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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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歷2552年9月130440時（修正後的期）波江座某個位置，組合艦“葛底斯堡－無尚正義號”上。

時間在逝。

哈爾茜博士可以覺到聖約人部隊正在向他們近，她的機會之窗逐漸縮小到只剩下一個細孔。在能夠離開之前——在開始做她無法阻止的事情之前，她還有幾件事情要打點好。有人在靠近這間無污染房間，從沉重的腳步聲中可以判斷出只可能是個身穿雷神錘盔甲的斯巴達戰士。凱麗出現了，她站在玻璃隔板的另一邊招手，隔板把無污染房間與四號醫療艙的其餘地方分開了。哈爾茜博士開門讓她進來。

“我奉命前來治療，博士。”她説。

當凱麗看到博士一直工作的地方沒有殺菌後，不由得遲疑了一會兒:聚苯乙烯泡沫塑杯胡亂地放在手術器械盤上；光打印的文件從生理監測儀裏捲曲着滑出來；他們在致遠星上找到的、具有輻的水晶則放在近處的一個器械盤上。

“我以為水晶在核反應室裏…”凱麗説“放在防輻裝置後面。”

“它絕對安全——”哈爾茜博士説。

“只要我們在常規空間。”她拿起水晶漫不經心地把它進外衣口袋裏。

“請躺下，凱麗。”博士指了指治療椅“只要再注幾針，我們就完成了你的燒傷治療。”凱麗嘆口氣，慢慢地躺到斜椅上。

哈爾茜博士拿開一塊蓋着兩枝注器的布。凱麗的雷神錘盔甲的端口上有兩個注孔，分別與鎖骨下靜脈和股靜脈相連，博士看準這兩個注孔，將針刺了進去。

“你要堅持理療，皮層類固醇將清除絕大多數創傷，再過一個星期你的靈活就能完全恢復。”她囑咐道。

“一個星期？”凱麗發牢騷道，同時掙扎着想站起來“博士，我需要儘快完全恢復。士官長有個任務——”哈爾茜博士啓動注器，它們“嘶嘶”地響着將藥水注入凱麗的體內。她全身放鬆，重新跌落到桌上，不省人事。

“不，凱麗。”博士低聲説“你要執行的不是士官長的任務、而是我的。”在她血中動的鎮靜劑足以使一個身強體壯的地獄傘兵昏大半天。哈爾茜估計凱麗會昏兩個多小時，到那時就木已成舟，勢難挽回了。

哈爾茜博士轉動一台顯示器面對着自己。她啓動記憶清除指令——清除乾淨科塔娜對軍情局舊防範編碼所作研究的記憶。她把打印出來的研究結果摺疊好，進口袋裏。

“科塔娜？”

“是，博士？”她答道，從房間揚聲器裏傳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煩亂。

“請確定洛克里爾的方位，並讓他馬上來報到。”

“完成，哈爾茜博士。”

“謝謝你，科塔娜。沒什麼事了。”她又補充了一句，聲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為了我，要好好照顧他們。”哈爾茜博士調整體檢台將它放置平穩，然後在它的底架上擺滿醫療儀器與設備。她在這些儀器的頂部放了一個袋子，裏面裝着四枝自動步槍和十六個滿滿的彈匣。

她找到一杯微温的咖啡，仰起脖子喝了個光。

洛克里爾下士出現在預備室開的入口。

“嗨，博士。科塔娜説你找我？”他簡短生硬地説眷，用手摸了摸光頭“我現在有點忙，因此如果這事可以等——”

“不管你在做什麼，”哈爾茜博士告訴他“都沒這事重要。”她朝卧着的凱麗點點頭“我需要你幫我把斯巴達戰士087到發艙去。”

“她沒事吧？”他問道，向她走近一步。

“她很好，但我必須把她轉移到小行星基地。要完成她的治療，必須要使用他們的一套設備。”洛克里爾將信將疑“但我剛才看她——”

“她很好，”哈爾茜博士向他保證“只是被注了鎮靜劑。這個過程…令人痛苦，即使她是布斯巴達戰士。”洛克里爾直視着哈爾茜博士的眼睛，然後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他推着體檢台穿過大門、醫療艙，進入等候多時的升降梯。

哈爾茜博士緊隨其後。

當升降梯的門關閉後，她轉身對着下士“請伸出你的手。”他滿臉疑惑，但還是伸出了一隻手。

哈爾茜博士抓住那隻手並讓它掌心朝上，然後把那個長而發光的藍人造物放在他的手掌上。這個外星人造物散發的光亮照在他們的臉上，使升降梢內部顯得更冷清了。

“這是聖約人部隊極力想獲取的東西。它們扒開致遠星就是為了找到它。它們跟蹤我們進入躍遷斷層空間，而波拉斯基為了保護這個東西犧牲了。”她緊緊地盯着洛克里爾，揣測他的反應，看見他聽到最後一句話後有些動容了。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