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身不由己第八章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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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吻,在他放開我後怒氣彷彿有了些宣,輕輕撫mo着我的臉頰,他笑了笑説:“罷了,等過了明天,你就算再不情不願也無法改變事實。我不會殺你,你也不願自裁,那麼要活下去,總要付出些代價不是麼?”他還記得我那天説的話。
我面上無動於衷,心裏卻難掩一絲刺痛——如果真的逃不掉,如果真的被成為策妄阿拉布坦的子,我的未來會變得如何?我敢肯定康熙對我的情不會變化,但我是否能凌駕國家讓他為我不惜一切?如果就這樣分離,十年、二十年…我們的情又會如何變化?就算我不會變老,但康熙能有幾個三十年?
間的一陣疼痛把我拉回現實,那是策妄阿拉布坦加重了抱住我的雙臂的力道,怒氣再次出現在他眼中,卻沒有爆發出來:“停止那些不切實際的虛無妄想吧,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吃飯,明天才有神。雖然不像你們漢人那麼多規矩,蒙古人的婚禮也不簡單呢,明天有得你累的。”我是照例不吃的。本來我是跟他一起用餐,但自從跟孫威的密議後我就打着絕食抗議的幌子拒絕跟他同桌吃飯,因為等他吃完之後我終究還是會吃的,所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我去了。
看着他大口吃着理論上應該放了蒙汗藥的飯菜,我的心裏尤其緊張,卻又不敢有絲毫漏,怕被明的他一眼識破,只好把眼光放在別處,努力維持着一貫的神遊姿態。
碗碟摔落的聲音突然響起,猶如驚弓之鳥的我幾乎嚇得跳起來,急忙回頭一看,只見他臉蒼白,眼神有些渾濁,原本拔的身軀也有些搖晃。
蒙汗藥似乎已經起了作用,卻仍不足以讓他完全昏。
他時而清醒的眼神帶着鋭利和驚疑向我看來,“失敗了”這幾個字幾乎是在我的腦子裏爆炸開來,我心神俱喪。但還來不及有所表現,門外的侍衞已經察覺到異樣衝了進來。
“王子,你怎麼了?!”他們詫異地叫着,緊張地扶住了策妄阿拉布坦,策妄阿拉布坦勉力打起神,擺了擺手。
“沒…沒事。飯菜裏有問題,趕快去查!還有,封閉營地,嚴密看管曦!”他的眼中充滿濃濃的不信任,分明是懷疑我在暗中搞鬼。然而我的行動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下,他應當知道我沒有機會在他的飯菜中下藥,所以才會猶疑不絕。我強忍着如雷的心跳,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異樣,雖然很難,但在皇宮裏歷練多年,還不至於難倒我。
然而心裏的焦急變本加厲,他對我的防備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我哪裏找得到機會逃跑?幸而就在這時,我們的第二步計劃開始實施了。
騷亂的聲音由小到大,由遠及近,短短的十幾分鍾,不但營地裏面驚慌嘈雜的聲音四處響起,就連看管我的侍衞們也亂了起來。我再難按捺心中的急躁,向外看了一眼。一個衞兵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向着策妄阿拉布坦嘰裏呱啦稟報一通,我雖聽不懂他們的話,卻看見策妄阿拉布坦臉又是一變,更加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卻終究沒説什麼,不顧侍衞的阻攔,強撐着走了出去。
我急忙衝到門邊,壯着膽子將帳篷的簾子掀起一角,只見外面紅光閃耀,遠處的火苗眼就能看到,蒙古人亂成一團。我急忙換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策妄阿拉布坦之所以只是懷疑、並沒有定我的罪,主要是因為他知道以我一個人的本事絕對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他太過自信,不願相信康熙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我,但一旦他想清楚了,回過味來就會發現有人幫我逃亡,在此之前我必須按計劃行事,完成一切步驟。
一個蒙古兵低着頭衝進帳篷,一抬眼赫然就是孫威,他衝着我急急喊道:“快!”我一言不發,跟着他衝出帳篷,此時蒙古人已經大亂,沒什麼人注意到我的行蹤。我們迅速躲進一個小小不起眼的蒙古包。
“他們走了麼?”我問。
“走了。”孫威低聲回答。
他的屬下打扮成女子的模樣,向着四面八方逃走以混淆蒙古人的注意力,而我真正的逃往時機還未到來。
除了這一句,我們再沒有談過。隱藏在黑夜中的等待是磨人而又痛苦焦急的,短短的時間已經令我覺得彷彿是漫漫一個世紀,突然,外面的嘈雜聲似乎起了變化,我覺到身旁的孫威呼急促起來。
“怎麼了?”我不自覺問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拉了拉我的衣袖,堅定的眼神在外面時明時暗的火光映照下,投向蒙古兵的聚集處。
我立刻明白過來,猛地攥緊了雙手,全身冒出大汗,心臟似乎能從嘴裏跳出來,急忙抿了雙。
“這邊!”他突然低喊一聲,率先衝出蒙古包,跳上旁邊的一匹馬。我不敢耽擱,緊緊跟在他後面,他伸出一隻手,一把將我也拉上馬背。
我們混進了蒙古兵中,在這麼混亂的時刻,每人注意身旁的面孔是否認識。我不會騎馬,這是一個致命傷,然而在早先的騷亂中,不少馬匹受驚,如今像我們一樣兩人共乘一匹的情形並不在少數,得以成功矇混過關。
一聲令下,蒙古兵奔馳出營地,我們夾雜在他們中間,要去“追捕逃跑的漢族女人”孫威的部下應該已經照計劃作鳥獸散,誰能想到正主兒就在他們中間呢?
逃離營地的一霎那,我似乎看到策妄阿拉布坦那陰霾而震怒的臉,心裏一顫,急忙低下了頭,馬蹄聲聲,帶着我迅速遠離…
****博洛和屯的清軍大營出現在視野中,疲憊和動湧上心頭,我的眼前有些模糊。
原本進入大清的管轄範圍之後便算得上是安全了,然而以防萬一的焦慮和渴望的急切卻使我馬不停蹄,一路下來早已疲累不堪。遠處突然傳來號角陣陣,氣勢洶湧的清兵鐵騎蜂擁而出,我所有的辛勞在看到領頭那人時全都變得不值一提。
朝思暮想的人來到眼前,我哽咽着,説不出話來。
“!”他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一把將我牢牢抱在懷中,彷彿一放手我就會飛走般珍惜,只叫了我的名字,卻也是什麼都説不出來。
顫抖的身軀匯着彼此才能懂的心意,我頭一次忘記在人前的尊卑差距,緊緊回抱着他,只這短短的分離已經讓我如此痛苦,若是離他而去,我該如何生活?
許久,許久,他輕輕放開我,撫mo着我的臉頰,愛憐而疼惜:“你…受苦了…”我回視着他,顫抖着聲音:“能回到你身邊,再苦也值得。”他的眼神變了,濃烈而狂熱。將我抱上馬,他帶着我馳回大營。御駕親征,皇帝的臨時行宮不減富麗堂皇,我和他卻視而不見,一路抱着我走進寢宮,他輕輕把我放在牀上,熾烈的吻在我上落下,灼熱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
我放開一切與他痴纏,歷劫歸來,飽嘗的相思之苦,只有那最原始、最親密無間的接觸能夠宣心中一生一世的銘心愛戀。
他融化了我,我融化了他,在攀上雲端的那一刻,我們再也分不清彼此,天地間只剩下他和我,他和我便成為了天地。
他輕柔細密地吻着我,着氣;我抬起仍舊濛的雙眼,看不清周圍一切的雙眸卻清楚映照出他的身影,我們微笑着。
見面至今,我們説過的話不過三句,卻覺得兩顆心從未有過一絲縫隙。
奔波的勞頓和**的疲累終於征服了我,我覺得眼皮有如千斤重,腦子裏也暈暈的。他温柔地看着我,輕聲説道:“睡一會兒吧,有什麼話,起來再説,嗯?”我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很快墜入夢中,進入了那茫而驚懼的空間。
****“…,!”我慢慢睜開眼睛,康熙憂慮的眼眸看進我的眼中,“你怎麼了?做惡夢了?”我眨了眨眼,懵懵懂懂的神志逐漸清醒過來,夢中的情形慢慢回到腦中,那麼清晰。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偎進康熙的懷裏。
“做惡夢了?”他輕柔環抱着我,令我安心,也使我恐慌。
我微微着氣,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什麼時辰了?”他無奈而寵溺地笑笑,説道:“已經酉時三刻了,怎麼樣?想不想吃點東西?”我點了點頭,早已準備好的美點心立刻捧了上來,我坐在牀上,讓他喂着我,慢慢咀嚼。
誰也沒有説話,他默默餵我吃完,笑了笑説:“看你累的,還是接着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做,你先睡。”我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離去。他詫異地回頭看着我,這樣纏人撒嬌的我難得一見。
我哀憐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他的眼神也在瞬間温柔如水:“好吧,我不走,陪着你。”説着,他便在我身邊和衣躺下。
我窩進他懷裏,心緒紊亂,卻又不知從何説起。
“玄燁,你可知道…我並不是這個年代的人?”最終,我還是輕輕悶聲開了口。
他的身軀明顯一僵:“什麼意思?”我不敢抬頭看他,只聽見他的心跳隨着我的説話倏地加快:“我是從三百多年後的世界來到這裏的。”他的呼急促起來,右手強制抬起我的頭,雙眼鎖住我無所遁形的瞳眸:“什麼意思?你説清楚!”
“簡單地説,我是在三百年後出生的…”我只覺得像被人扼住了呼,不過氣來,然而雙卻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源源不絕的描述從我嘴裏溢出,將我的過去,他的未來,一一道出。
他的雙眸一刻不瞬地凝視着我,彷彿被定住身形的人偶,連表情也凝固了,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所以説,我出現在這個時代,不過是時空的一個惡作劇而已。”我苦澀地,用這一句話作為總結。
他沒有出聲,深深地看着我,彷彿看進我的靈魂深處。
“那…你一直沒有變老…”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也許是在時空轉換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也許…”他看着我,眼中有了一絲領悟:“雖然,早就知道你應不是凡俗人物…如你所説,你該知道這之後三百多年的事情?”我點了點頭,將頭貼在他的膛:“你的治世共六十年,兒孫滿堂,國泰民安。你將成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君主之一,所以,不用遲疑,按照你的心願去構築一個強大的帝國吧!”他沉默着,心跳裏聽不出興奮的亢音,卻有着一絲無奈的痛楚。
猛地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同樣的吻,令我的身心燃燒,卻有着跟下午截然不同的噬心之苦。
“若有來生,再不做皇帝,只願與你白頭偕老。”痛苦和甜同時在我內心深處爆發開來,我承受不住,只有緊緊抱住他,隨他一同墜入那驚濤駭中,甘願一生****…
“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