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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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龍盈月就快要死了!
這是水未央看見她灰敗的臉時第一個想法。
想到在死牢裏,皇帝聽見龍盈月就要斷氣時踉蹌的身影,她這才明白,人人所説的帝王無情並非一定,至少,她眼前的皇帝與龍盈月的父女之情就十分深厚,他是真心為這即將離開他的女兒而傷心。
“快!快給朕救醒她!”皇帝心急如焚,對着水未央大喊。
知道他心急,水未央也就不和他計較,緩步上前,仔細查看龍盈月的情況。
面青紫、臉部腫脹,她替她做的氣切口已被包紮起來,但竹管還在,看來醫治龍盈月的太醫應該也知這竹管正是維持她呼息的救命之物。
然而光是做了氣切似乎還是不夠,龍盈月雖仍昏不醒,卻不停的息着,似是呼息困難。
因為沒有儀器,她只能靠一雙手,在龍盈月的口延着一肋骨摸索着,然而只靠手,實在很難察覺到有何異常,更何況她前生只是個對法醫有興趣的刑警,並非專業的醫生,這點皮,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
但她不能放棄,在牢裏,皇帝沒立即下令斬殺她是因為龍盈月病危的緣故,皇帝心急救女,這才沒空處理她,也因為如此,讓她看見了機會。
她告訴皇帝,或許她有辦法救龍盈月,但他得給她證明燕離清白的機會。
皇帝沒有想太久便應了,同時也警告她,若最後救不回龍盈月,他便要她陪葬。
於是她與皇帝來到龍盈月的寢宮—荷詠殿,燕離仍待在牢中,至於龍戰天,則暫時被錮在東宮,最令水未央詫異的是,皇帝竟然也下令將六皇子龍崇軒錮在他的府第之中,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一律不許外出。
她一開始不懂,為何一直站在上風的龍崇軒也被下令錮,直到看見皇帝猜疑的神她才想通—棸霜果的解藥出現在東宮,太子若不是兇手,便是龍崇軒自導自演,而現在被搜出的解藥居然沒有用要麼,就是分量不足,要麼,就是解藥有假,可那解藥是經龍崇軒確認過才給龍盈月服用,若是假的,龍崇軒便不了干係,而現在龍盈月的毒未解,這代表不管解藥是真是假都沒用,若她是皇帝會怎麼想?
首先,棸霜果和解藥是一同被竊,若棸霜果是真,為何解藥會無用?要知道,龍崇軒曾經説過,那棸霜果是他打算送給皇帝當五十大壽的賀禮,若今棸霜果沒有失竊,服下棸霜果及那沒用的解藥的人會是誰?
若她是皇帝,不對這個兒子生疑都難,再説,若這事真是龍崇軒所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太子因他被皇帝猜忌,太子之位可能不保,他為何還要拿假解藥給龍盈月?除非…他正是真正的兇手,而唯一知道兇手是誰的龍盈月必須要死。
這麼簡單的理由,她猜得到,相信皇帝不可能猜不到,所以他將龍崇軒足不是沒有道理。
姑且不論那些,眼下最重要的是龍盈月的生死,她極有可能知道誰是兇手,只要能救醒她,或許就能真相大白。
但這也是最大的問題,為了找出真正的解藥,皇帝已派人去搜查六皇子的府第以及東宮,然而龍盈月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看着她愈來愈灰敗的臉,水未央更加心急,手勁也大了些,就在這時,龍盈月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嘶…⋯咳咳咳…嘶…”這聲音…水未央雙眸一亮,抑不住興奮的大喊,“是肺積水!”這一次她將牀幔給拉上,直接伸手探進龍盈月的衣襟之中,瞇起眼仔細察看,果然發現助的地方,皮膚回彈很差,明顯是肺積水的症狀。
這發現令她欣喜。
肺部積水會影響呼,加之龍盈月咽喉腫脹,壓就無法自行呼,她只能説,龍盈月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檢查完肺部,她又查看了其他部位,發現龍盈月的四肢有着嚴重的過反應,這讓她擰眉。
“如何?”皇帝見她遲遲沒出來回覆,擔憂的忙問。
水未央站起身,開牀幔走了出來,沉聲問:“負責公主的御醫是哪一位?”皇帝對她不回應他的問題到有些不悦,但整個太醫院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他的女兒,他也只能指望眼前這才十七歲的女子,因此只能壓下不悦,低聲喝道:“是誰負責公主的脈案?還不出來!”他這一喝,跪在外殿的眾太醫們之中,才慌慌張張的跑出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男子。
“微臣傅文章叩見皇上。”水未央看了眼那顫顫發抖的傅太醫,直接問道:“我想知道,公主有無對什麼食物過?”或許是面對盛怒的皇帝以及瀕死的公主,傅太醫十分緊張,額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又聽見這壓就沒聽過的名詞兒,臉倏地更加蒼白,顫聲問:“不…不知何、何謂過?”這反問讓水未央臉上劃下三條線,她又沒鑽研過古文,怎麼會知道這時的過是什麼詞彙,只好絞盡腦汁將過會產生的症狀一一告知他。
傅太醫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忙搖首,“沒有,公主不曾有過你説的那些症狀。”
“沒有?”水未央擰眉。
這就奇怪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龍盈月的毒,和棸霜果並沒有關係。
“到底如何?能不能治,快跟朕説!”見她動也不動,皇帝又怒又急,忍不住又喊,“朕説過,若是盈月有個三長兩短,朕就砍了你的腦袋!”這句威脅打從死牢到這兒她都不知聽了幾次,若説頭幾次還會小心肝蹦蹦跳,這會兒可以説是麻痹了,壓無。
但龍盈月的情況也的確拖不得,她只能暫且將這問題拋開,沉聲説:“我要一個幫手,女的。”
“要幫手?公主身旁伺候的大宮女呢?怎不見人?快!去找來!”吩咐完,皇帝又問:“你要怎麼做?方子呢?不需要開藥方?”
“不用!”水未央抿抿,沉了會才説:“不需要藥方,但我要煮沸過的竹管和羊腸,竹管大小約莫小指頭。”她又要了乾淨的棉布,一鍋滾燙的熱水以及炭筆、宣紙,而後在紙上畫了針筒的圖案,一切準備好後,她將那紙遞給皇帝。
“皇宮裏應該有工匠對吧?能不能喚一個手最巧的來?我要告訴他這針筒該怎麼製作,還要確定一個時辰內能不能製出。”若做不出,她就得想別的法子了…看着那奇形怪狀的圖案,皇帝擰眉,“這是何物?”
“能救你女兒的東西。”她想了想,又畫了鑷子和手術刀以及止血鉗,這些東西她也只記得大概的模樣,不過應該是夠用了。
將手上一迭紙給了皇帝,她又説:“還有這些,如果可以,多幾個工匠一塊做,減少失敗率,愈早製成,公主存活的機率就愈大。”這話讓看着那怪圖的皇帝倏地擰眉,忙吩咐,“來人!一刻鐘內,朕要看見所有的工匠和巧匠!”這命令一出,一時間人仰馬翻,整個皇宮騷動了起來,不到一刻鐘,荷詠殿外便擠了滿滿的人,個個跑得滿身是汗、臉蒼白。
水未央也不給他們息的時間,仔細的説明自己的需求,便讓人趕緊制去。
於是一羣人就這麼如水般湧來,又如水般退去,像是趕羊羣似的,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解決了這事,龍盈月身旁伺候的大宮女清華正好被找來。
皇帝見人總算來了,不悦的質問:“公主病重,身為公主身旁的大宮女,為何沒在榻前守候?”清華一聽,立刻跪了下來,顫聲説:“回稟皇上,奴婢、奴婢不放心,所以親自去為公主熬藥,這才會、才會…”皇帝臉仍不好,再言,水未央已擺着手説:“要問等會兒再問,那個誰,先過來幫我!”皇帝這輩子還未被誰這麼堵過話,喉頭一梗,一句大膽便要口而出,可一想到女兒正等着救命,那句大膽便這麼硬生生的嚥下。
水未央壓沒注意到他的鬱悶,起牀幔,對着清華説:“一人一邊,將公主扶起來,讓她半卧。”清華此時哪還有跟着龍盈月找水未央碴時的囂張,聽話的將龍盈月扶起,一雙手卻抖個不停,好幾次都差點讓昏的龍盈月倒下,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在外殿被皇帝給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