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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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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漉的麻酥湧上心底,裘洛仰脖,呼出一大口白霧,分身也有反應,微微抬起了頭。女子的頭埋得更低,舌頭靈活,在他分身打轉,慢慢將整了進去。

不急迫不失望,她是這麼温柔,温柔到裘洛想哭。

“我知道我不配做爹的兒子,不配做裘鐵膽的兒子。”他掩面,一雙撞鹿般的眼睛寫滿悽惶。女子抬眼,手指握住他慾望,很緩慢地打圈:“那是他們不明白,你需要時間,寶劍出鞘需要過程。”説完她就張嘴,粉吻過慾望,每一次落下都是次熾熱的誘惑。

裘洛的身體開始搖晃,頭低垂,看住了她半掩的膛,下身終於昂揚。

“準備好就不要害怕。”女子低聲,牽他的手蓋上自己膛:“你已經十七歲,是時候不再做孩子。”裘洛還是膽怯,但最終經不住誘惑,一隻涼瑟的右手蓋上了那堆綿軟。

女子呻了聲,這下再不猶豫,頭深深埋進,開始吐。起先分身還是軟弱,可也架不住舌尖挑逗,慢慢地頂進了她咽喉去。裘洛半彎着,開始隨節律房,雙手漸漸火熱,每個孔都在顫慄。

“起碼我還是個男人,最起碼…”他息,往前死命一頂,慾望被女子喉管緊緊包住,那種快意簡直無法名狀。

女子嗚咽,努力忍住嗆咳,手指不忘在部輕輕。裘洛受到鼓舞,漸漸開始瘋狂,快到頂點時手指鉗住女子尖,下死力一握。

女子吃痛張口,將他慾望吐了出來,捏住前端,阻止他發,手勢是如此練。

“你當然是個男人,不輸給你爹的男人。”説完這句她就放手,人略略後退。

分身,在夜下劃出弧線,無聲蓋上冰面。裘洛的身體滾燙,一顆心更是滾燙,忽然間不再顫抖:“這麼説我還有價值,不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

“那當然。”女子道,起身,手指還是柔軟,撫過他側的佩劍:“這就好比拔劍,像你爹一樣威風凜凜地拔劍出鞘,其實並不是那麼難。”裘洛一震,五指穿風,從未有過的慷慨和自信也彷彿透指而來。

“也許真是不難。”他低聲,彈指將劍出鞘,風一揮,竟是凜然有了幾分意氣。女子讚歎,手指撫過長劍,指甲蓋向月,略微有些發藍。

“恭喜少爺成年。”她一笑,袖角滑過劍鋒,竟是施施然而去。劍刃鋒利,割下了她一片月的衣袖。裘洛在風中枯立,握着這片袖角,這才發覺自己痴枉,連女子的臉面也不曾看清。

第二天,鐵膽幫蒙難,一切來得突然。前盟主方歌打頭,身後立着烏雲十二騎,再往後是齊刷刷三長排弓箭手,一的搭箭上弓,將鐵膽幫團團圍住。

鐵膽幫的都是鐵膽,一個個也不屑躲藏,居然全數湧到門口,陪裘鐵膽一起怒目相向。

“格老子好你個方歌,居然做了朝廷狗腿,喪心病狂連做人都不配的孬種!”裘鐵膽的聲線還是一如既往地霹靂,唾沫也是準,要不是方歌避讓,老早就吐上了他眼珠。

“再説一遍,我來是勞請裘盟主退位。”方歌還是灰衣,不嗔不怒猶如深潭:“至於在下人格,盟主不妨稍後討論。”

“那我若是不從呢!”裘鐵膽又是霹靂,豪氣干雲。方歌衣動,劍出鞘,臨風橫置,將眼冷冷一掃:“我容你鐵膽幫十人上來,車輪也好圍攻也好,只要贏得我手裏長劍,方某立刻走人。”

“但若是贏不了…”他微頓,劍尖立直,指向裘鐵膽:“就勞請盟主退位讓賢。你別告訴我你沒這個膽量。”聽完他這句之後滿場靜默,裘鐵膽的鐵膽在手裏飛轉,撞得人心煩意亂。

如果十人合攻方歌,那麼鐵膽幫必勝。可是顏面怎麼辦,他裘鐵膽一生最最看重的顏面,難得就這麼不要?喉嚨一片焦渴,他開始一生中難得的猶豫,目光遊走,無意掃過了獨子裘洛。

他的確只是無意,可是裘洛卻心裏一突,長長了口氣,不由將昨晚那片衣角握得更緊。

“鐵膽幫少幫主裘洛,前來討教。”這句話好像鬼魅一樣出了口,何止裘鐵膽,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方歌頷首,劍鋒一蕩,對他勇氣表示敬意。於是裘洛只好拔劍,雖然忐忑,但終於跨前一步。平生第一次勇敢,也是平生第一次,他從裘鐵膽眼裏看見了嘉許。

“還請指教。”他拔劍,雖然眼神仍舊青澀,但劍意已見風範。

方歌的心絃動,從他撞鹿一樣忐忑清明的眼裏看見了盈盈,他那墓木已拱的女兒。比武於是失卻意義。本該三招了結的,最終卻比了二十餘招,切磋變成了指引。

到最後方歌一劍橫上他喉頭,那也是虛式,未曾着上一分力。裘洛落敗,這結局毫無意外。裘洛握着劍,肌僵直,餘光掃向裘鐵膽,又萬分忐忑地掃了下眾人。

一干人全都面目模糊,唯有一個人抬了眼,和他四目相撞,無聲之中一個顫。

是昨夜那個女子,衣袖缺了一角,裘洛看見她揚,目光依稀在説:“從來你都是個男人,不輸給你爹的男人。”象被鬼魅催引,突然間死亡不再令人懼怕,他揚手,劍尖揚起,一記就刺進了方歌肋下。

方歌吃痛,劍身往前,快要割上他頸脈時反手,揚起劍柄,重重敲上了他頭頂。

眼前有些眩暈,他覺到傷口麻酥。這孩子的劍上竟然淬了毒。那廂裘鐵膽的聲音益發刺耳起來:“不需要車輪也不要圍攻,裘某前來領教。”長劍開始變得沉重,他勉力抬手,聽見身後弓箭手屏息,弓已拉到最滿。

如果他輸,到時候定是萬箭齊發,朝廷的人,自然是不會和人講什麼江湖信義。事情似乎已經無可收拾。方歌苦笑,眼似乎看見血,朝向人羣,終於瞧見了那雙凌厲的媚眼。

那是晚媚,和方歌初見的時候不同,這時的她已經沒有茫,只有犀利冷靜。

只是那麼一閃,她人已經隱沒,沒在了嘈雜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