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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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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殺了這個人!”卡姆無聲而迅捷地退出圈外,徒然間大吼了起來。眼前這名舉止古怪的新犯人雖然身處***之下,但卻似極了一條盤踞在陰暗角落裏的眼睛王蛇,獰然窺視着周圍的一切生命。監獄長身上筆的制服已經被冷汗濕透,當直覺覺到危機時,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來撫平內心中的恐懼。

卡姆身邊的一名高級獄警疾步上前,間配槍,毫不猶豫地對準“屠夫”的後腦砰然擊發!一枚巧燦然的彈殼輕盈彈出槍機,在空中飛舞翻轉,歡快地蹦落於地。與周圍的同僚一樣,動輒開槍殺人的獄警木立當場,直直保持着單臂舉起的姿勢。一縷青煙,自烏黑的槍口中嫋嫋升起,如同體形壯碩的“屠夫”一般,悄然無息地消融於空氣中。

獄警僵直地舉着手臂,子着前方地面上散落着的腳鐐殘骸,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當他想要把視線投向側旁的同僚時,頭頸兩側的肌卻變得不聽使喚。頸骨在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後勉強轉動方向,而隨即呈現在他視野中的,卻是一片慘無人的面孔。

昏暗的監區大廳裏變得死寂一片,所有的獄警都在茫然四顧,下意識地緊握住了手中的火器。頂層警衞室的玻璃窗邊,值班長垂目子着正在發生的事態變化,緩緩拎起了手邊的電話。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是在訓話嗎?”卡姆的耳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話語聲“你,在向我的人訓話?”監獄長心膽俱裂地轉首,一個拔修長的年輕人正靜靜地立於後側,刀鋒般鋭利的眼神直刺着自己雙眸,似乎要將它們無聲撕裂。他的腳邊,倒了一地的高級警衞,每個人的頭顱都詭異地扭向後背。其中幾具屍身的口鼻中血泉汩汩而下,蜿蜒匯聚,滴墜於鐵格間的縫隙之下。整個空間中,就只有這單調的“嗒嗒”聲不斷響起,殘忍地折磨着每一具戰慄的靈魂。

“嘩啦啦”一片拉動槍機的聲音同時響起,底層周遭的獄警俱是平端火器,高處各層監樓的通道邊緣亦探出了支支槍管,緊張地瞄準了監獄長身側突兀出現的年輕人。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您您還要煙嗎?”小四旁邊的大漢竭力堆出一臉討好笑容,壓低聲音道:“您的朋友是不是想要劫獄?我們或許能幫上一點忙,沒有人想在這鬼地方呆上一輩子!”小四摸了摸香腸般腫起的嘴,沒好氣地道:“你覺得,他像是需要人幫忙的樣子嗎?”大漢愣了半天,悻悻然道:“恐怕是不需要,這傢伙看上去比李小龍還要可怕”

“他並不姓李,而是姓林,名字叫做林笨蛋。”小四瞪了大漢一眼,老實不客氣地接過他遞來的香煙,了一支到“香腸”縫隙當中。

林野漠然環視着四周猙獰相對的槍口,抬手將卡姆拎離了地面:“放下火器,我就只説一遍。”

“砰!”沉悶的擊發聲徒然震起,林野與手中的監獄長卻在同時消失於原地。左側方開槍的獄警瞠目而立,只覺得後頸上微微一涼,頭顱在清脆的折裂聲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野獸般冷厲的眸子,是他最後所看到的東西。

“全部放下槍!全部!”卡姆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一股褐黃體正源源自他褲管中出,得鐵格上水花四濺。

林野反手撕碎囚衣,扯去上身各處的條狀“肌”口中淡淡地道:“我沒什麼耐心,先生們的動作最好能快一些。”獄警們面面相覷,其中幾人遲疑着將槍械放到了地面上。正當越來越多的人照辦時,高音喇叭中突然傳出值班長的低吼:“所有的警衞立即開槍!不用考慮人質的安全!這是命令!”

“你這個狗孃養的!這是在四十一區!我才是這裏的長官!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利?!”卡姆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極度的憤怒與恐懼織糾纏,使得他的臉部肌不由自主地微顫起來。

“聯邦最高法院!我已經奉命接管四十一區,違抗命令的人將以瀆職罪被逮捕!”值班長冷冷的話語迴盪在監區每一個角落,徹底粉碎了卡姆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

如林般火器又重新密圍了場地,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開槍。原因,並不僅僅是由於現在的兩難處境,那個可怕的年輕人,才是真正的威脅所在。敢於吃的夥伴僵硬地躺倒在地上,沒有思想,再也不能夠動作。在短短的一瞬間,他由一個強壯的生命,變成了一具正在逐漸失去温度的屍體。在直面死亡時人們才會發現,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也正是因為了解,恐懼的萌芽才會悄然綻放。儘管每個警衞執槍的手都很穩定,但似乎並沒有人想成為第二個勇敢的吃者。

小四衝着猛虎眾人使了個眼,突然怪叫道:“咦?小野剛才丟下來的面具在那邊,老子撿來玩玩。”楊滅幾人簾笑鬧低罵,爭先恐後地鑽入密密人羣中搶奪那隻面具。場邊的一個獄警隱覺不妥,方自轉過槍口,餘光卻見到那年輕人冷冷地睃了自己一眼,心中簾大跳,竟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我重複一遍!立即殺這個人!你們手裏拿着的不是玩具!三百支火器齊下就算是撒旦也得玩完!”值班長看出了警衞們的恐懼心理,大聲咆哮了起來。

卡姆大駭,深了一口氣,似是想要説些什麼。而此時他的頭顱突然自頸部斷裂,筆直地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滾出十幾米開外。腔內的氣壓將血衝起一米多高,無頭的軀體揮舞着雙臂,跌跌撞撞地曲折行走,似是在慶賀着自己重獲自由。

將近三百五十支重型火器終於同時噴出火舌,呼嘯而來的密集彈雨頓時將大片鐵格地面掃得火星四濺。所有犯人俱是惶然退遠,偌大的空地之中,監獄長的屍身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扯成了無數小塊。遠處地上的人頭茫然睜着雙眼,子着自己的軀體逐漸變形、粉碎,似乎正在悲嘆着這場結婚的遭遇。

底層西側角落裏的幾個獄警機械地扣動着扳機,直至將槍膛中的所有子彈傾瀉一空方才住手。雖然所被擊中的就只是空地,但擊繁的顫動快卻使得他們沉溺於其中。略帶着瘋狂情緒的短暫擊之後,些許的勇氣已悄然恢復。正當幾人血紅着雙眼換上新的彈夾時,一連串的骨骼碎裂聲卻自他們中間急劇爆起。

林野靜靜直視着最後歪着脖子倒下的一人,突然振臂將手中幾桿長槍急擲而出,低沉地吼道:“楊滅!”烏黑鋥亮的m4a1突擊步槍輕盈飛起,暢的槍身在空中曼妙翻轉,就像是幾隻披着黑羽翼的靈般疾掠向人羣中去。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掌直探而出,兩柄沉重的長槍被穩穩接住,輕巧地於掌中轉了一圈,乖乖不動。

在掌心肌觸碰到冰冷金屬體的那一剎那,兩道極其熾烈的金輝焰,立即就從楊滅的眸子裏燃燒了起來。這個瘦削文弱的年輕人,在瞬間已變得有如一柄出鞘的長刀般寒芒萬丈,凜冽人之極!

“突突突!”楊滅抬頭掠了一眼高處,兩杆長槍同時開火。在每秒鐘三至八次的連發頻率之下,他雙手急速移動着槍口,身軀卻不作稍動,似極了一個正在引導樂隊演奏響樂的指揮大師。而自從第一發子彈出膛後,他便微合雙目,臉上帶着享受的神情,竟是完全不看擊目標所在。

兩支彈夾在同一時刻被空,楊滅俯身,動作輕柔地將長槍放到地上,就像是在對待着自己的夥伴般小心翼翼。遠處隱隱傳來一聲悶響,卻是極高處的一名獄警倒栽而下,隨即接二連三的人體觸地聲大起,直墜而下的屍身直如雨點般紛落於地。從二樓直至頂層,各處樓道邊緣均倒卧着前額中彈的警衞屍體。而數量,是整整六十人。

第三和第四支長槍相繼飛來,楊滅探手接過,重複着短暫而準的殺戮過程。可怕到了極點的槍法,並沒有引來敵人齊襲,因為大部分獄警的注意力,已完全被那個惡魔般的年輕人所引。每一支火器所指的方位,均是那道疾掠於樓道之間的赤旋風。

林野前方自初愈的傷口,於急劇的動作下再次迸裂。肺部所傳來的陣陣劇痛,使得他的每一次掠起都到極為吃力。由於速度的大幅下降,林野選擇了更為殘忍的殺戮方式,每一個敵人俱是被奪過槍械後拍碎頭顱,他的上身已完全被血漿腦所濺滿,看上去就像是一頭猙獰可怖的赤野獸。**的格殺手段,給仍然活着的獄警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穩定地掌控火器,顫抖不已的雙手,讓出的子彈變得飄移不定。驚恐而絕望的情緒,盤踞在每個警衞的心頭,已經有人悄悄後退,想要逃離這塊死地。在這些全美最為冷酷兇悍的看守眼中,己方所對敵的,正是來自地獄的食人惡魔。

隨着大量的槍械不斷被拋入人羣,場面愈發地混亂起來。小四狠狠地給了身邊大漢一記肘擊,搶過他手中的火器,怪叫着將子彈全部在遠處一名獄警的身上。將那人打成了血模糊的一團後,小四興高采烈地準備去搶另一杆火器,卻略異樣地望向身側,愕然道:“看什麼?羨慕老子的槍法?”楊滅頓時啞口無言,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槍神”搶過巴赤手中火器,威風凜凜地掃爛了頂層幾名警衞身旁的大片玻璃,一時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差點被氣得吐出血來。

刑期都在三十年以的重刑犯們急不可耐地參與了這次殺戮。有些拾起地上的火器掃底層獄警,另一些則是在死去守衞的口袋中掏出鑰匙,逐一打開了身邊的每一雙腳鐐。儘管周遭呼嘯襲來的子彈胡亂掃倒了一些犯人,但在自由的誘惑面前,生命似乎已變得不再重要。

楊滅的三次雙手齊之後,監區內仍然活着的看守已是寥寥可數。林野漠然格殺了最後幾人,雙足大力蹬起,疾掠入頂層警衞室內。

值班長雙手緊握着一把手槍,畏縮於室內角落裏,臉部肌搐扭曲,顯得極為恐懼。見血人般的闖入者徑直向自己行來,他戰慄着舉起了手槍:“別別過來,我會殺了你。”林野對他的表現頗意外:“他們怎麼會選你這種人做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