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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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一沉臉道:“現在你是否還要我立即實施制蠱的手術呢?”吳文桂忙道:“末將只是關心元帥而已,因為金花聖母向末將保證過,制蠱絕無危險!”
“她敢向你保證,何以不敢向我保證。”
“這個…元帥要的是絕對保證,末將想,世上沒有一件事是能絕對保證的,百密或有一疏,金花聖母只是較為謹慎,怕出萬一而已…”
“我顧慮的也是萬一,征討安南,勢在必行,我不能有一絲的差錯。”
“是!是!元帥考慮周詳,既是元帥有此顧慮,又何必多此一行呢?”梅玉緊盯着他道:“我自己不急,但我是為你急,你身中了紅絲血蠱,只有七天的壽命,若不趕快來解除制,就將命難保了!”吳文桂臉大變道:“末將中了紅絲血蠱?”
“我不清楚,是韓玉玲告訴我的,她説在你身上種下了一種叫紅絲血蠱,又説若是你在三天後仍無發覺,就要我通知你一聲,算來今天正好是第三天,難道金花聖母沒有為你檢查一下?”吳文佳視金花聖母,段金花也惶急地道:“吳將軍,紅絲血蠱是掌門人所獨有的三大神蠱之一,老身對之毫無所知,是以無法檢驗出來,不過這種蠱的使用限制頗嚴,非生死大敵不得施用,她們用在吳將軍身上實為不當。”梅玉忽然口道:“聖母是否可以向萬蠱門的長老大會提出控告,濫施神蠱是很嚴重的過失,雖然是掌門人,也一樣要受到懲罰的。文桂,你如果蠱發身死,相信聖母可以為你討回公道的。
金花聖母也憤然道:“是的,只要證據確鑿,老身絕對不會放過那兩個丫頭,要她們付出代價。”吳文桂臉如土,乞憐地望着梅玉道:“元帥!她們既然在元帥身上種下了同命鴛鴦蠱,誓以終身相托。可見對元帥寄情極深,只要元帥開口請她們為末將解除一下…”
“那我們就要走回頭路,而且跟大軍也了節,耽誤了戰機,那可關係匪淺。”
“元帥是三軍之主,大軍行動全由元帥做主,所謂戰機全於元帥之手。”梅玉很平靜地道:“你要我將大軍停留下五六天,等於我們趕回萬蠱門一個來回?”吳文桂怔住了,不知要將如何回答才好,梅玉冷笑一聲又道:“僅只救你一個人的命,就要耽擱大軍六天行程,而且還要我這個元帥陪你跑一趟。文桂,你是否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一點。”吳文桂神如土,卻説不出一句話來,但他卻不住地用眼睛看向金花聖母,段金花漠然無動於衷,吳文桂又等了一下才咬咬牙道:“元帥!這一去不但關係着末將生死,也關係着元帥自己的安危。”
“我?沒有什麼呀,韓玉玲説過了,我身上的情蠱在一年之內不會發作,而她們在一年之內,也一定會跟我再見面為我安撫蠱母的…”吳文桂頓了一頓才道:“可是剛才金花聖母給元帥服下一劑催蠱的藥,大概兩個時辰後就會發作了。u梅玉似乎無動於衷,只是冷冷地道:“是嗎?難怪我剛才喝下那碗茶後,就到有點異狀,原來是茶中有鬼,聖母!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段金花微微一笑道:“元帥,請恕老身放肆,老身也是不得已、老身姊妹被人從萬蠱門中趕出來,心中十分不甘願,難得遇上這麼好機會…”
“梅某不太明白聖母所説的機會何指?”
“元帥身中的同命鴛鴦蠱質很特別,元師如有不測,種蠱的人也會受到應而身死。”
“這個韓家姊妹説了,她們姊妹二人同時以情蠱相付,我們三個人的命都拴在一起了,所以我們三個人都會好好保護自己,才可以白頭到老。”段金花笑笑道:“不錯,如果老身此刻催發蠱母發作,元帥就會毒發身死,元帥一死,她們嬸妹也活不成了。”梅玉淡淡地道:“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太大了,韓家姊妹尚無後人,門主繼統無人,勢將另立門主,老身是資格最老的長老,也是最有資格接替門主的人選。”梅玉哼了一聲道:“可是你們害死了本帥卻聞下了大禍,本帥所領的大軍能把你們殺得雞犬不留!”段金花道:“有吳將軍做證,可以把責任全推到韓家妹妹頭上去,老身只有把算盤重新撥打一下,將軍去解勸一下,叫韓氏抹妹出萬蠱門就算了。”梅五很沉靜地思索了一陣,才平靜地問道:“這樣子本帥又有什麼好處?”段金花得意地道:“老身當然送上解藥,解除你們生命的威脅,當然她們也得為吳將軍解除紅絲血蠱。”梅玉微微一笑道:“吳文桂是本帥的人,倒是要聖母來心了!”段金花道:“相信元帥已經看出來了,吳將軍乃我金花門的客座護法,對他的生死,老身自是應該關心!”梅玉心中的確早已有了點底子,聽見這話,居然毫無詫,淡然一笑道:“本帥一直在納悶,吳文桂步步設阱,設計本帥,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總算明白了。文桂,你可要明白,你這種做法會獲多大的罪行嗎?陣前謀害主帥,不但你本人是立即正法,而且你在金陵的家人也都將受到牽連,你的父母子兒子都將發配為奴…”吳文栓一震道:“元帥!末將怎敢如此大膽…”梅玉冷笑道:“你擔任嚮導,自然悉路途,你身為金花門護法,自然知道蠱門所在,你卻故意將本帥領到韓氏姐妹的地方,原是想要她們算計本帥的,但你沒想到她們只對本帥下了同命鴛鴦蠱,那對你們的計劃有害而無利,所以你又改變了計劃,把本帥引到金花門來,讓段金花對本帥再度下手!”吳文桂張口辯,梅玉神一莊道:“文桂!你不必強辯,你在金花門擔任客座護法之事,韓家姊妹早已得知也通知了我,要我提防你的詭計,同時也在你身上下了制來防範你。文桂,我實在不明白,你已經身為三品參將,前程似錦,為什麼要自甘下…”吳文桂痛苦地道:“末將自知此舉不當,怎奈早年着了一個苗女的算計,被她種下致命的蠱,不得已求助於金花聖母…”
“她解了你的蠱,卻又另外加了一種制?”吳文桂低下了頭,金花聖母道:“他欺負了我們苗疆的一個女孩子,不但始亂終棄,而且還殺了那個女孩子,卻沒想到那個女孩子早就對他下了毒蠱,那是苗疆女子保護自己情的傳統手段,吳文桂的手段太狠了,老身不能讓那個女孩子屈死,所以他找老身為他解蠱時留了一手。”吳文栓乞憐地道:“元師,不是末將貪生怕死,實在是蠱發時那種痛苦難以忍受,那能叫人發瘋,求死不能。”梅玉冷哼一聲道:“沒那麼嚴重,不管多痛苦,你拉刀自刎的力氣總有的,你本是捨不得死,你在這兒置了四處外室。養了七名姬妾。”吳文桂愕然不語,倒是段金花詫然道:“他會有這麼多的女人?”梅玉道:“你也別裝了,這些女子都是你金花門下的弟子,你故意安排到他身邊去,用來控制他。”
“韓家姐妹告訴我的,你以為控制住吳文桂是很秘密的事,但她們早知道了,你與萬蠱門是對立的,一直想對付她們,人家自然也會注意到你們的一切。”段金花看看吳文掛,然後才道:“元帥!不管你是如何的前知前覺,你卻不該到我金花谷來的,尤其是不該喝下那杯茶的。”梅玉微笑道:“本帥早已知道你們的底細,特地來看看,你們鬧什麼鬼,又豈有那麼容易上當的?”
“可是你喝下了那杯茶,裏面有催發蠱毒的物藥,你們三個人的生死俱縱於老身之手!”梅玉神一傻道:“段金花!本帥不願意介入你們的奪權之爭,也不能成為你害人的工具,現在本帥正式地警告你,從速獻上解藥,本帥念你等蠻夷之人無知,不予追究,如果你執不悟,本帥立即下令,叫所屬對金花門展開清剿,此地將雞犬不留。”梅玉的態度使得諸人都怔住了,吳文桂囁囁地道:“元帥,您難道不顧慮自己的安危了?”梅玉冷笑道:“文掛,你在錦衣衞中任密探多年,對本帥的情該有個瞭解,本帥幾曾被人威脅過…”吳文桂道:“早年元帥身處逆境,自然不惜冒險,而今身膺重寄,肩負朝廷和聖光寺兩重責任,凡事應該多加慎重,不能率而行了。”梅玉道:“可是要我去危害兩個女子來換取安全,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只是要她們出萬蠱門而已,而且這也關係到她們的安危生死…”梅玉搖搖頭道:“不僅是萬蠱門的門户,而且還兼苗疆七十二峒總降頭師,進而可以號令到上百萬的苗人,把這麼大的一股權力在段金花這樣一個人的手上,我認為不適合!因此本帥絕不考慮作任何妥協。”段金花道:“元帥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梅玉沉聲道:“本帥不在乎,現在是看你們在不在乎了。若你們不立即悔悟,本帥一出此谷,立即召集大軍攻殺進來,屆時將玉石俱焚,死無瞧類!”説完他起身行,段金花連忙做了個手勢,段金蓮率了七八個女孩子,各執兵刃,擋住了門口。
梅玉悦然道:“你們想動硬的?”段金花道:“是元帥不給我們留活路。”梅玉冷笑道:“你別顛倒是非了,本帥並未惹你們,是你們惹到本帥身上採的了,而且本帥還特別聲明,不介入你們的奪權之爭,要你們立即獻出解藥,是你們執不悟。”段金花冷笑道:“元帥分明是幫着韓家姊妹來打擊我金花門,還説什麼不介入奪權之爭。”梅玉冷冷地道:“本帥都護西南夷,言出如山,不必向你作太多的解釋,現在本帥給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你肯不肯獻出解藥?”段金花道:“除非元帥肯勸告韓家姐妹出萬蠱門,否則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梅玉一點頭道:“好!這是你們自找的,可怨不得本帥了,本帥立即發兵進剿金花谷。”段金花頗為着急地道:“元帥,在你身上下蠱的是韓家姐妹,你可不能怪於我們身上!”
“但你們投藥意圖催發蠱母,加害本帥,罪不容恕!”段金花臉一沉道:“元帥如果不肯合作,就休想安然離開本谷了。”
“那你們會更慘,本帥前來金花谷,部屬們都知道,只要本帥逾時不回,大軍立將發至!”段金花看看吳文桂,想是也得到了證實,不臉一變,再看到梅玉起身行,連忙一揮手,她身前的侍女們立即一列排開,手握苗刀攔阻。
梅玉神如愠,以平靜的聲音道:“文桂,本帥也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命你即時為本帥開路衝出去。”吳文桂不猶豫,梅玉沉聲道:“文桂!本帥對你的一切早已前知,這是你惟一為自己贖罪的機會。”吳文桂再無遲疑,拔出中長劍,向門外衝去,那些侍女們,似乎沒準備與他為敵,但吳文桂卻毫無憐香借玉之心,長劍橫掃就砍倒了兩名侍女。
段金花變怒叫道:“吳文桂,你要反了2”吳文桂繼續攻擊,跟那些侍女們殺成一團,梅玉也及時跟進,他的長劍威力極強,那些侍女們碰上了無不兵折人倒,看來就是吳文桂不幫忙,也攔阻不了他。
兩個人殺到門外,已有五六名侍女傷亡,其餘的侍女雖然作勢追趕,卻並不積極,她們大概也明白,追上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兩個人搶到谷口,馬匹還拴在那兒,才掠身上馬。段金花拄着枴杖,風也似的趕到,擋在前路,厲聲喝道:“吳文掛,你當真不要命了,別忘了你身上中有金蛇蠱,本門隨時可以要你的命。”吳文桂嘆了口氣道:“門主,你只是控制了我個人的生死而已,朝廷卻能抄我的家,滅我的族,我在家鄉還有父母子兒女,我不能害他們!”
“你在這兒也有子,而且是好幾個子。”吳文桂突然憤怒地道:“門主,那幾個女的都是你的弟子,你故意安排她們在我身邊,在我身上種下蠱,好進一步控制我,為你們賣命,現在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放棄這條命,卻再也不受你們的威脅了!”段金花怪叫一聲,舞動枴杖衝上來,舉校直砸,但是吳文桂揮動長劍格去,辨的一聲,就把她的右邊杖削斷了,而且也把段金花震到一邊,吳文桂這才沉聲道:“段門主,你除了能蠱之外,論武功可差得太遠了,你別忙着拼命了,還是想一下如何應付大軍吧!”兩個人拍馬外行,卻沒有人再來追逐或攔阻了,一直等出了山口,離開金花谷很遠了,他們才緩轡而行,吳文桂一直顯得很惶恐,但梅玉不開口,他也不敢説話,直到梅玉停馬道:“文桂,我們該好好談一下了。”吳文桂跟着停馬道:“是的!元帥,末將很後悔,但末將只是一時糊塗,萬乞元帥大量寬恕!”梅玉沉聲道:“你身為大明將軍,受重任而撫邊,鄭總監又因為你知邊情而再度調用,可知對你是多麼的器重,你要知道,一身得兼錦衣衞及現職軍官,在軍旅中的前途是何等輝煌,不出十年,必能獨當一面,你卻辜負了朝廷和主帥的期望。
吳文桂痛苦地道:“是!末將該死,末將一時不慎,為那老婆子所乘,中了蠱毒,生死為人所制…”
“在此之前,你為她們盡了多少力?”
“那倒沒有,她們在邊境的勢力頗大,反倒幫了末將很多的忙,末將在蒐集當地情報消息時,藉助她們不少。”
“她們把幾個花不溜丟的弟子在你身邊為姬妄,又幫你出力蒐集情報,居然會對你毫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