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鬥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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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孝成王二年季冬，華夏之北國大地處處雪花飛舞，大河北岸，無數座城池披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被。

已進入數九寒天的趙國國都邯鄲，已是冷得滴水成冰。趙國都城邯鄲的貴族們，鬥富享樂的豪奢之風大盛，一個個舒坦地窩在豪奢的府中，酒宴連綿不斷，夜夜笙歌不絕，品嚐着美酒的醇香，享受着歌舞伎的温柔。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貴族全都沉在享樂之中。生在王室貴族之家的大將軍趙括就是個例外。大戰在即，趙括本沒有那享樂的心思。

偉人曾經説過: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那一大清早，大將軍趙括就披着朦朧的夜爬了起來，打沙包、練武功與天寒鬥得不亦樂乎。天寒又如何，趙括自有豪氣萬丈。一番酣暢淋漓的晨練下來，趙括全身已是熱氣蒸騰，煞是舒坦。

這些子，因為有了劉俠這個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衞做陪練，趙括的晨練項目又增加了很刺的一項:對劍。寒風呼嘯中，大將軍趙括和侍衞劉俠二人揮舞着長劍、比起了墨子劍法。一時間，兩隻木劍矯若遊龍，院中劍氣縱橫，蔚為壯觀。

趙括二人正殺得興起，只見那小蘿莉李一臉慌張地跑了過來，口中呼喚着:“夫君，夫君”

“咦——”趙括忙收住了劍勢，一臉驚喜地望着子李，心想平裏這小蘿莉慵懶得就像只小貓兒，總是賴牀睡懶覺到上三竿，今難得在趙括晨練還未結束便已起牀，想來是被本大將軍慢慢同化了。

趙括和劉俠的劍鬥告一段落，從一旁的僕役手中接過一方麻織的方帕，三把兩把草草抹着額頭的汗水，笑呵呵地朝着李走了過去。待看到子李的那雙小手凍得如同胡蘿蔔一般，趙括心頭一陣憐惜，忙捉住那對胡蘿蔔，放在手掌心輕輕地着，不時地哈着熱氣。

“兒，辰光尚早，何不再睡一會兒，莫非我的兒明白了這早起晨練的好處？”趙括面含笑意地向李問道。

李覺趙括掌心的温暖，漸漸傳來，她心頭的慌亂漸漸沉靜下來，接過趙括手中的方帕，開趙括的衣衫，輕柔地替趙括擦着背上的汗水。

李一邊為趙括擦着汗水，一邊説道:“兒身子單薄，哪敢跟着夫君來晨練。”聽到李如此説，趙括心頭一陣失望，心想看來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這同化工作還是需要繼續加強呀。不過，等有時間，還是要尋一個簡單有效、省力又有趣的鍛鍊法兒，讓李樂在其中才是長久之計。

就在大將軍趙括和小蘿莉李郎情妾意地温存之時，貼身侍衞劉俠已經識趣地躲開。

劉俠心想大將軍趙括小夫兩個的私房話，還是少聽為妙。不過，看着二人那親熱的模樣，劉俠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空蕩蕩的覺，他搖了搖頭，心下嘆道:俺劉俠，也該有個女人了。

“夫君，昨夜我夢到大雪中，凍死的牛羊數都數不過來，還夢到了李的大哥”李面含憂地回憶着昨夜的夢境，隨後問道“夫君，你説李這夢作何解？”

“哦”大將軍趙括眉一挑，心想這李真是自己的忠實粉絲，還真的把他趙括當成天賦奇才，以為自己的夫君無所不知，這一大早，就巴巴地趕來找趙括解夢來了。

“呵呵——”趙括微微笑了數聲，搜索着那滿腹的雜學，他雖然讀過弗洛伊德的大作《夢的解析》，但是實在沒有解夢的本領。不過憑着歷史的先知，趙括知道李牧大將軍眼下安然無恙。

趙括輕輕地撫摸着李柔順的長髮，安道:“兒，只是一個夢嘛，不要怕。大哥乃我大趙勇武之名將，身旁勁卒十萬，諒來不會有事”

“嗯”聽趙括如此説法，那小蘿莉李稍稍寬了寬心，拿着一對會説話的眼睛，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趙括，只是那眼神裏還是有些淡淡的惶惑。

都説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其實在秋風乍起或雨雪紛飛的子裏，面對自然界的力量觸到自身的弱小時，人更容易思念親人、思念故園。

大將軍趙括眼含笑意地望着李的一對寶石般的眼睛，從那眼神裏讀懂了子李的心思，這小蘿莉李現在是想家了，想她那個同在邯鄲城的孃家了。

趙括摩挲着李的小手，輕聲言道:“兒莫急，待用過飯食，夫君這就陪你去看看嫂嫂、姐姐。”早晨的飯食用過後，趙括略略地收拾了一番，又備了些首飾、珠玉作為禮物，他準備利用這深冬難得的空閒，陪着子去大舅哥李牧的府上省親去了。

邯鄲的大街上，寒風呼嘯。英姿颯的趙括騎着他那匹棗紅的戰馬，風疾馳，直把那凜冽的寒風當成和煦的風一般。

這大將軍趙括倒也有着幾分細心體貼，他只是自己騎馬，而讓李坐在青銅軺車之中，車的四周掛上了厚重的數重錦簾，李懷抱着一隻小暖爐，如此一來，她再也不怕這一路的風寒侵襲了。

待趕到李牧的大將軍府，趙括夫二人先後棄車下馬，只見大門敞開，院中雪屑翻飛，十餘個府中的僕役們正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賣力地剷除、清掃着院中的積雪，像是在接什麼大人物一般。

“呵呵——大將軍、小姐快進家來”看到趙括二人，那守門的老僕忙放下手中的木耒，一邊樂呵呵地上前來，一邊招呼着兩個年輕的僕役安頓車馬。

那老僕的鼻頭，被凍得通紅，鼻孔中呼出的熱氣噴到了鬍鬚上，因為驟遇寒氣，那稀稀拉拉的鬍鬚上已經掛滿了霜花。

“老伯，您這身子骨還行？先歇着吧”趙括看到這老僕，就像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他一邊替老僕拍打着身上的雪屑，一邊輕聲問候着。

“不敢當，不敢當”那老僕接連後退着。在他看來，天賦奇才的大將軍趙括簡直是神一般的人物，他這個守門的僕役，怎當得起趙括的一拍。

“哦——我當是誰，這不是趙括大將軍的夫人麼？”大嫂李牧人未到，聲先來。她聽到了院中的動靜，忙起身過來，叉着眼含笑意地打趣着“趙括大將軍，李呀，難得你們還記得嫂嫂我”稍後，披着淡黃貂裘的李瑕，也跟了出來，她一把抓住李的手，那杏仁般的大眼睛轉動着，嬌嗔道:“兒妹妹，做了大將軍夫人，還以為你把姐姐我忘了呢”三個女人一台戲，趙括搖了搖頭，心想此話真的不假。這不剛一進門，好戲便開演了，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親熱着，倒把大將軍趙括這個嬌客冷落在一旁。

什麼冷落不冷落的，大將軍趙括當然不會和幾個女人計較，他了手，淺淺地笑了笑説道:“嫂嫂、姐姐，你們和兒先聊着，趙括先照應着這邊院中，帶着下人們把庭院灑掃乾淨。”大將軍趙括是個閒不住的人，心想若是過會兒進了房中，三個女子嘰嘰喳喳聊些私房話兒，自己在旁邊待著豈不是甚為不便。

再説了，這三個女子爭奇鬥豔、還真的有些人，大嫂李牧豪潑辣的成美、李瑕體態妖嬈、形嫵媚，子李更是清純可人。和着三個女子共處一室，一時半會又不進話去，生怕自己無事生非地胡思亂想，若是想到不堪之處，那就太過尷尬了。

“也好委屈你權且做個灑掃庭院的大將軍吧”李牧説着，掩嘴而笑，待止住笑聲，她接着言道“不來都不來，這一來就全來了，讓下人們快些收拾，我們的那位大將軍，一會兒可是要回府了”説完，李牧挽着兩個小蘿莉，三個女子談笑風生地往那生着炭爐火盆的温暖閨房行去。

“哦”大將軍趙括心頭一動，心想“聽大嫂這麼説，今我那大舅哥李牧大將軍，竟然回到了邯鄲，這麼巧”大將軍趙括是個認真的人，這掃雪也要掃出個樣來。趙括一邊心下想着，一邊迅速地行動了起來。

“諸位，暫停一下，咱們”趙括扯着嗓子吆喝着，迅速指揮着，將院中的十六個僕役分成了四班。

僕役們都明白這位府上的姑爺到底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天賦奇才呀，能屈尊降貴跟着他們一起剷雪，何等地光榮。大將軍趙括命令一下，僕役們一個個雙眼放光地行動了起來。

“都過來”趙括在雪地上描畫出院落的摸樣，將這李牧的府邸分成了四塊區域，每班四人負責一小塊，先忙完的可以先休息。

趙括巧妙地引入了競爭機制，那些僕役的積極大為提高。熱情大漲的他們，齊聲叫好，一個個掃起雪來幹勁十足，這掃雪的速度頓時加快。

趙括揹着雙手巡視了一會兒，踱着方步溜達到了大門內側的一個角落，他驀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閒不住的趙括拿起木耒堆起雪來，那雪堆越堆越高，漸漸地堆成了一個壯的雪柱。稍後，趙括又讓僕役送來一塊小木片兒，握在手中當成了雪雕的刻刀，蹲在這雪柱旁專注地雕刻了起來。

隨着小木片兒輕靈地揮動，雪屑簌簌而落，面前壯的雪柱變幻出了肢、脖頸、耳朵、鼻子、眼睛，漸漸地顯出了人形的模樣。一個美*女造型的雪人，眼看就要誕生了。

“嫂嫂、姐姐、兒，快來看看，這個到底像誰？”大將軍趙括拍了拍手，得意地衝着閨房喊道，他心底想着李驚喜的模樣，面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哦趙大將軍真是好興致呀”陡然間，一箇中氣十足的男中音想起，這雄渾的聲音裏滿是悉的自信，許久沒有聽到這聲音了，趙括心頭一暖轉過身來，只見大舅哥李牧正面含微笑地立在門邊，盯着趙括身旁的雪人望着。此時的大將軍李牧，彷彿對那雪人的興趣，已經遠遠超過了妹夫趙括這麼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