,一路走到小樓,眾道唯唯諾諾地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暗想,師祖除妖務盡,本也是對的,不過這些小靈真地會成為害人的妖物嗎?
小樓之內亦是空無一人,抱朴子一進小樓,一眼便望向布縵。蝶妖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強烈,她一定是消失在布縵之後了。
他毫不遲疑,走到布縵之前,用手抓住布縵,只輕輕一扯,布縵便被他拉了下來。布縵之後,又現出另一個似水似煙的圓形入口來。
抱朴子冷冷一笑:“蝶妖,我看你還能藏到哪裏去。”他抬腿進了入口,眾道也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入口。那入口與前一個入口相同,都是單向的,一走進去,便無法再走出來。
抱朴子卻全無畏懼之。他向前望去,他們似乎已經到了一個海島之上,島上有一座極宏偉的城市。城市若隱若現,藏在濃霧的後面。
道前左顧右盼,滿臉驚奇:“京口離大海至少有幾百裏的路程,我們怎麼會到海上來?”抱朴子道:“是有人利用縮地術製造了一條通道,將我們從那個樹林帶到這裏。”道前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這個城看起來很象傳説中的海市蜃樓。”抱朴子望向城市深處,沉聲道:“我覺到那個傷我的人,他就在這裏面。”有一瞬間,他的心中有一絲遲疑,五十年前,他便敗在那人的手中,而他為了療傷,不得不沉睡了五十年。現在功力雖然恢復,也只不過和五十年前一樣罷了。但那個人,五十年來,應該一直在修煉,他恐怕更加不是那人的敵手。
他情執拗,畏懼的念頭,一閃即逝,被人擊敗的恥辱,無論如何都要一雪。他大聲道:“若是你們怕了,就在這裏停住腳步。”九子一起道:“我們誓與師祖共進退。”抱朴子仰天長笑:“好!那麼我們便一起進去,將那人揪出來。五十年前他傷我之仇,也該做個了斷了。”眾人一起向着城中行去,越是靠近越覺得芳香,那濃濃的霧卻全無減淡的跡象。濃霧之中的城,如同是一個夢境,讓人不由地猜測,在這濃霧之內,到底有着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