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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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聲,染梅手中盛裝酸的碗滑落,碎了一地。
“發生什麼事了?”廂房門突地打開,慕君澤望着滿地酸,忙問:“染梅,沒事吧?”他伸手想拉過她檢視,她卻不由分説地甩開他的手,力道大得教他錯愕。
“發生什麼事了?”他看向豔兒。
只見豔兒大眼轉啊轉的,一張嘴就是緊閉着一聲不吭。
“染梅?”看她臉突地刷白,慕君澤試探地輕觸她,卻被她再一次地拍開,彷彿他有多骯髒似的。
“豔兒姑娘何以説得像真的一樣?”她不信,但心裏有一個地方是相信的,四爺曾經荒唐,這事幾乎是滿城皆知,而她亦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可是當她親耳聽到,思及他曾碰觸過其他姑娘,甚至愛得那般放肆,她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他也這般愛着自己,她清楚他的瘋狂和情,像是要將她嵌入他體內似的,簡直就和豔兒説的一模一樣,而豔兒可以説得言之鑿鑿,難不成…
“那是因為那位姑娘就是我呀。”豔兒火上加油,“四爺疼我寵我,這八年來只獨寵我一個,誰都知道四爺是為了我收心的,至於你,不過是閒來品嚐的小菜罷了。”染梅屏住的一口氣,無聲地掉。
“豔兒!”慕君澤聽至此,總算聽出頭緒,怒眼瞪着豔兒。
“唉,都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染梅你要是真心繫着四爺,又何必在乎,人生在世,誰不曾輕狂?”豔兒怪聲怪氣地道。
“況且,你連過去都接受不了,他四爺要是又納妾娶正的,染梅丫鬟…你可受得住?”他也不願意説這些,實在是有時候總得有人扮黑臉,他這個黑臉,其實也扮得心酸的。
“胡説什麼,我只有一個正,只娶染梅一個,你少在那兒造謠生事。”慕君澤怒氣衝衝地低斥着。
豔兒無奈低嘆,眉間染上輕愁。
“看來四爺果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豔兒身處煙花之地,又能如何?”染梅怔怔回頭,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麼多消息,教她站在原地,不知能説什麼。所謂先來後到,豔兒這席話分明是在跟四爺討個名分,四爺要是不給,她開心卻又覺得對豔兒太不公平,但要是四爺給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住口!”慕君澤目光狠厲瞪去。
豔兒輕嘆一聲轉進房裏。
周圍突地靜寂,良久慕君澤才啓口打破沉默。
“染梅,我在後院的溪裏放了水蓮燈,正等着你去拿,咱們下樓去,好不。”慕君澤語氣卑微,甚至不敢隨意碰觸她。
染梅豈會覺不到他的小心翼翼,可是她心裏糾結着,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今兒個可是七夕佳節,天上牛郎織女一年一度才相會一次,咱們排除萬難,如今好不容易否極泰來,將要廝守一生,染梅,曾經荒唐已是曾經,如今多情只有如今,你別拒絕我。”
“四爺…”抬眼望着他放低的姿態,那懇求的語氣教她心軟。
“豔兒呢?”
“他…”
“四爺不給他名分?”她垂着眼,不想知道答案,卻又想得到答案。
“我不會給他任何名分,我説過,他不過是承我一份情罷了,我説過了這一生就要你一個。”這話説得她心動,但她卻沒有到任何愉悦。畢竟成全她,就註定要辜負豔兒,她同情豔兒的處境,卻也萬不可能接受豔兒…説到底,全都是他的風爛帳,搞壞了她今的好心情。
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者男人本就有三四妾的權利,如今他願意只與自己廝守,她還奢求什麼?
“染梅。”
“四爺準備了自己的水蓮燈,倒沒替我準備?”
“一起的,都放在後院小溪。”見她開口,語氣已緩,他才鬆口氣地調笑道:“後院小溪是引進玉河水,所以在那兒放水蓮燈意思是一樣的,而且也不需要跟一大票人擠在玉河畔,也不怕拿錯。”
“會拿錯嗎?”她輕挽着他的手。