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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神醫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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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沁又是一愣。所謂銀馬獸醫的晉階論著,是指銀馬獸醫申請晉升為金馬獸醫時遞的個人理論整理。通過晉階論著,意味着其醫術在理論上已達到金馬獸醫的境界,缺乏的只是實踐經驗的積累而已。按照獸醫協會的規定,任何一個金馬獸醫可以簽名通過銀馬獸醫提的晉階論著,但實踐經驗必須由其行醫天下,得到芙蓉大陸一半以上從事畜牧業部落或城邦承認,才能最終晉階為金馬獸醫。

能通過晉階論著的銀馬獸醫和能晉升金馬獸醫的比例大約為十比一,但無論如何,整個芙蓉大陸只有七位金馬獸醫,而且不是閉關修道就是行蹤不定。就連阿勒部落的首領居住地雪城也不過只有三位銀馬獸醫,還是未通過晉階論著的。那麼眼前這位通過晉階論著的銀馬獸醫的身份之尊就可想而知了。

這下,不僅是浩沁,除了為首少女和她身邊的那位佳公子,還有五位隨從之外,所有的人都下馬了!為首少女看了看費,説:“喂,銀馬獸醫很神氣嗎?”浩沁在心裏苦笑,銀馬獸醫當然很神氣,只不過雪城中的那三位都寵着你、讓着你,才讓你覺得無所謂而已。而眼前的這位銀馬獸醫不僅在理論上高出他們一籌,從浩狼、天岸馬護送的氣勢來看,恐怕不會比金馬獸醫差,説不定眼下雪城還有求他的地方,他不神氣,誰還能神氣?

身後水藍裝姑娘走上兩步,笑着説:“妹妹,你先下馬吧,有什麼事兒,呆會兒我解釋給你聽。”為首少女雖然脾氣暴烈,但不知怎的,從小到大都被水藍裝姑娘柔柔的聲調吃得死死的,聞言,乖乖地下馬。浩沁的恭敬顯出一派洋洋大度的氣勢,向費介紹説:“這位是阿勒部落紅花旗的公主曼蘇羅,水藍裝姑娘是原冷玉,我身邊的兄弟是紅花旗一級武士杭永昌。還有…”浩沁不好意思地看了讓端坐在馬上的那位公子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曼蘇羅可不管在一套,馬鞭一挽,叫道:“羿傾海,姑娘都下馬了,你還一動不動,你比姑娘地位高不少,是不是?”羿傾海一臉的討好,説:“哪敢哪敢,縱然我羿傾海不把銀馬獸醫放在眼裏,也不敢有一絲瞧不起你曼姑娘!”説話間,領着身後的一干隨從,翻身還馬,看了一眼費,也不搭話。

曼蘇羅對白湧泉好像很興趣,馬鞭一指,説:“你呢?你又是誰?也是銀馬獸醫嗎?”羿傾海對英俊得對自己構成極大威脅的白湧泉早有提防,一聽曼蘇羅的問話,趕忙回答説:“他不過一個銀馬醫僕而已,哪用勞動曼姑娘你動問!”雖説羿傾海在真羿國內由於身份地位和自身相貌,不管用強還是用計,不知有多少少女的清白毀在他的手中。但以平等的身份哄大姑娘小媳婦的本事,羿傾海還真的修行不夠。白湧泉對他的本不予理會,只是朝曼蘇羅輕輕一笑而已。

曼蘇羅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下,轉身對羿傾海説:“又沒問你!你又想欺負誰啊?”白湧泉適時地止住了曼蘇羅的興師問罪,他可不想因羿傾海的遷怒,跟他先幹上一場。白湧泉平靜又灑地説:“在下靈禽族的白水,因我家先生治好了我族神禽的病,受族長之命,在我家先生身邊為僕三年。”這下,曼蘇羅來興趣了,衝到白湧泉的面前連珠炮似地問:“傳説中的靈禽族真的還存在嗎?聽説你們隱居龍騰山脈之中,從來不與外人往來,貝神醫又怎麼會到了哪裏的?你們族的神禽又是什麼?你們族的人是不是每個天生都有控飛禽的能力?你是不是還會控走獸?這些浩狼和天岸馬是不是你控的?天岸馬好神俊啊,你能不能讓我騎一下…”白湧泉看着興奮過度,開始有“問題少女”趨向的曼蘇羅,無奈地輕咳一聲。原冷玉拉了一下曼蘇羅,笑説:“白公子人既然在此,靈禽族當然是存在的!不過你的問題也要一個一個來才是!

白湧泉儒雅地回答説:“關於我族的具體情況,我不便透。我的確有控飛禽的能力,但無法控走獸。致於浩狼和天岸馬護送我們,是因為我家先生曾治好過浩狼王的重病,還曾幫一匹意外懷了雙胎,幾乎難產而死的天岸馬進行剖腹產,保全了母馬和雙子的命。所以,我家先生過雪原的時候,它們便自動護送。至於你想騎天岸馬,除非馬兒自己答應,或者讓我家先生去跟那兩匹馬説。”白湧泉是隨口撒謊,但肩上神俊無比的白鴿和身邊的浩狼、天岸馬無不使得他的謊言顯得那麼真實,把一貫聽眾給聽傻了!給狼王治病,幫野馬剖腹產,甚至能收服草原上最兇悍的浩狼和最高傲的天岸馬護送,這些事情連傳説中的金馬獸醫也不見得遇到過,卻在眼前這毫不起眼的年輕人手中完成,看來,對他的醫術得要有一個更高的估計才對。還有,銀馬級以上的獸醫也多半兼修行,一些前輩能保持年輕外表也在情理之中,難道説這個年輕人的年齡並不像他外表顯示的那麼年輕?

曼蘇羅哇地一下,跳到了費的面前,説:“貝先生,你能讓我騎一下天岸馬嗎?你不是要進城嗎?我帶你進城怎麼樣,讓我騎一下天岸馬,我帶你進城!好不好?”費從小到大,可從沒哪個女孩對自己撒過嬌,遇到這種情景也只能強做冷靜,把在地球那些老頭老太們對他撒嬌時的表情搬了出來“慈愛”地看了曼蘇羅一眼説:“好啊!不過,你要對天岸馬作出最友善的表示,它才會同意的。”費“成而穩重”的表情,更加堅定了浩沁等人關於他其實是位老前輩的猜測!

就在曼蘇羅繞着一匹天岸馬轉,並將自己的手伸到天岸馬前面,讓天岸馬得自己格格笑的同時。費對幾匹浩狼説了幾句,浩狼們前腳伏地,將頭連點三點後,長嘯一聲,迅速消失在草原之中。曼蘇羅一行本來是要出獵的,自打遇到了費和白湧泉以後,就覺得這兩人身上的故事會比打獵要彩得多,再加上心裏還有某種打算,就一致決定,盡地主之誼,陪着費和白湧泉進城!

當曼蘇羅騎着天岸馬打首前行時,一向好出風頭的羿傾海意外的落後幾步。後面的隨着倒有大半是葉傾海的人,其中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趕上兩步,對葉傾海説:“公子,真讓那個銀馬獸醫進城嗎?”

“別慌!先找人試試他,如果真有他們剛才所説的那麼神奇,為了以防萬一…”羿傾海面無表情的臉上緊了緊,用手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雪城,是整個雪城古原上的唯一固定的部落首領聚居區,也是這個大草原得名的原因。不過,雪城與其説是個城,還不如説是個大集市。四周所謂的城牆只高一米五,寬一尺,還不如有錢人家的籬笆扎得結實。坐在馬上,費本沒發現有什麼城牆,直接入目的就是來來往往的人羣、馬羣、牛羣和羊羣,偶爾還有驚飛的雞禽。費一行人一出現,就引來了無數的目光。不説曼蘇羅本身就是雪城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單那兩匹傳説中的天岸馬就足以引起鬨動。雖説雪城來來往往,人羣中穿什麼奇裝怪服的都有,但費的銀馬獸醫裝引來許多有心人的囑目。

在某些有心人的安排下,費和白湧泉住進了雪城最好的客棧“人來居”費要了三個房間,自已一個,白湧泉一個,兩匹天岸馬一個,得人來居的老闆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後還是曼蘇羅發揮她那天下無雙的撒嬌工夫才拿了下來。

安排好住宿之後,一夥人有心的沒心的好奇的都聚在費那套帶會客室的房間裏。羿傾海滿臉帶笑地説:“貝先生到雪城行業,實在是我輩的榮幸,不知貝先生什麼時候開業?”

“隨時都可以開業!”費抿了一口雪城特有的飲,微閉雙目,似乎全身心地在體會飲的濃香,顯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羿傾海雖然笑得很像一隻賴皮狼,但也算是極為謙遜地説:“在下也有一匹好馬,前…”

“等等!”費止住了羿傾海的話,對白湧泉説:“我們隨時都可以開業,但我的規矩,你先跟他們説説。”曼蘇羅好奇地説:“規矩?什麼規矩?”鬼知道什麼規矩?一路上見沒見你提過?白湧泉滿心的不滿,但誰讓他現在是扮醫僕呢?清了清嗓子,説:“我家先生有三不醫!”

“哪三不醫?”曼蘇羅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玩的事!

“第一,不會死的不醫;第二,別人能醫的不醫;第三,看着不的不醫!”白湧泉説謊的本事跟的他外號還真差不離,萬斛珠泉。

羿傾海接口説:“前兩不醫還説得過去,説明先生的醫術之高。但第三個不醫,不會是先生為自己的醫術開吧!”白湧泉微笑説:“先生不會先看病,才説醫不醫的。他看得不的是牲畜的主人,有時,他不醫的牲畜只要轉個主人,轉眼間就讓先生給醫好了!”

“原來如此!”羿傾海討好地説:“在下有匹好馬,病得快要死了,眼下雪城中三位銀馬獸醫都是沒的救,不知先生能否一施妙手?先生不至於看着我不吧!”俗話説,伸手不打笑臉人,羿傾海心想,你總不至於一口回絕我吧!沒想到費雙眼一抬,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説:“面似忠厚,心懷陰險。看起來風度翩翩,實際上心狹窄。你正好是本醫最看不的人之一,我想我會醫嗎?”在場的人都沒料到費居然這麼直白的將羿傾海給頂翻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説什麼是好,全都愣在當場。白湧泉心想,還好,他沒有跟我們來這一招!曼蘇羅心想,這個先生好酷啊!原冷玉又仔細看了一眼費,心想,先生這麼硬的作風會給他惹禍的!浩沁和杭永昌心裏暗暗叫快,他們早就對羿傾海的飛揚撥扈看不順眼了,只是因為自己所處位置的原因,不得不一再忍讓。

羿傾海的面孔一陣扭曲,俊美的面目擰成一種猙獰的神,踏前一步,右手按劍,頓時,滿身的氣勢外溢,房間中的桌椅開始晃動,氣勢所指,直奔費而來。

白湧泉橫跨一步,擋在費目面前,左手指訣一晃,四周的水元素頓時凝結在他的面前,在空氣中相互震盪着,將葉傾海的外放的氣勢完全消減在費三米之外。浩沁和杭永昌分別拉着曼蘇羅和原冷永後退幾步,以免受到池魚之殃。

曼蘇羅嬌叫説:“羿傾海,這裏是雪城,不是你的真羿國,你膽敢在客棧中行兇?”

“有什麼不敢的?”羿傾海面陰沉地説:“這兩人身份可疑,我懷疑必是敵國細,為了你我雪城和我國同盟的安全,我要將他們拿下,先行審問。”乖乖,難道剛來,我們就被看穿了?白湧泉溜了一眼羿傾海,馬上斷定這個姓羿的本就是公報私仇,隨便找個大帽子把自己兩人扣上,以便雪城方面不好手此事。事實上,連羿傾海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胡説一氣,還真是説對了!

白湧泉左手不動,右手摸着左肩上的雪雕,給了個“你先別急”的暗示後,對羿傾海説:“我忘了告訴你,我家先生不但醫術通神,更能一眼就看出牲畜的脾氣,所以才能降服浩狼。一言翻臉,隨便入人以罪,你的心與我先生評價的簡直一模一樣。”一旁的曼蘇羅見白湧泉罵人不帶髒字的説法,不由地“嗤”了一聲。羿傾海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當面羞辱?怒火上衝,長劍出鞘,一式“孤鴻飛渡”就朝白湧泉刺來。

“盾,凝!”白湧泉左手小指一勾,一張簡化版的水盾擋住了長劍,淡淡地説:“武士月輝初期,是嗎?羿傾海!到院子裏去,我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