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上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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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亞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説出這一句話來的了,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是真的想要了斷了她的生命,不會再讓任何人來觸碰他的底線。
她的眼睛翻了翻,白眼球慢慢的上來,掙扎的手腳也沒了氣力,嘴邊竟然綻放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張西亞突然震驚,這是視死如歸嗎?跟他在一起有這麼痛苦嗎?她偽裝了這麼久,像是其他女人一樣來討好他,她把自己放在婦情的位置上,只當做他説的婚姻是個兒戲。
可她不知道,張西亞是認真了的,他當她是子,他按時下班回家,可她從來沒有發現,他會因為她的一句你今天真帥,然後穿着那一套衣服整整一週,想讓她再誇獎一句。
他哪裏會做飯?若不是為了她,他廚房都不會踏進一步,那個家,是在她搬進來之後,才有了人間煙火的味道。她不知道,他為了給她做一頓飯,會費多少時間,多少材料,他只想親手給她簡單的幸福。
可為什麼,這一切,她都不屑一顧?為什麼,在他這樣努力了以後,夜午夢迴的時候,她叫着的,還是田棲墨的名字?那個人,當真比他好嗎?
“九音!”張西亞一聲顫抖的嘶喊,徹底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抱着她向醫院的方向奔去。
急救室的燈亮起來,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頭垂在膝蓋上,身上的西裝凌亂的不成樣子,手腕上還有她留下的抓痕,很深很深,她方才的求生意識那麼強,而他還喪心病狂的掐着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朦朧中,有人對她説,只要你醒過來,就一切都好了,只要你醒過來,你想要什麼,就給你是什麼。
自由嗎?你想要,如果覺得不奢侈的話,可以給你。你累了,不想漂泊了,歡繼續回來。然後九音斷斷續續的聽到很多聲音,她一時貪睡沒有醒過來。
緊接着,是大段的夢境,夢裏面是張西亞猙獰的臉,他一遍遍的問自己,掐着自己的包子,又有那種窒息的覺,九音猛的一陣咳嗽,醒了過來,坐在牀上大口的息着。
“怎麼?做惡夢了嗎?”一下子裝進了個懷抱裏,那人將她抱得很緊,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聲音,似乎能掐出水來。這氣味,陌生又悉,九音怔忪了好一會兒,突然從這懷抱裏掙出來,驚愕的説道:“七哥你怎麼在這裏?”田棲墨笑了笑,一邊説着,一邊起身去衞生間裏,擰了條巾出來“照顧你啊,你昏睡了好多天呢,嚇死我了。現在覺怎麼樣?還疼嗎?”棲墨再次坐在九音的窗前,拿了巾給她擦臉,小心翼翼的樣子。九音的身子向後仰了仰,並不習慣這樣的親暱。
“別動!好多天沒洗臉了,你都髒死了!”棲墨略帶了一點點責備的口氣説道,一手拖住她的後腦,一手給她擦臉。
“我自己可以。”九音再次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壞掉了,跟磨砂紙一樣的難聽,她捂着自己的喉嚨,用力的咳嗽着,她覺得裏面有東西堵着。
“九音,你別咳嗽,當心聲帶,醫生説過幾天就會好的,不要着急,按時吃藥,多喝水。”棲墨制止了她,同時端過一杯水來給她,藥丸放在了她的掌心。九音還捂着自己的喉嚨,真的過幾天就會好嗎?她知道這是被張西亞掐的,透過玻璃也看見了脖子上的淤跡,清晰的手指印,即使過了這麼多天也還存在,可見當時,他有多麼的生氣。
九音默默地吃了藥,水通過喉嚨的時候,火辣辣的疼,裏面像是着火了一樣的,而她喝下去的也不像是水,像是被強行擠下去的東西,而非體。
“很疼嗎?”棲墨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九音搖了搖頭,沙啞着嗓子説道:“不疼的。”
“你這丫頭,疼就説出來,跟我還偽裝什麼?”棲墨再次責備,更多的是憐愛和關切。九音笑了笑,有些蒼白無力,她言又止的,好幾次張口,都問出來。棲墨也不着急,就這麼陪着她“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少説話,多休息。”
“嗯。”九音點頭。看裝潢,這裏是醫院,她記得張西亞送她來了醫院,可現在醒過來,怎麼就變成了棲墨了呢?
張西亞怎麼會讓她跟棲墨在一起?他明明那麼討厭的啊?太匪夷所思了!
“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按鈴,護士會過來的。”棲墨站起身來,徑自離開。九音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就算不是剛剛睡醒,她也睡不着了,太多的疑問堆積在腦子裏。
後來漸漸地閉上眼睛,夢境還是會浮現在腦海裏,她好幾次驚醒,坐在牀上,到處尋找張西亞的身影,可都只是夢幻一場。
怎麼也睡不着了,她蜷縮着,抱緊了自己的雙膝。病房的門吱嘎一聲的開啓,亮光在地上散落,九音警惕的看過去。
“你還沒睡嗎?”是田棲墨,他開了燈,看見九音蜷縮的樣子,柔聲問道:“在害怕嗎?”九音點了點頭,又開始搖頭。棲墨撫摸着她的腦袋,笑道:“傻瓜,以後都不用害怕了,有七哥在呢!沒人會在欺負你了。以後跟着我,七哥照顧你。”
“張西亞…”九音還是忍不住問了,只説了一個名字,就看到棲墨不悦的神。
“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了,他已經成為過去。九音以後你的子會過得更好,不用再怕他了。他再也傷害不了你。”
“真的?”九音疑惑,並不是興奮的反問。可田棲墨只當做九音是高興的不確定,重複了一遍“他不會再糾纏你了,他已經答應我,放你自由。”九音頻頻的搖頭“不會那麼簡單的!西亞,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離開的。”棲墨抱住她,説道:“是真的,你要相信我。”的確,這都是真的。那一天,棲墨趕到醫院的時候,九音已經離了危險,正在病房裏昏睡着。
棲墨和張西亞這兩個人見了面,免不了是要幹上一架的!拳頭惡狠狠地砸向對方,毫不留情的,誰還管,是不是世,是不是小時候的玩伴,是不是哥哥弟弟那樣叫着的。
只將對方都打趴下了,渾身是血了以後,他們才勉強的被拉開,送到病房裏去住着。棲墨是鐵了心的要帶自己的妹妹離開,而張西亞自然不願意放手。
“那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而已,你想帶她走?你能代表得了她?!”這是張西亞説的話,並且已經告訴了田棲墨,他們結婚了的事實。
“我的妹妹跟你結婚的時候,未成年,我可以告你拐騙少女!
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我能代表她。九音無時無刻不想要離開你,離開田家,離開所有的舒服,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是田棲墨的原話,擲地有聲的,不慌不忙的語速。無休止的爭吵,讓這兩個已經身負重傷的男人,再一次廝打起來。
可張西亞越是打的兇猛,就越是代表了他的害怕,他知道九音是想要離開自己的,她想要自由,他卻給不了她自由。三年的約定馬上就要到了,三年之後呢?他可以黑着臉撕毀協議,在允諾一個三年,到時候她還會留在他身邊嗎?
三年復三年,她能有多少耐,留在自己身邊呢?他明白,一個不在自己的女人,他沒有必要強求,他不是沒人愛,他不是可以讓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
他是張西亞,他是驕傲的貴族少爺。所以當田棲墨説出“曾經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只要我幫你隱瞞你車禍的本來原因,瞞過你家老爺子,你就答應幫我辦一件事,無論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現在這句話還算數嗎?”這本是棲墨的一句賭博似的話,他真的沒指望張西亞會答應,可他後來答應了,然後默默的離開,説了,以後再也不相見,走的時候決絕,甚至沒回頭看一眼。
這個過程田棲墨複述的時候,説的風輕雲淡,跳過了許多血腥的場面,來説給九音聽,讓她相信,自己真的已經自由了,再沒人能夠約束她什麼。
該高興不是嗎?腳上奴隸的鐵鏈沒了,她輕鬆了,不是該開心的嗎?可為什麼,她總是想起夢裏面有人跟她説,自由你想要,不奢侈的話我給你,如果你累了,歡回來。
這是她要的自由嗎?一直以來所渴望的?如今真的有了,為什麼笑不出來呢?為什麼總是想起張西亞那絕望的眼神呢?這是怎麼了?
“九音?”棲墨拿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九音回過神來“怎麼?”
“下週要出庭了。”
“哦。”
“幾年前的案子,關於我們的,我要為父親翻案。”
“是要我出庭嗎?我作證?”
“可以嗎?”
“你想讓我説什麼?”
“説出真相,真相是,那天我們正常行駛,那輛車衝出來,要殺我們,記住,是謀殺。”九音驚愕的看着他,棲墨到底要怎麼翻案?實際上,九音説什麼都不重要,開庭的那一天,棲墨請來了最好的律師團隊,為自己的父親爭取機會。
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當年棲墨父親殺人的證據給改寫了過來,變成了被人誣陷,完全子虛烏有的事情,説與九音和棲墨車子相撞的那個人,當場死亡,所以不存在後面的説法了,反倒是他們田家成了弱者。
這驚天的逆轉,讓九音瞠目結舌,他到底用了多少錢,多少勢力,才有這樣的局面?不出意外的,上訴成功,經過二審之後,竟然無罪釋放!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緊接着開始思考,田家莫不是要死灰復燃了?
不然這麼大的一件事,怎麼給反過來了?棲墨也來了閒情逸致,陪着父親到處做專訪,上了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電視台和報紙,紛紛講述了冤屈入獄的經歷,説的聞着傷心見者淚,儼然的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一時間,田家再次門庭若市,原來不往來了的人,也提着禮物來探望剛剛出獄的田家七叔。嗓子真正好起來,説話不像是磨砂紙的時候,盛夏已經過去了。只是她自己聽着,怎麼都不如原來的好聽了,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