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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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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建城主府,當然需要土地,這沒問題,幾位負責建城主府的官員跟這一塊土地的所有者進行了幾番談心,在給足補償的前提下,人家高高興興地搬了!

建好城主府之後,與永嘉城中央大街相聯,就要建一條大馬路!既然有前面的先例子,拆遷工作雖説不一定能讓所有的人滿意,但基本上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遷就遷吧!只有…對!這世上的事就怕“只有”兩個字!只有一户人家不同意!

叔公!叔公的房子正巧是在路的中央!按照整條路的設計,路寬五十米,剛巧叔公的房子就在路中央!左鄰右舍也同意了,搬了,從人民代表會議決定建路三天後。整條大街的雛形就出來了,只有叔空長二十米的房子橫在中央,左右各留空十五米。

當籌建官員約談叔公時,叔公很倔!一句話:“不同意!”再談下去,甚至將補償價格提高到夠他在路邊買兩套房子時,他又出來一句話:“我倒想看看白鹿候費所説的,保護所有居民合法的私有財產這句話,能不能落到實處!”籌建官員大怒,他們幾時曾這麼低聲下氣地跟一個平民談條件?還真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老頭,三間破茅屋橫在路中央,萬一城主回來了,豈不是説我們辦事不力?

他們派人將一封快信送到城衞所,找到陳秉義,讓他派幾個城衞隊員過來,先強行拆了叔公的房子重説。

陳秉義一愣,説:“據城主府發佈的條令,我們城衞隊只負責治安、消防,拆房子可不是我們的業務,萬一出了漏子怎麼辦?”

“你怕什麼,大家都是為城主府辦事,沒有絲毫個人私利在裏面,拆了又怎麼樣?再説,我們在城南上好地段已經為那老頭準備了一套磚瓦房,比那三間破茅屋強上十倍!只要拆了那茅屋,把老頭子趕到城南,我怕到時候,你讓他回來他都不幹了!”那位籌建官員原來是靖亂軍團的一個裝備內務官,陳秉義作為被割讓城市的留駐人員,雖然仍任永嘉城城衞一職,論級別,僅次於城主、副城主,但對靖亂軍團過來的接收官,在心理上處於弱勢。他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答應了,派了一小隊五個人的城衞隊員,來幫籌建官員強行拆掉了叔公的房子!

奇怪的是,在拆遷的時候,叔公居然一點兒也不阻攔,反了不知從哪裏了幾個老傢伙過來,一起在旁邊喝茶聊天,本沒把拆遷當回事!直到拆完後,籌建官員將城南居所的鑰匙和搬遷補貼送過去時,叔公老眼一瞪:“我可從來沒答應搬遷,你們拆你們的,不需要給我任何補貼!”到了第二天,一張狀紙送到了萬古城的桌前。

“原告:叔公;被告:費;事由:城主府出爾反爾,無視居民合法私有財產不得侵犯之法令,強行拆遷孤寡老人房子;要求:賠禮道歉,補償我在住所被拆後住客棧的費,恢復原狀!”在狀紙後面,附有當年叔公合法取得三間茅屋所有權的證據和幾位老人對城衞所人員強行拆遷的現場見證!萬古城接到狀紙後,按照頒佈的《審判法令》,在第三天告知叔公,接受此案的審理。七天後,將《傳審通知》送到龍近水等人的面前,要求城主府在二十天後出庭!

當龍近水將《傳審通知》和標有“城主府強拆民房,叔公起訴白鹿候”黑體大字的《萬通報道》拍到藍足有、陳秉義等人面前時,説:“你們看着吧!”藍足有幸災樂禍地説:“城主府的官員好威風啊!強拆民房,公然違反城主府法令!佩服,佩服!”龍近水微怒説:“別忘了那個官員可是你的人,原來軍備官手下的一名副手!”

“現在關我什麼事?”藍足有推得乾乾淨淨説:“當過一回副手,總不致於一輩子都要我管吧!何況我現在是永嘉城人民議會議長,只對人民議會負責,連城主府都管不了我!為了保持獨立,我早就想跟你們劃清關係了!哈哈!也好,藉此機會,我再聲明一下,我的任務是召集組織人民議會,保證人民議會正常運行!其他的通通不管!”陳秉義有點不好意思地説:“下官,下官…”龍近水笑着説:“城衞大人,這不關你的事,是城主府官員的問題。至於那幾個去拆房的城衞隊員,你回去告訴他們一聲,這次算了,下次遇到非城主府法令中所規定的任務,千萬不要那麼積極!”

“是!”陳秉義知道龍近水説的是城衞隊員,其實就是告誡他,非他職權範圍內的事,不管誰來,都先放在再説!

當龍近水的眼光瞄向剛剛出關的多情怯時,多情怯連退兩步,搖手説:“我到現在,連費是怎麼丟的都想不起來,還是再去閉關想想比較好,這麼複雜的事情現在已不適合我這單純幼小的心靈了!”龍近水聽得直犯惡心!二十好幾的人了,又長得五大三,説起話來怎麼這麼幼稚?

一旁的熊才真還沒等龍近水發話,就自覺地説:“稟副軍團長,當時軍團長走的時候,就有代,永嘉城政務由您和多公子、藍公子負責,我的任務是組織好軍隊常訓練。現在的軍隊冬訓已近尾聲,進入最緊張的考核狀態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隨軍隊一起吃住,不能到城主府議事!”什麼時候這個老實人也學會推責任了?龍近水一陣鬱悶!

倒是方正意踏上一步,説:“龍大人,關於此事,不得不慎重!如果能夠敗訴,將對城主府的威信有損,如果勝訴,將對法令的嚴肅有損!我們是不是要先跟叔公和萬大人他們溝通一下!”

“不必了!”萬古城從門外大踏步地進來,説:“本官就任誓詞中就有一句,憑法令而判,憑正義而判,哪怕天蹋下來!還有,如果你們私下裏以威脅的手段,迫使叔公撤訴的話,本官會就此事提請人民議會監察委員會處理。”

“哈哈!”藍足有不由地拍案大笑,説:“説得好!龍師兄,你不是説我整天遊手好閒嗎?你去威脅一下那位叔公試試,看我們監察委員會不把你告上法庭,然後再到人民議會上提出個彈劾案。到時候,我可夠忙的了!”多情怯情不自地搖頭説:“一環扣一環,我真服了費老大,他是怎麼想出這種體制來的?這麼一來,官員們想不依法執行都難啊!”龍近水苦惱地説:“這下倒好!先把我們自己給套進去了!費小子自己又跑得沒影了!只知道你們最後去的地方是桃花庵,然後離城。那個桃花又比陳年老狐狸還油滑,一點把柄都抓不住!傷腦筋啊!”正在這時,外面的一個衞兵沖沖進來,給龍近水小紙包,説:“門外有一名姑娘,受人之託帶着一個小孩,求見龍副城主!至於那個所託付之人,她説把這個東西給副城主一看,就知道了!”龍近水打開紙包,裏面是一顆玉蠟丸,輕輕一捏,蠟丸裂開,從空隙中映出一縷金光,金光轉變,讓人覺到就是金也有九種!

“洗髓金丹?!”龍近水和藍足有對這種費獨有的丹藥可是見過幾回了,忙説:“快帶人進來!***,費小子幾天沒見,還有了一位姑娘,孩子,他該不會是躲起來娶生子了吧!”想想,也覺得自己的嘟喃太誇張了!龍近水搖頭笑笑,那小子再不回來,我這副城主都快瘋了!

衞兵匆匆地將人帶了進來,在座的大家不由眼前一亮。風清月柔,清雅出俗,玄月自走上修習靈玄體的路子後,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説不出的魅力。這種魅力不同於桃花的妖媚,而是一種健康的,讓人打心底讚美一句,而不起念的那種美麗!

玄月向在座的諸人盈盈一禮,説:“小婢玄月,奉公子之命,帶李弈城拜見諸位大人!”

“玄月姑娘別太多禮了,快快請坐!”龍近水上前一步,見禮説:“我是龍近水,不知費有什麼話要託姑娘帶過來!”玄月微微低頭,説:“小婢只是費公子的婢女,不敢當大人見禮!公子説,自己在自由聯邦處理完一件事就回來,依小婢來看,可能就在這幾天能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龍近水以手加額説:“我們都夜盼望着他回來啊!”玄月説:“小婢謝過諸位大人對公子的掛念!”贊!這個費小子從哪兒來的婢女?人漂亮,又聰明,又知書達理,他走的什麼狗屎運啊!藍足有和多情怯對視一眼,充滿了羨慕。

龍近水笑得有點虛偽説:“不必客氣!費也不是喜歡這些繁文瑣節的人!今後,你會知道,我們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一樣,是為對方兩肋刀的朋友!玄月姑娘既然已回來了,就和李弈城暫住城主府吧!隨便整理一下,讓費回來,就能安安心心地辦公!”龍師兄最夠毒的!一推三六九,先穩住玄月,不管怎麼樣,這事還是讓費自己處理吧!

“為朋友兩肋刀”我看都是拿刀往朋友的兩肋裏吧!但是事不關己,最好高高掛起,免得惹火上身。藍足有和其他一干人等全都明智地不再開口,由龍近水去安排玄月下一步生活了!

玄月錯估了費的腳程,當費到達城主府時,已經是《傳審通知》規定的開庭期的前一天。龍近水在城主府里正像熱鍋上螞蟻一樣轉來轉去時,身邊毫無徵兆地出現了費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説:“龍老大,什麼事讓你這樣着急!”

“你可回來了!”龍近水一把抱着費,兩眼熱淚盈眶,説:“我終於可以把永嘉城完整地給你了!”費怪叫一聲,説:“龍老大,不用這麼誇張吧!有事我頂着就是了,再玩這種把戲,人家會以為我們兩個心理有問題!”龍近水看了一眼,見四周圍滿了聞聲趕來,一臉驚奇的玄月和城主府的官員們,不好意思地笑笑,放開費,在他肩上捶了兩下説:“好吧!以後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當費回到房間裏坐定了,看了一眼《傳審通知》,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哇哇大叫之餘,又無可奈何地説:“判吧!這事我們輸定了!”第二天的庭審毫無爭議!城主府敗訴,叔公提出的三個要求全部得到了法庭的支持!

叔公對當眾向他道歉的費,嘿嘿笑了兩聲,説:“費小子,幾個月前你耍我,現在終於輪到我耍你了吧!”費苦笑!敢情這個叔公不肯拆遷的真正理由就出在這裏啊!只聽叔公又説:“不過,既然拆了,路也修好了,那就算了,隨便給叔公一個住的地方。叔公的這塊茅屋地的使用權可以永遠給城主府,但有一個小小的條件?”什麼條件?費就知道遇到這種成的老狐狸,絕對沒有那麼輕鬆的事!

“至於什麼條件,到時候你到那塊茅屋地前看看就知道了!”叔公在原來的茅屋那一塊,跨主道修了一個牌坊,上面歪歪斜斜地寫着“風可過,雨可過,城主不可過!”從此,這塊像徵着永嘉城法治的牌坊之下,城主不得通過。每次出入城主府,其他人都可以走主道,只有城主要從牌坊的側面繞行。

若干年後,這塊牌坊上的字變成了“風可過,雨可過,皇帝不可過!”無數個若干年後,這塊牌坊成了整個芙蓉大陸的朝聖之地!叔公那幾個臭字也成了這裏紀念品上必備的題詞,甚至成了全大陸留傳最廣的書法作品,這恐怕是這夥人所始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