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神賜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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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痴也不明白地説:“可是什麼?如果貝兄弟能治得了蠱氣,又肯與我部合作,你還怕真羿國的那班鳥人不成?”白五尚臉沉重地説:“物先自腐,而後蟲生。此次阿勒部落到了如此地步,最大的問題恐怕不是玉甌國或真羿國,而是我們自己。”
“自己?”馬痴説:“我們跟藏青葉聯手,就可以在九長老會上取得多數票。雖説曼狂沙能阻撓我們通過決策,但反過來,我們阻撓他也綽綽有餘。”白五尚搖搖手説:“九長老會是沒問題,我怕的是祭神大典上的變數。”
“祭神大典的變數?”馬痴臉一變,説:“你是説有人會得到草原之神格薩爾神的承認,成為神之侍者,阿勒部落的當然首領?”話音剛落,又搖頭説:“不可能!不可能!格薩爾神又怎麼會選中一個不為部落考慮的人為他的侍者?”白五尚輕輕地説:“如果神之侍者要求我們將阿勒部落歸併入真羿國,你會怎麼做?”馬痴臉一變再變,終於咬牙説:“我可以自殺以明志,血諫侍者,要求全族公決。”白五尚的一步不讓地追問:“你會不會站出來反對這個決定?”
“我…我…”馬痴一時語。
白五尚長嘆一聲説:“連你這個長老都是如此反應,你想全族公決會有人反對嗎?還有,如果這回有人成為神之使者,阿勒部落的王,你又會怎麼樣?”
“神之使者?阿勒部落的王?格薩爾王?!”馬痴頓時愣住了!
在雪城古原各族世代相傳的傳説中,雪城古原的各族原本是妖魔們的奴隸和食品,後來,是偉大的格薩爾神將他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並引導他們到了雪城古原,世代繁衍。每十年一次的祭神大典,除了格薩爾神的庇護之外,更是祈求格薩爾神對他們的引導。
在祭神大典開始的第一天,由神賜給阿勒部落的聖燈選出有雪城古原各族血統的年青人。這些年青人被稱為“行者”行者經過三天的跋涉後,進入雪城古原一處不為人知的聖廟,在廟中接受各種考驗。三天後,行者完成考驗。如果在考驗中得到神的承認,將獲得神賜之器。
神之侍者就是在考驗中獲得“侍者之戒”的人,成為雪城古原上當然的領袖。七十年前,紅花旗的曼嘯雲就是以“神之侍者”的身分,才能整合雪城古原的各部落,建立阿勒部落。在他逝世之時,更是指定,每十年一屆的部落首領推選時間是祭神大典之後的百。如果在祭神大典上,有人成為“神之侍者”那他就是下一屆的部落首領。只有在沒出現神之侍者的情況下,才由九老會推選,經全族公決選定新的部落首領。
至於神之使者,即便在傳説中也只有出現過兩次,幾千年前帶領草原各族從魔界返回人間,定居雪城古原的大先知摩東和一千年前一統古原各部,全力抵禦天災人禍,使草原各族免於滅族之危的大聖者鳩必烈。傳説,第三位神之使者是格薩爾神最寵愛的人間代表,是雪城古原的王,格薩爾王,只要是草原子弟,每一個人都隨時準備向格薩爾王獻上自己的一切。
馬痴漲得滿臉通紅,指着白五尚説:“你,你,你,居然敢懷疑神之使者,格薩爾王會對阿勒部落不利?你這是在褻瀆草原之神啊!白五尚,這話要是傳到外面去,你的長老地位可就不保了!”白五尚看了一眼費,費心憂地嘆了一口氣。連馬痴的反映都是這樣,那麼整個阿勒部落的反應可想而知。如果真有人能以神之使者的名義降臨草原,阿勒部落絕對是最虔誠的信徒。
費笑着打圓場説:“白長老不過的做了個假設而已。那麼,成為神之使者的標誌是什麼呢?”白五尚説:“在傳説中,大先知摩東就是在受到格薩爾神的引導,在草原的深處某個地方獲得先知的能力,成為神之使者,這個地方就是“行者”們要去接受考驗的地方。大聖者鳩必烈也是在那裏成為神之使者。他們在成為神之使者後,除了擁有“侍者之戒”外,能在額頭顯出第三隻眼,眼中可放出七的光環。”費心想,這不跟地球上説的三眼天官差不多了!只是,為什麼白五尚會在這裏提起神之侍者這樣事?費的眼光轉向白五尚。
白五尚明白似地説:“據説我知,已經有人在暗地裏傳言,新的神之使者將重臨草原,帶領阿勒部落走向繁榮昌盛。”費知道,今天的談話差不多了。有些事是不用扯開了説的,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他站起來説:“把病馬留在這裏,是祭神大典前,我會設法以草原上現有的物藥配置出蠱氣的解藥。還有,我希望能參加祭神大典,不知長老能否為我安排。”白五尚和馬痴也起身説:“貝先生以銀馬獸醫的身份,自然是祭神大典的貴賓,不用則費額外的工夫去安排。今天天已晚,我們就告辭了!”接下來的幾天,天未亮,費騎着天馬超光,和白湧泉、天岸馬就出了雪城。等到晚上回來時,就是大包小包地回城。他倒是天天興高采烈,好象總是能找到寶似的,跟在他後面的白湧泉卻每天一臉的苦笑。
“我説貝先生、貝神醫,你能不能休息一天?這哪是你在找藥?這是你在擺佈我吧!每天説是去找藥,總是讓超光馱着你來回逛悠,看到新鮮的東西就讓我去採,還美其名曰,讓跟蹤的人明確我倆的關係。我倆啥關係?不就是我一不小心選錯了衣服嗎?”
“貝大哥、貝大叔、貝爺爺,你一回來就矇頭大睡,卻讓我熬夜製藥。我只會水、木兩系法訣,你要酒泡、水煮還能應付,可那些要火烤、金剖的我怎麼辦?再説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不就是在烤藥時不小心燒了人家的半個房間的傢俱嗎,可人家客房現在天天防賊似得防着咱,我冤不冤啊?”
“還有,那些個藥到底有沒有用啊?人家馬痴帶過來的那兩匹病馬,原本只是神不好而已,現在被你治得全身腫脹、口氣惡臭、痔瘡暴裂,眼看就不行了,你這個銀馬獸醫到底是怎麼當的?”
…
終於連費這麼冷靜的人也忍不住了,笑得十分可愛地跟白湧泉説:“白公子,還記得我跟姬卦一戰時,人家用冥獄審判訣召來地獄使者牛頭馬面嗎?”白湧泉點頭説:“知道!”費又説:“知道牛頭馬面跟我談了半天后,不但不敢和我動手,還將姬卦隨手帶回地獄了嗎?”白湧泉一臉的無辜,説:“知道,但跟我有什麼關係。”費一臉的貓哭耗子,説:“那是因為我跟地獄中的某個有地位之人有着超強的關係,牛頭馬面不得不聽我的。同樣,我好像也可以將某個我看着不的人在撥舌地獄預訂位置。”白湧泉一臉的正義凌然,説:“為了玉甌國百姓,為了阿勒部落的自由,我白某人上刀山下油鍋,尚且百死不辭,何況區區採藥、製藥的小事。貝先生,有何吩咐儘管説,我決不會跟你打馬虎眼兒。”
“好説,好説!”費拍拍白湧泉的肩膀説:“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説你天生水命,對水系道術的悟甚至在龍近水之上。原來你早已掌握了水之髓:多變!”
“客氣,客氣。”白湧泉一點兒也不臉紅,説:“時間緊迫,我們還是抓緊幹吧,嘮嘮叨叨,嘰嘰歪歪,可不是做事的好作風噢!”
“奇怪!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兄弟倆,別計較那麼多啦!”就在費與白湧泉一來一往的攻防中,時間仍不緊不慢地逝。在祭神大典開始前的兩天,費帶着白湧泉到了馬痴的住所。一進門,就發現白五尚、馬痴、藏青葉全都在座,這回藏青葉可沒帶面具,淡眉細眼,膽鼻高聳,正合一位深謀遠慮的雄才霸主所應有的形象。
費打了個哈哈説:“三位該不是湊巧集在一起吧?”馬痴有點尷尬地搔搔頭,倒是白五尚仍顏不變,也不開口,藏青葉也顏不變,笑笑説:“好説,不知貝先生有什麼指教?”費很隨意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笑着説:“三位的戲準備演到什麼時候?”藏青葉喝了一口茶,説:“貝先生果然厲害!好吧,我們就直説吧!其實,在你一進城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你這個銀馬獸醫是假的。”
“為什麼?”費不好意思地看了白湧泉一眼,心想我們的改裝不會真的這麼糟糕吧,哪裏出問題了?
藏青葉看了一眼馬痴,馬痴説:“因為我與獸醫協會的關係非同一般,每一位銀馬獸醫提出晉階申請時,獸醫協會都會將資料送我一份,但唯獨沒有你的資料。所以,我想去看看,什麼人敢冒充銀馬獸醫?”費恍然大悟説:“哇!莫非你就是獸醫協會里那六個負責暗中考察晉階銀馬獸醫的隱長老之一?別人説,見光死!沒想到我會死在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人手裏。”馬痴説“貝先生!不用説得這麼惡毒吧!好歹我也通知獸醫協會,讓他們增加了你在三年前的晉級紀錄。現在,你可是如假包換的銀馬獸醫,只不過想要晉階,還得重新提出申請而已。”費將手裏的一個包扔了過去,説:“好了!這是蠱氣的解藥。我用暮草、煦和和水蘚代替了花落苔,用螢光草、月桂葉代替了月見草。加上原來的風舞菇、雪飄葉,以原來的方法合藥就可以了。那兩匹馬,我已治好。憑這本事,你敢説我不是銀馬獸醫,我找時間就砸了獸醫協會的牌子。還有,其實只用一份暮草和三份苜蓿草同煎,每天給馬飲半碗就可以預防蠱氣的傳染了!”不會這麼簡單吧!馬痴三人不得不對費的醫術服氣了,暮草、煦和、水蘚、螢光草、月桂葉在雪城古原雖不多見,但也絕談不上潰缺。如此一來,困擾阿勒部落近兩年的馬疫就再也不成問題了。
藏青葉慶幸地説:“看來,我們是拜對了神了!也許,貝先生就是格薩爾神賜給我們的神醫。好了,我們商討一下後天祭神大典的具體事宜吧!相信對貝先生此行的任務會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