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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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蘭德沉默地離開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他把門閂上,窗户也封好,不久之後就有一個她不認識的守衞站在那裏。她問了那個守衞兩次,可是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響應。於是她只好等着,也一直擔憂着。
然而她擔心的並不是有沒有人質換這檔事。蘭德不會拿他弟弟的命來冒險而拒絕釋放她。雖然他一定很氣憤自己得跟原本該由他統治的人打道,但他必須這麼做,不然傑柏就會喪失命。
裘琳擔心的是自己不可知的未來。如果真是歐文抓住了傑柏,他一定會要求釋放她。他會被捧成英雄,而且無疑地會希望當場就與她舉行婚禮。即使只是想象自己嫁給他的情景,她就不打起寒顫。
可是如果她説出了她與蘭德的親密關係怎麼辦?歐文若知道她已經跟別人睡過覺,是否還是會想要娶她?
她無法確定。
她的族人對於新娘的貞節比較不重視,不像傳言中的英格蘭人或法國人那樣。但歐文跟一般的韋爾斯人也不一樣。他既殘酷又自私,而她直覺知道他會懲罰她的失貞——尤其對方是英格蘭人。他會懲罰她,而且終她一生都會那樣。
她強忍住恐慌。她不能嫁給歐文,她將必須面對暴怒的歐文,甚至還有她的叔叔。但她絕不能同意當歐文的新娘。
她考慮着自己所剩的少數幾個選擇,於是她的念頭再度轉到陸邁鐸身上。只有歐文的父親能控制得住他,並且能夠保證援助她的叔叔。
她遲疑了一下。援助她叔叔、幫忙把英格蘭人打退、幫忙維護韋爾斯的自由,不使家園受到英格蘭人的統治。然而,打贏了英格蘭人之後,這些韋爾斯氏族一定又會不改惡習,彼此爭鬥起來。
噢,看來什麼事都是毫無希望的。難道沒有方法可以讓這塊紛擾不已的土地維持和平嗎?
裘琳抬起頭,茫然瞪着火光,同時第一次容許自己開始考慮另一種情景。萬一英格蘭人留下來了呢?萬一蘭德的城堡建好、並且統治了這塊土地呢?他曾發誓要保護大家,要建一座城堡讓英格蘭人與韋爾斯人並肩一起生活,並且確保這裏的和平。他是當真的嗎?他能夠確保那樣嗎?
對所有住在葛芬河谷的人民而言,那樣是否會讓大家生活得比較好呢?
結果她混亂的思緒被打斷了,只聽見喀啦”聲,木板被扯下來,門砰然打開,蘭德闖了進來。他的呼急猛,整個人散發出一波波的怒氣。
他用力把門關上,發出一個冰冷的重擊聲,然後他舉着一個小布包説:“我見到了那個想把你要回去的人。”
“歐文?”她緊張地站起來。
“他把你弟弟帶來了嗎?”
“沒有。”這個簡單的答覆裏面含着不祥的意味,一種危險的意味。然而跟不知道狀況比起來,那種危險還比較不可怕。
“傑柏不在歐文的手裏嗎?”他把那個布包丟給她,她伸手接住。見他只是瞪着她,一臉怨恨的表情,眼神冰冷,裘琳的心往下一沈。這個小布包裏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回答她的問題?
突然之間她知道了,她抬起震驚的眼睛,想把布包回給他。然而他的表情變得更可怕。
“把它打開,”她搖着頭。他弟弟的某一部分就在她手中的小布包裏面,代表着歐文抓住他的證明。在此之前,傑柏對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她不必認識就已憎恨的英格蘭人。現在他成了歐文的加害對象,她卻為他到心痛。一股愧疚湧上她心頭,她垂下了頭。要不是她…
她用發抖的手指摸索着布包。上面有血跡,她為自己惹來的這種痛苦到愕然。這裏面是他的耳朵嗎?還是他的鼻子?
她想起自己曾發狂地想,希望把男人的某一部分下體切下來,藉此挫一挫他們的大男人力量。求求老天,別是那個!
看見那手指的時候,她倒一口氣。既是寬又是恐懼。那指甲已經變青了,膚蒼白得很不自然,上面依然戴着一枚戒指,而她竟然無法移開目光。只不過幾個小時以前,這手指裏面還有血動着、還是温暖的、還會動,曾經抓過一把刀、碰過一個女人、抓過一處癢,可是以後再也沒有辦法了。
她悔恨不已地緩緩抬眼看蘭德。
“我很抱歉——”
“閉嘴!”裘琳嚇了一跳,在他把指頭搶回去的時候,她並沒有退縮。他把那手指頭用原先那塊髒布包好,然後放到桌子上。然而,等他轉身回來看她的時候,她卻嚇得發抖。
“我把你留到黎明的時候,”他説道。
“而我要你為你給他帶來的痛苦付出代價。”他本連衣服都懶得。他的匕首還掛在身側,而他依然讓它掛在那裏。他也不在乎她穿着衣服,因為他以一個捷的動作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推倒在牀上,然後把她的裙子掀到際。
裘琳已經驚駭得無法反應,也麻木得無法掙扎。如果換成別人,她可能就會反抗,會又踢又抓,並且將心中的恨意大聲尖喊出來。只是她並不恨他。
然而他恨她。他猛然用膝蓋把她的腿雙分開,然後摸索着解開他的褲子,每一個動作都很明顯表示出他的恨意。他恨她,而且打算強暴她,要摧毀他們這段痛苦的關係中僅有的片段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