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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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的墨染兩字,總是教人看不懂,他曾聽四爺提及,他的畫不蓋印,那墨染二字是上下顛倒左右相反的字體,得要將畫翻過拿反,才看得出是墨染二字。
那是四爺為防有人仿畫,特地研究的字體,沒想到她竟能寫得行雲水,好似她已寫過千百回。
“走吧。”染梅拿起畫紙吹着墨漬,卻見豔兒還呆立在案邊。
“還不快走,把這事搞定,得要趕緊去慕府。”豔兒回神,快步跟上。四爺老説染梅傻氣,可…不傻呀,她明得像鬼,處事不驚不慌,行事如此大膽,哪裏傻啦。
來到書肆前頭,染梅隨即在眾人面前揚開了畫,一票文人爭先恐後地看着,像是要找出破綻,可是好半晌竟無人看穿,只是有人提到——“這畫怎麼像是剛畫好的,那墨漬似乎未乾。”豔兒聞言,心抖了下,卻見染梅不疾不徐地道:“剛剛淋到了雨,我得趕緊收起才成,這畫可是要告御狀用的。”眾人聞言,頭接耳,議論紛紛,唯有豔兒暗籲口氣,直呼這妮子夠沉穩。
染梅將畫收起,回頭道:“阿牛,想退書的客官,一律一兩半銀兩回收,但得記下那人姓名,從此以後,書肆不做那人的生意。”
“是。”夥計阿牛動不已,只因染梅竟記得他的名字,這下不把她當成主母都不成了。他輕咳了聲,吆喝着,“想退款的客官請往這兒來。”
“等等等等,你到底是誰,這書肆由得你作主?”有人不滿的喊着。
這和鳴書肆和其他書肆最不同之處,就是鏡花大師的書只在這兒販賣,要是從此謝絕買賣,他們得上哪收購鏡花的大作。
只見染梅徐徐揚笑。
“奴家是四爺將過門的,也是這書肆的當家,各位要是有任何問題,請找奴家,想退款的,請往這兒…慕家做生意向來是你情我願,絕不勉強,今有人寧信四爺叛國,而不信四爺清白退書款,慕家必定從善如,但他洗清四爺冤屈,請恕敝店謝絕買賣,慕家不和目光淺短之輩為友,還請海涵。”一席話説得鏗鏘有力,不忘冷言譏諷兩句,教阿牛大呼過癮。
一干文人面面相覷,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有人退出了人,一個兩個,像是領頭羊似的,教後頭一干文人跟着離開,不再搗亂生事。
待人退散,才瞧見另有一輛馬車停在書肆外,染梅定睛一瞧,那車蓬上的徽章…她趕忙向前,“大爺。”那掀開車簾的不是慕君賢是誰。
“染梅,真有你的。”慕君賢讚歎道。
書肆夥計通知有人到書肆鬧事,他才特地趕來,沒想到剛好聽見如此采的一番話,真是大快人心吶。
染梅怔怔地坐在慕府主屋大廳裏,聽着慕君賢説出他得知的消息。
“看來當初將你倆綁走,為的不單是要將你帶回大鄒,還是要趁機陷害四弟。”慕君賢搖了搖頭,淺啜着茶水。
“既是如此,只要證明那時候奴婢和四爺不在京城,這事…”
“染梅,你想得太簡單了,有心要嫁禍,還怕沒有説法嗎?”
“可是…”
“你別擔心,三爺和王爺正在想法子,一有消息會通知一聲的。”慕君賢瞧她神惶然,實在心有不捨。
“對了,我還沒用膳,要不和我一道吧。”
“大爺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奴婢怎能與大爺一塊用膳。”
“該改口了,二哥都喚了,我還等你一聲大哥呢。”染梅微愣,才知道原來他們兄弟儘管相隔千里遠,還是有書信往返的。無奈嘆口氣,她面疲憊地道:“大哥,是不是我害的?”如果她沒被綁走,對方是不是就沒有機會下手了?
“染梅,沒必要把事往身上攬,就算沒有你,也多得是下手機會。”慕君賢招來下人備膳。
“大爺可探視過四爺了?”她擔心他在大牢就連頓早膳都沒有。
“現在見不到人。”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嘛…”話未完,便見外頭有人走來,他立即向前,“王爺,三弟,現在狀況如何?”染梅跟着起身,神緊張地等着他們帶來的消息。
“不好。”齊千里沉着臉道。走進大廳瞧見染梅,表情微詫,“她怎會在這兒?”
“豔兒將她送來的。”慕君賢忙道。
齊千里擺手要她不用多禮,隨即坐上主位。
“刑部越級提押,本王覺得有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皇上帶着周昭儀前去暢明園慶賀生辰,至今未歸,一切都是刑部擅自行事!皇上不在,本王也無權過問刑部。”染梅聞言,這分明是刑部趁着皇上不在,故意提押四爺,那不就意味着對方想借機透過刑部亂審一通。
“是嗎?”慕君賢微愕了下,轉向慕君恩。
“三弟,你可查出什麼眉目?”慕君恩和所有慕家人一樣,都有雙極為俊魅的眼眸,他的面貌和慕君澤最為相似,但他的氣質沉斂,不語時不怒而威。
“查出是誰,沒有實證也沒用。”慕君恩低聲道,垂斂長睫教人讀不出思緒。
“那這下該怎麼辦?”
“等。”慕君恩抬眼,眸中有着不需言明的默契。
慕君賢微揚起眉,便聽染梅開口問:“要等什麼?”
“等臨逮到人。”慕君賢答道。
“向大哥?”染梅這才發現不管是在書肆還是慕府都沒瞧見向臨。
“難道向大哥知道是誰動了手腳?”
“染梅,你還沒猜到是誰嗎?”慕君賢好笑問。
染梅腦袋一轉,“燕青姑娘?”她滿心擔憂四爺,倒沒細想誰有機會可以在圖上動手腳,如今想來,唯有燕青最具嫌疑。
因為她好像從昨兒個就沒見到燕青,方才回書肆也不見她的人影。
“是啊。”
“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