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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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像是在考慮。
事實上,要説真格的,對於他的提議,説她不心動那還真是騙人的。
『如何?接不接受?』他進一步問,看出她的動搖。
她仍是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的提議,主動大膽地跨出那一步。
『反正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為什麼不試試看呢?』他又進一步地説道。
就是這一句,就是這一句了!
是啊,試一試又沒有什麼損失,那她顧忌什麼呢?
小小地思考了下,彷佛像是過一世紀那麼久,最後,她終於做下了決定…一得知兄長的出現,還讓人帶走了羅一家的訊息後,如同一陣龍捲風一樣,湯以白這暴風中心掃進了書房當中。
『該死的!愛德華,她在哪裏?』他劈頭開口就是要人。
『誰?』湯以墨的反應冷淡,坐在大辦公桌的後頭,頭也不拾地看着公文。
『別裝死!一家,羅一家呢?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湯以白火大,口氣衝得可以。
『你怎麼回事?』湯以墨終於抬頭看他。『不就是個不相干的女人,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氣嗎?』『什麼叫不相干的女人?』湯以白氣極地重拍着桌子。『包她會是我的,我要娶的,才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看他那血氣方剛的樣子,就像個十七、八歲,到處跟人幹架的頭小子,但湯以墨就像沒看見一樣,還是老神在在。
『?』面對暴躁的他,湯以墨挑眉。『威廉,你開的這個玩笑真是有趣,那個叫一家的女人哪有資格做你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湯以白一副風雨來的表情。
『沒有什麼意思…記得嗎?貝魯家一向跟我們家好,更何況,早些年前,也是貝魯伯父力我們,讓他們家族的銀行貸款讓我們創業的。』湯以墨提醒他。
『那又怎樣?』他才不想管那些事。
『不怎麼樣,只是告訴你,如果你真要娶,也只能娶愛麗。要知道,我們做人不能不飲水思源,受麗是貝魯伯父的獨生女,如今她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娶她。』湯以墨表示『愛德華,你的腦子裏長蛆啦?』湯以白直接破口大罵。『她喜歡我,我就要娶她,那世上有那麼多表示過喜歡我的人,我要一個一個把她們娶回來嗎?更何況,要報恩,你自己不會去報啊?説要這個什麼鬼集團的可是你的主意,你別搞錯了!』『你是想告訴我,你只鍾情於那個叫羅一家的女人?』湯以墨研究似地看着他。
『沒錯,我就是喜歡她一個人,怎樣?不高興啊?那你咬我啊!』湯以白任地説着欠扁的稚氣話語。
『我真懷疑,我是怎麼忍受你到現在的?』湯以墨忍不住搖頭低聲暗道,開始反悔,這麼些年來,他的包容與一肩承擔,已把這唯一的弟弟給寵壞了,竟然三十歲了還腦期出這種惹人扁的話語。
『你一個人在嘀咕些什麼?一家呢?快把她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湯以白是玩真的,就看他整個人蓄勢待發,一副要動手扁人的模樣。
『威廉,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了個不怎麼樣的女人,竟然想跟我動手?』湯以墨皺眉,像是不把他的怒意當一回事。
『我警告你,別再讓我聽到同樣的批評,一家她才不是個『不怎麼樣的女人』!』湯以白低咆着,那捍衞所有物的神態很是明顯。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口裏説的女人如果沒有『不怎麼樣』,那相對的,她又有什麼優點?』湯以墨一副『我已經退一步』的表情。
『那不關你的事,你只要把她出來就好了。』湯以白才不理他。
『你連個所以然都説不出來,還想要我接納她?』拿起公文,湯以墨作勢不想理他。
湯以白哪能容忍這種漠視?他一把扯開、並遠遠丟出那份擋在兩兄弟中間的文件。『要娶她的人是我,我管你接不接納她!』『威廉,你得知道,要讓一個人默默消失於這世上也不是件難事,畢竟有錢能使鬼推蘑,你説…我是不是接納她,這問題重不重要?』湯以墨語出威脅。
『該死!你到底把她送哪兒去了?』湯以白整個兒地被怒了。『愛德華,我警告你,最好別傷了她任何一寒,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輩子,非她不娶,而且是一定要娶到她,若她出了任何事,我絕不輕饒傷害她的人,即使加害的對象是你!』那氣勢磅礴的話還沒完。『如果你聽懂我的話,知道我的意思了,那最好快點把她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對他的反應還算是滿意,湯以墨開始進行第二波的心理攻略──『出來做什麼?讓你殺了她嗎?』湯以墨搖頭,做出一副不認同的樣子。『放心,目前為止,她的一切都很安好,倒是瞧瞧你這樣子,活像是要殺人似的,若我真告訴你關於她的下落,只怕她一見了你,嚇都要嚇死了。』他那嘲諷的語氣讓湯以白火大。『你説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什麼好嚇的啊?難道你真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嗎?殺她?殺她幹麼?做包啊?』『你現在的樣子,別説是她,換了一般人都覺得可怕。』湯以墨評論。『再説你的脾氣暴躁易怒,想扁入時,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一樣,絕不手軟,在你盛怒的現在,我不覺得你們見面是好主意。』『你什麼意思?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但我又不會對她怎麼樣!再説,要真能對她動手,我早在她敢拒絕我求婚時就死她了,還用得着等現在?』湯以白越説越火大,也越想越不是滋味。
忍不住的,忘了追討人的事,他口説出他的埋怨。『你能相信嗎?那個包拒絕我,她竟然拒絕我耶!我到底是哪裏不夠格娶她?她竟然敢拒絕我?』面對他的問題,不發一語的湯以墨聳聳肩,聰明的不對此事加以評論,靜心等着他把所有埋怨的話一起説完。
果然,焦躁地在原地踱了兩圈後,湯以白又開始説了。『你絕對不敢相信,這真是見鬼了!被她一連串的拒絕,我明明就火大得要命,但偏偏就是沒辦法真的對她開扁…怎麼會這樣?以前我捏她的臉還捏得順手的,但不曉得怎麼回事,明明我已經憋得要死、也讓她氣得要命了,可現在就是沒辦法再對她痛下毒手…』對於他不恰當的比喻,再看他那一臉的懊惱模樣,湯以墨心中直嘆氣。『雖然我沒能力改善你那怪胎的思考邏輯,但我想,我得再想辦法改善你的中文能力,『痛下毒手』?這種句子要讓人聽了,不破嚇死才怪。』停下了焦躁不安,湯以白不可一世地哼了一聲。『哼!有什麼好嚇的?要嫁給我了,就該習慣這樣的我。』『她答應了?我記得你剛剛説她一再的拒絕你。』湯以墨澆他冷水。
『不會的,一家她那種小老鼠格,不會讓她跟我對峙太久,我相信再過一陣子,她就會軟化、自動投降,乖乖地跟我上禮堂結婚去。』湯以白很是得意。
『打個賭,你這個樣子,到死都等不到她對這件事情的軟化。』湯以墨繼續澆冷水。
『你…』湯以白氣結。『你憑什麼這麼説?』『以你這種態度,你又憑什麼認為那個叫一家的女人會答應嫁你?』湯以墨反問。
『為什麼不?一家説過,我是個條件很好的男人,那她沒有理由一再地拒絕我?』『要真照你説的這樣,加上你剛剛形容的個,她早答應了你,何必跟你鬧彆扭、搞對峙?』湯以墨直指問題核心,語重心長地開導他。『威廉,你這樣是不行的,如果那女孩真對你那麼重要,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你別想帶開話題,我怎麼可能做錯了?』湯以白冷笑。
『你當然是做錯了,既然愛她,你就該告訴她,讓她知道,而不是像頭盛怒中、完全不講理的瘋熊。你這樣做,只會嚇到她,她怎可能接受你的情?』湯以墨分析。
『愛?你在説什麼?』湯以白覺得他才發瘋了。
『我説什麼,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湯以墨條理分明地説道。『我們都知道你的怪脾氣,如果不是因為愛,那一向不變煮食給他人品嚐的你,哪會餐餐費盡心思為她做吃的?又如果不是因為愛,你這種説開扁就開扁的暴躁子,哪能忍得下扁人的衝動?再説,我從沒見你開口請人幫忙,但為了她,你開口了。記得上回餐廳事件嗎?那是你第一次開口要我幫忙。』『那是因為…』湯以白想反駁,但怎麼也找不到話好説。
『因為什麼?』看他説不出話,湯以墨進一步説道。『你説不出來,是不是?因為你也從來沒想過、甚至是經歷過這種事,戀愛、愛上一個人,這些對你來説,都是陌生的。』湯以白皺眉,思索着兄長的解説。
『以往,我從沒見你把心思花費在食物的研究實驗外,這一回可是我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投注這麼多的注意力,當然,這些行為也可以解讀成其他,但除了愛情,我實在想像不出其他理由,讓你竟能為一個人做那麼多。』『我哪有做什麼?』湯以白自己也回想。
『沒做什麼嗎?』湯以墨經笑。『撇開你餐餐為她煮食的例外不提,你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砸下大把的鈔票,就為她出口氣?還有,如果她真那麼無關緊要,並沒有在你的心裏佔有一席之地,那你會為了配合她節儉的個,破例吃別人煮的東西?』沒説夠,湯以墨再道:『不只如此,我記得你一向以食物來區分人的,往往只要看你為什麼人設定了什麼食物名,就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個人的,而她…呵,如果她真沒在你心中佔有最特別的一席之地,你會用忌之名來喚她?包!』『你到底想説什麼?』湯以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之後猛地想起──『我記得你並不滿意一家,剛剛還説她配不上我,怎麼這會兒説的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我承認,我是跟你兜圈子。』湯以墨直言不諱。『剛剛開頭説的那些全是反話,但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你瞭解羅一家對你的重要,以及幫你清你對她的情。畢竟,對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是不可能會不顧我的反對,也堅持要娶回這個讓我貶到極低的女人,更不會不惜頂撞我,就差沒捲起袖子跟我打起來。』湯以白人雖然怪,但也不是笨蛋,他把聽來的話整理了一遍後──『好吧,既然你坦白,那我也不否認,在聽了你剛剛的話之後,我發現,我是愛着一家的,但那又怎麼樣?』『威廉,到這地步了,你還問我這種問題?』湯以墨真的只能搖頭嘆氣。『既然愛她,你得換個方式來對她,若老像個土匪似的,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就要她嫁你,鬼才會答應嫁給你!』『不然要怎麼做?對她大喊『穩櫎─愛──你』嗎?』湯以白輕嘲,那句『我愛你』還特地拉長每字的尾音。
『這方法還不錯。』湯以墨出他意料地點頭認同,還加了補充道:『但你的態度要再真誠一些,並且再深情一些,因為一家是文字創作者,對於『愛』這種事,她比一般人要,所以,如果你能夠表示出你的真誠與真心,那就真的是完美了『真正的完美是,你把一家出來,我直接對着她練習才叫完美。』湯以白嘲諷地説道,沒忘記人還在他手上。
『沒錯,這種事,要對着本人練習才有效。』湯以墨也承認。
『那她人呢?』湯以白開口要人,其實他也知道他的兄長並不會對她如何,但就是覺得不踏實,總覺得要眼見為憑,親眼見到她的安好才行。
這回見他要人,湯以墨倒是快,就看他朝身邊低頭望去,開口道:出來吧!』好半天,沒有動靜,湯以白等不及,直接繞過大書桌,然後…他看見她了!
並沒有被送到什麼奇怪的地方,羅一家就蹲坐在那兒,就在真皮辦公椅旁,讓大大的書桌給遮掩住,而可以想見,她聽進所有的對話,因為她那一臉紅通通的模樣,足以解釋一切氣氛登時變得怪異了起來…『我想,你們需要好好談一談,這裏就留給你們了。』知道留下來很礙事,湯以墨識相地退場,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書房門被帶上,屋裏的兩個人你瞪着我、我看着你的,沒有人説話,使得氣氛更是怪異了。
『你決定坐在那邊,繼續跟我對看下去嗎?』壓抑下對話被聽去的尷尬,湯以白先沈不住氣地開口。
『呃…』她開口,但發出的卻是無意義的單音。
『呃什麼呃?你就不會説點什麼嗎?』他又開始焦躁不安了起來。
『我、我要説什麼?』她囁嚅,只覺得不確定,懷疑自己剛剛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畢竟,以她慣不幸的人生來説,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他剛剛説愛她!他説他愛她耶!
『説什麼?要説什麼你會不知道?』湯以白突地加大了聲量,直覺她是故意裝不懂,這讓他不滿。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嘛!』她無辜,而且突然發現,這時候的姿勢讓她明顯居於弱勢,連忙地想站起來。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剛剛都聽到了,不是嗎?』他口氣兇惡,雖然扶她一把的動作很是輕柔,但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可沒打算放過她。『我警告你,既然我愛上了你,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愛上我,知不知道?』她張口結舌,不敢相信,他的霸道已經到了完全不講理的地步,竟然連那麼漫的示愛話語,一到了他口中,就像是黑道兄弟在索取保護費似的。
『快點,我剛剛説了『我愛你』,現在換你説了。』他理所當然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