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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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語很輕易地從官焱的嘴裏吐出來,天知道他有一張利嘴,最擅長的便是在法庭上與人辯論,確實很難想象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人説這些話,拋棄了他一直堅持的務實原則。
官焱的話照理説不該引起她什麼思緒,可曲慧渠心裏卻像是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她的心口動着。
“是嗎?”她失神地呢喃着,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她一直不敢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多人,魏超偏偏就是忘記了她,這隻有一種可能,她不重要,因為她不重要,所以可以被遺忘,如果魏超忘記了所有人,她也許不會這麼難受,偏偏他忘記的只有她。
官焱這一次安靜了,有時候説再多也不一定會讓人信服,他故作幽默地説:“我知道你擔心我忘記你,她吧,我現在開始寫記,每天寫,以後忘記你了,你就拿記本砸死我。”曲慧渠甫回過神,聽到他的話,情不自地笑了,轉念想到他不知怎麼到自己的號碼,以及前段時間強勢的作風,她又憋住了笑。
“親愛的女友大人,我現在就去寫記,你乖乖地睡美容覺吧。”官焱不大喜歡這樣講電話,他更喜歡面對面的,雖然聽到她的聲音,但滿足不了他想見她的慾望,他乾脆地説再見。
曲慧渠在驚訝之後,跟着説了一句再見。
官焱掛了電話,一手擱在桌上,看似很認真地想了很久,緩緩地拉出屜,屜裏有幾本全新的本子。
他仔細挑了挑,挑出一本,其餘的放了回去,他打開那本嶄新的本子,暫時地充當記本,隨手拿起一支筆。
暈黃的燈光下,男人偉岸地坐在桌前,臉上帶着淡淡的柔情,緩慢堅定地書寫着。
曲慧渠拿着書本上課,她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平時關係不錯的小嚴湊了過來,“怎麼這麼久沒來上課?”曲慧渠笑了笑,“你還不是。”小嚴吐了吐舌頭,“我是去打工了嘛。”她是打工狂人,有錢她才會有安全。
曲慧渠無奈地説:“所以嘛,半斤八兩。”兩個人聊了一會,不一會就上課了。
下課之後,曲慧渠跟小嚴揮揮手,今天就只有一堂課,她上完課就準備去逛街。
她有一套護膚霜快用完了,本來她想跟小嚴一起去逛街的,但小嚴還修了其他的課,她只好一個人去了。
曲慧渠直接去專櫃買了自己需要的護膚霜,然後才開始逛街,逛了好一會,她累了就坐在了一旁的starbucks裏點了一杯咖啡休息。
自從上次那通電話之後,官焱又消失了幾天沒有來纏着她,也許新鮮過了之後,他就不會再來招惹她了吧。
她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舒服地窩在沙發裏,兩腳輕輕地晃了一下,眼睛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外面。
突然一抹悉的身影躍入曲慧渠的眼裏,一個斯文的男人一手在褲袋裏,一手拿着禮品袋,那張臉是她悉的,她驚喜地坐直了身體。
她匆匆地拿起自己的包包和買好的東西朝他走去,“阿超!”其實她從小都叫他超哥哥,後來長大了,她叫他阿超,覺這樣更親密。
魏超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她的時候,他又一頓,“小慧。”他的口吻疏離而客氣,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這張甜美的笑靨很美,讓人忍不住地想親近,但是他對她的印象不深刻,他是在曲梁的介紹下才知道她,“有事嗎?”曲慧渠的熱情立刻被凍住了,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就是看到你,過來跟你打聲招呼。”她收起黯然的心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去了美國要好一段時間才回來呢。”她的口吻很親暱,這讓對她沒有特別深刻印象的魏超威微皺眉,“呵呵。”他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曲慧渠勉強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對現在的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她也不再多説,“嗯,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掰掰。”
“掰。”魏超對她揮了揮手。
曲慧渠轉過身,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傷,她知道魏家人跟魏超提起她的時候,只説她是魏父魏母朋友之女。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卻走不快,耳邊聽到一聲嬌呼:“超哥哥!”超哥哥…曲慧渠眼神離了,她以前就常常跟在魏超後面,一口一個超哥哥。
她停了下來,半轉過頭,看到一抹綠身影的女生投入了魏超的懷裏,兩人如熱戀情侶一般十指相扣。
一抹了悟飄過她的眼底,她只看了一眼,迅速地轉過身,這一次她走得很快、很急,耳邊的風呼呼地響,她的心頭一陣陣地酸,當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小巷口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眼睛有些紅,但沒有淚,恭喜你,曲慧渠,暗戀結束了…
官焱雖説要放假,但是他這一段時間還是去了幾天事務所,確定一切沒問題,他又手託着下巴想着曲慧渠。
他直接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曲慧渠,電話一接通,先是很吵的聲音,接着是曲慧渠的聲音,“喂?幹什麼?”官焱幾不可見地皺眉了,耳尖地聽出她的聲音裏帶着醉意,“你在哪裏?”他沒有發覺自已的聲音很深沉。
沒有人説話,只有震耳聾的音樂聲,他冷下了聲音,“曲慧渠,你不要告訴我你在不該去的地方。”仍然沒有人回應,官焱的臉一瞬間陰沉到了極點,正要發飆,曲慧渠又斷斷續續地説:“哥,我在蓮花pub…”她口齒不清地報出了地址,“我喝醉了,走不動,你快來接我。”官焱深一口氣,“你給我等着。”他氣勢洶洶地開車去蓮花pub,死命地踩着油門,頗有火箭之勢。
官焱一走進蓮花pub就看到吧樣那裏,曲慧渠橋弱的背影趴在桌上,他的嘴角了一下,居然在這種環境下睡着了。
他環視了一眼周圍,發現旁邊的人玩得很high,往吧枱走的時候也看到了不少男人坐在她的不遠處,眼裏閃着獵豔的目光。
他陰冷地走到曲慧渠身邊卻沒有看她,而是掏出幾張大鈔放在吧枱上,他彎身將曲慧渠抱了起來,所幸曲慧渠還未睡死,覺有人動她,還知道喊道:“放手!”可惜音樂聲很響,她的聲音轉眼就消失在音樂中,官焱深一口氣,壓抑着口的怒火,他一把掐住曲慧渠的下顎,“看清楚。”曲慧渠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哦,官焱。”説完,頭一扭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官焱抱起她往門口走,途中陰狠地瞪了意圖不軌的男人幾眼,那幾個男人看見曲慧渠被抱走了,聳肩掉頭繼續物今晚的玩伴。
走出pub,他抱着她直接坐進了轎車裏,動作略顯魯地將她進副駕駛座上,為她系她安全帶。
官焱慢慢地開車回他家裏,不敢開太快,十五分鐘後,他的車停了下來,他打開車門,將曲慧渠抱上樓。
曲梁打了曲慧渠的電話,他隨手一扔,乾脆地忽視掉,他掉她的鞋子,將她放在沙發上,去廚房倒了一杯茶,她喝下。
喝完之後,她不舒服地抱怨道:“她苦。”官焱故意泡了一杯超級濃的茶給她,看她不斷喊苦,心頭的鬱悶稍稍消了一些。他坐在她身邊,聞着她一身的酒氣,他不舒服地皺眉,在她的耳邊大吼:“你發什麼瘋跑去喝酒?”
“啊,好痛,幹嘛在我耳邊大叫。”她的耳朵發疼,着耳朵,一臉控訴地看着他。
“曲慧渠,我是誰?!”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曲慧渠嘟着嘴,不甘不願地説:“官焱。”她是喝醉了,可他剛才掐她下巴的那一下好痛,她認出了他。
“很好。”她還能認出他,算不錯,她喝得連路都走不穩,連沙發和牀都分不清,還能記住他,他真的很開心,是真的開心嗎?不是!闢焱已經氣瘋了,冰層下的怒火只差一步就要崩掉那層薄薄的冰塊了,他俯身與她對視,“為什麼喝酒?”曲慧渠搖了搖重重的頭,“沒有原因。”官炎盯着她十秒鐘,忽然張嘴,“魏超。”喝得一塌糊塗的曲慧渠忽然哭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大哭,“嗚嗚…”官炎突然起身往酒櫃走,很快就拿着一瓶紅酒和一瓶洋酒走了過去,一手將開了瓶的紅酒她的手裏,“喝。”哭得傻傻的曲慧渠愣愣地喝着,過了幾秒,“酒不是好東西。”
“你喜歡,不是嗎?”官焱坐在她身邊,她點點頭,又拿起酒瓶直接往嘴裏灌。
官焱坐在她身邊,看着她一邊垂淚,喝完了紅酒,他又把洋酒遞到她的手裏。
她幾乎醉到快要拿不住洋酒,在他的幫忙下,勉強捧着洋酒喝着,不少體順着她的嘴角滴到了她的身體上。
而官焱就這麼坐在一旁看着,在她喝不夠的時候再給她一瓶,他的眼睛裏一片沉甸甸,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嘔…”喝過頭的曲慧渠最後將喝進去的全部吐出來,馬桶散發出嗝吐的味道。
官焱看着差不多的時候,伸手將她撈了起來,接着就把她的衣服光,扔進浴白裏,臉上沒有帶着,單純地把她的身體洗乾淨。
等他洗好站直身體的時候,臉上免不了一片紅暈,只是他忍耐力很好。
他拿過浴巾擦乾她的身體,抱着她走出了浴室,走向了那張鋪着深藍牀單的大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