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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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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泉州a學院不久,有兩個女生的身影同時闖進無為者的心裏,一個是鄭晴,一個則是楚嬌。放棄鄭晴,是因為斷夢、夢玄都在爭搶她,為了不破壞三人之間的哥們義氣,無為者在得知鄭晴也深深地愛着自己的情況下,還是放棄了對鄭晴的追求。那時候,他的整個內心世界佈滿了烏雲,除了更加傷痛,並沒有什麼事給他帶來半點藉。至於放棄對楚嬌的追求,是因為那時他的神世界受到了沉重的壓力,一事無成和自暴自棄像兩座大山一樣擋住他追求楚嬌的腳步。在發現自己開始喜歡上楚嬌的時候,他選擇了逃避,沒有繼續勇氣扮演楚嬌的“假男友”—角——他選擇“懸崖勒馬”來杜絕自己假戲真唱。有時候,心緒最低落的時候,孤獨的他總會不住想起他那年少時的夢中情人——叫蔡表妹的女孩。哎,不知道這個曾經牽絆着他那顆脆弱的心的女孩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麼?過得還好嗎?還是‮女處‬嗎?一顆星劃過靜謐的夜空,讓他見了,又令他那脆弱的心多了一分孤寂和落魄的情愫。有一首詩能很清楚地寫出他內心的世界——黑夜用你那明亮的眼睛,凝視着這個黑暗中的世界,一些失了方向的靈魂,正在尋找着,原有的歸路。黑夜,發出你明亮的光輝吧!結束這一切的黑暗,結束這一切的恐怖、彷徨,讓這些失了方向的靈魂,迴歸吧!迴歸吧!這是堂弟鴻在一封信裏送給他的一首詩,也把他帶到年少時天真無、快樂生活的回憶中,這些只換來片刻的歡愉,當他一想到此時的現狀,鼻子總會湧起兩股酸勁,難受得令他頭昏腦脹,彷彿和曹一樣患了頭風病。鵑子和鄭晴、夢玄三人朝夕相伴,時間久了,鵑子發現自己的丘比特之箭正向着夢玄的身上過去。只要鄭晴不在時,鵑子經常用曖昧的語言來挑逗夢玄,而在鄭晴身上得不到接觸的夢玄被攪得心軟酥酥的,如赤的身體裹在綿毯裏一樣,心恍惚、恍惚的。有很多次,他有把鵑子當場融化掉的衝動,可恨人多嘴雜不好下手,也只好忍忍了。有時候,夢玄像亞當一樣擋不住誘惑,便和鵑子搶吻、愛撫…事後,雖然心存愧疚,但是他還是經常阻擋不住鵑子那身材和嫵媚臉蛋所散發出的無形誘惑力,什麼擁抱、接吻、愛撫經常在不知覺間發生。今晚,無月,無星,冷風颯颯作響,時十一點十九分,在a學院附近的一條街道上,和美里分手歸校的斷夢看到路旁一棵大樹下站着—男—女在搶吻。斷夢在路燈的幫助下多看了—男—女幾眼,從他們身邊走了近十步,猝然立住了腳,他回過身走到搶吻中的男女身旁道“要不要我提供免費的套子啊!”搶吻中的男女停止了搶吻運動。男的看着斷夢道“你想怎樣?”斷夢不停地發出“哼哼”聲。像個神病復發的病人在笑一樣,他的鄙夷笑聲比周圍的冷空氣更容易令人骨悚然。斷夢狠不得替鄭晴把眼前的男女千刀萬剮。女的對着斷夢重複了男的話“你想怎樣?”

“連講話都講了同一句話——夫唱婦隨,令人羨慕啊!”他冷笑道。男的對女的道“你先回去吧!”女的拉了一下男的手指,依依不捨地道“你小心啊!”她説完,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斷夢的脯。斷夢又哼笑了幾聲。女的走了十餘步,後回頭一針見血道“斷夢,你不要裝君子——”男的搶斷女的話道“你先走啊!這裏沒有你的事。”女的温馴地低下頭,回過頭走了。斷夢又哼了一聲,而後道“你是不是飢不擇食啊?像她那種什麼男生都可以上的女人你也要啊!你的眼睛…”男的搶斷斷夢的話“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她!”

“呵呵!心疼了不是啊?你小子被狐狸上了。”斷夢帶着失望的表情搖了搖頭。男的道“既然讓你看見,你要怎樣就怎樣,我沒有時間陪你玩語言遊戲——拜拜。”他一面説,一面走了。斷夢道“今晚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你小子記住,鄭晴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孩中最值得追求的女孩,你小子若不專一一點,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自己最好想清楚。”斷夢點了煙,鬱悶地了起來。一邊着,一邊往學校趕去。一時,黑的上空又下起令人煩心的雨。雨雖小,但侵入細孔裏仍能令人起骨悚然的效果。斷夢一邊詛咒天公,一邊拔腿往學校跑。從那時起,斷夢很為鄭晴抱不平,心想鄭晴除了家境輸給鵑子外,其他的都比鵑子要好百倍、千倍,至少她的身體是貞潔的,為什麼夢玄會紅杏出牆呢?如果鄭晴能當我是女友,除了老二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斷夢一面浮想聯翩,一面臉嵌婬笑。在斷夢眼裏,除了鄭晴外,其他的女孩子算不上真正的女孩子,充其量只是男的發工具罷了!鄭晴在他的心裏,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遙不可及。他在鄭晴心裏,就像地上的垃圾一般,不敢恭維。早上七點廿九分的時候,斷夢站在階梯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上給鵑子發了個短信:“到走廊上聊聊,我等你,斷夢留。”鵑子走了出來,站在斷夢的左側道“找我有什麼事?”斷夢輕蔑地“哼”了一聲“你最好不要勾引有婦之夫。”

“鄭晴是你的什麼人,你那麼關心她?”鵑子也鄙夷地“哼”了一聲,冷笑道“喔,原來我們的風公子哥對晴餘情未了啊!呵呵,明戀不能搞,你搞暗戀啊!有意思,有意思!”她輕拍了兩下巴掌,抬頭望着蔚藍的上空。斷夢恨不能把鵑子誘拐進院去出賣身體,她的就句話,把他的氣勢銷弱了許多。斷夢忍着不用巴掌歡鵑子那嫵媚的臉龐。説實話,他現在好想再一次受鵑子在牀上的火力。

“你不要胡扯,好不好?狐狸!”

“説中你的心思了吧!黃鼠狼?”鵑子不甘示弱道。斷夢白了鵑子一眼“我問你——你要怎樣才不勾引有婦之夫!”鵑子笑了笑“傻瓜,你可以趁我勾引有婦之夫的時候去勾引有夫之婦啊——這樣做,我好,你也好啊!不是嗎?”聽到鵑子的話後,斷夢有點猶豫。鵑子的話,的確是蠻了道理,斷夢想。沉默了會兒,斷夢和鵑子相視而笑。兩人各懷鬼胎地聊着話,聊到八點零四分的時候才一起進階梯教室上課。第一節課下課後,鄭晴去趟洗手間。夢玄見鄭晴不在,便細聲問一旁的鵑子“早自修的時候,斷夢找你幹什麼啊?”此時,他和斷夢的情已經到了僵硬化的地步,兩人很少有話聊。倆人像兩條有仇的狗似的,恨不能咬對方几口。鵑子拍拍夢玄的右手掌“傻瓜,沒什麼事,你放心!”夢玄温柔地道“這就好,有什麼事不要瞞我啊——”鵑子莞爾一笑“恩,知道啦!”看到鵑子那嫵媚的微笑後,夢玄有種把她融化的衝動,可恨,環境不允許啊。夢玄和鵑子就這樣偷偷摸摸地聊着話,像在搞婚外戀似的。坐在階梯教室後面的斷夢見了,嘴角浮現了鄙夷的微笑。他點了煙,了起來。眉緊鎖,似乎在想着什麼,宛如羅丹雕刻刀下的《思想者》。斷夢身旁坐着的清華北大二位男同學正在通過手機盡情地説麻話恭維落秋花二美女的耳朵。他們唾沫橫飛説着麻的情話,害得他們的“泡妞顧問”斷夢不住到肚子有嘔吐的衝動。斷夢自認天生有説麻話的天賦,但是,和清華北大相比,他説麻話的水準至多達到小學畢業的程度,而清華北大二同學的水準則可以輕而易舉取得清華北大二所大學的研究生畢業文憑,真是“長江後推前”晚上近十點的時候,夢玄送鄭晴走進大—女生宿舍樓的大門,道別後便往他的宿舍樓走。他走到宿舍樓的—樓,站在一樓過了五分鐘,便掏出手機撥打鵑子的手機號碼。

“鵑子,你在哪裏啊?”

“我在二號食堂的二樓,快來啊寶貝!”她的話甜得令人容易誤會她是“小蜂”及讓人好想上去對她動手動腳。

“恩。”斷夢合上手機,便跑去找鵑子。他走進***通明的二號食堂的一樓,然後登上漆黑一片的二號食堂的二樓。到了二樓,他温柔地道,“在哪裏啊,小甜心?”定小的女孩子聽了,難免不紅杏出牆的!一個女孩的黑影走到他的身旁,吻了一下他的右臉頰,“傻瓜,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啊,不怕把別人招引來嗎?”夢玄摟住鵑子,調皮地説“老婆,老公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鵑子犯了學究人士的通病道。

“娘子所言甚是。”夢玄也犯了學究人士的病了,可謂是“有其婦必有其夫”啊!偷情中的夢玄和鵑子像在拍古裝戲一樣,不時地用文言文來挑逗對方的情慾。要是提倡白話文的胡適在這裏,非向紀曉嵐借大煙杆當子找夢玄和鵑子拼命不可!要麻可以,幹嗎用文言文來麻,白話文不行嗎?兩人在黑暗中搶吻和愛撫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便想到外面去吃夜宵。今晚雖然也是個無月無星的夜晚,但風很温柔地動着,不會讓人有盛氣凌人的覺。那晚,有個人帶着一把可拍攝手機盯上了夢玄和鵑子,雖然斷夢也有一把這樣的手機,但是盯上夢玄、鵑子的不是斷夢本人,而是斷夢花了二百五請來的“私人偵探”晚上十一點十九分,私人偵探完成了拍攝工作後便回學校,斷夢在a學院校大門和他接應。剃光頭的私人偵探把手機遞還給斷夢,“任務完成——錢呢?”

“二百五,給。”斷夢付給光頭工資。

“謝謝了。哦,我累得半死,能不能請我去喝幾瓶啤酒?”

“以後吧。現在一起回宿舍吧。”

“好,以後就以後。哎,我真對不起夢玄啊。”那人開始知道錯了,不住道。

“你的良心不好受了嗎?”斷夢又掏出一張二十元的鈔票放在私人偵探的手裏“現在應該好受些了吧?”

“呵呵,恩。只要有錢,什麼都使得的!”光頭説完闢的話後,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打了個呵欠,而後邁開步子跟在斷夢身後。光頭像條忠實的狗一樣尾隨着斷夢,斷夢很有成就地拍拍自己的脯,“鵑子不甘寂寞,便勾引夢玄;我對鄭晴餘情未了,那我應該幹些什麼啊?”他自欺欺人、明知故問道。

“不該沉默,打倒夢玄,搶回鄭晴。”光頭像個得道高僧,很興奮地為斷夢指點津道。

“不該沉默,對,不該沉默。呵呵!”

“呵呵!”兩人像是給武林高手點中笑一般,一面走着,一面笑個不停。有三個女同學走在他們的前面,個個提心吊膽的,彷彿身後跟着兩位隨時可能向她們發起進攻的變態鬼似的。鄭晴的宿舍。裏面漆黑一片,如果你是風的男生,那麼,這種的狀態是最有利於你揩油的嘍。裏面的秋香和楊八妹也是美女:秋香的脾氣像曹雪芹筆下的晴雯的翻版,是個聰明、高挑,有點潑辣的女孩;而楊八妹則像襲人的現代版,身材適中、豐腴嫵媚。楊八妹正用她那温聲細語的口吻和他男朋友楊偉在手機聊天呢,楊偉是大二的,是接待新生時泡到她的,倆人認識不到三天就老婆長老公短地大叫個不停。楊偉的三個宿友搞的也全是大一的學妹,畢竟學妹大都有嚮往“成”的好習慣。雖然楊偉壯平庸,但他還是輕而易舉就把楊八妹搞到手了,沒辦法,誰叫他是學長呢!單憑一個“長”或許就是“成”的象徵吧!何況那個時候楊八妹對男女間的親密行為極為渴望,在那種時候,是最容易“飢不擇食”的!兩人之間也經常有男歡女愛的行為發生的,或許正如斷夢所説“戀愛是為了做愛”吧!秋香和鄭晴在説話。

“晴兒,你認為鵑子為人怎樣?”

“我也説不清楚,但他很夠姐妹氣的。”

“是嗎?”秋香含着懷疑的口吻道,像是聽説中國的足球隊已經成了世界最強的足球隊一般“哦,那你知道嗎,為什麼鵑子現在還沒有回宿舍?而且是經常這樣呢?”

“我又不是狗仔隊,知道那些幹什麼啊?”

“我説出來你不要生氣啊。”

“你不用説了,我知道你想説什麼。”鄭晴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由先前堅強的美女變成了此時脆弱的美女,口吻似乎藏有眼淚的痕跡“對不起,我現在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哦,”聽到鄭晴這麼説,秋香也只好把剛才要説出口的話嚥了下去。秋香為鄭晴的處境擔憂,此時她心煩意亂,楊八妹的情話令她煩躁“八妹,你到外面打手機吧,吵死了。”

“哦,”楊八妹有點掃興道“阿偉,現在很晚了,睡覺吧。”

“老婆,晚安。”

“晚安,老公。”不要誤會,不要生氣,雖然不是對你説的;為了下一代,你也該談戀愛了,朋友。聽到楊八妹叫楊偉“老公”時,秋香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心裏很變態地想道,你們都已經是老公老婆的關係,怎麼不住一塊呢?這樣過生活賊方便啊!秋香一面想着,一面又發出了笑聲。

“你笑什麼啊?那麼痴,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我不愁嫁,哪像你,現在有了老公,什麼時候抱baby啊?”

“不知羞!越説越離譜了。”楊八妹有點害臊了,心想,混蛋秋香,人家八妹我雖然那個,但還不想有寶寶啊!

“我不知羞?哪,哪你叫楊偉老公的時候就知羞了嗎?”秋香略帶着小覷的口氣問道。楊八妹氣得恨不能找她老公楊偉來扇秋香幾巴掌,心想,我又沒有和你爭男人,你生我的氣幹什麼啊?!神經病!她道“好了,睡覺吧,打攪鄭晴睡覺可不好啊!”秋香哼了一聲,便安靜下來了。鵑子正在敲宿舍門。門是秋香故意上栓子的,她聽到敲門聲時,心裏道,哦,狐狸回來了。如果斷夢知道秋香心裏這麼想,非上法庭要求她“沒税就佔用別人給鵑子的美譽,應賠償神損失費二百五”不可。秋香是不會去開門的。楊八妹想去開門,但她懶得下牀,棉被裹得緊緊的,像是在為楊偉裹貞似的,彷彿—敞開棉被“二度貞”就會被盜。菩薩心腸的鄭晴見沒有人去開門,或許擔心鵑子等久了會着涼,便下牀去開門了。鵑子見鄭晴給她開門,而自己卻搶她的男朋友當“老公”此時滿腔的愧疚“謝謝。哦,是哪個搗蛋鬼關的門啊?”

“是我關的,一時忘了才給栓上——對不起啊!”鄭晴替秋香背黑鍋道。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後,鵑子更是羞愧,畢竟搶別人的男人比什麼事都要嚴重百千倍的。她道“沒什麼,只不過多站幾秒鐘罷了。哦,你們還沒睡啊?”鄭晴上牀躺下了。鵑子栓上門閂,放下揹包,也上牀了。

“鄭晴你當什麼英雄啊?門是我栓的——我以為鵑子你陪男朋友過夜不想回來呢!對不起了,鵑子。”秋香用很平緩的口吻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鵑子見秋香話裏有話,但為了避免惹是生非,羞愧滿腹的她道,“沒什麼,睡吧。”她打了個呵欠,像是在説,我累了,要説話你們去説吧。秋香討了便宜,便得寸進尺道“鵑子,什麼時候讓我們姐妹見見你的男友啊?呵呵,是不是太帥了,不給見,怕我們給搶走?”如果無為者是鵑子,非當場羞愧吐血身亡不可。

“好啊,以後吧。ok,現在睡覺怎樣?”鵑子很平靜地道。

“ko,以後就以後——但願你的男友比夢玄還帥,這樣晴兒就羨慕死了!”

“好了,睡覺吧,有話明天再説吧!”鄭晴搶斷秋香的話説道。她全身冒汗,心想自己若不立馬叫秋香閉嘴,真不知道她要説什麼話來讓所有的人失去睡眠的權利!秋香哦了一聲,也就閉嘴了。鵑子見鄭晴如此護着自己,不住又羞愧了幾分,就像無為者沉遊戲一般,明明知道繼續下去是個錯,但還是情不自地將“錯”進行到底。宿舍裏靜靜的,似乎能聽到鄭晴和鵑子二人急速的心跳聲,她們的心率此時都快趕上貓的心率。鄭晴一身熱汗,覺身上蓋的棉被應該濕了吧。她又回覆到撕心裂肺般的傷心情緒,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是被無情的無為者給拒絕了,而這一次是被多情的夢玄給背叛了…難道情愛對我來講是奢侈品嗎?我不該擁有嗎?難道情愛對我來講是利刃嗎?我不能親近嗎?鄭晴一面想着,一面不住嘆起了籲——心裏想着,是不是要找個時間把我和夢玄之間亂如麻的情斬斷!?另一張牀鋪躺着的鵑子,心裏所想的是要是有一天夢玄和鄭晴中斷情糾纏,她應用什麼來彌補她搶走夢玄所犯下的過錯?!她也不住嘆起籲來了。窗外的黑上空下起了雨來,是場大雨,嘩嘩啦啦的雨聲傳遍了整個泉州a學院的每一寸土地。雨水澆着,雨聲鬧着,很協調地進行着,似乎要洗淨a學院的每一塊齷齪的土地,淨化a學院的每一處發黴的風氣。雨滴好像和窗户有仇似的,讓人煩心地澆打着窗户,一刻勝過一刻。明天的天氣,也應該會變得更冷的。

“明天會怎樣,誰知道呢?能不能告訴我?”躺在牀上的鄭晴心裏不住發問。

“如果沒有了夢玄,我又會怎樣!?”她心裏又多了一個疑問。如果她是無為者的翻版,那麼,應對技巧應是:承認事實,瀟灑退出!翌天放晴,但風的吆喝聲比前天響,於是,天氣比前天冷了許多,為此,無為者比前天多貪睡了十五分鐘。他帶上高數課本和製圖課本便去食堂用早餐。打了兩塊饅頭、一塊雞蛋、一鐵盆豆漿,便找了個人少的座位坐下。像往常一樣,無為者來用早餐的時候已經很遲了。此時,偌大的二號樓一樓食堂,用早餐的學生還不到十個。和無為者面對面另一張餐桌上坐着一位上穿白羊杉、下穿深藍牛仔褲和白休閒鞋的女孩,她不是別人,就是讓他坐立不安的鄭晴。這個時候的她,多了一種病態的美,更顯得温柔人,令人恨不能跑上去對她説,美女,讓我保護你行嗎?以前,他看到鄭晴的時候,總會看到夢玄像個影子般跟着她。現在她孤身一人,連她的好姐妹鵑子也不在,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無為者的心裏不住產生了這麼一個疑問。他是愛她的,但他就是沒有能力去愛她,他為此心痛。鄭晴一副失魂落魄相坐在無為者的對面。她像個未老先衰的女士,捏湯匙和抓饅頭的雙手明顯有戰抖的痕跡,而那張俊美的臉盤似乎看不到嚼食食物的痕跡。她的所有舉動,簡直比一位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還要遲鈍。無為者愈看愈傷心,愈傷心愈沒有胃口,吃上百顆小兒消食片恐怕也不能起到助消化的作用吧。無為者恨不能上去把鄭晴哄開心,可恨自己沒有夢玄的膽量和斷夢的口才。他只好鬱悶地看着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在用早餐。過了五分鐘,鄭晴只吃了三分飽便咽不下了,便從揹包裏取出一張手絹紙擦拭紅嘴。她抬起了頭,和無為者四目相視了,她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了他幾秒,然後鼻樑,起身走了。經過鄭晴那明亮的眼睛的幾秒光景的洗禮,無為者立馬進入了發痴的地步,他的靈魂像是給鬼蜮的小白小黑鈎走了似的。如果你是偷兒,趁此向他行竊,保證你能痛快得手的!整個上午,無為者為一臉憔悴的鄭晴而忘卻他去教室應負的責任。他的思想一團糟,自恨不能為鄭晴排憂解難。但話又説回來,上不上課對他來講,早已像別人一樣,沒什麼可以放在心上的!吃過午飯,他立馬去夢玄的宿舍找夢玄。只見他一個人呆在宿舍裏悶煙和喝悶酒,他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夢玄道,他向他遞自己手中的啤酒,無為者搖頭説不要。夢玄出苦澀的笑。無為者惆悵地道“你是不是幹了對不起鄭晴的事了?”

“沒什麼啊。哦,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她呢?”無為者刷紅了臉,自欺欺人道“廢話!當然是你了。至於她,將來還不一定是我的弟妹呢!”夢玄笑了笑,相信了無為者的話。他取了中華牌香煙遞給無為者,無為者搖頭説不要。

“説實話,你和鄭晴究竟怎麼了?”他忍不住問。

“沒什麼啊。”夢玄的嘴閉得賊死,像在應付狗仔隊似的,什麼也不透

“好自為之吧!不要虧待人家好女孩子。”他用長輩的口吻説完了話後,便用左手拍拍夢玄的肩膀,而後轉身走了。他捏着課本,一臉失望地走出夢玄的宿舍,亂如豬圈、髒如狗的宿舍。他一面走着,一面為鄭晴的處境擔憂。説實話,他恨不能幫忙鄭晴找個可以依靠、值得依靠的成、穩重的男孩子當男友。他一想起鄭晴那憔悴的臉,哀怨的眼神,他就為此心碎…愛,真的是奢侈品嗎?對她,對我…與此同時,他也為自己的軟弱而心存愧疚。但是,一事無成的他又能為鄭晴幹些什麼呢!?!難道是跑去找鄭晴,對她説“我愛你,晴,我們在一起吧”?看看自己的雙手,除了會拿湯匙吃飯喝湯,好像就沒有別的用處了…“我是膿包嗎?”他問自己道。

“還是人渣呢?”他又問了一下自己。

“還是垃圾?”他又問了一下自己。

“為什麼和我認識的女孩都是‘極品’,而我是‘垃圾’呢?”他又不厭其煩地問了一下自己,“我就算也是‘極品’,也只是‘垃圾中的極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