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她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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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亞低着頭,專心的幫她把傷口包紮好,看手法倒像是個專業的醫護人員,九音看他那專注的樣子,纖長的睫翻翹着,在下眼瞼上留下一圈陰影,鼻子翹的那雙薄抿着,不説話的時候,竟然也是這麼的温文爾雅。
他給她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張狂的,他那個身份擺在那裏,也不得不張狂。九音原本從沒來想過,他温柔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就像是無法想象田思意正經起來是什麼樣子一樣。
他的那一雙薄,硃紅的,水潤的有些透明。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人的嘴。似乎都説薄的男人註定薄涼,可是這會兒,任誰也看不出,如此專注的張西亞,有幾分的薄涼,他捧着你的時候,好像你就是全世界。
這樣的一個男人,讓人不覺就怔了。他緩緩地説道:“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常受傷。”九音大概明白了,這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麼他手法這樣的練。張西亞昂起頭來,笑着説道:“手藝不錯吧?我同學都説,我以後失業的話,開一家診所都沒問題。”九音暗暗咋舌,就這水平要是開診所的話,估計每天都要跟人家打官司了,就算張大少爺醫術還過得去,就他那個脾氣,哪個病人受得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張西亞收斂了笑容,眉頭深鎖着。九音倒是笑了起來,清淺的“沒有,西亞哥要是真的開了診所,我給你送牌匾,就寫高堂明鏡!”張西亞疑惑不已“怎麼不送華佗在世?”九音眸子裏的笑意更濃,在接收到張西亞疑惑的目光之後,説了句“要不送張青天的牌匾?”張西亞笑了起來“你誠心氣我的是不是?你想説我臉臭就直説啊!別拐彎抹角的!”九音吐了吐舌頭,這人還真聰明,就是在説他態度不好的,就算開了診所也得倒閉。更何況,他現在的事業如中天,怎麼可能失業呢?張西亞收斂了笑容,意有所指的説道:“摔倒了要自己爬起來,沒人能幫你什麼,沒人能無條件的幫你什麼,九音這個你要記住,所以你要求人辦事的時候,首先要想一想,你有什麼可以給人家,你給的東西,是不是人家想要的。”九音有些發愣,但那些話卻是每個字都聽進去了的,他説的沒錯,人都是互利的,沒有人能無條件為你。
就算有,也只會是父母親人,而那些對九音來説,太過奢侈了。她點了點頭“多謝西亞哥教誨,我會牢牢的記住的。”
“好了,穿好衣服吧!別真的進來個人,以為我們怎麼樣了呢。”張西亞站起身來,坐在她的對面去,掏出了一支煙,點燃之後,緩緩地了一口。
九音略微皺眉,燃燒之後的煙霧,鑽進了她的鼻子裏,喉嚨有些不舒服,他香煙的味道,算起來時很好聞的,多少年一直鍾愛的牌子。
只是九音並不習慣,她討厭香煙的味道,討厭一切煙霧,童年時光的那段模糊的記憶,讓她頭痛,她似乎記得,漫天的火光,也是這樣的煙霧,將她包圍住,她哭喊的喉嚨都啞掉,也沒什麼作用。
所以她對煙一直,只是她並不説,哥哥們也在她面前煙,她並不表現出來多大的厭惡,因為沒那個資本,似乎也就只有棲墨,在煙之前會問問她可以嗎?
她雖然説可以,但是棲墨也看出她的勉強,就不會煙了。似乎從那以後,棲墨沒有在她面前過煙。
只是對她那樣關懷的棲墨,以後也不會再對她好了吧。不知不覺中有些失神,張西亞就坐在她的對面,一直的煙,一接着一,都讓人覺得,他的煙盒是個百寶箱,裏面有用不完的東西。直到月上中天,張西亞的香煙完了,他才説道:“跟我下樓去。”九音回過神來,房間裏已經滿是香煙刺鼻子的味道,她儘量不表現出厭惡來,靜靜的問他“去做什麼?”
“當然是正事了。你以為我巴巴的叫你來,是為了給你包紮傷口的?”張西亞説的不容置疑,也沒穿大衣,就那麼走了。九音緩緩地跟着,並不情願的樣子。
去了樓下才知道,他所謂的大事,竟然是打麻將!張西亞説的那間包房,説是客房,倒不如説是賭場。他們一進去,烏煙瘴氣的,都是香煙和酒氣,織着將你包圍住,讓你無處遁形,只能忍受着這樣的味道,慢慢的去適應它。
“張少!我們盼星星,看月亮,盼來了改革開放,又盼來了科學發展觀,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一聲驚呼,別提多高興的聲音。張西亞聽了只是淡淡的笑着,拉着九音走進去。
又有人開口,帶着故意偽裝的哀怨口氣,模仿着怨婦説道:“張少您快看看我,看看我這張憔悴的臉,都是等您等的,您可讓我等的好苦啊!”張西亞白了那男人一眼,笑罵道:“話可不能亂説,你這臉哪裏是等我等的啊!你等誰呢,你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可別讓旁人聽了誤會,還以為我跟你有什麼呢!”男人只是哈哈的笑着“我還真想跟張少有點什麼,那樣我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張西亞眸子裏含着笑,卻是一本正經的説道:“成啊!只要你能嫁到我們家來,再給我爸爸生一個孫子,我養你幾輩子都沒問題。”男人笑罵道:“去你的!”張西亞也不鬧,淡淡的笑着。
又有一人開口,仍舊是幽怨的,帶了點調笑的口氣“張少,兄弟們都以為您忘了碧落三十九樓的我們了呢!要不,我們也問您一句,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牌局嗎?”張西亞順手抓過手邊桌子上的裝飾品扔了過去“你丫的,閒着沒事兒,在家裏看什麼了?怎麼神神叨叨的?!”男人笑着躲開,又有人説道:“他呀,張少你還不知道?他最近陪老婆看瓊瑤劇呢!”
“喲!這誰啊?張少給哥幾個介紹介紹!”説話的是最開始説話的那一位,跟張西亞得很,名喚賈政京,很有喜的名字,當年他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就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讓賈少爺糾結了許久,朋友們見面也總是喊他假正經,後來他發了一次火,再沒人敢那麼叫,當然除了張西亞。
經他這麼一説,大夥也都才看到了九音,方才只顧着跟張西亞半抱怨半調笑了,更沒注意,張少身後還跟着一位呢。
“這不是…九音?是九音吧!”有眼尖的已經認出來了,上一次張西亞生也在場的。
“哦,對是九音,田九音。”大夥這才恍然發覺,是田家的九小姐。大多數的人都是見過的,不過九音沒有什麼印象就是了,是覺得眼,不過你讓她對上號那就難了。
所以她所謂的眼,就是指這些人大眾臉。若是讓那些個公子哥知道了,自己在九音眼裏不過是長了一張大眾臉,準保是要吐血的,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受人追捧的?
張西亞拉着九音,找了個位子坐下,是專門留給他的,手放在了麻將桌上,開始稀里嘩啦的洗牌,一邊洗牌一邊説道:“既然你們都認識了,那就省的我介紹了。”眾人皆是一愣,知道這是誰,跟這人跟你什麼關係,那是兩回事好不好?這麼個場面,誰都沒帶女伴來,獨獨張西亞帶了,帶來的還是未婚的妹妹,這讓別人怎麼能不好奇?
張西亞自顧自的馬牌,掃了一眼呆愣的幾個人,説了句“不是急得跟投胎一樣的嗎?怎麼這會兒都不動了?不玩的話,我可走了啊!”虧他還好意思説!約的是八點,這會兒都快十點了,他遲到兩個小時不説,還嫌別人慢,有這樣的嗎?
也就是張西亞這霸道慣了的,沒人敢説他什麼,換了別人,早就痛打一頓了。這裏面的人,哪個時間不跟黃金一樣的貴!聽他這樣説,幾個人也暫且不多想,張西亞的事兒他們也管不着,估計也沒人能管得了。麻將聲嘩啦嘩啦的響起來,房間裏的煙味兒越來越濃,九音不自在的坐在張西亞的身邊,無聊的數手指。
張西亞到底叫她來做什麼?看他打牌?因為他牌技太好了,所以需要一個人來見證他贏錢的過程?還是純屬無聊呢?她恍惚的又想起,田嬈和田思意,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跟着張西亞走了,張西亞又來了這裏,那麼他們呢?是回家了,還是去玩了?又或者是留在了張家?她忽然覺得,張西亞是有意的用這種方法來拖住田嬈和田思意。這麼費盡心機的,為的是什麼?
她還沒自戀到,張西亞這麼做是為了見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便發起呆來,不知不覺中,嘴裏默唸着一片古文。
“嘟囔什麼呢?罵我呢?”張西亞打出一張牌,漫不經心的説了句。九音回過神來,呆愣的看他“你説什麼?”又輪到張西亞抓牌,他停下來沒動“罵我罵的還很投入?我説什麼都沒聽到?真實該打!”九音小聲抱怨着“我沒罵你。”張西亞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她“誰能作證?”九音只想翻白眼,説了句“良心!”張西亞倒是驚訝了起來“那東西你有?”九音氣結,她有沒有,也不用他來説,但是這男人跟她槓上了是真的。九音不做聲了,張西亞還不算完,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幫我抓一張牌。”
“哦。”她應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抓過一張都沒看清楚是什麼牌,手一滑,直接扔了出去。這時剛好有人喊了聲:“糊了!多謝張少體恤民情!大三元,張少你可是滿貫了!”張西亞看了一眼,可不正是給人點炮了麼,不偏不正的方才打了張白板,最後一張的炮牌給他遇上了,真是無話可説了。張西亞瞥了一眼九音,似笑非笑的説道:“手氣夠好的!”滿貫是個什麼概念九音知道,但是具體輸了多少錢,九音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打的不小,每一次都是扔幾十萬塊出去。九音偷偷的問了張西亞“輸了多少?”張西亞佯裝傷心的樣子“幾百萬呢!”
“這麼多?!”
“拜你所賜!”
“對不起。”
“説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得償還才是!”九音木訥的看着他,幾百萬對張西亞肯定是個小數目,但是對她來説是天文數字了,讓她用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