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我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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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藝馨倒是還好,九音就更加的狼狽,加之被田藝馨像個小雞一樣的拎着,她心裏也不舒服,所以一直較勁呢。
“九音,你看見花貓了沒?”他忽然説道。
“什麼?”她一個愣神,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説什麼,身體就突然失去了支撐,直直的摔倒,正好是臉着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就聽到田藝馨的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眼角都有了淚痕。九音懊惱的抹了把臉,總算是知道他説的花貓了,這張臉比起花貓來,可要花花的多了。
田藝馨笑的那叫個沒心沒肺的,讓九音恨不得撲過去咬他幾口。田藝馨還拿腳踹她“笨蛋!”九音一下子撲過去,不過沒有咬他,兩個人一起倒下去,直到她被他抱着翻滾,她才明白,他是故意的,自己又上當了。正鬧得歡,她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誰都沒料到會突然有電話的響聲,打破了他們這份狹隘了。
這電話也夠結實,這樣都沒有摔壞。更讓田藝馨不悦的是,她跟他出來,還要開機?本來就是不想被打擾的。九音偷偷地看着田藝馨的臉,瞥了一眼電話,竟然是棲墨打來的,她下意識的一驚。
“接吧,聽聽棲墨説什麼。”他發話了,九音才接起來。
“九音,大哥呢?讓他接電話!”口氣是焦急的不行。
九音再次的驚愕,木訥的將電話遞給了田藝馨,田藝馨也是一愣,只聽那邊棲墨説道:“大哥,我一直打你電話,你關機才打了九音的電話。你們快點回來吧!家裏出事了!”
“什麼?”田藝馨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慢慢説,怎麼了?”
“嬈嬈自殺了!”只這一句話,讓九音和田藝馨渾身一震。
房間裏,靜謐的只聽得到田嬈均勻的呼聲。甚至連田嬈曾經最喜歡的,那經歷了百年的古董鐘錶,都停止了擺動。
沒有人進來打擾,也沒有人敢來叨擾。白大牀裏平躺着的田嬈,像是童話裏的公主一般,她略微皺着眉頭,好似是因為牀墊下面,放了一粒豌豆,而睡得不安穩一樣。
她在外面的左臂,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層白紗布,上面已經沒有血的痕跡,但是的的確確曾經鮮血直過。田嬈的臉蒼白,近乎透明的白皙,像是一張白紙,病態的白,讓人看了心裏一陣的酥麻。
九音守在她的牀邊,看着睡中的田嬈,點滴在一點一點的侵入她的身體,順着纖細的血管,混合着血,淌進心臟。九音握住了田嬈的手,用自己並不算温暖的手,去給她取暖。那天接到電話,九音和田藝馨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電話裏聽到棲墨大概説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田嬈情緒很不好,若不是當時發現得早,恐怕現在人已經沒了。九音是渾身的冰冷,從頭頂一直到了腳底,像是在三九嚴寒,被人潑了一盆的冷水。
田嬈誰都不見,將幾位哥哥甚至老爺子都趕走,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棲墨這才打電話給九音和田藝馨,叫他們回來。
那一天,像個王者一樣的張西亞來訪,帶着淡淡的疏離,淡淡的歉意。田老爺子十分的差異張西亞的突然來訪,但還是熱情的接待了他。一句想要單獨聊聊,讓老爺子更是差異,兩個人去了書房。
張西亞從頭到尾是禮貌規矩的,老爺子問什麼,他回答的也巧妙,滴水不漏的,漸漸地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像是古時説書人的橋段,張西亞説了一番關於田嬈的好話,又説了雙方只是兄妹之誼。
老爺子當時就愣住了,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退婚!張西亞乾脆挑明瞭,他是不會娶田嬈為的。
老爺子大怒,老爺子一生戎馬,向來都是接受人家的奉承,哪裏忍受過這個,更何況,張西亞在他的眼裏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仗着自己的父親,已經跑到他這裏撒野了。
但是,生氣歸生氣,現在的形勢,真的就是田家不如人家張家,他只能在好言相勸着。張西亞一意孤行,雙方鬧得僵硬,老爺子説了什麼,張西亞一概都是淡淡的笑着,禮貌也疏離,最後只説了句“一個這裏偏的田嬈,還想要嫁到我們張家嗎?
老爺子,我這人你是瞭解的,就算結婚了,我也不會忠於田嬈,你覺得她受得了丈夫的出軌嗎?你就不怕她真的想不開做什麼傻事?”他説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顯然就是在告訴天老爺子,他已經知道田嬈神有問題。
一句話讓老爺子啞口無言,你以為能瞞多久?只不過,在他眼裏,他還是捨不得那個藉助張家,讓田家再度輝煌的念頭。
最後當然是不歡而散,田老爺子也強硬起來,就是也要過去。張西亞只是笑,並不多説什麼,他的想法已經説了,畢竟要娶的是他,旁人的意見再多,也不過是指手畫腳。
再然後是田老爺子找上門去,兩家人談了許久,張西亞依舊是固執己見。原本張西梓跟田思意的婚事,已經是定下來的了,但是因為田家的出爾反爾,又想將女兒嫁過來。
怎麼好事,全都給你田家佔盡了?哪裏還像個大家族,簡直跟小孩子辦家家酒一樣。不過礙於田老爺子跟張西亞的爺爺還是戰友,也不好太拒絕。其實原本想着,差不多就把婚事辦了吧,不論是嫁女兒還是娶兒媳婦,都是要跟田家結親的。
哪想到,張西亞現在態度這麼強硬呢?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哥哥們都瞞着田嬈,但是她也總有知道的時候,尤其是知道人家嫌棄的退貨,她爺爺還那麼迫不及待的貼上去的時候,心裏的厭惡,從來沒有過這麼深,再加上她那個世俗嘴臉的父親,這個家讓她噁心透了。
聽説田嬈跟老爺子大吵一架,跟父親的關係再度決裂,他的父親失手打了她一頓,她那是憤恨的眼神,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她的母親剛剛死去,她看到父親抱着那個婦情時的表情,像是要殺人一般。
田嬈説,就算是死,她都不會嫁人,她恨家裏人要把它推入一場明知道沒有好下場的婚姻裏,只為了換取一時的風光繁華。所以在那一晚,她割腕自殺,如果不是田爾嘉發現,只怕現在躺在牀上的,是一具屍體。
田爾嘉當時整個人嚇傻了,小時候田嬈自殺的那一次,他沒有親眼目睹,可是這一次,她身上都是血,就那麼躺在浴缸裏,滴答滴答的,血染紅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抱着田嬈,狠狠地罵她傻,可田嬈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九音回來的那一天,還是田爾嘉守在田嬈的牀邊。
他眼睛紅腫的,顯然就是哭過,讓人詫異的不行,那麼一個斯斯文文的人,平時總帶了淡淡笑意的瀟灑男人,也會哭嗎?
似乎田爾嘉比田嬈還要憔悴上幾分,上也是毫無血。是片刻也不肯離開,看着那睡夢中都在皺眉的田嬈,那是他親眼看着長大,最最疼愛的妹妹,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他還記得,曾經田嬈也是一個簡單的女孩,笑起來臉上兩個酒窩,甜美乖巧的,偶爾的調皮,也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
只是如今呢?被世俗所累,被家族拖累。他能明白爺爺的想法,但是絕對接受不了。在田嬈甦醒的那一刻,田爾嘉抱着她只是説了一句話“嬈嬈,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以後二哥疼你,你要什麼二哥都給你。你別這樣傷害自己。就算是要傷害,你來割二哥的腕,好不好?”田嬈撲在他懷裏,放聲大哭,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的哭過了,她的眼淚,已經淹沒了,他所有的官。
可是她卻不要跟着他離開,這裏才是她的家。安靜的房間裏,九音仔細的回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距離田嬈自殺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她總是睡着,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剛開始田爾嘉還會來,但是後來就連田爾嘉,田嬈也不見了,九音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睡中的田嬈動了動,大概是醒了,九音連忙湊過去,對她笑了笑“姐,你口渴嗎?”田嬈搖了搖頭,抬眼看了下吊着的點滴,皺了眉“這東西掛上的時候我開始睡覺,現在我都醒了,這東西還麼完,簡直比人類的進化還要慢!”九音呵呵的笑了起來“姐,你再忍忍,這不是輸麼,輸本來就慢,快了的話,對身體不好。”田嬈伸了個懶“可是我渾身都不自在,躺着也這麼難受。”她眸子彎了彎,又説道:“九音要不你給我按按?”九音有些詫異的,田嬈的轉變有些大,對着自己的時候,還像是無所謂的樣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但是昨天在家的面前,説的難聽點是半死不活的,怎麼突然?
田嬈噗嗤一聲的笑了起來,順手將紮在手上的針頭拔了下去,九音驚呼一聲,她擺了擺手,捏着九音的鼻子“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麼突然之間像個沒事人一樣?”九音下意識的點頭,的確是有些疑問的。田嬈笑的有些詭異,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些“你當我真的不想活了?做做樣子而已!我若是真的想死,怎麼會割腕,直接割破了大動脈,誰都救不活了。
他們不是我麼,我這樣一鬧,誰還敢我?爺爺是想拿我去換利益的,我若是死了,他不是虧本嗎?這樣一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犯我了。”九音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她的想法,用自己的生命安危,去讓人家為她擔憂,這是再算哪門子的賬?
田嬈拉過了九音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接着説道:“九音,你等我,等我把這一切都處理好了,我一定會帶着你離開這裏的,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田嬈的手掌很涼,是因為輸的原因,從皮膚傳遞過來的冰冷,讓九音打了冷戰,田嬈竟然是這麼想的?
永遠在一起?九音無法想象,田嬈的那顆腦子裏到底想了些什麼,她是太過奇怪的一個人,行為舉止都讓人匪夷所思。
九音試着開口問她“姐,這裏是你的家,離開了去哪裏呢?爺爺不會同意的,哥哥們也不會捨得你這樣走了的。”田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那些不用你管,他們自然是不同意,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是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的事情難道還要旁人來做主嗎?你只需要説,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