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一別音信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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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好奇卻無從解釋,外聘的商務調查人員是不回公司的,和四個人失聯已經一個月了,此時那種想找他們説話的急切怎麼也無從按捺,她直接拿起電話準備拔時,卻意外地,謝總的電話打進來了。
喲,領導來公司了,安排接一份合同,等着簽署迴文,她聯繫着對方的即時通訊,很快傳來了一封商務合同,也正印證了她的猜想,沒錯,甲方正是瞳明光學科技有限公司,和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簽署有關商務調查、諮詢、信息安全、風險防範等方面合同委託。
合同無非是一張紙,這是商務調查公司走賬必須的,她清楚,肯定是給對方辦了什麼事,才有如此大的回報。
打印好合同,稍等片刻謝總已經到公司了,他叫着唐瑛,匆匆進了不常來的辦公室,掛起了大衣,直説今冬真冷,冷得好像把他臉上的驚訝凍住了,他要着合同,請着唐瑛坐下,草草簽名遞迴給她,讓儘快發出去,剩下的就是連唐瑛也回答不了的問題了,謝總奇也怪哉地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清楚?”唐瑛道。她解釋了,從蕭山回來,那幾位説去玩了再無音訊,外聘的商務調查員,他們是不會主動聯繫公司的,這是條不成文的規定。
可後續究竟幹了什麼,謝紀鋒還是很好奇的,他數着道:“你看啊,武漢寶島,被瞳明併購、福建博士,和瞳明相互入股對方,他們幾乎結成了三為一體的光學產品聯營,是怎麼辦到的?你説會不會和他們幾個有關…上午我接到了孫昌淦孫總的電話,他説來京後要專程謝我…還有肖凌雁電話上,請我參加他的婚禮…嘶,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他好奇,帶着幾分興奮看着唐瑛,唐瑛有點難堪地道:“謝總,我是真不知道,您還不清楚他們幾個?有話都不好好講。”
“也是…”謝紀鋒笑着道,對於這種極端出乎意料的事,起了他極大的興趣,正想着聯繫那一位時,唐瑛的電話嘟嘟響了,唐瑛一看,眼睛亮了亮道:“看,包小三來電了,估計是要錢了。”
“哈哈…給我,給我。”謝紀鋒直接要過了手機,一摁接聽道着:“喂,三兒,你在哪兒呢?”
“啊?我給唐姐打電話你怎麼接住了?哇,這都後半晌了,你們還滾在一塊。”包小三驚愕地聲音,連唐瑛都聽到了。
謝紀鋒徒然變,直接道:“胡説是不是?信不信一錢不給你。”
“嗨,別別,就指着這錢娶媳婦過年呢…哎對了,謝總,我收到消息了,説那一百萬也到了?”包小三問。
“到了,能少了你的啊,我問你,在哪兒呢?”謝紀鋒問。
“在做生意呢啊,你又沒活給我們幹,總不能坐吃山空嘛…哎,這個兩塊、這個一塊,買五個送你一個…等等,謝總啊,我都忙糊塗了,跟你説好了啊,趕緊把錢給我們打過來…等着過年呢…我忙着呢…”包小三前言不搭後語,匆匆説着,掛了電話。
這把謝紀鋒聽得零亂得,愣是沒搞清怎麼回事,他啞然失笑道:“看來,我和包小三還是有點問題…這傢伙,自己都做上生意了。”他遞迴了手機,摸着自己的,直接拔管千嬌的電話了,拔通聊了十幾分鍾,才把來龍去脈搞了個七七八八,而管千嬌也回家了,問那兩位的下落,她居然説不知道,聽到此處謝紀鋒可不客氣了,直接道着:“千嬌,我對我也説謊是不是吧?你可是我教出來的,你一説謊話,語氣有零點五秒的停頓…再説一遍,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半個月前我聯繫過一次,沒聯繫得上。”
“嘿嘿,謝總,這個我也無能為力啊,他們仨商量好要去趁年前賺上一筆錢的,我們分手時候,他們還沒想好乾什麼,不過應該在京城吧…”管千嬌道,敢情幾個人已經分開了。
“那電話怎麼聯繫不上?”謝紀鋒奇怪地問。
“嗯,這個…這個…我説了你可別生氣啊。”管千嬌道。
“但你不説,我會更生氣。”謝紀鋒道。
“呵呵,仇笛他們商量了,商量的結果是,還是見好就收,別那天被您謝總給賣了…反正這活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就另謀打算了唄。”管千嬌道。
“…”唐瑛聽到了,沒敢吭聲,謝紀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要到了仇笛和耿寶磊的新號碼,這才掛了電話,他把三人的電話寫了張紙條遞給唐瑛,唐瑛拿到手裏,有點不解地問:“難道是在故意躲着我們?我們待他們不薄啊?”
“行業問題,不是他們的問題。”謝紀鋒道,有點難堪地解釋着:“這個行業通俗地講,就是行走在出賣和被出賣之間,和坑蒙拐騙差不多,但凡稍有點成績的,都會選擇離開的。”
“那以後…”唐瑛期待地問,突然間生出了濃濃的不捨。
“看機緣了,這種事強求不來的…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拿到這一百萬的?”謝紀鋒道,唐瑛好奇心盛,就聽謝紀鋒把經過大概一講,很是慨地道:“我們找到的是表像,而不是真相,他們也沒有找真相,但猜到了真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成功説服了肖凌雁以退為進,放棄了追究密的事,結果一退反而讓整個瞳明公司向前邁了一大步…肖雲飛攜他的公司和瞳明進行了重組、肖雲清把他的廠子也和瞳明進行了合併…董事會選出了新一任董事長成了肖凌雁,她放棄了一棵樹,卻囊括了一片森林啊,四分五裂的一家,又擰成一股繩了,現在肖凌雁的威信前所未有的提高啊,幾乎所有的股東都支持她,包括她的幾位叔叔。”
“這個…肖凌雁這麼位大小姐,怎麼可能聽他的?”唐瑛不解地道。
“聖人是人,商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也許,他們找到了肖凌雁最大弱點…不簡單啊,這事辦得大氣,如果他們耿耿於懷那一百萬,可能什麼都得不到,恰恰他們放下成見,誠心幫人,反而斬獲良多啊,對他們而言,也是以退為進啊。”謝紀鋒慨地道。
唐瑛對此無語,很難想像,和肖凌雁那樣一位尖刻、霸道的女總裁如何推心置腹,怨不得她把婚柬也發來了,結果陳述的時候非常簡單,而發生了什麼,有多麼彩,真的讓她很懊悔過早地離開。
處理完當天的事務,寄走了蓋章的合同,辦完了轉款,她卻是無法放下心裏的衝動,她知道,謝總是個內斂、喜怒不形於的人,那三位表現出來的傲氣肯定已經惹惱了他,她也知道,謝總對於能否再用這些人也產生疑惑了,畢竟這些表現,已經達到能威脅到老闆事業的程度了。
試想,如果他們也開一家這樣的商務調查公司,又有幾起成功案例支撐,很容易就能走上正軌的。假以時,恐怕連哈曼也難望其項背。
商人是從不談論做人的,特別是成功的商人。
唐瑛沒有回公司,心事重重地想着,她聯繫着仇笛,沒有成功,手機不在服務區。聯繫包小三她是不敢滴,那出口成髒的貨,有難度,只剩下耿寶磊了,一聯繫,通了,居然就在京城,唐瑛告訴他已匯款的事,他也頗是興奮,約了頓晚飯,可不料不太巧,耿寶磊居然找到工作了。
近十八點,天將黑的時候,唐瑛駕車到了四環亞奧酒店附近,泊好車。在酒店不遠處,終於見到了銷聲匿跡的一位。
“謝謝啊,唐姐…真是個意外之喜,我都不抱希望了。”耿寶磊握着手,客氣地道,唐瑛指指酒店好奇地問:“你在這上班?”
“啊,怎麼樣?”耿寶磊道。
“幹什麼?”唐瑛笑着問。
“賣唱怎麼樣?每週唱兩天,大堂支應三天,這是個涉外酒店,老外不少,他們喜歡這種調調。”耿寶磊道。
好像不比當商諜強多少,唐瑛笑了笑未評論,耿寶磊又道着:“我終於可以幹喜歡乾的事了…唐姐,您來,不是又給我們安排任務吧?”
“呵呵,那有那麼多商務任務…對了,要有生意,你還回去嗎?”唐瑛問。
耿寶磊想了想,搖了搖頭,唐瑛追問着:“能告訴我原因嗎?”
“沒什麼特別原因,那不是我喜歡的事。”耿寶磊道。
“他們怎麼樣了?我一直聯繫不上仇笛。”唐瑛輕聲問,説到這個名字時,聲音特別小,似乎生怕別人發現她語氣的不同似的。
“他也在幹自己喜歡的事。”耿寶磊摸着手機,找着照片,遞給了唐瑛,唐瑛一看,哦了聲,眼睛格外地亮。
曬得更黑了,笑得更儼了,一張傻笑的照片,背後是壯觀的布達拉宮,看得唐瑛好不眼熱地道:“去西藏了?”
“走了十幾天了,他的理想是走遍名山大川,多長見識,頭天晚上想起來,第二天拎着包就走了…三兒的理想是回去修房娶媳婦儘快製造個小小三,所以他去幫老鄉推銷汽車小用品了…呵呵,你看,這是他在雪山上照片…估計年前回不來了,他還想去看青海湖呢。”耿寶磊説着,唐瑛饒有興致的翻着照片,到那罕見人跡的地方,怪不得手機經常打不通。
兩人説説笑笑,話到興處時被打斷了,有位姑娘奔出來喊着耿寶磊,耿寶磊不好意思地介紹着,我的新搭檔,不好意思啊唐姐,改天休息我約您。
唐瑛遞迴了手機,兩人匆匆進了大廳,估計是晚十八時,隨着西餐廳開吃的時候開始。唐瑛循着音樂的聲音慢慢踱進了大廳,隔着玻璃牆,西餐廳裏影影幢幢,不少金髮碧眼的老外、大廳裏三三兩兩、偶而見喁喁私語的情侶一對,那兩位輕唱的就在斜對廳門的地方,簡單的貝司、吉他伴奏,頭頂一個閃爍的小霓虹,映着那個小小的舞台,滿廳盪漾着喃呢似旋律:誰又會記得當愛煙消雲散一切都無所謂了當我變得年老我還會在你身邊不斷地提醒你我多麼愛你聲音甜美而輕柔,兩個人在動情地唱,是那首loveofmylife,唐瑛在角落裏側立了良久,偶而會和耿寶磊會心地微笑,她清楚,這不是謊言,他是真的喜歡唱,那怕他沒有機會邁進音樂的殿堂,只能在這座城市的一隅,找一個這樣沒有觀眾的舞台。
理想,總是需要一個舞台的,那怕台下,沒有掌聲。
不過今天有了,一曲歌罷,站在遠處的唐瑛,輕輕地鼓着掌,向兩位歌者,豎起了一對大拇指,換回了兩人會心地一笑。
唐瑛靜靜地看着,聽着,思緒卻紊亂地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是外的風起,還是南國的水鄉,抑或是,在京城的初見,匆匆間都已經成了過眼煙雲,而她,卻怎麼也捨不得,那些她在乎的朋友成了生命中匆匆的過客。
於是,她突然間喜歡上了這首情歌,因為此時的心境就像歌聲的餘音:backhurryback(回來吧回來吧)pleasebringitbackhometome(請快回來吧)becauseyoudon‘tknow(因為你不知道)whatitmeanstome(你對我的意義)(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