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例如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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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墨聽了哈哈大笑,捏着九音的鼻子“金庸看多了?!”黃哥又道:“拿着吧,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妹子不嫌棄就好!”九音推辭着,黃哥堅持着。棲墨只好握住了九音的手“人家一番心意,你就收着吧!好好的對待着東西就是了。”九音咬了咬嘴“謝謝大哥。”這一聲大哥叫的讓人心曠神怡,當即黃哥就説了這一頓他請。安排了幾個小菜,兩碗燕窩粥,又配上一些蘇杭的點心,都是機器清淡的東西。
米粒入口即化,齒劉翔,有一點點的甜味。小菜也是十分的口,樣子也緻,白瓷金邊的盤子,中間不知道用什麼雕刻的小孩的模樣的容器,中間裝着小菜。
那容器的樣子,讓人聯想起西遊記裏的人蔘果。緻的讓人都不忍心去吃了,怕破壞了這美。
田家的廚師個個都是星級廚師大廚,可也沒人做得出這種味道來,這恐怕是九音喝過的最美味的粥,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裏生意這樣好,為什麼棲墨執意帶她來這裏吃飯。
棲墨還是沒吃多少,大部分時間都跟黃哥在聊天,他們確實很久沒見過了,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九音默默的吃飯,雖然他們不揹着她,但是她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聊什麼。
從沒想過,棲墨那樣的一個人,會結這樣的朋友,獷不拘小節,朗的沒有距離。告別的時候還有些不捨。黃哥送他們到門口“以後有時間常來!”棲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免費嗎?”黃哥板起臉來“你那麼有錢,還跟我這兒省呢?”棲墨哀怨的嘆了口氣“我可是窮人!”黃哥哈哈的笑着,轉而對九音道:“那你就別來了!妹子有時間,想吃了就過來,哥請你!”九音點了點頭“謝謝大哥!”棲墨佯裝傷心道:“養大了妹妹,餓死了哥哥!嘖嘖,世態炎涼啊!”
“去你的!快回吧!下雪了都!路上小心!”黃哥推了棲墨一把。棲墨回頭一看,果然是下雪了,驚詫不已“今兒怎麼了?下這麼大雪!”九音心情頓時好起來,外面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遮擋住了所有的污垢,這黑夜在雪的映襯下,也明亮了起來,她突然跑了出去,腳印飛速的印在雪地裏,不一會兒就被覆蓋住,她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在地上印着腳印,歡呼雀躍着“七哥,下雪了!你看,好大的雪啊!”棲墨在後面好笑的看着她,像個孩子似的,又不是沒見過雪,怎麼這樣愛心?開心也好,似乎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笑,忍不住心悸,移不開目光,她那個樣子,果然好看。
九音活的像只小鴨子,搖擺着,在雪地裏來回的奔跑着,棲墨慢慢的向前走着,雪落在她的頭髮上,肩膀上“九音過來!”
“七哥叫我?”九音九音跑着過來,腳下冷不丁的滑了一下,棲墨迅速的出手抱住她的身“你啊!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九音咧開嘴呵呵的笑着,傻氣十足,兩排潔白的貝齒,眼睛彎彎的,睫上落了雪,因為熱量已經融化,便成了晶瑩的水球掛在她的睫上。
棲墨一時失神,抱着她的手臂也忘了收回,他的笑容收斂了,大腦一瞬間的空白,慢慢的靠近了她。九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低下頭,他那張天空一樣乾淨的臉,在她的眼前瞬間放大,突然上一陣的濕熱,她驚恐瞪大了雙眼。
親吻,是四片嘴的相互觸碰,是被蠱惑的靠近,又或者是情不自的。那麼這一刻,田棲墨是其中的哪一種?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他知道,那一吻,沒有包含任何的情慾,只是單純的想要靠近她,受她的喜悦,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用這種方法。
但知道的是,當自己的雙,碰到她的雙的時候,心跳加速了,他渾身像是觸電一樣的,蘇蘇麻麻的覺,又像是觸電一樣,無法自己離開她的。
這一切發生的突然,讓他們誰都沒有機會去思考。九音的大腦更是亂作一團,這雙不是沒人碰過,每個人留下來的覺都是不同的。而她的反應也是不同的,有過厭惡,有過反,有過抗拒,有過蠱惑。
而這一刻她慌亂了,這個人是棲墨,是第一個對她的人,那一年的夏天,他少年時代明媚的笑臉,刻印在她腦海裏,一直揮散不去。
就算在棲墨之後,陸續有人對她好過,小五哥為她做了那麼多,不是不放在心上,大哥給她那麼多舒適,不是不,兒怎麼都沒有棲墨來的動容,或許就是因為那是第一次,所以她能記一輩子,是不是這就叫做刻骨銘心了?
當他的雙離開她的雙的時候,她面紅,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他也沉默着,思考該如何解決自己一時失控的後果。雪越下越大,落在他們的頭頂,落在他們的肩頭,腳下的積雪也已經爬上了鞋面。
“阿嚏…”九音突然打了個噴嚏,了鼻子,打破了這僵局。棲墨伸手將她身上的落雪掃落,迅速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九音抬頭對他笑了笑,權當作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免得棲墨尷尬,輕聲説道:“七哥,我不冷。”棲墨執意讓她穿着“都打噴嚏了,還不冷?”
“七哥我穿的比你多,你瞧你,裏面只穿一件襯衫,真是臭…愛美。比女孩子還愛美。”
“剛才是想説我臭美吧?你這丫頭!”九音眼睛笑得彎彎的,不置可否,幾句話讓氛圍緩和了下來,不再那麼尷尬,也不再那麼僵硬。她想的清楚,既然不知道那一吻的含意,就這樣算了吧,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我們回家吧!我姐該着急了,都這麼晚了!”
“我打過電話了,放心。”九音哦了一聲,轉身朝他們來時的方向折回。
“九音!”棲墨突然叫住她,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她。九音扭頭看他“七哥怎麼不走?”棲墨頓了下“剛才…”九音邊的笑容漸漸的盪漾起來,像是風拂面一般“七哥,你再不走,雪都要把我們埋上了!快走吧!”不由分説的,九音快步向前走着。棲墨還在遲疑着,對於方才那件事情,他叫住她的那一瞬間,是打算要給她一個説法的,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説什麼了,這種矛盾的心理,像是一把火,燒灼着他的心,噼裏啪啦的。
他看見她走遠,自嘲的一笑,這算什麼事兒?只當剛才是撞鬼了吧!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路難走一些,深一腳淺一腳的,車停在巷子口,他們去的時候,車上已經覆蓋了許多積雪,並且在不斷的增長着,可見這雪下的有多大。
開了空調,車裏一點都不寒冷,九音將衣服還給棲墨,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竟然還是温熱的。因為是雪天,又是夜晚,所以馬路上的積雪沒有人清掃,車輛行駛相對來説比較緩慢,也為了安全起見。
九音將書包抱在懷裏,想打開看看裏面的書本有沒有因為落雪而濕,突然瞧見了那紅的錦盒,遲疑着拿出來,是方才黃哥送的,那隻翡翠兔子,窩在掌心裏,冰涼一片。
她驚奇的發現,不同的角度看過去,這隻兔子的表情竟然也不盡相同,説一句巧奪天工,也當得起,九音還從來不知道,兔子也是有這麼多的深情的。
越是這樣的巧,她就越是不能要,方才不好推辭,這會兒給棲墨也是一樣的。將兔子放回到錦盒裏,一股腦的給了棲墨。棲墨呆愣了一下“這是做什麼?”九音堅定的説着“我不恩呢個要,七哥幫我還給黃哥吧!”棲墨略微皺眉“給你了,你就拿着。七哥的話也不聽了嗎?”九音搖搖頭“不是的,七哥這東西肯定名貴,我還不夠那分量拿這個。幫我還回去吧!你們關係想來是不錯的,你給比我給好得多。”棲墨自嘲的一笑,有些惋惜,有些無奈,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我倒是希望,他能拿回去,只可惜,他是鐵了心了!”九音不由得就是一陣的納悶“七哥…”棲墨緩緩的開車,也不看九音,倒真的像是自言自語了“知道他是誰嗎?你叫他一聲哥,還真是沒錯。”不做聲,是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而棲墨大概也沒想要她搭話,自顧自的説下去“他原來也是姓田的!他的爺爺跟咱們的爺爺是親兄弟,我叫他一聲堂哥。”九音着實一驚,那麼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也會是田家的人?
但是,怎麼説自己姓黃呢?棲墨嘆了口氣,平淡的開口,訴説着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大概是因為過去太久了,所以才這樣的淡然。
“他曾經殺過人,法院原來是要判死刑的。但是田家的人怎麼會同意呢?倒不是因為骨親情,只是家族的面子問題。田家這樣顯赫的家族,會出一個殺人犯嗎?這樣的事情,想要擺平,也簡單,無論是錢還是權,總有一樣可以解決的。
但是後來,這件事情被曝光了。黃哥他那樣的子,也是忍受不了田家那些長輩的指責。他是被趕出家門的。”在聽到田家兩個字的時候,九音就開始皺眉,大家族有什麼好,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是什麼都能犧牲了的。
黃哥還是親生骨都尚且如此,那麼她這個外來的呢?棲墨抓着方向盤,也不知道心思到底在沒在開車上,緩緩的又開口道:“我小時候跟他的情很好,比大哥二哥他們都要好得多,就像是我的親生哥哥一樣。
從來沒有人敢欺負我,都知道他是我哥哥。再後來,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他告訴我,他不再是田家的人,他説他姓黃。
他挑中黃這個姓氏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取了同音字。他説,他不靠田家照樣能活得很好。果然,他現在很灑。”紅燈亮了,棲墨將車停下,繼續説着“前陣子,他爺爺病危,沒有孫子送終,就想起了他的存在,知道我們的關係不錯,就想讓我來勸勸。可是今天見到了,我還沒開口,他就把那兔子給你了。我也就不好再説什麼了!”這會兒車子多了起來,有的依舊行駛的很快,沒有因為這雪夜的耽誤,有的開的就很慢,例如棲墨,不知道的還以為開着車的是個老司機,年輕的少有這樣平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