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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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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話音剛落,那牀上的東西好似靈活了起來,如同水一般從牀上蔓延下來,秦沐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屋子,説實話,這屋子除了東西有些舊,可看上去還是不錯的,一咬牙,拉着紅蓮後退“燒了。”

“啥?”釋然愣了一下,沒想到秦沐想出這麼一個法子:“這可是人家的屋子,就這麼燒了?”紅蓮業火浮現於紅蓮的手掌上,面對這樣的蟲,第一個想到的辦法便是灼燒。秦沐卻直接攔了下來,紅蓮是對那個中年管家沒有記憶的,可秦沐卻記得,那貨説過,對付蟲子最好的方法是灼燒,而且是用三味真火灼燒。

他們三個凡人,上哪去借傳説中的東西去?

“怎麼了?”紅蓮一愣,秦沐向來是不鞠小姐的人,怎麼會突然出手攔下她?

“沒用的,除非三味真火。”

“三味真火?這東西僅限於傳説。”紅蓮一臉慘白,不死心的將手中的紅蓮業火,丟了一團丟到蟲子當中,那團紅的火焰,像是一團閃耀的星星,照得周圍紅光滿面,這樣的紅光一閃而過的時候,陡然間聽得身後一聲哀嚎,三個人齊齊一震,被嚇了一跳。

“我的房子啊…我的桌子啊…秦大夫,您是來看風水的,還是來拆房子的?”三個人本是站在門口,如今硬生生擠進來一個腦袋,原本仙風道骨的林港生如今看上去有點葛朗台的神傳,活生生的一個吝嗇鬼的形象,對於他的問題,秦沐無奈的撇過頭去。

眼睜睜的看到那團紅光直直的落到那張大牀上,轟的一聲炸開,從牀上蔓延下來的蟲絲毫沒有停滯,仔細看來,那些蜈蚣的甲殼上,甚至連一絲白印都沒有留下。

竟是這樣委頓的效果,紅蓮無奈的撤掉手中的紅蓮業火,也很是疑惑為何這樣的事情連秦沐都知道,自己卻不知道,腦中又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連聲音都是模糊的,集中神去凝聽的時候,彷彿聽到某個男人説着:“沒用的。”那語氣堅定不移,而且也不是秦沐的聲音。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紅蓮一臉古怪,她的記憶算好的,四百年前的東西都一清二楚,怎麼腦中竟然還有這樣的聲音,好似什麼東西被忘卻了。

秦沐驚異,紅蓮這時候卻有這樣的反應。

同樣是看着火球在蟲堆裏炸開,林港生的反應則是哇哇大叫:“我的牀啊,我的龍鳳牀啊…”直到看到那團火焰在蟲子上面炸開,而牀卻安然無恙,這貨方才眉開眼笑。

“嘻嘻,我的牀沒事,竟然沒事。”秦沐像是第一天才認識林港生一樣,古怪的看着他,若不是這貨就是金主,秦沐下一秒想直接打暈了他:“你是沒看見牀上的蟲子麼?就是什麼龍鳳牀又怎麼了?”

“你懂個,龍鳳牀可是古董,是唐玄宗那會兒的梅妃所睡的,是古董啊,大古董…我告訴你,我要扣你工資,你來的時候那十萬,沒了,沒了!”金主説出一句讓秦沐變臉的話。

“什麼?當初你不是説給我五倍的價格麼?”

“你覺得你現在值得那價格麼?一倍都沒有!”商人重利,秦沐可算看清楚了,看了看牀上所蔓延下來越來越多的蟲,淡淡的説道:“梅妃又如何,梅妃最後還不是老死冷宮,她睡過的牀?是冷宮睡的牀,還是得寵時睡的?對了,她得寵時睡得,估計讓那皇帝老兒早就送予楊貴妃了。”

“你錯了,楊貴妃才不會撿昔年舊寵的牀,多沒面子啊?説不定早就燒了賣了,還梅妃的牀,也不怕笑掉大牙。”紅蓮來了神,急急説道,説得林港生兀自泛白了臉。

“這…”在秦沐説了這牀本身就有問題之後,林港生的臉陡然間變得慘白,結結巴巴的才説了一個字,就叫秦沐打斷了。

“這什麼這,本來看着你愛女心切,巴巴的跑來寧城接我,着實可憐,這才跟與你來,沒想到,一點誠意都沒有,走了紅蓮,我們就當來香港旅行了,出去玩玩。”秦沐一臉無語的看着林港生,這林港生怎麼一進別墅就是另外一副嘴臉,方才在外面的道貌岸然,彷彿都是假象,當真是叫人噁心。

“哎…別走別走…”提到女兒,那林港生彷彿才回過神來:“上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女兒,現今昏不醒。”

“不是説了,你女兒身上的毒已經消掉,再下來安心養着便是。”秦沐不耐煩的説道,仔細算了算,他免費幫這貨做了這樣多的事情,當真是虧本了。

對於不喜歡的人,秦沐便斤斤計較起來,況且眼前這位也不再是自己的金主了。

林港生憂愁的走到牀邊,摸着牀上的蜈蚣,視無睹,整個人氣質也變得哀傷起來“我女兒,我一直給她最好的,可若不是那個臭小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秦沐正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聞林港生説出這樣的話,又生生的收住腳,轉過身來。

可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如今的林港生,像是慨似的,躺在牀上,滔滔不絕道:“這牀,説是有安枕的作用,我女兒和那小子提出分手之後,那小子便約了女兒吃最後的分手飯,可是飯後,女兒便顯得有些不正常,我便買了説是曾經梅妃所睡過的牀,來讓女兒安枕。”他説這些的時候,那些蜈蚣橫行霸道似的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那林港生彷彿沒見到一般,就是紅蓮看到這樣的情形,都忍不住想要嘔吐。

“你…沒看見…你臉上,身上的蜈蚣麼?”釋然顫抖着説道。

林港生坐起來,一臉茫然,一條蜈蚣晃盪着自己的腦袋,一頭鑽進了林港生的鼻孔,此時的林港生彷彿一伸舌頭,便能到那條蜈蚣似的,莫名其妙的看着和尚,説道:“沒有啊?這房間如此富麗堂皇,滿滿的都是我對我女兒的愛,哪裏有什麼蜈蚣呢?”他話音剛落,彷彿是一條命令似的,周圍的傢俱裏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桌子上,椅子上,櫃子裏,紛紛的爬出黑的毒蟲大軍,像水一樣蔓延開來,一層層,一道道,綿延不斷,漸漸的,整個房間都被毒蟲掩埋。

紅蓮臉青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房門,發出響聲,三人這才從這響聲中回過神來,面面相覷,看到的,皆是對方泛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