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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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心中暗道不妙,龍近水太年輕了,陳明夜明擺是有備而來,又怎麼可以輕易答應?他迫於身份,不便開口,忙向月鑑使了個眼。月鑑長年曆經官場變幻,早就對人情世故瞭若指掌,對於費的眼,自然一點就通,忙稟蒼天畔説:“臣以為比武奪帥並非小事,因此不可冒然定論,何況依左相之言,如果比武奪帥只在兩三人間進行,天下英雄如何能服?如果讓天下英雄俱都參加,則比試期不得不延後,又可能延誤軍機。”蒼天畔看了看眼前老是意見不合的兩人,嘆了一口氣説:“這樣吧!仍是比武奪帥,不過在方式上稍作變動。左相、右相均可推薦六人蔘加,於明天早上在皇宮演武場比試。”陳明夜和月鑑見蒼天畔主意已定,就不再説什麼了。相互看了一眼,均意味深長地一笑,就各自告退。
月鑑推薦的六人自然不會再改變,若望五少和費是當然的人選。只是陳明夜有點傷腦筋,他覺得依目前土系術士姬卦和武士戈明輝的實力,足以奪帥有餘。但蒼天畔既然指明要六人蔘賽,如果只派出兩人,豈不是説左相識人無術,招攬的人才不夠嗎?但如果隨便加四個人上去,太差的説不過去,好的去當陪襯,又太傷人家自尊心。他考慮來,考慮去,乾脆除了姬卦和戈明輝外,另外增派了兩人:虎躍和赤炎舞。
姬卦,人稱“不動如山”土系術士,厚土閣門下八大長老之一,據説道術修為已至濟世期後期,甚至有了上窺斷塵初期的可能。
戈明輝,以武入道,系血戰門近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據説其武技超過其授業師父,血戰門長老夢擒雕,達到耀初期,號稱“橫戈夢幻”世俗道可以通過武技的修煉進入修行道,在此之前,分為星火、燭明、月輝、耀、明心、大悟六期。
以武入道與以術入道略有不同的是,以武入道開始時進展較快,但到了耀期後,其武功就已到了世俗道修行的至高境界。以武入道最難的就是在進入耀期後,能否憑着經驗的積累和心靈的參悟,達到明心期。而以術入道雖然比較慢,但可以循序漸進,只要有正確的修煉方法和足夠的時間,一般都能達到大悟期。通常認為,武技六期和道術六期大致相當,但在比武決鬥中,前兩期術士使用法術的時間準備較長,難以勝過武士,但在中期兩期,則術士心動術動,明顯高於武術,到了最後兩期時,才是真正的大致相當。
還有一種人是武道雙修,結合武術和道術之長,就可以與比自身修為高一期的對手相抗衡,但如果對手到了明心或大悟,這種加成效應會大幅削減,甚至被忽略不計。
“山林卧虎”虎躍系武、道雙修,技其武技到了燭明後期,而木系道述也到了立業後期。
“焰氣滿天”赤炎舞則是火系術士,道術已到了濟世初期。
月鑑將此四人的資料往若望五少和費面前一放,嘆了一口氣,説:“明之戰,困難重重,不知各位有什麼看法?”多情怯翻着關於此四人的資料,説:“若論正正式式的比賽,我們的確不是人家的對手。藍足有的金系道術還停留在立業初期,我的武技勉強達到燭明初期,本不值一提。萬古城強一點,他的劍術已到了月輝中期,可離人家戈明輝的耀還是要差一個檔次。白湧泉的道術雖然也到了濟世初期,可敢跟姬卦本就不是一個檔次,再加上土天生克水,恐怕想拼命都不見得能損壞人家的一寒。龍近水的武技是燭明後期,再加上水系道術也到了立業後期,與赤炎舞和虎躍或可一拼,但勝算不大。何況還有龍近水和戈明輝。”
“正正式式的比賽?”龍近水眼中光芒一閃,説:“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暗中下手?不行!我不能同意!其實,即使救援軍團由他人帶領,只要對王國百姓有利,我也拱手相讓,何況是正正堂堂的比賽所贏取。”費懶懶地拍了拍龍近水的肩膀説:“安啦!那麼緊張幹什麼?聽多情怯把話説完吧!”多情怯也笑着説:“是啊!我又沒説要暗中下手!我所説的是不能硬拼!戰場之上,看的是謀略,而非蠻力,否則當世的十大高手為何只有兩人能成為名將?”龍近水拉了張椅子坐下,説:“那,説説你的意見。”多情怯雙手一攤説:“我沒意見!”
“什麼?”白湧泉有點不高興説:“喂!剛才你還説得頭頭是道,什麼不能硬拼,要用謀略,等我們要聽你的謀略時,你卻沒話説了?”多情怯理所當然地説:“按照當前的實力對比,依我的謀略水準,無法取勝!那你還要我説什麼?”龍近水抬了抬手,止住了白湧泉和多情怯的爭論,轉身對費説:“算了!我知道多情怯是什麼意思。費老弟,明天的比試你有什麼見解?”
“睡覺!”費覺得下午去了一趟皇宮,渾身彆扭得已經夠累的了,哪還有心思連夜考慮什麼比試?對於龍近水和多情怯的一吹一唱也早看透了,他伸了個懶説:“你們五人,還有為老不尊的月相上演這一齣戲,無非是想讓我設計鬥贏陳明夜所薦的四個人嗎?告訴你們,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兒個到了比試現場再説,好了!我要睡覺了!”説完,也不理會一臉苦笑的月鑑,還有五個不合格的龍套,自顧自地回房了。
費倒不是真的想睡覺,他現在本不需要睡覺。要讓若望五少打贏那四個修為明顯高他們不止一截的對手,以費的水準也是一件頭痛之極的事。他要干將從虛空指環中拉出來,問問他的看法,隨帶看看虛空指環裏還有什麼神仙妙藥、神奇寶貝,以應付明天的比武。
皇宮演武場,三百年前,玉甌國建國之時,由名動天下的“天機奇士”藍和,也就是“天機公子”藍足有的祖先所設計。據説,演武場極盡天機,場外之人能真實地覺到場內比武者的每一變化,但又不會被比武者的武功道術殺傷力所波及。藍和在完成這被喻為天下第一賽場的設計和施工時,忽有所悟,以金系道術明心後期,直接越過大悟期,破入四天王天,飄然而去。
費一邊看着眼前的演武場,一邊嘖嘖稱讚。演武場整體呈微橢圓狀,形如一滴浮在太空中的水滴,完全符合力學結構的台階和場內比武台能均勻地收內力和外力的雙重作用,不致於被輕易破壞。再加上比武台受地下金系陣法所斥,飄浮在空中,四周空中以水幕結界,完全杜絕了比武台上的武功道術對外界的波及。同時,水幕內層又設有渾天金氣,此層金氣除了五行相生,保持水幕結界之外,還能應場內比試者的所有變化,將效果模擬在水幕之上,供看台上的人員觀賞。
月鑑看到費一副局外人的樣子,不斷地東張西望,看得入的樣子,一拉費説:“陛下就要來了,你的比武方法呢?”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説:“以不變應萬變,一句話!不管對方誰出場,我們只派龍近水出場好了!”月鑑狐疑地説:“這樣就能取勝?”費嘆了口氣説:“至少不會敗得太難看,否則,你以為依藍足有和多情怯得擋得了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人?”
“可是!”月鑑頓了頓説:“白湧泉和萬古城怎麼着也能消耗一下對方的戰力。”費搖着他那顆幾乎裝了若望城“眾”部所有圖書的腦袋,説:“兵貴,不貴多。出場不勝,不但不能消耗對方的戰力,反而能發對方的士氣。所以,無論如何,我們第一場不能輸,否則,今天掛帥之事,連談都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