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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神秘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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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酒筵結束不久,雷鳴天與師爺馬良二人把莫雲請至雷鳴天的內室,雷鳴天當即取過一個紅盒子,裏面整塊的一錠黃澄澄金磚,由師爺親給莫雲。

莫雲一看那黃金上面刻着一條栩栩如生蒼龍,五爪暴伸,龍目怒視蒼穹,可不正是他在飛龍堂時候老龍幫的幫旗上面所繡的。

莫雲一怔,當即道:“這不是老龍幫庫中黃金嗎?怎麼雷兄也有?”雷鳴天哈哈一笑,道:“這種金磚我雷某也不止是一塊,當然更不是從老龍幫的金庫偷盜而來。説起來,那是老龍幫有個如同財神爺的白管事,他喜歡到如意賭坊玩幾把,那種出手之大方,眉頭也不皺一下的作風,連我雷鳴天也佩服得五體投地。聽説白管事家在崑山,家中很有些銀子呢。”莫雲冷哼一聲,道:“既然家中有銀子,為何還要挪用老龍幫庫銀?以我看這裏面一定有問題,雷兄不可不防!”雷鳴天笑道:“雷某隻擔心姓白的不來,我雷鳴天不偷不搶,還需要防什麼?”莫雲道:“如果老龍幫以失竊庫金為名,找到你這裏來,到時候雷兄可就麻煩大了。”雷鳴天哈哈大笑,道:“如意賭坊不少賭客,每次全看到姓白的把金磚擲向賭桌,天秤上足百兩,一分一絲不少,那些人皆是雷某的證人。

老龍幫中人再兇狠,總也得有個理由吧,要找就該找姓白的,既開賭坊,雷某隻看中來人的荷包,至於金錢來路,關我何事,與我何干?”莫雲附合着一笑,百兩黃金揣入懷裏,這才起身道:“雷兄,一句話,只等你的巨舫到了太湖,莫雲第一個上去,你這顧問一職,我莫雲當定了。”馬師爺道:“莫爺如今已是自己人了,何不住在此地呢?”莫雲一笑,道:“不!我還有事要辦呢。”雷鳴天道:“莫兄準備在哪裏落腳?”莫雲想了又想,緩緩道:“有事就在朱胖子的酒館中找我,不在就把話待朱掌櫃,他會轉告我的。”突又聽雷鳴天道:“那就告訴朱胖子,房飯銀子叫他來向我要。”莫雲一笑,道:“我是頓頓掏銀子,天天算房錢,為了一頓飯,哪能由他們天天頓頓地找雷兄麻煩,算了吧,這點銀子我莫雲還出得起的,哈…”莫雲的話中多少帶了些挖苦人的意味,但雷鳴天與馬良全當不懂地打了個哈哈…莫雲離開雷府,只是轉了個彎,已到了柳依依家的大門口,他叫開大門,門是柳大媽開的,她見是莫雲到來,忙請莫雲到屋裏來坐。

柳依依上前見過禮,忙着替莫雲倒茶。

柳大媽笑道:“莫爺這時候來,可有什麼事嗎?”莫雲從懷中取出五十兩銀子,道:“如今凌兄弟被人害死,我還未找出兇手何人呢,眼看着就快要過年了,你們孤寡兩人也夠苦了,這些銀子留着吧,只怕得一陣子我不能來看你們了。”正説着,突然莫雲發現供桌上面竟有兩個牌位,不由走過去看,因為柳依依的老父死去,也只有一個牌位,如今…

莫雲怔住了,他發現左面的牌位上竟然是凌風的,不由一陣心酸,滴下幾滴眼淚…

托起衣袖,抹去眼淚,莫雲道:“姑娘,可真難為你了!”柳依依悽然地道:“莫爺,凌風有你這位兄長,他算沒有白來這世上一趟,因為他一定相信莫爺會替他報仇的。”柳大媽也難過地道:“凌爺人真好,他是個誠實不欺的君子,唉!好人難道真的不長命嗎?”莫雲深長地了口氣,然後摸着口,因為那兒的傷口還未好呢,有些痛,他皺了一下眉頭,這才想起什麼似地問道:“這兩天離這兒不遠的李三姐家裏,可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嗎?”柳大媽道:“過午不久,有匹快馬在李家門口停着,不久以後,就見姓丁的大個子,披了一件披風騎馬走了,不知是往什麼地方去的。那姓丁的好像受傷不輕呢。”莫雲一笑,道:“時辰不早,我也該走了。”於是柳氏母女把莫雲送出大門。

柳依依在莫雲走出大門數丈遠,忽然她快步追了上去,温柔似水地低聲道:“莫爺,你是位好人。”莫雲回頭雙目大張,她發現柳依依語出誠心,態度柔美,那種玉潔冰清中表現的心靈巧,很是令他動。不由得齒一笑,道:“回去吧,門要關牢些。”説罷,回身大步走去。

莫雲回到朱胖子酒館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他在臨睡之前,特別告訴朱掌櫃,替他準備五壇紹興酒,醬牛滷菜之類,也備個十斤,趕着一早送上他停在堤岸的單桅小船上。

朱胖子當即答應,忙命灶上連夜把一應吃的收拾好,絕不能誤了莫爺的大事。

就在第二天一早,天上又見灰雲出現的時候“鬼見愁”莫雲獨自駕着小舟,駛向太湖中而去。

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麼?

當然,更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莫雲駛了不過十里水程,西北風又在湖面上怒吼了,隨之花捲起點點碎,嘩啦啦擊向船舷來…

然而風越大,帆船的速度更見快速,六七十里水程,天才向晚,莫雲已駛近橫山,他的船尚未接近那大片蘆葦,面一艘快船駛過來,狄化龍帶着總堂兩大高手,展鵬飛與靳大成二人攔住莫雲去路:“姓莫的,你已投靠寶豐雷鳴天,今趕來橫山幹什麼?而今老龍幫已沒有像你這種見錢眼開的不義之人,你還有臉回來!”雙桅快船的展鵬飛也高聲道:“莫兄,少幫主回來講,我們都不相信,見是你駛船回橫山,所以我同靳兄也來問問清楚,可是當真有這事?”莫雲先是看看雙桅船上的七個手下幫眾,這才把少幫主與靳展二人全叫到自己小船上面,又緩緩駛向遠處…

“大海獅”展鵬飛肥胖壯的身子,端坐在船尾莫雲一邊,面無表情地道:“莫兄意何為?”莫雲拉下帆,這才在小船的漂盪中緩緩説道:“我總覺得,殺害凌兄弟的兇手,多少與雷鳴天有關。前我與少幫主在朱家酒館中正談論中,突然發現門外有人在聽,這才改變態度,幾句話把少幫主氣走。如今總算打入雷鳴天的圈子裏,我答應在他的新建巨舫上面當一名顧問。”狄化龍這才笑道:“原來如此,是我當時心,倒是錯怪莫堂主了。”

裏毒蛇”靳大成皺眉道:“什麼叫顧問呀!比之你的飛龍堂主是大是小?”莫雲道:“這玩意好像是個新名詞,一定是雷鳴天那個虎頭蜂在上海學來的,他説在巨舫上面,我説了就算數,大小事情全憑我一句話了。”展鵬飛道:“再怎麼説,也是一條船,比之你那飛龍堂來還是差那麼一大截呢。”莫雲笑道:“我管他什麼顧問的,你們想我莫雲會同他雷鳴天合穿一條褲子?孃的,門都沒有。我這是不入虎,焉得虎子,事情真與姓雷的扯不上千系,我莫雲封金掛印,一走了之!哈…”於是,四個人全捧腹大笑起來,不怕西北風進肚子裏,還是張大着嘴巴大笑…

就在一陣笑聲中,莫雲對狄化龍道:“打從現在起,各位把我當成雷鳴天的人看待,甚至寶豐街頭相遇,不妨指着我莫雲的蒜鼻子,罵我祖宗十八代,我也厚着麪皮低頭而過,絕不會同各位玩命。”狄化龍道:“我派去宜興那面的人回來,他們説那面本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呢。”靳大成道:“天黑了,回橫山去吧。”莫雲搖搖頭,緩緩自懷中摸出個小木盒子,那裏面正是雷鳴天送給他的百兩金磚:“少幫主可認識?”狄化龍接過手來細看,不由驚奇道:“這是老龍幫庫銀,莫堂主是從哪裏得來的?”莫雲冷笑道:“這就是雷鳴天送給我的聘金。”狄化龍忙又問道:“雷鳴天如何會有老龍幫庫中金磚?”莫雲冷冷道:“那要去問少幫主內兄白管事了。”狄化龍忿然道:“白羽掌管銀糧,他敢監守自盜?”展鵬飛道:“這事不難查得出來的,回去問問白管事就成了。”狄化龍怒道:“白羽他妹子對於她這位兄長,一向不曾説些什麼,可是我早耳聞他喜歡往寶豐雷鳴天的賭坊走動,想不到他竟然大膽地動起咱們的辛苦血汗錢來,真是可惡。”莫雲忙道:“這事應不難查得出來,只是不能直接告訴白羽,如要人贓俱獲,得暗中進行才是。”展鵬飛道:“莫堂主説的是,咱們先暗中留心白羽行動。”於是,莫雲又扯起帆來,把三人送回那艘雙桅快船上。

莫雲又把金磚留在身上,他對狄化龍道:“要過年了,我得往無錫去看看凌弟妹與小侄子。”狄化龍道:“白羽要回崑山,老幫主已派他帶了些銀子送到她家了,大概白羽也快回來了吧。”莫雲一抱拳,道:“請代莫雲問候老幫主金安。”就在悽風的夜裏,莫雲的單桅小船航向太湖西北方的無錫天尚未亮,他的小船已近岸。

看看天,莫雲先自喝了幾碗酒,倒在艙中睡下,準備天亮的時候上岸。

有一條通往太湖的大河,自無錫南面向東,形成了個小漁港,不少船隻停在這裏。

天還正灑着輕飄飄的小雪花呢。

就在莫雲那艘船的附近,已經有了人聲,那是一陣女人的叮嚀聲,有個船伕正在船上叨叨不休。

莫雲就在艙的小窗向外望,心中吃了一驚,那不正是白管事嗎?

就聽白管事輕拍着一個‮婦少‬的肩頭,笑道:“回去吧,往後的子還長呢!”説罷,回身跳落船上,只見船上老龍幫的人三四個,舉篙把船頂離岸,慢慢扯起帆來,直往太湖駛去。

船上白羽還不停地在揮手呢。

莫雲再細看岸上那裝扮俏麗的女子,不由更加驚怒進,因為那不正是凌弟妹嗎?

她怎麼會同白羽又扯上這般親熱關係?

就算是白羽代替老龍幫為她送些銀子,也不該冒着寒天直把個白羽送到岸邊來呀。

於是,莫雲對於這位凌弟妹有了無法解開的疑問,這件事又得他費腦筋了…

莫雲不動聲的,趕到凌弟妹的家裏,他的突如其來,真的令他這位弟妹不及提防而有些尷尬。

因為她的丈夫凌風才死不久,她卻是打扮得如此豔麗,那又如何像是文君新寡的人應有的模樣。

這與她在橫山時候相比,簡直令莫雲難以相信,她就是凌弟妹。

莫雲有一肚子的痛苦,卻又不便説出口來,只把個一歲大的孩子抱在懷中,英雄淚灑了出來…

但小侄兒不懂事,只把一雙胖嘟嘟小手,盡在莫雲的大鬍子上面抓扯不已,時而格格地笑起來,卻更令莫雲痛心不已。

原本他要把那塊金磚留下來的,如今他打消了原本來無錫的意願,他留了五十兩銀子,連杯茶也不吃就走了。

臨走,他只對這位弟妹説了一句話:“好生把孩子照顧好,這是凌兄弟的骨血啊!”就在臘月二十三過午不久,莫雲正在楓橋寒山寺內同智上師對弈的時候,小沙彌匆匆地走進禪房中:“莫施主,有人在找你了!”莫雲正在思落子何處呢,聞言抬頭道:“什麼人在找我?”小沙彌悟空道:“他説姓石。”莫雲笑道:“也只有石濤知道我常來這裏,你去叫他進來吧。”小沙彌轉身走出去,過不多久,石濤已走入禪房來,笑道:“堂主果然在此地。”拉過一張椅子,莫雲叫石濤在一邊坐下來,智上禪師笑道:“石施主的棋藝如何?要不要下一盤?”石濤忙搖手道:“這玩藝我看不懂,一盤下來全是黑白子,多看一眼就會頭暈,算了,還是你同我們堂主享受吧。”莫雲卻笑問石濤,道:“快過年了,你找我做什麼?”石濤道:“有兩件事,我是非找你不可。”莫雲道:“你説吧。”石濤遂低聲道:“這麼多天了,堂主也該回西山去,全飛龍堂兄弟都在盼着堂主回去同大夥一起過年呢。”莫雲搖頭道:“我如今已是花雷鳴天銀子過子的人了,怎麼還能再回西山?我不成了騎牆人,或是腳踏兩頭船的窩囊廢了。”石濤早笑道:“跟了堂主這麼多年,屬下還會不知道堂主的為人,算了,別在屬下人面前演戲了。”莫雲道:“別提這事,你還有另一樁事,是什麼?”石濤望望智上禪師,莫雲早笑道:“説吧,大師是自己人呢。”石濤這才低聲又道:“那晚你去橫山,當晚你走後,少幫主即回到總堂把事情報告老幫主。第二天過午老幫主看白管事由無錫回來,立刻又到庫中查賬,少幫主説庫銀全在,一點不少,特地設法找到你,看是怎麼一回事呢。”莫雲一聽,大困惑不解地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姓白的在金子入庫之前就動了手腳不成?”智上大師突然自語道:“白羽如果不是個大傻瓜,他必然是個極為難纏險人物,一個善用頭腦坑人的陰謀者。”

“大師的意思是…”智上大師點頭道:“也是一條線索,值得在他身上去下手查一查的。”莫雲遂對石濤道:“回去以後,派幾個兄弟溜到崑山去,看看白羽那邊的家,究竟是在做什麼的!”一頓之後,莫雲又道:“回去西山告訴兄弟們,在我未回去以前,拿我當叛將看待,我不會怪他們的。”於是石濤起身告辭道:“堂主,我走了,回去我派人去崑山打探,必要時候我會自己去的。”莫雲把石濤送出寺門時候,就在大殿前面那一丈五尺高的大香爐跟前,莫雲對石濤道:“你不用去崑山,我記得你去過無錫凌副堂主的岳家,那地方你還知道吧?”石濤點頭道:“知道,而且也不只去過一回呢,有兩次我還同凌副堂主一起到他岳家吃過酒才回船呢。”莫雲點頭道:“那就好,我要你親自去一趟無錫,只暗中監視着,尤其是白羽一到無錫,你就給盯牢,且記在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要出面,只要把看到的回來告訴我就成了。”石濤皺眉道:“你是懷疑他們…那是不可能的吧。”莫雲只淡然道:“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一件事情就可以證明,有人説天衣無縫,即使真是無縫天衣,也會有陰影可尋,正所謂天理是不可欺,天道在人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石濤點頭道:“好,反正近來大家忙着過年,幫裏堂裏沒有買賣,我把人派兩個去崑山,我自己就在無錫住下來,沒有事情便罷,如果姓白的敢欺上凌副堂主的岳家,看我饒得了他。”莫雲微微一笑道:“別忘了,我只叫你去監視,並未叫你出手,要知那會要打草驚蛇,壞了我的大事呢。”石濤遂點點頭道:“保不準我會忍不住出手的。”

“你一定得忍住,不過到現在我也只是稍有懷疑,真心不希望成為事實,那會令死去的凌兄弟更加難堪呢。”於是,石濤也嘆口氣,伸手拉拉衣領,冒着雪花頂着風走了。

他也帶走了一肚子愁,因為莫雲的待中,也把凌副堂主的子扯進去,事情就棘手了。

然而他哪裏會知道,莫雲並非是空來風,而是親目所睹呢。

送走石濤,莫雲不久也離開楓橋的寒山寺。

臨走,莫雲告訴老禪師,道:“三五天裏,怕不能再來了,我得留在寶豐,只等過完年,再來同禪師下棋。”智上禪師笑道:“一個有智慧的人,他有十隻眼睛,因為他用智慧把視野拓寬,才能去悉他所面臨的考驗。老衲希望你也是個智者。”哈哈一笑,莫雲道:“我雖非智者,但也是儘量在學個智者,要不然我莫雲在無錫的時候,已經收拾他們了。”智上笑道:“由你的表現上看,未來你是贏家,這可預言的,我把棋盤擺着,隨時等你來過過棋癮。”武俠屋掃描yaayoo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