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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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飄至腳下的宣紙,水未央眼一瞇,再抬頭看向已來到她面前的宮女,抬起腳就要將人踹開。
不料對方顯然是練家子,輕鬆閃開她的襲擊,伸手便要抓住她。
水未央這幾個月的鍛鍊也不是白練的,使出小擒拿,反抓住對方,將人一推,解決了一個。
那宮女顯然沒料到她會拳腳,一時大意被推倒在地,另一名就沒那麼簡單了,化解了水未央的小擒拿,迅速制住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後。
水未央掙了下,發現掙不開,用力往她腳盤狠狠一踩,趁她吃痛鬆手,藉機掙了開,然後拚了命的往外跑。
龍盈月沒想到她會反抗,愣了會才反應過來,大喊,“水未央,還不給本公主站住—”水未央跑得更快了。開玩笑,站住讓她打?她又不是傻了!
見她不停,龍盈月咬牙,賞了身旁的清華一巴掌,大罵,“都杵在這幹麼?還不快去追!”
“是。”清華吃痛的撫着臉,雙眸有些晦暗,忙帶着人追了出去。
龍盈月待了一會兒,見沒人回來,也待不住了,便跟着出去找人。
水未央跑得很,憑着印象往龍鈞林居住的頤和殿而去,但皇宮實在太大,不路的她只能像只無頭蒼蠅般亂轉。
“可惡!那該死的頤和殿究竟在哪?”她抹着額上滑落的汗水,看着這一片有些荒蕪的景緻。
龍鈞林的住處明明是往這方向沒錯,可為何她會愈跑愈偏僻,甚至連個人都沒瞧見?
又跑了一會兒,卻是怎麼也找不到,她只好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歇息,“不跑了!累死人了。”了幾口氣,她直接癱坐在草地上,着一雙發酸的腿。
想着這陣子的委屈,又是被打、又是被威脅、現在還得跑給人追,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可惡的燕雲之!都怪你,沒事長得這麼俊做什麼,招了一朵來頭這麼大的桃花,打也打不得、罵也不罵走,害我被整得這般狼狽,嗚…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着俏鼻,水未央愈哭愈起勁,罵得也起勁,直到察覺有人接近的腳步聲,她才驀地止住了聲,忙抹了淚水,站起身。
本以為是龍盈月派出來找她的人,她轉身準備要跑,然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是誰—”那聲音瞬間沒了,像是被人摀住了嘴巴,才倏地沒了聲,這讓水未央才邁開的腳步又縮了回來,她總覺得那聲音有些悉…她在原地等了會兒,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奇怪?又聽了會兒,確定真沒有半點聲音,水未央才緩緩朝發聲處走去。
她也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但曾是刑警的她無法忽略那像是呼救的叫喊,所以她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
四周靜得沒有一絲聲音,甚至連蟲鳴鳥叫都沒有,就像死一般的寂靜。
天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氣氛也變得更加詭譎陰森,就在這時候,一聲細微的聲響再次傳出。
“救…我…”雖然極小聲,但水未央卻聽得清楚,忙拉起裙襬,往聲音之處奔去。
遠遠的,她便覺得那倒在地上之人的衣裳有些眼,走近一看,美眸倏地瞠大,不敢置信的低呼,“龍盈月”她是覺得方才的聲音有些耳沒錯,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龍盈月。
這是怎麼回事?身為一個公主,身旁怎麼會連個人都沒有?而且還倒在這顯然沒什麼人煙的地方…龍盈月大口的着氣,臉蒼白得幾近沒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當她看見來人時,瞬間瞪大了一雙美眸,她想出聲,卻發現自己已説不出話來,只能繼續死死的瞪着她。
被她如此凌厲的瞪着,水未央卻沒跑,反而擰着眉蹲了下來,“你怎麼回事?能動嗎?”龍盈月依然發不出聲音,只是一臉痛苦的看着她,拚命的着氣。
見她仍不出聲,水未央雙眉擰得更緊,將目光挪到她似乎有些腫大的咽喉。看着那腫得比平時大上近一倍的咽喉,水未央心一沉,伸手在她咽喉上壓了壓。
“嗚…”這動作讓龍盈月痛苦得發出一聲低鳴,卻因為渾身無力而無法掙扎,只能用一雙眼狠狠的瞪着她,裏面除了惱恨外,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哀求。
水未央捕抓到那抹哀求,知道這動作令她不舒服,又見龍盈月的臉已開始泛黑,她想也沒想,便扳開她的嘴,扣住她的咽喉,將手指探了進去。
果然是氣管給堵住了。
擰着眉,她用雙指將那幾乎要閉合的氣管撐開,果斷的從頭上拔起一髮釵,然後説:“我不曉得你怎麼了,也不曉得你為何會一個人躺在這裏,我只知道若我不救你,你就會死!”見水未央拔了髮釵,龍盈月雙眼瞪得更大,卻因發不出聲音,只能嗚嗚叫着。
“嗚…嗚…”你要殺我水未央從她驚恐的雙眸中讀出她想表達的意思,四周打量了下,發現不遠處有片竹林,眼神一亮,低聲説:“我是要救你,你的氣管堵住了,空氣進不去,若不在咽喉上開個,你就會死,現在乖乖別動,我替你做個簡單的氣切。”她這麼做其實很冒險,這兒沒有任何消毒物品,她手邊也沒有手術刀,憑着一不知尖不尖鋭的髮釵就幫龍盈月氣切,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但她不能見死不救,有一絲希望,她就不能看着她送命。
想着,她深一口氣,拿起金釵,便往她的咽喉劃下—“會有些痛,你忍着點。”龍盈月四肢發麻,壓就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水未央拿着金釵往她喉嚨刺下,接着只覺得喉頭一陣刺痛,死亡的恐懼讓她渾身緊繃,當下眼一翻便昏死過去。
水未央身上、臉上都濺了血,好在那髮釵非常尖鋭,順利在龍盈月咽喉上劃了一個切口,在確定她呼順暢後,她忙跑到竹林拔了大小合宜的竹管,往氣切處一,完成了這項手術。
大功告成,水未央這才癱坐在地上,正想着先休息一會兒再去找人,突然發現原本安靜的周圍逐漸吵雜,紛亂的腳步聲似乎全往這兒聚集過來。
看着躺在地上昏不醒的龍盈月,她才後知後覺的醒悟,低咒一聲,“可惡!是誰要害我”龍盈月會出現在這本就奇怪,不僅身旁一個人也沒有,看似還中了某種會瞬間窒息的毒,就這麼剛好,她人也在這,要説事情真這般巧合,為何這看似荒蕪許久的無人宮殿,在龍盈月出事時卻突然來這麼多人?
然而現在不是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應付這麻煩的狀況。
躲?若這真是有心人設計的局,她本無處可躲。
解釋?她低頭看着自個兒身上的血跡,和龍盈月滿是鮮血的咽喉上着的竹管,這樣的情景,她的解釋要是有用才奇怪。
跑?看來也只有這方法可行了,跑得掉,還有一線生機,跑不掉,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思及此,她紮起裙襬,便打算往聽起來人最少的地方跑去,一邊思索着要不要在自個兒身上也劃個幾刀,喊着有刺客,然後裝傻混過去…然而她才跑沒幾步,就被人從後頭給抓住了,嚇得她直接尖叫。
可對方動作更快,摀住了她的嘴,低聲説:“別出聲,是我。”那悉的聲音讓水未央雙眸瞠大,淚水在下一刻湧了出來。她拉下那人的手,急切的回過身,當她看見那朝思暮想的男人時,淚水頓時落得更兇。
“你終於回來了…”抱着眼前的男人,她雖哭着,卻不忘汲取着他風塵僕僕的身上那令她安心的氣味。
燕離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察覺她的身段似乎比之前更加瘦削,口一疼,啞聲説:“對不起,我來晚了。”他一接到消息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路上他的眼皮跳個不停,這不祥之兆讓他非常不安,沒想到才進城,就在城門遇見也是剛回城的龍戰天,詢問他之後,燕離這才知道龍戰天也讓人給調開了,當下心更沉。
他知道龍盈月的個,絕對會想盡辦法讓他見不到人,但他一刻也等不了,一定要馬上看見水未央,於是他私闖了皇宮。
這裏是皇宮裏一處廢棄的冷宮,守衞最為鬆懈,他便是由此處潛了進來,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看着她身上的血跡,他心一凜,忙拉着她查看,緊張的問:“你受傷了”水未央搖頭,“不是我,這些血是龍盈月的—”她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説了一遍。
燕離聽完,心一沉,口的不安更甚,聽着那已十分靠近的腳步聲,他抱起水未央,快速的移動着。
水未央也緊抱着他,低聲問:“我們去哪?回去嗎?”回去?不,他們出不去了。
棋局已動,身為棋盤上的棋子,他與她除了前進,沒有任何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護住她。
直到將她帶至一偏僻之處他才停下,伸手撫着她柔滑的臉龐,低聲説:“央兒,聽着,醒來後,不管是誰問你,你都説不曉得,其他的什麼都別説,我會處理,知道嗎?”醒來?水未央有些糊,看着他俊美的臉龐,她突然有些心慌,忙拉着他問:“你要做什麼?”吵雜聲愈來愈近,燕離的眼神卻益發温柔,捧着她的臉,在她上深深一吻,沒有回答她,只是又説了一次,“記得我説的話。”他温柔的嗓音在耳畔迴響着,她的還殘留着他的温度,水未央卻覺得那股不安更加濃烈,小手緊抓着他不放,想再一次問他究竟要如何處理,卻突然到後頸一痛,接着,她便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