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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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他的開朗、陽光和善解人意,季恩揚則顯得陰鬱、孤僻又冷漠。
到現在我都還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會成為好朋友。
聽説他們是同在巴黎音樂院深造的同學,而季恩揚之所以會願意到我們學校當客座教授,聽説也是衝著兩人的情,學校才能請得動他。
究竟他們之間是怎樣的情誼,我實在到非常好奇。畢竟,季恩揚確實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能讓他真心接納併成為好友,想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怎麼了?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困惑的樣子。”何慕懷走到我面前,鏡片後的笑眼很温暖。
我眨了眨眼,回神過來。
“沒什麼,你…何教授找我有事嗎?”雖説我當他像個大哥般敬愛,不過身處校園裏,師生之間的分際多少得顧著點,該怎麼稱呼仍然得照規炬來。
“你現在要過去季教授那裏嗎?”他問。
我點點頭。
“那就搭我的車一起過去吧,我剛好有事找他。”他笑着説。
有便車可搭怎麼不好,我忙又點頭。
一般説來,男教授與女學生之間多少要避點嫌的,但我自認心裏坦蕩蕩,沒什麼好避諱的,也就沒在乎那麼多。
上了車之後,我不自覺地輕哼起莫札特的c大調鋼琴協奏曲其中的一小段,輕鬆愉快的情緒表無遺。
“看你的樣子,心情很不錯喲!”何慕懷笑看了我一眼。
“本來我還擔心你和季教授處不來,不過,看這情形,這份工作你應該做得還滿愉快的。”
“才不呢!”我趕緊接口。這“誤會”可大了。我心情好、會哼歌是因為想到等會兒有他作伴,不必再像前幾天那樣又悶又沉的度秒如年。
“哦?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他轉頭關心地看了我一眼。
“你要聽實話嗎?”怎麼説他和季恩揚都是留學巴黎的同窗好友,我就這麼大剌剌地在他面前説他朋友的壞話,總是不大恰當。
像是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他莞爾地睨了我一眼。
“你想説什麼就説吧,要你“憋”著有礙健康。”唉,他就是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好先生。
既然得到了他的許可,我也就不客氣了。於是,帶著點委屈的口吻,我開始控訴季恩揚的種種“惡行”諸如他一星期以來始終如一的臭臉、沒什麼好口氣的冰冷言語,以及習慣命令人的囂張態度等等,還將第一天受他琴音荼毒的事也説了。我像倒垃圾一樣,呱啦不絕地全吐了出來。
“何大哥,你確定他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嗎?你們兩人的個差好多喔!”末了,我不忘皺了皺鼻,作個總評。
“是啊,我們是個完全不同的好朋友。”何慕懷回了句,抿忍抑著笑,接著又説:“沒想到不過才一個星期而已,他就有辦法讓你悶了一肚子氣,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那倒是真的。我這個人個其實隨和的,也很好相處,偏偏就和一種人處不來。生平我最怕、也最討厭碰到喜歡端架子和擺臭臉的人,而季恩揚恰巧就是這類人。
“哼,我還以為像他這樣陰陽怪氣的人是沒有朋友的,”我皺著眉又説“沒想到他還幸運的。何大哥,你真是個善良的人。”何慕懷看了我一眼,像是再也忍不住了,驀地大笑出聲。
好半晌止住笑聲後,他才開口道:“杜芳樂,我的朋友沒你説的那麼難以相處。”説這話時,他的角仍浮著淺淺笑意,表情頗有意味。
“他的個或許是冷淡了些,不過,那也只是他的外罩而已。你知道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一聽到他有辦法對付季恩揚,我的眼睛霍地一亮,忙不迭問:“什麼辦法?什麼辦法?趕快説來聽聽吧。”
“熱情。”何慕懷只給了簡單的兩個字。
“熱情?”我愣了一下。
他點點頭。
“一種真誠直率、勇往直前、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